我看着喬煦白的眼神,猛然間明白過來。
他知道今天日子特殊,他知道他叫陸如卿的話,陸如卿可能不會來。所以他讓餘曼約我出來,我來了,陸如卿就會來。而他分明就是來套陸如卿話的!
跟五年前一樣,喬煦白做事目的明確。雖然這樣做不會傷害到我,但他又一次,爲了他的目的,利用了我!
想到這,我臉上火辣辣的,有一種被人當衆打耳光的感覺。
這時,陸如卿冷哼一聲,“想從我嘴裡套話?!你還太嫩!你不是一直在調查嗎?有本事自己去查,沒本事就當你的孝順兒子去!”
張銘聽出了陸如卿和喬煦白之間的對話不對勁,扭頭看向蘇顧言,“這姓陸的究竟是什麼人?”
餘曼也低聲問我,“子妍姐,煦白哥和如卿哥以前就認識嗎?”
喬煦白陰沉的眸子閃着怒氣,眼眶窄了窄。
蘇顧言就是和事佬,見形勢不對,立即站起來道,“就你倆喝酒有什麼意思,咱們是一起來玩的,要喝酒也得一起喝!不過只喝酒沒意思,玩個遊戲怎麼樣?”
餘曼緊抱蘇顧言大腿,站起來附和,“好呀!顧言哥,你說玩什麼?”
張銘喝了一口酒,痞氣的斜靠在沙發裡,說隨便。
蘇顧言窺着喬煦白的神色,試探性的道,“我們玩骰子……”
不等蘇顧言說完,喬煦白拿起一個空酒瓶放倒,放在桌子中間,“我們玩簡單的,真心話,瓶口對準誰,誰就回答問題。只是不知道,陸總玩不玩得起!”
陸如卿不服氣的點頭,“好,來啊。”
雖然我和蘇顧言他們就是陪襯,但還是重新選座位坐好。我坐到餘曼對面,蘇顧言和張銘對面。
張銘一臉的不耐煩,說蘇顧言穿什麼顏色的內褲他都知道,他對蘇顧言沒有任何問問題的欲.望。
“吹牛X!”蘇顧言瞪張銘一眼,“老子今天穿的什麼顏色內褲,你肯定不知道。”
張銘喝了一口酒,流氓似的奸笑着,“那就是你今天沒穿內褲!”
聽着他倆的葷笑話,餘曼臉羞得紅到了脖子根。
她也就學到了蘇靜媛的皮毛,要是蘇靜媛在這,肯定吵吵着把她哥的褲子扒了,一看究竟。
我也覺得有些尷尬,喬煦白和陸如卿已經夠讓人頭大的了,我實在不想知道蘇顧言有沒有穿內褲。
“我們開始吧。”我道。
搖骰子,按照點數大小的順序轉酒瓶,要是瓶口沒有轉到正對着人,提問的人罰酒。被提問的人不想回答問題,也罰酒。
蘇顧言又講了一遍規矩之後,我們開始搖骰子。
陸如卿點數最大,第一個轉,然後是蘇顧言,我是第三個,喬煦白第四,張銘第五,餘曼最後。
空酒瓶在桌子中間旋轉,越來越慢,最後瓶口對準了我。
看到回答的人是我,陸如卿先瞥了喬煦白一眼之後,才問我問題,“子妍,這五年和我在一起,你過得開心麼?”
聽到這個問題,我下意識的瞥了喬煦白一眼。果然,喬煦白正看着我,等我的答案。
這哪是問題啊,這簡直就是炸彈!他倆的硝煙味能淡了一些,這個問題拋出去,就是導火索!
我求助的瞥一眼蘇顧言,讓蘇顧言幫我。
蘇顧言心領神會,把酒往我面前一遞,“真心話不能猶豫,第一反應纔是真心話。你猶豫了,罰酒。”
我感激的對着蘇顧言點點頭。
這纔是好隊友,太給力了!
我剛拿起酒瓶,兩隻大手同時伸了過來。
“我替你喝!”
“我替你喝!”
兩個人異口同聲。
我握緊了手裡的酒瓶,往自己懷裡一拽。跟拿着一件寶貝,生怕被他倆搶走似的,“我自己喝。”
原本我沒打算一口氣喝完,喝太急容易喝醉。可他倆這樣,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昂頭咕嘟咕嘟把一瓶酒都給喝了。
遊戲繼續。
蘇顧言轉到了張銘,然後賤賤的問張銘size。
張銘橫了蘇顧言一眼,“打聽這麼清楚,想跟老子睡啊!”
說完,張銘拿起一瓶酒乾了。
我轉到了餘曼,我太知道餘曼心裡想啥了,於是問她愛誰?
餘曼藉機對着蘇顧言熱情似火的表白了一番。
蘇顧言無比嫌棄的把餘曼從自己身邊推開,“妹子別胡鬧,看到你,我就有種看到了未成年的感覺。”
餘曼反駁,“我十年前就成年了!顧言哥,你能不能別老把我當小孩子!”
張銘痞痞的一笑,“妹子,你沒理解你顧言哥那句話的意思。”
餘曼不解的看向張銘,“什麼意思?”
張銘對着蘇顧言揚揚下巴,意思讓蘇顧言自己說。
蘇顧言招招手讓餘曼離他近點,餘曼把耳朵湊過去後,蘇顧言對着餘曼耳語了幾句。就見餘曼的臉從紅色變成了鮮紅色,恨得滴出血來的那種。
餘曼握拳打了蘇顧言幾拳,然後紅着臉,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蘇顧言痞壞的笑着,活像一個剛剛調.戲了良家婦女的花心大少。
輪到喬煦白轉。
瓶口最後對向陸如卿。
陸如卿淡淡的掃了眼瓶口,不等喬煦白提問,拿起一瓶酒就要喝。
“放下!”喬煦白聲音陰冷道,“這個問題,你可以回答。陸總,你還有家人麼?”
我和蘇顧言同時轉頭看向陸如卿。
陸如卿神色如常,深邃的眸子,眸光亦是淡淡的,波瀾不驚。他將酒瓶放下,平靜的看着喬煦白,“有,我原本有一個不放心的弟弟,不過後來看到他,我覺得我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他很優秀!”
我心輕顫一下,轉頭看向喬煦白。
也許是燈光的關係,喬煦白身體隱在燈光昏暗處,讓人看不清他的眉目,只能看到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在他膝蓋上緊緊握成了拳。
“既然不放心……那你爲什麼沒來找過他?”喬煦白低沉的嗓音略帶顫抖。
陸如卿淡淡回道,“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見氣氛僵住,蘇顧言出來活躍氣氛,“遊戲繼續,下一個!”
玩到後來,也不轉酒瓶了,大家開始拼酒。
一直嗨到後半夜,因爲有喬煦白和陸如卿兩個人看着我,所以我喝的並不是很多,大腦還算清醒。
餘曼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倒在沙發上,抓着蘇顧言的衣角,一直顧言哥哥,顧言哥哥的叫着。
張銘看樣子也喝多了,頹廢的坐在沙發裡,一言不發,眼眶泛紅,看着面前東倒西歪的空酒瓶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顧言一直擔心喬煦白和陸如卿打起來,沒敢多喝,頭腦是最清醒的一個。
陸如卿酒量不行,身體側倒在沙發上,半眯着一雙美麗的眸子。因爲酒醉的關係,陸如卿眸子裡含着一層水霧,亮閃閃的,加上臉頰因醉酒而泛紅,俊逸的面容,嘴巴微張,削薄的脣上還帶着未乾的酒漬。整個人看上去禁.欲得不得了。
我突然想到陸如卿跟我說過,可以過無性夫妻的生活。陸如卿長成這樣,怎麼可能過無性生活。他喝醉了往這一躺,就分分鐘勾.引的人想扒光他。
我看着陸如卿,正琢磨怎麼把他帶回去。一雙大手突然伸過來,捏住我的下巴,然後轉過我的頭,讓我看向它的主人。
喬煦白酒量很好,雙頰因酒醉而微微泛紅,更加襯顯得他皮膚白皙。眸光依舊清冷,看得出他還是清醒的。
“你……”喬煦白直直的看着我,眉頭輕蹙起。他只說出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遲疑了一會兒,手鬆開我的下巴,抓住我的手,“我們出去說。”
蘇顧言扶起餘曼,跟在我們後面,“我把這丫頭送回去。”
說是送回去,到了酒吧門口,蘇顧言看到幾個身材特別棒的妹子,就立馬改變了主意。
蘇顧言給尹正陽打電話,讓尹正陽把車開過來,送餘曼回去。
爲了方便喬煦白隨時用車,尹正陽從不參加喬煦白的酒局。尹正陽開車來了之後,我跟尹正陽打過招呼。
喬煦白站在車旁點燃一根菸後,告訴尹正陽,讓尹正陽把餘曼送回去之後,再來接他。
得到了喬煦白的同意,蘇顧言拉開車門,抱着餘曼往車後座放。
經夜風一吹,餘曼酒勁醒了幾分,她抓住蘇顧言的衣服,“顧言哥……哥,你跟我一起……一起走!”
“乖,讓你正陽哥把你送回去,今晚我就不回去了。”蘇顧言邊說着,邊伸手向下拽餘曼的手。
餘曼一聽蘇顧言不回去了,防妖豔賤貨雷達瞬間開啓。她掙扎着要從車上下來,大聲嚷嚷道,“你又要跟哪個狐狸精去開.房!我就那麼不好嗎!我都跟你五年了,一個女人有多少個五年,你爲什麼還要跟別的女人去開.房……”
餘曼這樣一喊,蘇顧言在衆人眼裡,立馬成了令人唾棄的渣男。蘇顧言雖然風流成性,但說他渣男,還真有些冤枉他。因爲他只玩一.夜情,從來跟女人只有身體上的交往,絕沒有感情上的糾葛,跟他玩的女人也都知道他的爲人。而且如他所說,他一直把餘曼當妹子,五年一次都沒碰過餘曼,也解釋過很多次,只是餘曼不聽,後來蘇顧言也就不管了,覺得餘曼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自然就放過他了。
今天餘曼這樣鬧,讓蘇顧言面上掛不住,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