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寵溺還是一種敷衍,作爲當事人,而且還是做爲敏感的女人的當事人,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更願意裝糊塗,只要能留在耀哥哥的身邊,就已經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恩賜了。
天邊的夕陽將雲朵鑲嵌出一層金黃的邊。甄真看着唯一道,“初盈,留在這裡吃晚飯吧。”
“不了。”唯一婉拒道,“我還有事。”
“再急也不差這一時啊。”甄真打趣地問,“是不是擔心紹先生會不高興啊?”
還沒等唯一回答,阿蘭便跑了過來,慌張的說道,“少爺,少奶奶,小姐她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吐的很兇,還一直的哭。”
“通知醫生過來!”歐陽耀蹙緊了眉,轉身箭步朝別墅走去。甄真也忙跟了上,唯一不由自主地同行。
幾人到了嬰兒房,果然發現哭鬧的小雪花和剛被傭人收拾乾淨的奶粉。歐陽耀從搖籃裡抱起小雪花,大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怎麼還是哭啊?”甄真急地說道,“以往小雪花都很是跟耀哥哥的,無論怎麼哭鬧,只要他一鬨,小雪花就不會哭了。”
唯一心疼地看着哭成淚兒的小雪花,不知是不是作爲母親的原因,她總覺得,小雪花一直在對着她可憐兮兮地哭,揮舞着兩隻小胖手似是在要她抱。
像是着了魔,明明知道不應該走過去,但她還是走到了歐陽耀身邊,伸出手道,“給我抱抱她。”
歐陽耀深邃地藍眸頗爲意外地看着“初盈”,遲疑地將小雪花交給她,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小雪花,嫺熟地拍着小雪花的背,溫聲說,“乖寶貝,不哭了不哭了。”
那聲音、那神情與一個小女人俏麗地身影重疊,不禁讓他看的失了神,直到聽見小雪花那聲稚嫩地“媽媽”時,他纔回過來,發現兩個女人都被愣住了。
小雪花停止了哭泣,小胖手拍着唯一的臉頰玩了起來,小嘴還一邊嘟囔着說,“媽媽,媽媽。”“小雪花會叫媽媽了。”回過神來的甄真驚喜地抱過唯一懷裡的小雪花,激動道,“最近怎麼教她她都不說,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了。”
“嗯。”歐陽耀目光漫經地看着唯一僵在那緩緩放下的手,擲聲道,“初盈小姐,倒是對照顧小孩子很有一套。”
唯一對視上歐陽耀探究地藍眸,從容地答道,“我以前做過育嬰師,所以多少會照顧些嬰兒。”
敲門聲使三人扭頭看去,只見阿蘭身邊跟着位身材發福的男人,她道,“少爺,邁醫生過來了。”
“歐陽少爺。”邁醫生走到甄真面前,伸手抱過小雪花,待都檢查完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後,他解開了雪兒地小衣服,一時間,三個在旁邊的大人震驚了,孩子小小地身子上長了好多水泡,“這就是小姐吐的原因,她起了水痘。”
“那怎麼治?”歐陽耀蹙眉道。
“需要有一個有經驗的人二十四小時的看着小姐,避免她將水痘抓傷從爾感染。”邁醫生說道,“我帶的東西沒有那麼齊全,所以,要領着小姐去醫生打針,這樣會好的更快些。”
聽言,甄真道,“幸好,冰冰去了爹地那裡,不然也會被傳染上了。”
唯一想,甄真所指的爹地應該就是歐父吧,難怪一直都沒有看見冰冰,心疼地看着躺在小牀上啃起小手,偶爾會抓上自己小肚子的雪花,唯一看向歐陽耀道,“讓我來照顧她吧。”
唯一走了過去,抱起小雪花,一隻手抓住她兩隻小手看着甄真道,“我是育嬰師,所以懂得如何照顧生病的小孩子,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事情做,也方便和你討論珠寶的設計。”
“可是,你不擔心會起水痘嗎?”甄真道,“小孩子起了水痘,會隨着成長而褪掉,但大人長了水痘,萬一留疤會毀容的。”
“我小時候起過水痘,所以不用擔心。”唯一巧妙地回答。
“那就真的是太感謝你了。”甄真走到唯一身邊道,“能認識你這個朋友真好。”
“呵呵,那你們就先出去吧,不要把你們傳染了,我會來寶寶洗個澡,換套衣服,這樣她會更舒服些,然後去醫院。”唯一淺笑着看着幾人道。
“既然有育嬰師在,你們就放心吧,她說的對,應該出去,不要把你們傳染了。”邁醫生說完。歐陽耀這纔將難以揣摩地眼眸從唯一的身上收了回來,同甄真和邁醫生走了去,臨關門前,他看見“初盈”親吻着小雪花的臉頰。
“耀哥哥,不用擔心,雪花會沒事的。”甄真翹腳,伸出纖手舒展開歐陽耀緊蹙地劍眉,她以爲歐陽耀只是在擔心小雪花,卻不知道,歐陽耀同時也在疑惑,疑惑初盈抱着小雪花的神情。
甄真是對兩個寶寶很好,甚至外人要是不知道,會誤以爲她就是兩個寶寶的親生母親,但他卻輕而易舉的分辨出來,從神情,唯一抱着兩個寶寶的神情是內而外的幸福,偏偏初盈的臉上就有這樣的神情。
“她一個人照顧不好雪花洗澡,我去幫她。”歐陽耀甩開了甄真挽着他的手臂,轉身走向嬰兒房。
甄真站在原地,望着歐陽耀挺拔的背影,笑着讚道,“真是個好父親,耀哥哥,是不是等到了我們有了寶寶的時候,你也會這樣呢?”想着,她的雙頰佈滿紅雲。
“乖哦,我們來洗澡澡。”唯一將雪花放下溫水盤裡,用毛巾擦洗着她的小身體,小雪花咯咯地笑出聲音,露出兩顆可愛地小牙,唯一笑着道,“來,給我瞧瞧,長了幾顆牙。”她將手指伸向小雪花的癢處,逗地小雪花笑的更開。
“看來你對嬰兒還真是有一套。”突如地男子聲音不禁將唯一嚇了一跳。她扭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慵懶而站的歐陽耀,收斂了笑容道,“畢竟我是育嬰師麼。”
“以前怎麼一直沒有聽紹傑說過你?”歐陽耀邁着不疾不徐地步伐走到唯一身邊半蹲下,寵溺地一邊握住雪花的小手,一邊對唯一道,“既然是紹傑的未婚妻,應該早有媒體知道纔對。”
“小杰尊重我的意思,我不喜歡將我們的感情交放在閃光燈下,我們在一起,是好是壞,都只是我們的生活,與別人無關。”唯一一邊給小雪花洗着身子一邊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她的目光刻意躲避着歐陽耀。
“你爲什麼會愛上紹傑?還是在明知道他心裡有別的女人的情況下。”歐陽耀擲聲問,鷹隼般地藍眸目不轉睛地盯着唯一。
唯一擡頭,不期然地與歐陽耀對視上,鎮定地淺笑了下,嘲弄道,“這算是一種挑唆他人感情嗎?原來歐大總裁還有這樣的嗜好。”
“隨便問問。”歐陽耀掀了涼薄地脣。他發現,這個女人除了在對待小雪花時特別的像唯一以外,就沒有什麼地方相像了。
如果唯一是一隻受到傷害到保護自己的小刺蝟,那麼眼前的初盈就是一塊冰,讓你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才能將暖化。
“把毯子拿過來。”唯一道完,歐陽耀將毛毯打開,唯一將咯咯笑着的小雪花送進毛毯裡,歐陽耀裹緊了小雪花,兩人的動作極基默契。
待歐陽耀給小雪花擦乾淨身體後,唯一轉身要去給雪花取衣服,隨即又猛然頓住,扭頭看向注視着她的歐陽耀尋問道,“小雪花的衣服在哪?”
“打開右邊第一個櫃子。”歐陽耀道。“哦。”唯一打開了右邊的第一個櫃子,拿了條公主裙穿在小雪花的身上,笑着道,“真是個漂亮的寶貝。”
“你很喜歡孩子?”歐陽耀忍不住問。
“喜歡。”自己的孩子能不喜歡嗎?!“好了,我們去醫院吧,免得耽誤病情了。”隨即她抱着雪花往外走去。
歐陽耀跟在身後,這個女人很奇怪,但究竟哪裡奇怪,他卻說不清楚……
爲避免傳染到甄真,所以只有歐陽耀和唯一兩人抱着雪花去了醫院,給雪花打過了針,回來的路上,歐陽耀開着車,唯一抱着已經睡着了的小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