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屋時，沒想到宋麗已經把姜風的屍體切割成幾段了，而且都用黑絲塑料袋包裹。因爲還處於冷凍期，加上姜風體內的血液早就凝固，也沒留下痕跡。足足裝了幾個箱子，上下樓幾趟，纔算把姜風被肢解的屍體弄到車內的後備箱內。
當時我整個人，都處於混沌狀態，完全像個殭屍一般。潛意識是知道，自己這下闖了大禍，可就是不甘心這樣收手。
整個過程中，宋麗沒多問什麼，也許她一直把我當作爲錢效力的馬仔而已。
宋麗沒有坐上白色的寶馬，而是讓我先開車回去，然後自己單獨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跟在後邊。
我自然趁着這個機會，趕緊在車上給馬小蓉打電話，把大概的情況說了一下。
宋麗在很遠時，便讓出租車停下，然後徒步朝這個破舊的工廠舊址走來。而我早已下了車，和事先躲藏在一旁的馬小蓉會合。
事情的發展沒出意料，宋麗前腳剛進裡面，馬小蓉立刻從暗處蹦出，然後狠狠的用槍托砸了宋麗的後腦。
宋麗毫無徵兆的被打暈，我和張可在馬小蓉槍口的威脅下，只能立刻綁了宋麗。
“張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你也沒有回頭路了。殺宋麗估計你也於心不忍，畢竟你跟了她這麼久。這個事情不用你親自，你去把姜風的屍體處理乾淨，以後跟着我就行。”馬小蓉冷冰冰的話語，對於張可而言算是一種特赦。
人從來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張可也不例外。也許那個電話之後，張可就知道自己沒有後頭路。但好在自己沒親自動手，這是他最大的寬慰。
“然後怎麼辦？”張可謹慎的問道，同時盯了一眼被五花大綁還昏迷不醒的宋麗，想知道接下來馬小蓉如何對付她。
“你話太多了，辦完這個事情，當然是先返回富華小區的家裡。”馬小蓉晃了晃手中的黑洞洞的槍口，顯得有些不耐煩。
張可不在多言，連忙拿過車鑰匙，朝外邊走去。
“蓉姐，張可不會做出其他事情吧？”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退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馬小蓉利益考慮，不得不提出疑慮來。
“我自有主張，先把宋麗擡到我車內，去那個別墅。”馬小蓉把槍放回挎包內，一轉身路過宋麗身邊，惡狠狠的踢向對方的肚子。
宋麗還在昏迷中，自然感覺不到這一下的威力，而我像個幫兇一般，連忙搬運起宋麗放到車裡。
爲了防止出現意外，馬小蓉坐在駕駛位置，而我坐在後車廂內，防止宋麗突然甦醒出現意外。
這一次去的別墅，就是上次有地下暗室的那間。
在把宋麗拖拽到房間後，馬小蓉整個人才顯得稍微放鬆一些。
“何帥，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嗎？”馬小蓉陰陽怪氣的問道。
雖然我知道馬小蓉通過偷拍，知道宋麗想除掉她，但顯然事情肯定更復雜。我不敢多猜疑，只能默不作聲。
“不單是因爲宋麗要殺我，而是我想要更多的錢。”馬小蓉又檢查一遍捆綁宋麗的繩索，確認對方沒可能掙脫後，纔拿起水開始朝宋麗身上潑去。
冰冷的水澆灌在宋麗的臉上，很快起了反應。
宋麗迷糊的睜開眼睛，顯然腦袋還有些疼，在看清楚眼前的形式後，更是瞪着仇恨的目光和馬小蓉對視。
“姓宋的，不是我要殺你，是你們先不仗義在前。當年要不是馬小蓉，你哥那王八蛋早就被抓進大牢了。事後成了氣候，開始和我攤牌，說我這裡不好，那裡不正經。你們也不撒尿照照，自己都幹了什麼缺德的事情。你哥在外玩女人，半年不碰老孃，還不許我在外面養個小白臉。”馬小蓉一看宋麗仇恨的目光，氣不打一處來，又是一碰冷冰冰的水澆了過去。
“別說沒用的，你現在想幹什麼，殺了我嗎？你覺得我哥會放過你，你真是愚蠢。”宋麗硬氣不減，冷哼反問道。
馬小蓉二話沒說，上前就是幾巴掌，打的宋麗嘴角立刻出血，而馬小蓉也是手腕反震的發麻起來。
“何帥，脫掉她的褲子，現在就弄她，讓她嚐嚐男人的滋味。”馬小蓉突然一回頭，開始命令我道。
我有些愕然，雖然意識到接下來會參與殺人的環節，但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
我對女性的感覺，一項是隻要對方長相還行，沒什麼惡意，在雙方互相不強迫的前提下，發生些成年人的肉體接觸沒什麼大事。可在這種情況下，我這樣做顯然有悖我的原則。
“原則，現在都攙和進殺人和毀屍滅跡了，還講什麼原則。”同時我大腦另外一個聲音提醒我，現在是上了賊船，沒有任何的後路。
“蓉姐，你想殺宋麗，就給她一個痛快的。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你這樣做無非是摧垮她的精神防禦，然後問出其他事情吧。”我故意拉着馬小蓉拉到一旁，輕聲問道。
馬小蓉一愣，顯然被我說出了真正的原因。
“蓉姐，我是喜歡你，才和你發生關係。我不是牲口，看見女人就要上的。”我違心的解釋，希望可
以逃脫這個安排。
馬小蓉臉上撲哧一樂，右手猛地抓了我的襠部，然後徑直朝宋麗這邊走來。
“姓宋的，你哥在錦州有個秘密據點，你應該知道在哪裡。老實說出來，我拿了錢就離開這裡。到時候大家老死也見不到對方，你也僥倖保存性命。”馬小蓉從包裡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在茶几上倒出少許，然後開始刮成一條細線，伸長了脖子用力吸食。
“不就是這間農家別墅嗎，地下室的鑰匙你也有，還用問我。”宋麗冷冷的說道。
馬小蓉因爲吸食了毒品，神情立刻變得亢奮起來，一轉身主動脫了自己的衣服，開始向我索要溫柔。
我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第三者宋麗還在的前提下，總覺得幹那種事情不太合適。
“姓宋的，你當我傻子。這地下室纔多少錢，合起來不過一兩千萬，毒品就那麼幾百公斤。宋吉搞了那麼多年，你告訴就這些零花錢，當我是傻子啊。”馬小蓉已經脫得一絲不剩，光禿禿的在宋麗面前扭曲這身子，還在我面前蹭來蹭去，也不知到底咋想的。
宋麗不在說話，而興奮過度的馬小蓉直接開始脫我的衣服。我無力反抗，當着宋麗的面，把馬小蓉狠狠幹了一番。
馬小蓉算是宋麗的表嫂，馬小蓉故意這樣幹，就是想要羞辱對方，以及背後的宋吉。
宋麗的嘴巴很硬，死活都不承認還有別的據點。馬小蓉除了剛纔打了對方几個耳光外，居然在沒動用其他暴力手段。
“這地下室的錢也不少了。”說實話我都信了宋麗的話，也許原本地下室有很多現金和毒品，只是某些原因被人爲的弄走不少。
“說你傻，不是你真傻，而是你根本就不懂。一千萬的現金，肯定沒辦法隨身攜帶。要通過地下錢莊清洗，我到了國外拿到手裡頂多有一般也就四五百萬。人在外地都感覺不如家裡舒服，何況是國外，那邊的環境不同，語言也不通。要有很長時間蝸居住在房內，沒有足夠的錢財傍身，身邊的馬仔哪個肯爲你賣命。毒品更不可能帶在身上，那是個累贅。”馬小蓉臉上露出陰狠之色，隨意穿了一身的睡袍，坐在沙發上皺起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馬小蓉，事情鬧到這一步，你還是乖乖的跑路吧。當然你肯定會把地下室的那些現金和毒品帶走，殺了我對你沒什麼好處。”宋麗翻眼冷笑起來。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看到馬小蓉陰冷的眼神，顯然是沒打算放掉對方。
“張可，來別墅這邊。到了石峰路口，然後一直朝南開，你看到一間別墅門口掛着紅色塑料袋直接進來就行。”馬小蓉拿起宋麗的手機，直接撥打過去。
我有些遲疑，馬小蓉爲什麼不用自己的手機，而是用宋麗的手機，這肯定有原因。也許馬小蓉正在醞釀一個大陰謀，而我卻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張可那邊已經把姜風的屍體處理完畢，顯然張可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也是個陰毒的老手。
我也不敢問馬小蓉，事情的後續朝哪個方向發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馬小蓉和宋麗鬧翻，也意味着和宋吉徹底鬧翻，勢必要來個魚死網破。
“何帥，你去把屋子簡單收拾一下，記着要把自己的指紋等東西清理乾淨，不然警察來了發現你的指紋等情況，別說我保不了你。”馬小蓉露出陰笑來。
宋麗開始變得緊張，想要掙扎站起來，可繩索捆綁的很結實，稍微一動彈，反扣的繩索將她反覆拉到在地上。
張可很快趕來，至少我明白張可肯定事先不知道這個據點。張可一進門，便簡單交代了處理姜風屍體的事情。
“去捅宋麗幾刀，但別要了她的命。”馬小蓉冷哼一句，張可乖乖的走到廚房，把裡面的各種刀具都拿了過來。
宋麗想要呼喊救命，立刻被張可拿布堵住了嘴巴，然後開始挑選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剛纔給你機會了，現在說也晚了。”馬小蓉一聲冷哼後，張可毫不猶豫的掏出小刀，朝着宋麗的大腿狠狠紮了下去。
頓時三刀六洞，鮮血猛地噴射而出。張可根本躲閃不及，身上被噴灑的到處是血。
“行了，張可。你和我去地下室，下邊有存放的貨，以後你就算我這邊的人了。”馬小蓉冷笑一聲，朝張可打聲招呼，然後朝地下室走去。
宋麗嘴裡被堵住，身上捆綁的結實，如今腿上有傷肯定沒辦法動彈。
我原本以爲馬小蓉是想嚇唬宋麗，然後達到威逼恐嚇，問出其他據點的事情。可沒想到張可剛來到地下室，還在爲自己成了馬小蓉陣營慶幸之際。那邊馬小蓉突然掏出帶消音器的手槍，對着張可連續開了四五槍。
我覺得哪怕是在不熟練的槍手，在如此近的距離，都能把張可打成蜂窩。何況馬小蓉出手果斷，完全不像一個新手。
張可就這樣倒在了血泊中，到死都明白整件事情的過程，自己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蓉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有些不解道。
馬小蓉不吭聲，返回裡屋時，宋麗已經失血過多再次暈倒
過去。
馬小蓉二話不說，先是慢騰騰的抽着煙，然後拿出手機開始撥打起來。
“老公，這邊出事情了。小麗去取貨時，被張可尾隨，然後捆綁威脅。張可這個叛徒，想卷錢和貨溜走，幸好我及時趕到，直接殺了他。不過小麗被紮了幾刀，現在沒呼吸了，怎麼辦，又不能送醫院。”馬小蓉開始編織起謊言，什麼宋麗和姜風走的太近，導致張可起了嫉妒心，先殺了姜風等等。
等馬小蓉掛掉電話，又故意走到宋麗面前，將嘴裡的煙霧噴在對方臉上。
“撲哧。”馬小蓉拿起另外的刀具，朝着宋麗的要害，狠狠的扎去。因爲前邊宋麗大腿受傷，已經流了不少血。所以這一次馬小蓉動手後，宋麗沒有在噴出大量的鮮血。
“何帥，這幾天暫時不要聯繫我。等我把這事擺平後，會和你打電話的。”馬小蓉露出猙獰面目，然後坐在沙發上呆呆的坐着。
在控制住張可後，我已經從他們的手機裡刪掉了當時拿幾張照片。雖然這幾天我也出入富華小區，但沒人知道我住在張可這裡。還以爲我居住在李聖家，事情到了這一步，馬小蓉冷靜的表現另外感到後怕。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心機如此重，當初我想利用對方，結果誤入歧途。整個殺人過程，我是沒動手，但要是警察追究起來，肯定也有從犯的嫌疑。
“你還要留在這裡，宋吉不會放過你的。”我連忙提醒道。
“他憑什麼殺我，他在外面玩女人，我玩男人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都是宋麗這娘們多事，我和兩個男人玩怎麼了。宋吉都裝作不知道，她非要強出頭，結果弄死了兩條人命。現在警察一直以爲是宋吉下的黑手，這黑鍋洗都洗不掉。”馬小蓉氣呼呼的說道。
我有些不相信，可馬小蓉沒理由在這個時候騙我。
“其實錦州之行，我想一個人過來。這樣大家各安一方，誰也看不到對方。結果宋麗非要攙和進來，我就知道沒好事。只是宋麗到死還不明白，爲什麼他哥不敢動我。我手裡有足夠的證據，否則早就被人家生吞活剝了。”
我不敢在問下去，否則知道的越多，對人家的底細掌握的太多，就存在很大的變數。
從淮州到錦州有一段距離，就算乘坐動車也要幾個小時。馬小蓉等變得冷靜下來後，再次置身返回地下室，從下邊捧了一摞鈔票回來。
“何帥，這些錢你先拿着花。等這個事情過去，我在聯繫你。”馬小蓉恢復了溫柔的一面。
我粗略算了一下，那一捧錢少說也有幾十萬，足夠我逍遙一陣子。
我不知道馬小蓉是真的對我動了心思，還是其他原因。
我把錢迅速裝入袋子，裝模作樣的表忠心後，換來的又是這騷娘們無盡的索求。
等我懶得實在動不了，馬小蓉在開着寶馬帶我離開。
富華小區我肯定沒辦法在回去，半路上我就下了車，馬小蓉還是一副依依不捨。我能從她的眼睛裡讀出慾望，那是吸食毒品後，無盡的亢奮神情，是填不滿的黑洞。
其實我來到錦州後，就臨時辦理一張不記名的手機卡。只是一直沒派上用場，眼看要和馬小蓉分開。我也想知道後續的發展，便把這個手機號碼告訴了對方。
而馬小蓉自然也早就刪除宋麗和張可手機裡關於我那部分的內容，我成了隱形人，至少對於宋吉新派來的馬仔而言是這樣。
我知道不能自作聰明，尤其是死了幾個人的前提下，對手又是宋吉這樣的老狐狸。我老實的呆在賓館，不敢妄圖偷偷去別墅那邊打探情況。
就這樣在錦州過了兩天，沒敢和馬小蓉聯繫，也不知道她的近況。當然馬小蓉也沒和我聯繫，錦州有不少旅遊景點，我也沒浪費，這兩天玩的比較開心。除了狠狠狂草馬小蓉，還白白賺到幾十萬外。更重要的是，我相信馬小蓉當時那番話，也許殺死小路的真兇和宋吉沒什麼關聯，是宋麗自作主張的結果。現在惡兇已經在內訌中，被殺死小路的冤魂也可以瞑目了。
我的任務也算圓滿落幕，想着到了回家的時候。可心裡總覺少些什麼，在買了些禮物明面上和李聖告別。可李聖當時不在家，和他媳婦東拉西扯半天后，總算找到藉口逃了出去。
我不敢敲張可的門，因爲不知道現在裡面住的誰，萬一弄巧成拙容易惹火燒身。可就這樣離開，我心裡也不服氣。
在猶豫中，我只能選擇先去停車場看看。可那裡沒有原先張可的黑色奧迪，更沒有馬小蓉的那倆白色寶馬汽車。
我甚至懷疑馬小蓉現在可能不在錦州，也許是返回淮州了，但更有可能是被人發現破綻，然後被滅口了。
那個畢竟是我不熟悉的世界，我當初是誤入歧途，能全身而退已經算是運氣爆棚。避讓還來不及，哪裡還敢主動招惹。
就這樣，我又踏上了回家的路。還是老規矩，提前給金胖子打了電話，讓這傢伙到車站來接我。和京都返回一樣，當晚我和金胖子又是大醉一場。金胖子不斷的拿出這幾天辛苦編寫的劇本，這時我想起好久沒聯絡的搬磚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