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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第一獵人’李墨白是什麼關係?”久戰不下,身經百戰的無夜樓殺手也喪失了素日裡的從容冷靜,兩眼兇光外漏,盯着我的眼神益發狠厲。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天氣逐漸炎熱,我身上附着一層薄汗,一邊耗神攻擊與閃避,一邊還要分神說話,感覺很難受。不過,這人光憑我的招式,就斷定我與李墨白有關係,想來應是認識李墨白。
“不管你是他的誰,跟他比起來,你還差得遠呢!”斷然地吼出這一句,說話的這人殺氣陡然大增,出手的速度比方纔要快上十倍不止。
其他人也彷彿受了鼓舞,本來萎靡下來的氣勢再次爆發,招式狠辣想取我的性命。
我的體力已經喪失大半,知道再拖下去對自己絕對沒有好處,索性拼上一次,輸贏只在這一招之間。
瞬間爆發所有的氣息,灌於握劍的右手上,甚是普通的長劍輕顫起來,足尖用力在地上一蹬,長劍如虹,夾雜着雷霆之勢破空而去。
“轟”的一聲,氣息相撞發出強烈的爆裂聲,灰塵四濺的同時,七道身影各自摔向不同的方向。
他們六人的攻擊太強,即使我全力一擊,內息相撞的時候我連身形都來不及控制,就被狠狠地撞了出去。
我只來得及驚恐的擡眼,看着自己急速撞在門檻上,背上火辣辣地疼起來同時,又重重地摔到外面的街道之上。
這一下,我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要散架,頭昏眼花。四肢都劇烈的疼痛起來,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溢出嘴角,我忍不住咳嗽起來。
“師父。”死書呆子見我摔到外面的街道之上。慌忙跟了出來,將我攬到自己的懷裡,伸手捂住我的嘴角。身體都發起抖來,“師父。你吐血了。”
好半晌,我才緩過勁來,穩住呼吸,勉強地睜開眼,就見那六個無夜樓的人提着各自的武器,腳步虛浮地跟了出來。
“讓開。”我掙扎一下,撿起身邊的長劍。將死書呆子推到一邊,用劍尖撐地搖晃着站起來。
“師父,不要打了。”死書呆子焦急地看着我,想要再次靠近。
我可沒有餘地再去照顧他,擡手指着遠處,“你給我站遠些。”
“師父,不要打了。”死書呆子急得不行,奈何無夜樓的那六個人絲毫不讓地站到我面前不遠處,只得退到一邊。
我擡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睛死死地看着面前的六個敵人。心裡迅速地盤算起來。他們六人身上都掛了彩,但是都是些外傷,忍忍的話依然能發揮出自己至少一半的力量。
可是我卻是受了內傷,內息已經紊亂。若再強行動手,不僅會輸,只怕身體會受到很大的傷害。更何況,此刻的我,只怕是一招都已經使不出來。
若再次動手,我必輸無疑。而且他們已全部動了殺意,只怕我一敗,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得交代在這裡。別說去京城了,這北洲我都再也出不去。
心裡一陣涼寒,求生的念頭瞬間涌起,我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在這裡,更加不能死在無夜樓的人手上。
心念轉動間,我迅速伸手探入懷中,然後用力往天上一甩,一枚信號彈就轟然在天空中爆裂開來。
這是瘋人閣閣主的專屬信號彈,我一直隨身帶着幾枚,爲的就是以防萬一。這北洲不小,必定也有瘋人閣的人。就算瘋人閣的人沒有及時趕來,楊少臨三人若看到此信號彈,就知道會是我發出,一定會趕來這裡。
“你是瘋人閣的人?”無夜樓的人有些吃驚地看着我。
“管她是誰,她這是在搬救兵,趕緊殺了她。”一人說着,手中的武器如蛇一般,吐着蛇信子向我咬來。
我慌忙轉身要躲,這一動,就牽扯了身上的傷口,‘哇’的一聲就吐出一口血來,頓時頭昏眼花,動彈不得。
“師父,小心。”死書呆子一聲狂呼喚醒我的意識,我擡頭去看,只見一人持劍刺向我,劍尖已經近在眼前。
我大駭,大腦一片空白,心都提到嗓子眼。真的要命喪於此嗎?恐懼之情蔓上心頭,我死死地閉住眼睛,不敢再看。
‘嗵’的一聲輕響,這是劍刺入肉裡面的聲音,大腦當機,身體瞬間麻木,全身都疼起來,卻沒有那種劍刺入身體的冰涼感。
果然已經死了嗎?
“少臨,小回。”是安楚滿是驚呼的喊聲。
突然間感覺有人重重地撲倒在我的身上,我腳步一個踉蹌,身體就不穩起來,然後有人將我一拉,扯進自己的懷抱裡面。身體再次傳來散架的感覺,劇烈的疼痛感由內而外席捲全身,痛得我呲牙裂嘴。可是睜開眼一看,我就說不出話來了。
一襲粉衣的楊少臨臉色蒼白,嘴角的笑容格外嫵媚,桃花眼半眯,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扯動嘴角,想笑一笑,卻突然看見楊少臨的右肩上血流如注,心下明白,方纔那一劍,是楊少臨幫我擋下。
“哥。”我驚呼一聲,伸手點住他周身大穴,封住血脈。
那邊,安楚已經與無夜樓的六人打了起來,雖說是難解難分,卻分明是安楚佔了上風。
“沒事吧!”慕容宮晨迅速跑過來,卻礙着我與楊少臨間的氣氛,一時也沒有靠近。
“哥。”見楊少臨依然含笑看着我,我只覺得背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寒而慄。趕緊換上討好的笑容,可憐兮兮地看着楊少臨,“我也受傷了。”
“活該。”楊少臨嬌嫩的聲音裡面,滿是憐惜的感覺。
知道他是又氣又惱,當即趁熱打鐵,乾脆地撲倒他的懷裡面。撒嬌起來,“哥,幸好你來了。不然我就死定了。”
“誰讓你去招惹他們。”慕容宮晨輕笑,俊臉上有些無奈,“那可是無夜樓排名前五十的殺手。你真是夠膽量。”
排名前五十?這麼說我輸得還不算冤枉。
不過,可不是我招惹了他們。
我轉頭看向客棧。正好看到陸彩兒冒着腰,畏畏縮縮地準備逃走。
慕容宮晨隨着我的視線看去,臉色頓時一沉,“陸彩兒!”
我驚詫地擡頭看向慕容宮晨,卻見他一臉的篤定,這陸彩兒可是易了容,他居然只用一眼就識破了嗎?
“相公。”陸彩兒立刻就變成溫順無比的模樣。小媳婦一般走了過來。
看向與安楚纏鬥在一起的人,楊少臨的臉色變得格外陰沉,拿過我手中的劍,一個閃身就衝進戰局,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伸手阻止。
好快的速度。
楊少臨腳步如風,手中再普通不過的長劍如有了生命一般,既狠且毒,劃過之處慘叫聲淒厲,鮮血四濺,不過片刻時間。楊少臨的劍尖,已經抵在最後一個人的喉嚨處。
面對在實力上壓倒性的差距,那人滿臉的驚恐,雙腿發軟。死亡的恐懼逼得他幾乎要無法站立。
“怪只怪,你惹了你不該惹的人。”冰冷如冰的話語從楊少臨的嘴中說出,竟然也有讓人恐懼萬分的感覺。然後他手腕一翻,手中的長劍已經貫穿那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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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瞪大了眼睛,這就是楊少臨認真的模樣嗎?儘管受了傷,卻依然秒殺六個高手。這實力,實在是太過變態。
“師父,救命~~~”我還在震撼楊少臨的實力,死書呆子滿是驚恐的聲音顫巍巍地傳入耳中。順着聲音看去,原來方纔打鬥之時,所有的都跑得一乾二淨,就死書呆子一人站在那裡,楊少臨的隨身侍衛還以爲他是同夥,把他給抓了起來。
“放開他,他是我徒弟。”我有氣無力地衝那個侍衛揮揮手。
“是,小姐。”那個侍衛忙送開架在死書呆子脖子上的佩劍,然後對着死書呆子深深的鞠躬,“不知您竟是小姐的弟子,多有得罪,請不要放在心上。”
死書呆子愣了愣,震撼地看着那個侍衛,手忙腳亂的搖頭,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真沒有出息。”陸彩兒嘴一撇,分外不屑的摸樣。
死書呆子愣住,似乎想要反駁,卻怯怯地看了眼楊少臨,沒有開口。
死書呆子似乎對楊少臨很是忌憚呀,我不懷好意地往楊少臨身上瞄了瞄,心裡樂開了花。要是讓楊少臨教死書呆子,我可就輕鬆了。
“什麼人?”正在心裡盤算着怎麼讓楊少臨教死書呆子,猛然聽見侍衛的怒喝聲。
擡眼看去,就見十幾個身形各異的男子急匆匆跑來過。我上前一步,泠然看着他們,“可是瘋人閣的人?”
“屬下張合參見閣主。”爲首一個瘦小的男子對着我深深地作揖,其他人紛紛依樣畫葫蘆。我還記得,上次在懷洲,那個夏劼可是帶着自己的屬下跪了我來着。而他們幾個不僅姍姍來遲,竟然還公然挑戰我?這次要不是楊少臨及時趕來,等他們幾個來到這裡,就只能替我收屍了。不,會不會幫我收屍還不一定呢?
想着,我繼續冷然開口,“爲何我這信號彈放出去這麼久,纔看見你們?是這北洲地域過大,還是你們平時吃喝玩樂,沒有好好修習武功?抑或者,你們是在欺負我一介女流?”
“屬下不敢,還請閣主責罰。”張合擡頭看了我一眼,識相地跪了下去。他一跪,其他人也跟着跪下來。
“這可是你們自己要求,可不是我要懲罰你們。”想起剛纔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我這心就平靜不下來,偏偏你們還要犯事犯到我頭上?真當我好欺負嗎?
“所有人,繞北洲跑五十圈,中間不準停。”北洲不大,身爲習武之人,跑個五十圈不會太困難。轉頭看向楊少臨,“哥,派個人監督他們。”
說完,我也懶得再理他們,只覺骨頭都已經全部散架,身上疼得厲害,喉嚨也又幹又癢,禁不住就咳嗽起來。
“去休息會。”楊少臨無視自己的傷口,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衣領,往對面的客棧走去。
我偷偷地瞄着他,腦海裡面突然閃過一個成語,在劫難逃。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名爲命運的齒輪,已經悄然啓動。
所有與我相關的人,全部都已經無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