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就是青煙的師父嘍!”李詩韻揹着雙手,一臉好奇的湊到長青面前,面對着長青倒着往回走,一臉好奇的觀察着長青。青煙的師父原來是這麼年輕好看的一個人啊,她還以爲是個白鬍子老頭呢。怪不得青煙一直對他念念不忘,時不時的將自己的師父掛在嘴邊。
因長青說是要去拜訪魔教,左明遠急忙拉着剛醒過來的李詩韻追了上去。他可不能放這個人獨自去山莊裡,萬一他抱着要將青煙擄走的心思,魔教衆人一個不防備,讓他得逞了,可如何是好!
再說,關於李詩韻身上的蠱毒,他還想再細細的詢問一番。一個從來沒出過陽城的姑娘家,怎麼好端端的就中了那麼霸道的毒,更況且這毒已經有兩年了,這事兒卻沒被人發覺。而且,依照長青所說的,這兩年一直有人喂她吃着緩解的藥,卻沒被人發現,可見由此這人一定是與李詩韻關係及其親近的。
最關鍵的是,他想不通這人到底有什麼目的,爲何會將毒藥下在李詩韻身上。
他回去一定得將這事兒仔仔細細的彙報給大長老,務必要將這個人揪出來,免得魔教內的其他人再受到迫害!難道這件事兒和夜闖玲瓏閣的黑衣人有關?魔教的內鬼一直沒有找出來,這些日子林天歌一直在忙這件事兒。
李詩韻見長青沒有回自己的話,繼續再接再厲,“你爲什麼一直不來看青煙?是因爲有事兒來不了嗎?”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青煙太討人厭了。你不喜歡她了,所以纔不願來看她的,對不對?”李詩韻面對着長青倒着走時不小心撞上了身後的小攤位,這纔開始老實的站在長青右側,側身看着長青。
長青本是不願意搭理旁邊這個聒噪的女子,卻不想這會兒她倒開始說起自家徒弟的壞話了,他這個做師父的自然不可能再忍下去了。
“青煙很乖巧,我沒有不喜歡她!”長青蹙了蹙眉,臉色不虞道。
“乖巧?”李詩韻一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的模樣兒,捂着嘴巴獨自笑了片刻,這才一本正經道,“唉,肯定是你也被她騙了,她最喜歡欺負人了,每次都喜歡捉弄我,還好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計較,山莊內,除了我就沒有旁人願意和她玩了!”
左明遠本是面色沉沉的跟在兩人身後獨自想着事情,耳邊忽然傳來李詩韻的這番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這丫頭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這說的哪是青煙啊,分明是她自己嘛。怎的就這般無恥的安到了人家青煙的身上,況且這話還是說給人家師父聽的。
“咳咳,李詩韻,你好好走路,別一會兒又將別人的小攤給撞翻了,人家做個生意也不容易!”左明遠終是忍不住開了口,阻止着李詩韻繼續對着長青瞎編排。這丫頭也是個沒眼色的,沒看到人家師父的臉都黑了嘛!
“我一直就在好好走路啊……”李詩韻一副無辜的模樣兒,看的左明遠極想揍人。
“哎,青煙師父,你叫什麼名字啊?家住哪裡啊?你還有別的徒弟嗎?你什麼時候收的青煙爲徒的啊?……”李詩韻纔不管左明遠在身後極力的向她使着眼色,繼續不遺餘力的問着。
“姑娘的問題太多了,恕在下難以回答!”長青眼見着女子又往自己跟前湊了湊,不着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這纔不冷不熱的回道。
“很多嗎?那你一個一個回答嘛!”
長青本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這會兒旁邊這姑娘又鍥而不捨的問着自己,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兒,饒是再好脾氣的人也有些招架不住了。長青停下步子,等着左明遠跟着,這才提着步子和他並肩往前走。
“青煙這些年麻煩你們了。”
“長青兄客氣了,青煙本就是我們魔教的人,我們照顧她也是職責所在!”左明遠最聽不得長青一副青煙是我家的,只是暫居在你們這裡的口吻了。
“原來,你叫長青啊。”李詩韻眼見着長青站到了左明遠的左邊,兩人一起並肩走着,急忙繞着步子站到了長青的左邊,亦步亦趨的追着兩人的步子。
“咦,你的名字裡帶着個青字,青煙的名字裡也帶着個青字,是你幫她取得名字嗎?”
長青這下是徹底的對這姑娘是沒轍了,自己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這姑娘怎的一點也沒有別再問下去的自覺呢。還是自家小徒弟好,雖是性子野蠻了些,但到底是個有眼色的姑娘。想到這裡,長青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原來你是會笑的啊,那怎麼一路上一直繃着一張臉,還是多笑笑比較好!”左邊聒噪的聲音繼續響起。
長青,“……”
這一路就在李詩韻聒噪的問話中到了頭。
長青站在魔教山莊的大門口,立時覺得有些緊張,三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青煙看到自己會有什麼反應。他還真有些擔心,青煙會因爲自己比約定的日期晚了一年纔來而怪自己。比起三年前,那丫頭應該是長大了不少了吧,不知是不是比起以前更漂亮了,還有那性子不知道有沒有改變。
雖說他一個月前曾經偷偷的來看過青煙,但那會兒夜裡天色黑,又隔得遠,只能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具體的樣子還真沒看清楚。
“長青兄,這就到了,我先帶你去找青煙吧。青煙這些日子不知爲何一直悶悶不樂的,若是她知道你來了,可能會高興起來的。”左明遠雖是不願意讓長青獨自去見青煙,但人來都來了,他也不好攔着,不然人家還以爲他們魔教人小氣呢!
左明遠在路過自己院裡時,與長青隔着些距離,吩咐自己的屬下去將長青來了的這事兒報告給林天歌。看見下人領命去了,這才引着長青不緊不慢的往青煙住的東院去了。
青煙今日又是日升三竿才起的,吃早飯時才聽說李詩韻撇下自己一個人去逛街了。她撇了撇嘴很是不屑一顧,最好以後都別來自己這裡吃飯了,李詩韻最近是越來越煩人了,她想一個人靜靜都沒個安靜的地方。
今日陽光尚好,吃過飯後,青煙一個人躺在院子裡的軟榻上看話本。她最近心情不好,連帶着看話本都提不起精神,時間久了,竟是連話本里以往自己很是喜歡的故事都覺得沒意思了。
青煙瞬間便憂鬱了!她難不成是病了?她這些日子一直打不起精神,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來。唉!青煙長嘆了口氣,將攤開的話本蓋在臉上,就着正午暖洋洋的太陽睡了過去。
蓉兒在旁邊繡着一方絲帕,扭頭看到青煙睡着了,急忙從屋裡取出毯子蓋在了青煙的身上。這才繼續手裡未完成的活。這刺繡還是小姐教給她的,她沒事兒時正好可以用來打發時間。
長青一進了院子就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姑娘,正靜靜地躺在院子裡的軟榻上安睡着。秋日的陽光帶着淡淡的光暈灑在她的身上,恬靜而美好。她的眉間微微皺着,好似睡得不是很安慰。銀白的牙齒輕咬着下嘴脣,長青見狀笑了笑,沒想到這三年來,她這睡覺喜歡咬着嘴脣的毛病還是沒改掉。
不過,也是,自己糾正了她這麼多年不也是改不掉麼。
還好,她看起來並沒有改變多少。只是面容比起三年前,更加的清麗了。少了些稚嫩,多了絲成熟。或許是因爲褪去了嬰兒肥,下巴尖了許多,沒有以前那麼圓潤了。卻是更加的好看了。
長青頗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不過轉念一想,額頭忍不住掉下了幾根黑線。他又不是將她當女兒養的,這種感覺還真是……很不好!
“喂,青煙,快醒醒,你師父來了!”李詩韻眼見着幾人進了院後都站了這麼好一會兒,青煙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終是忍不住蹲在青煙跟前,搖晃着她的胳膊,打算將人喚醒。
青煙本就是剛睡着,因而睡得並不沉,被李詩韻這麼一叫,頃刻間便醒了。不過,畢竟是剛睡醒,眼前還有些迷濛。
青煙掙了睜眼扭頭看去,見是李詩韻,便有些不耐煩了,扭過頭打算繼續睡。就在轉過去的一瞬間她好像看見了長青。小姑娘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騰地坐了起來,直盯着面前的人看。難道這又是一場夢?她好多次都沒見師父來接自己了,卻每次醒來才發現只不過是一場夢。
“喂,你師父長得還蠻俊朗的麼。不過,就是比起林哥哥來差了點兒……”耳邊響起李詩韻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這聲音漸漸的越飄越遠,天地間,她只能看見眼前的人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嘴角掛着一抹淺笑,眸子裡一片柔和。
青煙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有感覺,很疼!
長青看着自己小徒弟盯着自己一動不動,眼見着時間漸漸地過去了許久,面前的人還是未動一下。他心裡正納悶,這舉動明顯不符合自家徒弟的性子啊,就看見青煙自軟榻上一躍而起,飛快的衝到身後的屋子裡,“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長青,“……”這反應還真是……
左明遠,“……”發生了什麼?
李詩韻,“……”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