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內:
秋夕看着牢獄所高大的大門,並且大門上用白漆寫着“殺”。並且四周的牆壁都是用堅硬的大理石搭建而成,打造了一個難以除了大門外能攻進去的的牢固大牢。
並且在牢獄所得四周都派了重兵把守,時時刻刻有着兩支隊伍正賽牢獄所得四周巡邏着,越獄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這裡只能堂堂正正的進去,堂堂正正的出或者打橫的被人擡出去。
秋夕剛走進牢獄,便有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直涌向她的胃,一陣反胃讓她天旋地轉,只能任由樊馨小心翼翼的扶着往前走,但卻在下一刻她立馬扶牆而吐,她稀里嘩啦的突出早上剛吃下去的粥,她噁心的勁頭似乎想把胃裡所有物質和水都吐出來。
“娘娘,你還好嗎?”軒轅浩不禁搖了搖頭,略帶失望的看着秋夕,可秋夕搖了搖手,擦了擦嘴角,“繼續走!”
軒轅浩得令,只能帶着她繼續往下走進,而每深入一米,秋夕的胃更是難受一分,心更是忐忑不安的亂跳,絲毫沒有一點規律。
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了心悸的感覺,肚子的扭捏感,讓她整個人疲憊不堪,但她不禁喃喃道:“寶寶!你就忍忍,讓孃親送你外公一程,見你外婆一面吧!
我不能在這裡倒下去,不能倒下去……你要乖乖的,讓孃親去看看他們吧!可能這一別,便是永遠了!”
秋夕嚥下口中分泌出的唾液,再一次跟上軒轅浩的步伐,而正是這一對話,讓神經無比粗大的軒轅浩終於明白了秋夕並不是矜貴,而是懷了身孕,聞不得這氣味。
“娘娘,要不你……”軒轅浩突然轉身,對着秋夕抱了抱拳,但秋夕眼神一冷,“繼續走!”
她在用她最後力氣堅持着走下去,臉色的蒼白讓樊馨和軒轅浩不由得擔心起來。樊馨扶着秋夕的手,早就知道她在冒冷汗,可依舊沒有阻止秋夕的前行,她知道秋夕這是在行最後的孝,她不忍她的用心就如此被打斷,故而提起高度的警惕性,觀看着四周。
監牢內:
葉爹臉色泛黑、雙脣發紫、頭髮凌亂的地鬆散着,此刻他正安靜的躺在地上,而秋夕看着如此狼狽不堪的葉爹,躺在滿是混有蟑螂的稻草地上,並且有幾隻膽大的老鼠正在啃食葉爹的手指,而秋夕一首脫開秋夕,用拽在手裡的簪子扔向那老鼠。
“嘭——”
簪子驚走了老鼠,驚醒了正打瞌睡的牢獄長,他滿臉通紅,驚慌失措地拔出大刀,對着四周亂砍一番,隨後對着軒轅浩和秋夕三人大叫:“這裡是你們來的嗎?你們快滾滾……難不知道這裡關着的是死刑犯人嗎?”
“把門打開!”秋夕眼角都沒有看一眼牢獄長,聲音空靈的說道,軒轅浩隨之喊道:“夕妃娘娘,讓你把門打開,是不是沒聽見!”
“哼……隨便一個宮女跟在身後就是娘娘,那我豈不是陛下本人?我可聽說夕妃娘娘被軟禁了,我勸你們快快離去,不然我稟報上去,定有你們這些小鬼頭的苦吃!”
牢獄長看着軒轅浩叫喧着,並且收回了手中的大刀,可卻在那一刻,樊馨早已經一腳踹到牢獄長的肚子上
,隨着他吃痛倒地,呻吟都還未來得及,便讓樊馨一腳踩在背上,喝道:“將監牢的鑰匙拿來!”
樊馨邊說邊加大腳上的力量,迫使牢獄長連忙從身下抽出一(大)抽鑰匙,“是……是……不要殺我……”牢獄長求着樊馨,而秋夕憋了一眼樊馨後,她便走進監牢內。
她踩在乾燥的稻草上,一腳便是驚走了無數安窩在稻草內的蟑螂,她絲毫不介意四散的蟑螂,絲毫不畏懼地一步一步地往葉爹走去。
樊馨和軒轅浩兩人卻守在監牢外,兩人對視一眼,便無言站在監獄外,不打擾秋夕。而牢獄長在樊馨放開後,便腳底抹油般一溜煙跑了。
秋夕抿了抿乾燥額脣,脣部點點的刺痛,讓她的淚水再一次襲上眼眶,強忍的淚水,走到葉爹身邊,緩慢的跪坐下,哽咽道:“爹爹……女兒來了……女兒不孝,到現在纔來……爹爹……”
秋夕上氣不接下氣地跪坐在葉爹身邊抽泣着,淚水早已經順着秀麗的面容留下,一點一點的地落在葉爹的手裡,濺起一朵朵小水花後,終究被到草地淹沒。
她用不順暢的右手,拿着白皙的手帕,一點一點的爲葉爹擦拭着臉色的灰塵,但每擦拭一下,她的心更像被刀割一下,一下又一下的疼痛。
白霧讓她雙眼不清,淚水不斷,卻在最後一下,她忍受不了心得絞痛,手中的手帕跌落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撐着自己,不讓自己倒下,深深地粗喘氣,每一下的呼每一下的吸,似乎都在用盡她所有的力氣
她遲疑許久地看着葉爹,“女兒,決不讓爹爹這般狼狽離開……”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笨拙卻小心翼翼地位葉爹重新紮着頭髮,挽上冠。做盡這一切後,她咬着脣,向葉爹深深跪拜了三下,語言平淡地說道:“爹爹,秋夕懷了身孕了,你要做外公了……”
剛說“外公”二字,她原本止住的淚水再一次溢出,腦袋中回想起那時候葉爹跟她開的玩笑:若是日後她懷裡孩子,若是生女那麼久要像她那麼俏麗,善良,千萬別像她那麼淘氣……給她的女兒取乳名爲:惜秋,意思便是疼惜她的母親;
若是是男兒,就讓他學習他的舅舅,能言善辯,英勇帥氣,而且也要像她孃親的爹爹幽默、愛惜妻兒……爲他取乳名爲:懿。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那葉庭亨的夫人醒來,快快……派人去稟報陛下和刑部尚書大人!”一個牢獄員略帶慌張地跑了出去。
而秋夕聽見這一消息,整個人更是一愣,一下快速的站起身,卻眼前一黑要往前倒地的那一刻,卻被軒轅後一手拉住,“娘娘,節哀!”
秋夕勉強的站着,眼神飄渺的看中了一眼軒轅浩,便甩開了軒轅浩的手,“爹爹,我去看看孃親,你等等……”
“主子!”樊馨一下拉住又想摔倒的秋夕,而秋夕虛弱的一喊,“去見孃親!樊馨 ,帶我去見孃親……”
樊馨看着秋夕明明要暈倒的,卻被她勉強的支撐着身體,堅強地意志力,讓秋夕在她的攙扶下,腳步凌亂的往沈孃的方向走去。
沈娘被安放在一個算是乾淨的監牢內,秋夕剛邁
入門檻就,看着沈孃的腦袋一動,甚是激動地往沈孃的方向走去,“娘……你終於醒了!”
她的聲音儘可能略帶輕鬆,雙手顫抖的握住沈孃的手,“秋夕來了!娘,你別怕……秋夕帶你回家……”
秋夕看着眼神呆滯,瞳孔放大的沈娘,並且在沈孃的額頭上纏着一圈白布,遮蓋着額頭的傷口。
秋夕小心翼翼地掩藏着自己的手,卻偷偷的地爲身娘探了探脈,神色一愣,“娘……我帶你出去醫治,你等着……”
沈娘回過神來,看着神色蒼白驚慌地秋夕,嘴角含笑地搖了搖頭,“秋夕……秋夕……”
“娘……我在,我在!”秋夕立馬定住神,看着沈娘,“娘回不去了,別浪費你的力氣了……”
“不……”秋夕搖了搖頭,雙手摸了摸腰間,那一藏在腰間的針包卻消失不見了,她不敢置信的摸了幾次後,淚水像是爛掉的水龍頭,根本止不住的往下掉。
但沈娘卻輕輕地位她拭去淚水,虛弱得說道:“我的秋夕,你來了……”
沈娘疼惜地看着秋夕,一手緊緊地握着她的手,說道:“別哭!我們身爲葉家人不能哭泣,葉家無論男兒還是女兒都是流血不流淚,流汗不流淚……不能讓敵人看見我們的淚水,我們的軟弱,我們的奔潰……”
“娘——”
“娘,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娘只想求你好好的活着,即使如同野草般卑微,也要活着,只要活着才能改變這一切,你要……”
沈娘一用力,將秋夕拉近在嘴邊,上氣不接下氣得說道:“你要找回你的哥哥,完成你們兩個人身上的使命。
離開皇宮……去邊疆找外公,去找他,爲你爹爹洗冤……你要記……”沈娘連最後一個字都沒有說完便斷了氣,閉上了眼睛,抓着秋夕的手,從秋夕的手裡滑落,跌落在地上。
“娘——”秋夕眸子一瞪,瞳孔擴張,聲音沙啞的叫喊,那一聲“娘——”響徹了整個牢獄。
而剛踏進門的蕭御風腳步一快,便看見秋夕抱着她孃的身體像一頭孤狼般,死死地守着,卻也在那一刻,她的意志已經被耗盡,雙眼一瞪,瞳孔放到最大,整個人失力往身後倒去。
蕭御風欲想上前抱住往後摔的秋夕,但卻因爲現場有了柳家的人在,而選擇了隱忍無動於衷,任由秋夕摔落。
樊馨和軒轅浩被前來的牢獄員糾纏着,根本沒有辦法去接住往後摔的秋夕,兩人眼睜睜地看着秋夕摔倒在地上。
“主子……”
“娘娘……”
“……”
“噗——”
秋夕的身體就這樣抱着她孃親的屍體摔倒在地上,而她朦朧中,聽見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說道:“葉秋夕,以下犯上,不顧聖諭。亂闖天牢,特此廢去妃子稱號,打入冷宮……”
她不禁一下苦笑,深深地閉上了雙眼,在她昏倒前的那一刻,她用盡最後的力氣說了一句,“我恨你!”
這一句話,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而蕭御風神色一凜,甩了甩袍子,心如刀割的離開牢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