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來的是柳下無澤!
柳下無非立馬將擺放在身前的《洗髓經》收入袖中!
柳下無澤陰笑道:“二哥,可是在練什麼絕世武功?”
“三弟!”柳下無痕橫眉怒目看着柳下無澤,“爲何進來都不知道敲門?”
“二哥,你就別跟我裝了!”柳下無澤坐到柳下無非身旁,“二嫂和風挽侄兒去省親的這幾天,你都在房中偷練武功罷,這我都是看見了!”
“什麼!”柳下無非怒拍了一下牀板,“這些天你都在監視我!”
“不僅僅是這幾天,”柳下無澤揹着手說道,“二哥,自從你從少林寺回來,我就一直都在留意着你!”
“你......!”柳下無非面紅耳赤。對他而言,被人暗中監視的滋味感受就像是被自己的老婆洗澡被人偷看了。
柳下無澤揹着手走近,坐到柳下無非身旁,伸出手擺在柳下無非胸前,道:“二哥,兄弟之間有福同享,把秘笈拿出來給做弟弟的瞧瞧!要是不行,我去找爹孃評評理,問問是不是你這個做哥哥不講理。”
“你!”柳下無非哼了一聲。頓了頓,他還是乖乖將袖子中的秘笈拿了出來。柳下無澤接過秘笈看了許久後,突然眼冒精光,嘴角顫抖,側目看向柳下無非問道:“這是.......”
“沒錯!”柳下無澤雖未說完,柳下無非已知道他要說什麼了。他擡眼看向天邊,將從法見那聽到的關於《洗髓經》的秘密說給了柳下無澤。
柳下無澤聽到後,大爲震驚,手緊緊地握着這秘笈,道:“二哥,弟弟也想修練這《洗髓經》後面的心法!”
“可以!”柳下無非答應的很爽快。因爲他清楚,若是不答應此事,柳下無澤定會將此事告訴爹孃。他補充道:“不過你得答應我,此事除了你和我之外,不得有第三人知道!”
“放心吧!”柳下無澤點頭笑道,“二哥,我那院子裡就我一個人住着,若是你在你這屋子不方便練,大可到我那去。”
“好!”
一年之後。柳下長鶴離開柳下山莊,赴與劍聖行自如的玉龍雪山之約。柳下長鶴人稱刀神,刀神與劍聖間的對決自然是全江湖武林最令人矚目的事情。雲伊人陪着柳下長鶴趕赴雲南,這一去來回就要兩個多月。
柳下長鶴和雲伊人離開山莊二十天後,夜已深。寒冬裡的深山,夜來得比其餘的季節來得更早一些,也更漫長一些。山裡的風,也比其餘季節更加凜冽和寒冷。就在這夜黑風高之時,柳下山莊又迎來一羣不速之客!那便是雙龍教的女聖使嵐、長老夜摩以及數位教內的高手。這羣人此番前來,仍是爲了龍骨刀。如今趁着莊主柳下長鶴不在莊中,雙龍教衆人想擒下柳下長鶴的子孫作爲交換龍骨刀的人質。
江湖上無人不知,柳下世家能夠獨霸武林,只要是靠兩樣東西:一是柳下長鶴和他的龍骨刀;二是柳下長鶴與其夫人所創的五行陣法。雙龍教來襲,柳下長鶴雖不在莊中,可柳下世家五位兄弟俱在。五人五行劍法一出,完敗雙龍教的幾位高手!女聖使嵐被重傷身亡,長老夜摩帶着其餘教內高手逃跑。
雙龍教的人被擊退之後,柳下無澤和柳下無非二人的功力劇增引起了柳下無塵的猜疑。此外,聯想到這一年來柳下無非總往柳下無澤的院子那邊跑,柳下無塵懷疑二人在揹着衆人在偷偷修練旁門左道的功夫。
三日後,晌午過後。柳下無非用過午飯之後,到柳下無塵屋中坐了一陣,他離開之後,柳下無塵便偷偷跟在他身後來到了柳下無澤所住的院子。待柳下無非進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柳下無塵大搖大擺地走進院中,裝作若無其事喊道:“三弟,三弟!”
直到走到屋子門前,仍是沒人迴應。柳下無塵確定其中必有隱情,便猛然推開了門。門一打開,只見兩雙圓睜且帶着殺氣的眼睛正盯着他。見柳下無澤和柳下無非二人正打坐運氣,臉上青紅隔現,如同坐火入魔了一般。他一個健步向前,封住二人穴道;二人體內亂竄的真氣被封住後,登時口噴大血濺射在柳下無塵的衣裳上。
“大哥.......”面色蒼白的柳下無非擡眼望着柳下無塵,眼裡盡是哀求之意。
“大哥,”柳下無澤也是十分憔悴,“大哥你怎麼來了?”
柳下無塵打量着二人,見二人身前還擺放着一部殘舊不堪的書籍,他怒哼一聲,忿然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等爹孃回來後你們親自向他們解釋罷!”
柳下無塵走後,柳下無非和柳下無澤四目相對,惶恐不安!對視許久後,柳下無澤兩眼直立,擡起手做了一個封喉的手勢。柳下無非大吃一驚,道:“三弟,你瘋了!”
柳下無澤冷笑,咳了咳,道:“二哥,我可沒瘋!如果不殺人滅口,到時候爹孃知道了此事之後,廢了我們二人的內力不說,興許還會將我們二人逐出家門!從此往後,將來我們二人在江湖上還有何立足之地?”
“爹孃不會如此狠心,”柳下無非搖搖頭,“哪怕是被趕出家門,遭受天下人恥笑,我也不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哼!”柳下無澤冷笑,“喪心病狂的事二哥你做得還少麼?別忘了,若是莫鬆知道一年前是你偷埋了法見的屍首害得他無法返回少林領罪,他定會來找你報仇!到時候,他要殺你就像對付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二哥,”柳下無澤拍着柳下無非的肩膀,“三弟知道,你從小就癡迷武學招式和神兵利器,若是大哥將我們的偷練秘笈一事告訴爹孃,你這麼多年的努力就功虧一簣了,你永遠都不能像爹那樣稱霸武林!”
柳下無非怒氣衝衝地下了牀,他的心在動搖着。
“二哥!”柳下無澤大聲喝道,“我們約大哥出來求求情,求他別將此事告訴爹孃!若是他不答應的話,我們........”
“我們什麼?”柳下無非大聲叱喝,眼中泛着血紅的淚光。
兩日後,月如鉤。柳下山莊頂上,籠罩着一層黑雲,山莊內卻無半點秋風,讓人覺得沉悶壓抑。柳下無非將柳下無塵約到柳下山莊外北面的一片樹林。
“大哥!”見柳下無塵仰首沉着臉走來,柳下無非迎上前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哼!”柳下無塵甩開柳下無塵的手,冷冷道:“二弟,三更半夜約我到此處,有話就直說。”
“大哥,那天之事.......”
隨後,柳下無非從當初夜裡跟蹤法見出少林寺,直說到在開封城外偷走法見的秘笈。柳下無塵聽了後,大爲震怒,道:“二弟,你糊塗了,法見從藏經閣內偷來的秘笈你怎能貪圖呢,若是被外人知道,我們柳下世家豈不都得爲此蒙羞!”
“所以呀,”柳下無非苦苦懇求道,“大哥就算是爲了我們柳下世家的名聲着想,也千萬別將此事透露出去;也請大哥你念在我們兩人這麼多年的兄弟情分,別將此事告訴爹孃!”
“你!”柳下無塵鐵青着臉,神色有些猶豫。柳下無非看得出來,他是動搖了。這個時候,突然有黑夜中一個身影從天而降,暗淡的刀光閃過二人眼睛。柳下無非稍有些舒緩的眉頭登時又緊蹙,他驚呼道:“三弟,你做什麼,大哥已經答應我不將此事告訴爹孃了!”
“哼!”柳下無塵勃然大怒,“二弟,三弟,如果我堅決不答應你們,你們是不是要想動手殺了我!”
“不是,不是!”柳下無非急揮手否定。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柳下無澤陰笑道。
“三弟,你胡說些什麼!”柳下無非衝着柳下無澤大聲斥道。
“我哪裡胡說!大哥一天不除掉,此事隨時都會被爹孃知道,我一天就睡不好覺!”說罷,柳下無澤出招對向柳下無塵。
二人刀劍相抵的那一刻,柳下無塵眼中淚光閃閃。他不敢相信,他這個親生手足的胞弟竟然會對出手。
“三弟!大哥甚是痛心!”柳下無塵苦道。
柳下無澤不爲所動,冷笑道:“大哥,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一下我和二哥這一年修練的內功心法是何等厲害!”
說罷,柳下無澤再次出招。柳下世家五兄弟中,柳下無塵的內力最爲深厚,;柳下無非最爲博學,除了家傳的流雲刀法和五行劍法之外,還精通些少林、崑崙、花間派等十多家武林門派的絕學;柳下無澤武學修爲和資質雖最爲平庸,但是最爲智謀,擅用巧計和策略制敵;柳下無芳在兄弟五人中劍法最爲高深;而柳下無痕武學天賦最高。
如今,柳下無非和柳下無澤修練了完整《洗髓經》內功心法,自然在內力上已勝過柳下無塵一籌。果不其然,不過百招,柳下無塵已被柳下無澤打傷倒地,手中的刀也已脫手。
柳下無澤緩緩走到柳下無塵面前,劍架在柳下無塵脖子上,道:“大哥,對不住了!”
柳下無澤,招呼柳下無非,道:“二哥,我把大哥打傷了,接下來的事情輪到你來動手了!”
柳下無非搖搖頭,一臉驚恐之色。
柳下無澤收回手中的劍,道:“那我們就等到爹孃回來向爹孃認罪吧!”
刀光一閃!
片刻之間,柳下無非已將柳下無塵手筋腳筋砍斷,且割下了柳下無塵的舌頭,還將他雙眼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