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紹傑俊臉一閃殺機,隨即道,“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胡思亂想,纔剛醒過來好好休息一下。”
“嗯。”唯一不經意間的扭頭,看着玻璃窗裡折射出的自己的影子,不禁嚇了一跳,指着整張臉被紗布包起來,像個木乃伊般的人問,“那個人是誰?”
“孩子,你要想開些。”紹母捂嘴,哭着離開,將這種安慰之事交給紹傑處理。
“雖然很殘忍,但我卻還是要告訴你。”紹傑緊張地握着唯一的手,“你被推進海里,臉部被礁石大面積的劃傷。”
“所以,所以,我毀容了,是嗎?”唯一聲音顫抖地問。在這一刻,她才明白紹母那無限憐惜的目光以及那句,可憐的孩子的真正用意。
“是。不過,我已經請了最好的整容醫生幫你整容。”紹傑感覺到唯一的手都在顫抖的厲害,安慰道,“唯一,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想自己靜一下。”唯一努力擠出抹笑容,“你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
“好。”紹傑起身,最後看了唯一一眼,緩步走了出去。
掀開被子,唯一緩慢地下了牀,來到洗手間,紅腫地看着鏡子中恐怖的自己,她連哭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只是哽咽道,“老天爺,是不是我活的太善良了,所以你要改變我的個性呢?如果是那樣,我會如了你的願!”
唯一雙眸綻放出冰冷地光芒,纖手緊攥成拳,重重地砸在鏡子上,破碎地鏡子沾染着她鮮紅的血跡,她用殘破的手指寫下,韓慧彩,歐陽耀,兩個名字,血沿着那兩個名字滴落,詭異至極!
“耀,你不要再喝了!”酒吧包房裡,皇甫夜奪過歐陽耀一杯接着一杯狂喝的烈酒,“你再怎麼喝,高中生也還是不在了。”
“是啊。”一旁的司徒爵蹙眉道,“別再讓甄真和我們擔心了。”
“我感覺的到,她沒有死。”歐陽耀頹廢地躺在沙發上,“一定是躲在某個地方,不願意被我找到。”
“你清醒一點兒。”皇甫夜沉聲道,“如果她真的沒死,怎麼會舍下雪兒?兩個月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只能說明,她發生了不測。”
“不會,她沒有死!”歐陽耀咆哮道,“她只是在生氣,氣我爲什麼沒有明白她的心意,以爲她想要的生活就只是和雪兒在一起,呵呵,我真是天底最最愚蠢的男人,就那麼放她走掉了。”
皇甫夜和司徒爵對視一眼,精銳地狹眸看着頹廢了兩個月之久,折磨了自己兩個月之久的兄弟歐陽耀。他們再次深信,歐陽耀已經愛上了唯一,並且很愛,只是他自己一直都不知道,他們也不會再去點破,只因如今知道只會更痛,就讓他糊塗下去吧。
良久,司徒爵道,“耀,你應該珍惜眼前人,甄真爲了你努力活到現在,你不能再辜負了她。”
“爵說的對。”皇甫夜伸手拍上歐陽耀的肩膀,“我們應該珍惜活着的人,別讓甄真難過了,你和高中生還有兩個寶寶等着你照顧,你要振作。”
提到兩個寶寶,歐陽耀猛然想到唯一臨行前三天的話,“照顧好我們的寶寶,我已經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咪了,如果你再不是一個稱職的爹地,那麼,寶寶就太可憐了”以及臨別時,唯一笑着對他說,“去上班吧”
那是他平生看見的最美的笑容,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是唯一留給他的最後一個笑容,她的最後一句是說,“謝謝你,朋友”竟成了她對他的遺言。
她不會知道,他在聽見她說出朋友的時候,心有多麼痛,不會知道,那天早上他的步伐是如何艱難的邁開,更不會知道,他還有一句“我愛你,留下來”沒來及說。
他恨自己,爲什麼要簽下那該死的離婚協議書,現在,讓雪兒只能跟着立威廉生活,自己已經沒了把雪兒留在身邊的名義,他恨自己,爲什麼那麼愚。
韓唯一,你好殘忍,將所有的遺憾和悔恨都留給了我。
我不愛你,真的不愛你,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今晚,是我思念你的最後一晚,明天,我就會變成以前的歐陽耀,那個,世界裡只有甄真的歐陽耀。
冰涼地淚水自歐陽耀眼角無聲的滑落,心,彷彿有千萬根生鏽的釘子刺入,痛地四肢百駭煎熬至極!
皇甫夜深邃地眸看着用酒精麻醉自己的歐陽耀,深知他的感受,想當年,他也被他家小魔女折磨的不成人形,幸慶的是,他們修成正果,而他們……化爲一聲輕嘆……
英國。臥室裡,雪兒拿着唯一的照片坐在地上,哭地讓一旁的羅冰揪心,“媽咪,你快回來吧,雪兒以後會很乖很乖,媽咪,雪兒想媽咪……”
“雪兒……”羅冰心疼地抱起雪兒,“乖,再等,等等你媽咪就會回來了。”
“真的嗎?”雪兒眨着雙天真而噙滿淚水的眼睛問。
這雙清澈的眼睛竟讓羅冰說不謊言來安慰雪兒說,你媽咪一定會回來,因爲她心裡清楚,唯一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恰在此時,下班回來的立威廉走了進來,他抱過雪兒,輕輕地撫摸着她的小卷發,“乖寶貝不哭,媽咪會回來的。”他堅信,唯一會回來的!不是還沒有找到唯一的屍體嗎,那就證明她並不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