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來了

.. 追來了

柯凝歡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來到一片草地,有一個一羣小娃娃追着她喊“姐姐”。

她抱起每一個小娃娃看,覺得都不像是弟弟,可是一轉過身,卻有一個小娃娃撲上來抱着她的腿不放,一雙大眼睛明亮像星星,柯凝歡蹲□子和他說話,那孩子只是用軟軟的手摸着她的臉,叫着“姐姐”,清澈地大眼睛讓她覺得那麼熟悉,眼看着那娃娃的眼淚撲簌簌掉下來。

柯凝歡心都要碎了。

她掙扎着,想着要抱這孩子回家問問爸爸是不是她的弟弟,卻怎麼也抱不動這孩子,正難受間,猛地聽到敲門聲。

“小歡哪,大門崗的衛兵打電話,說有朋友找你呢。”是許伯在喊她。

柯凝歡答應了一聲,腦子還在想着夢裡的事兒,人卻已經是機械地穿上外套往樓下走。到了樓下才發現天已經黑了,譚琳從餐廳伸出頭來喊她:“小歡,馬上開飯了,你去哪兒?”

“大門崗來電話說有人找我,我出去看看。”這樣說着,人已經跑出去了。

N市的天氣到了晚上還是有些冷,好在她穿了在A市穿來的棉襖,心裡卻在尋思自己在N市根本就沒有幾個熟悉的人,是誰會來找自己。

一口氣走到大門崗附近,藉着門崗的燈光,遠遠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立在那兒。

深色的西裝,同色系的開司米大衣敞着懷,英姿挺拔,有着遺世獨立的味道。

“陸緒平!”

柯凝歡的心頭如被猛地撞了一下,撒開腿便跑了過去,一下子撲到了男人的懷裡。

“你怎麼來了?”顧不得大門口人來人往的側目而視,她把頭埋在陸緒平的懷裡,鼻端有着些微的酸澀,悶悶的問。

“丫頭,想我了?”陸緒平把她攬在懷裡,撫上她的短髮,灼熱的氣息呵在她的頭頂,有着酥酥癢癢的溫暖。

“嗯。”仍是悶悶的聲音,卻明顯帶了鼻音。

不得不說,在這個時候看到他,比任何解釋都有用,說不感動是假的。

“酒會還沒結束我就往這邊趕。”他的聲音帶着些許笑意,“還好,總算能趕上晚餐。”

酒會從中午開始,慣例是持續到三四點鐘,他也是第一次參加不好缺席,心裡實在惦記着她,等不到正式結束,便和一把手告假,推說家中有事便匆匆離開。

“那也不會這樣快啊。”現在還不到七點,近兩個小時的飛機,加上去機場,登機,以京城那交通狀況,不折騰個五六個小時根本到不了這裡。

“嗯,我搭朋友的私人飛機來的。”

“呵!柯凝歡被噎了一下。這話讓他說的同搭朋友的便車一樣。

陸二少的朋友,如陳豫北之流的,當下都流行私人飛機了,朋友的車不用搭,開走用着就行。只是,他這樣急着來,是要證明什麼嗎?

“打你幾遍電話又都不接,再不來,我老婆就不要我了呢。”像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他笑着補充了一句。

柯凝歡這纔想起自己想好好睡一覺,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她擡頭看到他臉上戲謔的笑意,臉不禁紅了起來。摟在他腰上的手略一用力掐了他一把,拖起他的手便往大院裡面走。

到了自家院子的門口,她忽然站住了腳步:“你,這是正式來見我家長的?”

“嗯,算是吧。”本來他沒有想那麼多,只想着要快點見到她,但是即然來了,不見她的父親是非常不禮貌的。

忽然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他笑了笑,揚了揚手上的一個紙袋:“放心,準備了禮物呢。”

小丫頭擔心他沒帶見面禮,給父親留下不好的印象吧。錢程有心,早就替他準備好兩瓶七十年代的茅臺和兩盒上好的冬蟲夏草。給譚琳的是當代最著名國畫家一副紅梅傲雪圖的畫心,這樣可以方便隨着自己的喜好裝裱。

柯凝歡的臉更紅了,停了幾秒,這才推開了院子的門,擡頭便看到許伯站在臺階上往門口這裡張望。

“許伯伯,這是我的朋友,陸緒平。”話音剛落,手即被使勁兒捏了一下,她立刻改口:“呃,是男朋友啦。”

許伯伯看着這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先是一愣,接着便歡喜地呵呵笑起來:“好好好,快進家裡來。”

說罷,打開了雙扇木製大門,把兩個年輕人讓了進去。

柯景州已經下樓準備吃飯,一看到女兒拖着一個高大的年輕男人的手走進門來,先是一怔,稍細一打量,便認出了這個年輕人是誰。

柯景州在京城醫院裡見過陸緒平,當時已經隱約知道他的身份了。他雖然有點疑惑,卻因爲女兒一直客氣地稱他爲“陸先生”,便當是周雲華特意派兒子來關照女兒的,沒有把他和女兒更多的聯繫在一起。

畢竟槍擊事件是絕密級的,由自己的兒子處理一些事情當然更妥當。

此時一看到倆個人狀態,柯景州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臉上的神色變幻了幾下,終是親切地招呼着:“是陸生先吧?”

“柯叔叔好,我是陸緒平,您叫我緒平或是小陸就好。”

譚琳聽到外面的動物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一見是陸緒平,更是滿心歡喜。心雖然嘀咕着不是說春節纔來正試提親的嗎,怎麼這小子這麼沉不住氣,才新年就來了呢!但行爲上還是熱情洋溢。

“喲,是緒平來了呀,快請坐。”譚琳雖然一下子沒想明白柯景州怎麼會認識女兒的男朋友,但見人都追到家裡來了,作爲準丈母孃還是很開心。

“小歡,快帶緒平去洗把臉,馬上開飯了。”譚琳熱情地招呼着,從來她都是一位合格的女主人。

陸緒平的突然到來,給柯家帶來了一陣子手忙腳亂,卻也帶來了意外之喜,特別是譚琳對這位準女婿熱情周到,連許伯和家裡的勤務兵及一干工作人員都眉開眼笑的,把這個新年之夜過的歡歡喜喜。

N市的新年並不吃餃子,但因爲柯景州是北方人,柯凝歡又是在北方長大,這頓晚飯當然要吃地道的餃子。桌子上的菜也是南北混合,非常豐盛。

譚琳看着陸緒平,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也沒了小資女人的婉約含蓄,徹底變成了一個熱情爽快的丈母孃;柯景州雖然心裡想法很多,但仍是保持着將軍本色,拿出了一瓶珍藏多年的五糧液,要陸緒平陪着他喝一杯。

陸緒平二話沒說,接過酒瓶子就給柯景州滿上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譚琳要喝一點紅酒,本來想要給柯凝歡也倒一點陪着,陸緒平像是無意中掃了她一眼,柯凝歡便一下子縮回了手。

“我要果汁。”她抿着嘴巴裝乖巧地說。

譚琳和柯景州極有默契地對望一眼,心裡同時都在默唸着一句話:女大不中留。

許伯聞聽,忙給她送上來早就榨好的鮮橙汁。

陸緒平仍是保留着在譚琳印象中那個憨態,吃的很多,酒喝的也不少,卻面不改色,對柯景州禮數週全。

柯家這頓飯吃的歡喜而熱鬧,飯後已經快九點了。譚琳去樓上給陸緒平張羅客房的房間,而柯景州則毫無意外地把陸緒平叫到了書房。

柯凝歡咬着脣,蹭到客房,譚琳一見,便奇怪地問:“緒平呢?”

“讓爸爸叫到書房去了。”她多少還是有點擔心,她之前關於陸緒平的背景情況連小姨都沒透露,可剛見到柯景州的時候,看爸爸那臉色,明顯已經知道了什麼。

陸二少那性子,拿着誠實當驕傲,當然是不肯瞞着父親的,別看他在小姨面前裝的像,那不過是他虛晃一槍。依着她對這個男人的粗淺的瞭解,相信他對着父親什麼都會招的。

像是看出她的擔心,譚琳忍不住笑她:“傻丫頭,你爸爸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他的,放心吧。”

“小姨,你跟爸爸說了多少啊。”

“我沒說什麼啊,我只是告訴他,我們小歡有男朋友了,很不錯的年輕人,和你挺般配的。”

柯凝歡猶豫了半天,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不知道陸緒平和爸爸談了什麼,總之,陸緒平從父親大書房出來時,臉色平靜,父親的臉上也一派平和,預想中的生氣或是冷淡都沒有,還很細心地叮囑柯凝歡讓陸緒平早點休息。

這讓柯凝歡有點困惑,嚴重懷疑他不知道用了什麼不正當手段收買了父親。

“你和爸爸談了什麼?”

藉着送睡衣給他,柯凝歡掩上客房的門,瞪着眼睛逼問他。

“我只是告訴他,我愛你。”陸緒平勾着嘴角,臉上的紋路全是笑意。

“真的假的?你沒有威脅他?”她有點不信,他壓根兒就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

想想他對自己使出的各種手段,簡直就是流氓加無賴。

“你想什麼呢,去威脅柯景州中將?當你未婚夫是黑社會嗎?”

陸緒平失笑,伸手把她拉到懷裡,使勁兒揉了揉她的短髮。

這小姑娘的腦袋裡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一會兒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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