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唯一倏爾輕喃出聲,痛苦地微擰着秀眉,睫毛微微溼潤,喃道,“媽,不要,不要!!”
“醒醒,你在做噩夢。”歐陽耀急着喚醒唯一,可卻發現,他怎麼也喚不醒她,急地想喊來醫生。
恰在此時,唯一猛然睜開眼睛,滿頭大汗地喊了句,“媽!”她驚魂未定的環視四周,那雙噙滿淚水的大眼睛微眨,淚水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她似崩潰了般的哭道,“媽……媽……嗚嗚……啊……媽媽!!……”
“別哭,是夢。”歐陽耀眸底劃過抹不易察覺的疼惜,快到連他自己也沒有感覺到,他長臂攬上放聲大哭的唯一,輕輕地拍着她顫抖的肩膀,“別怕,是夢,只是夢。”
“不,那不是夢。”唯一傷心地哭道,“那種感覺太強烈了,從樓上……樓上跳下來的女人就是我媽媽。”止不住地哽咽,哭聲令歐陽耀將她更緊地摟在懷裡。
歐陽耀並不知道韓母到底是怎麼去逝的,但,不是都說母女連心嗎?況且唯一隻是失憶,也許這是她要恢復記憶的一個徵兆,如果真的是這樣,韓母跳樓死在小女人面前,那對於這個小女人來講,太過殘忍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唯一頂着雙紅腫地眼睛看着歐陽耀,“你,你能帶我去我媽的墓地嗎?”
對視着這雙清澈紅腫地眼眸,歐陽耀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通過史達芬知道了韓母的墓地。此時,唯一將黃白菊花放在韓母的墓碑前,她孱弱地跪在大理石鋪成的瓷磚上,淚水不斷滑落地眼眸看着韓母的照片,照片上的韓母有着和唯一相像的外貌,脣角揚着慈祥地笑意。
“媽,對不起,一直都沒有來看您。”唯一哭着道。
歐陽耀站在唯一身旁,幽藍眸看着沉默地看着韓母照片的唯一,他知道,唯一是在和韓母用心靈講話,亦如他對韓母說,很抱歉,利用了您的女兒,請你保佑她腦部裡的淤血儘快消除。
晚霞將天邊的雲彩鑲嵌了金邊。“走吧。”歐陽耀小心的扶起唯一,“你媽媽一定不希望看見你這麼難過。”
回到車裡,唯一安靜地看向窗外,立威廉只對她講了,她看見了韓母最後一眼,卻沒有告訴她是在什麼情況下看見的,只因不想揭開她心裡的傷疤,所以現在唯一很是不解,媽媽爲什麼會跳樓?她的以前,到底都有什麼故事?
“到了,下車吧。”歐陽耀停車後對一路上若有所思的唯一說道。
唯一這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幢陌生的別墅院裡了,“這又是哪?我們不回財團嗎?”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歐陽耀指了指手錶,開門下了車,隨後拉着唯一也下了車,“你沒有說,你家在哪,所以我就只能把你載到我家了。”
“那是因爲你沒問我。”唯一要的掙了歐陽耀的手,“今天的事情謝謝你,我要回家了。”
“你想用這副尊容去見雪兒嗎?不怕她嚇到?”歐陽耀將唯一推到倒車前,唯一驚訝地看見自己臉色如紙,眼睛也紅腫的嚇人。
“走吧,稍晚一會兒我送你回去。”歐陽耀以絕對獨栽的方式領着唯一走進別墅。
“唯、唯一小姐?”最先看見唯一的李嫂吃驚道。唯一尷尬而勉強地笑了笑,怎麼那麼多人認識她,而她卻不認識她們啊?!
聽着李嫂說出唯一兩個字時,從沙發上坐着的韓慧彩騰地站了起來,冷冷地看了眼唯一後,又順勢看着唯一和歐陽耀兩人牽着的手,隱下心中快要呼之欲出的怒火,笑着上前道,“你們回來了。”又假似關心地看向唯一,“眼睛怎麼哭的這麼紅腫,是不是耀欺負你了?耀,我告訴你,你可不許欺負我姐。”
她一句一個姐的叫着,明顯要將歐陽耀和唯一之間叫出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沒有,是我自己的原因。”唯一道。
“喵……”
一聲貓叫吸引了唯一的全部目光,看着那由角落帶着一身肥肉走過來的大白貓,它那笨重地走姿,一藍一綠的兩隻眼睛看着就讓唯一喜歡。她蹲下身,淺笑着道,“貓兒,過來。”
“喵、喵……”好似聽懂了唯一的話,貓兒加快了腳步跑到唯一身邊,用那小腦袋蹭着她的腿,親暱地彷彿從未離開過唯一。
李嫂害怕地偷偷看了眼歐陽耀,竟驚訝地發現她家少爺非但沒生氣,還脣角微揚。
“好可愛的大肥貓。”唯一將貓兒抱在懷裡,笑着問,“它叫什麼名字?”
“加菲貓。”歐陽耀道。其實對於李嫂偷着養貓兒,他怎麼會不知道,一隻貓兒再通人性也還只是貓,難免會發現叫聲,只是,他選擇了閉上了那隻看見貓兒存在的眼睛,也許就是爲了此時,讓哭了一下午的小女人,心情好起來。
“你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會養貓的人,也不像會起這麼經典動畫中的貓兒名字。”唯一笑着說,摸着貓兒粉嫩嫩地爪子,“好可愛。”
“你說的沒錯,我不像養貓的人,也不會起出這麼有創意的名字。”歐陽耀頓了頓,“因爲這隻貓,是五年前你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