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點。
沈易航去辦理了出院手續,親自送陳眠回家。
車到公寓樓下,沈易航問:“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陳眠挽脣輕笑,“不用了,公司事情那麼多,這幾天已經夠麻煩你了。”說着她就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沈易航忽然開口說:“眠眠。”陳眠停住動作,朝他看去,“還有事?”
他抽出一根菸,拿出打火機啪嗒一下低頭點上,靠在駕駛座上徐徐緩緩的呼出青煙白霧,沉默了半響,低聲說:“現在的生活就是你要想的?”
沈易航轉過頭,一貫溫潤的臉上此時笑容很淺,近乎於無,“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清醒了。”頓了頓,繼續道,“離開他吧。”
陳眠覺得本就逼仄的車廂裡空氣愈發稀薄,呼吸微微一滯,自嘲地笑,“我煎熬了這麼多年,爲他付出這麼多,站在他的背後幫他坐上寶華集團總經理的位置,難道就是爲了幫別的女人鋪路做嫁衣?學長,我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
沈易航看着她倔犟的眼神,眼裡有着憐惜。“有些路,走了一半知道是錯的,堅持下去也是徒勞,何苦?還不如趁早抽身而退。”
陳眠看着玻璃外的風景,淡淡的說,“這座墳墓,想爬出去,談何容易。”
“眠眠。”沈易航聲音微沉,“汪予問與其他那些女人不同,你看不出來嗎?他甚至不惜得罪了霍家。”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汪予問是他在和我結婚之前就已經在他身邊了,我知道的。”有些事情,她不想深究,不代表她不明白。
知道她固執,沈易航不再多勸,“真的不用我送你上去?”
“嗯。我走了。”
“把身體養好,不用急着回來上班。”
“好。”
她站在路邊,朝他揮手,“我走了。”
沈易航盯着她的背景,良久以後才發動車子離開。
推開門,在玄關上換下鞋子,啪嗒一下,大門關上,她一轉身,便看見了偌大客廳裡沙發上的人。
空蕩蕩的客廳,窗簾拉上,遮住了所有的光線,昏暗裡隱約可分辨出他的輪廓。
四目相對,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沉寂中。
陳眠站在玄關處一動不動,胸口隨着呼吸微微起伏着,沉鬱的氣氛,反而讓她腦子清醒。
腦海中忽然就跳出沈易航的那句話。
【離開他吧。】
其實她比誰都明白,離開,是最好的選擇。然而很多時候,嘴巴上一句放棄何其簡單,但要做到,又談何容易?
“一晚上沒回來,去哪裡了?嗯?”他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襯衫的扣子解開了一半。隱約露出他結實的胸膛,姿態慵懶,神情散漫。
陳眠大病初癒的臉龐掛着冷峭,溫漠的眼神彷彿目空一切,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收回目光徑直往樓上走去。
“陳眠!”袁東晉按捺不住心口的那麼火,忍不住低低吼了一聲。
陳眠腳步沒有任何停頓,毫不遲疑的一步一步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然後推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將他的一切隔絕在門外。
她走進了更衣室,蹲在地上找衣服,準備好好洗個澡蓄精養銳,驀地被一隻大掌鉗住她的臂膀用力強行將她拉了起來,然後狠狠摜到牆上,後背撞得一陣痛,她輕皺眉頭,而後擡眸冷冷看着他慍怒的臉。
“你到底在發什麼脾氣!給我說清楚了!”
這幾天他忙的昏天暗地,難得空閒的時候,心裡總是莫名其妙的想起她,但想到她那通電話說的話,又放不下男人的面子卻給她電話,一直等啊等,直到回來了,打開家門,夜深人靜的房子卻空無一人,他簡直就是火冒三丈!
陳眠溫溫靜靜的看着他。扯了扯脣,“你想知道原因?”
她伸手,搭上他的手腕,用力掰開,吐字清晰地說:“只要看見你這張臉,我的心情就會變得不好,所以,可以麻煩你滾離我的視線麼?”
她說得風輕雲淡,眉眼間甚至帶着溫淺的笑。
袁東晉臉色一沉,臉上隱隱籠罩着一股陰鷙之氣,性感的薄脣抿成一條線,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半響,他說:“陳眠,你非要跟我這麼倔着?你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別總用你的脾氣來考驗我的耐性!”
“嗯,我現在的想法就是不想看到你,難道說的不夠清楚麼?”
袁東晉深呼吸了一口氣,幾乎要忍不住一把將她掐死,看她敢不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他眯着眼睨着她,“你不說是嗎?”
“要說的都說了,如果袁總是聽不懂中文,ok!pleasegetout!”
袁東晉忽然涼涼一笑,眼裡一片猩紅,驀地低頭攫住她的雙脣,狠狠的吮吻。
兇狠,霸道。
陳眠死死要緊牙關不讓他得逞,雙手抵着他的胸膛用力推搡,袁東晉眼底露出兇狠的光,發了狠勁試圖撬開她的把守。
兩人如同一場困獸之鬥,彼此撕扯。
陳眠大病初癒,身體本就虛弱,更別論袁東晉是一個身體力壯的高大男人,力量懸殊讓她瞬間落了下風。
他一手鉗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抵在牆壁上,雙腿夾住她,脣上的力道漸漸的加重,陳眠掙不開,急了心眼張口含住他的下脣用力咬了下去,一股腥甜蔓延在彼此的口腔之間,他卻不爲所動,舌頭趁機圈住她,攻城略地。
袁東晉騰出一隻手,拽着她身上的裙子,用力一扯,單薄的衣料“嘶”一下應聲而裂,陳眠白皙的肌膚瞬間映入眼簾。
他鬆開她的脣,沿着她的下巴往下吻。
“袁東晉,你放開我!”陳眠扭着身體試圖擺脫他的束縛,卻徒勞無功。
他仿若未聞,怒火加上身體的慾念,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她!立刻!馬上!
陳眠逼紅了眼眶。失聲尖叫:“你敢碰我信不信我告你婚內強姦!”
一句話,如同冬日裡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袁東晉的動作一頓,他擡起頭,陰鷙冷然的目光狠狠看着她,忽然就鬆開了她。
陳眠得到自由,下一刻擡手就賞了他一巴掌,胸口隨着呼吸起伏着。
袁東晉低着頭,閃爍着危險的眸光睨着她,“陳眠,這日子你是不想過了是嗎?”
望着眼前自己迷戀了十幾年的臉,陳眠的心隱隱作痛,如同藤蔓,細細纏繞了起來。
陳眠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她又想了一會,擡眸看向了他,目光中帶着淺淺的笑,笑容滲透着深深的涼,道:“袁東晉,你有過真心嗎?”
袁東晉怔住,對着她眼底深處浮動着的涼意,啞口無言。
“你說的重新過日子,就是把我丟在一邊,然後跟別的女人耳鬢廝磨?”想起那一張照片,她的心涼透了。
沉默了半響,袁東晉動了動脣,“陳眠,我以爲你足夠信任我。”
她背過身,從衣櫃裡隨手抽了一件衣服套上,淡淡的說:“所謂信任,不是你爲所欲爲的有恃無恐。”
邁開步伐從他身邊往外走,手腕卻被一把扣住,她低頭看着他溫熱的手掌,沉默不言。
“對不起。”他說,“那些新聞我可以解釋,我去蓉城只是爲了工作。”
他低頭,服軟。
他和汪予問只不過是坐了十幾分鍾,一杯咖啡都沒有喝完,當時沒料到會被狗仔拍了去,項目出的岔子夠他忙了,哪裡有時間分心去注意那些八卦?
直到在昨天凌晨回到港城,周錦森反饋過來,他才得知。
當時就想着回家跟她解釋,可她不在家,一夜未歸,關機,他又是生了悶氣,剛剛纔會那麼暴戾。
他極少服軟,每次都只會發脾氣,陳眠聽到他的道歉,瞬間就氣消了大半,那些委屈,也變得無足輕重起來,對着他,她就是這麼沒出息。
“你知道我那天在香滿園等了你一晚上麼?”想到好好一個生日,都是因爲他,導致第二天被李敏慧不分青紅皁白地打摑了一巴,委屈得?子發酸。
“事發突然,我急起來,忘記了,但是到了蓉城以後我給你打過電話了不是麼?”
“你給我打過電話?”陳眠一怔,隨即說,“我沒接過你電話。”
袁東晉一把將她的身體扳過來,俯視着她。“你可以查看通話記錄,看下我是不是撒謊,你自己接的電話都不記得了?”
陳眠睨了他一眼,轉身跑去翻出自己的開機,然後找到那天的通話記錄,看了一眼時間,頓時一僵。
袁東晉一把奪過來,“所以?你給我玩失憶?還莫名其妙跟我亂髮脾氣?”
“我喝多了。”
“喝多了?”他低頭眼眸中閃爍莫名的光,一寸寸靠近她的臉龐,“告訴我,爲什麼莫名其妙跟我發脾氣?生氣了?嗯?”
“不是……”她矢口否認。
“呵!”他輕嗤一聲,“嘴犟的女人!”說完,低頭吻住她的脣。
“你……唔……袁東晉……”
他的舌尖撬開她的脣齒。長驅直入地攻城略地,兩片脣瓣,掠奪了她的呼吸。
他蹲下,一把將她抱起,雙雙跌進了身後的牀,她攀附着他,斷斷續續的喘息,“袁東晉……”
“嗯?”他低沉的嗓音暗啞,目光灼灼鎖住她的臉,脣劃過她的眼簾,?子脣瓣,“陳眠,我想你了……”
腦子昏沉的陳眠,心中震撼,“你、你說什麼?”拽着他衣服的手發緊,不確定的問。
他的呼吸一路往下,重複了一遍,“我想你……”
而後,重新覆蓋住她的脣。
陳眠勉強維持的理智瞬間倒塌,緊緊抱住他,熱情的迴應。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對她說:我想你。
她要的,已經足夠。
事後。
他折騰得沒了力氣,從她身上翻下來,慢慢調整了呼吸。手還搭在她的腰上戀戀不捨的觸碰着她。
陳眠抓着被子蓋住一絲不掛的身體,欲翻身下牀,卻又被他扣了回去,“去哪裡?”
“洗澡。”
他一把掀開她的被子,泰然自若的將她從牀上抱起來。
“你幹嘛!”陳眠被嚇了一跳。
他邪魅的一笑,曖昧的附在她耳邊說,“洗澡!”
最後陳眠被折騰到沾牀就睡了過去。
——
zr購物中心歸屬中瑞集團旗下,是港城最具時尚氣質的購物中心,集餐飲、購物、休閒、娛樂多功能於一體,擁有三百餘家國際國內知名品牌,高品質產品和高品質服務,深受港城人民的喜愛。
秦桑自小在港城長大,從小到大的衣服都是在zr裡挑選。有固定的品牌,陳眠與她熟悉後,也就跟着一起,並且zr樣式多,挑選起來也方便。
距離貞貞的婚禮還有一個星期,陳眠約了秦桑在zr購物中心碰面,準備爲自己準備一套禮服。
工作日,人流不多,秦桑和陳眠在一排排服飾裡挑選,難得出來購物一次,又恰好是換季新品上市,她們就挑選了不少。
剛從試衣間裡出來,就聽到那邊的工作人員和誰在解釋着什麼,陳眠走過去,“怎麼了嗎?”
這家店,陳眠和秦桑都是常客,工作人員對他們自然也是熟悉的。
“陳小姐,是這樣的,汪小姐也看中了您要買的這條裙子,這……”工作人員難爲不已。
陳眠轉過頭,就看見汪予問掛着她的招聘微笑,帶着幾分挑釁的味道。
汪予問說:“袁太太,原來是你,真是巧合。”
“是挺巧的。”陳眠應得漫不經心。
汪予問伸手將那一頭棕色的波浪長髮撥到腦後,動作叫那一個嫵媚,那一種風情,“看來我和袁太太的眼光都蠻相似的,竟然能看上同一款衣服,不知道袁太太是否願意割愛?”
呵——
眼光相似?割愛?
這話聽着怎麼就那麼刺耳呢?
陳眠脣上勾勒出深深淺淺的笑,明豔又帶着些嬌懶的笑靨,“汪小姐也說了,既然是愛,又怎麼能隨隨便便輕易割捨對不對?”
“袁太太,不過一件衣服而已。”
“嗯哼?”陳眠歪了歪臉蛋,笑容裡沒有任何的瑕疵,嗓音低低緩緩地說:“在我眼裡,屬於我的,哪怕是一件衣服,我也是寸步不讓。”
陳眠站在明亮的燈光裡,溫涼的臉龐神情坦蕩,傲慢到理所當然。
明着是爲着一件衣服,暗藏在話裡的意思,兩人彼此都心知肚明。
陳眠是誰?她女王的稱號豈是白喊的?這些年袁東晉身邊大大小小的女人挑釁上門,都是鎩羽而歸,哪怕汪予問和袁東晉有更深的關係,她也無需膽怯。
相反汪予問就不同,她是公衆人物,在任何公共場合都必須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舉止,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言論掃入谷底。
汪予問的笑容驀地一僵,指甲掐進了掌心。
她清涼的嗓音柔柔的,“人人都說袁太太知書達理,胸襟廣闊。怎麼一件衣服否如此計較?”
陳眠脣角勾起抹笑容,話到脣邊,就被身後一道清亮傲慢的嗓音給打斷了。
“胸襟廣闊活該任人搓圓捏扁麼?汪小姐是一直都有強搶別人東西的習慣麼?”秦桑身上穿着一條薄荷色的清新紗裙,款款而來,站到了陳眠的身畔,一手托腮,眯着漂亮迷人的鳳眸,懶洋洋的說道:“不屬於自己的,還是少些癡心妄想比較好。”
秦桑掀脣,吐出來的話,直白而諷刺,“癡心妄想多了,小心會精分哦!”
秦桑漂亮的手指捲了一圈那保養得極好的栗色捲髮。白皙的肌膚配上她橘紅色的脣,顯得她渾身散發着一種陽光青春,又時尚的氣息,笑起來的時候,嫵媚又單純,陳眠容貌雖然略遜一籌,但清冷的氣質卻自成氣場。
兩人站在一起,完全不會令人覺得突兀,反而覺得風景各異,尤爲迷人。
汪予問看着眼前一明黃靚麗,一薄荷清新的人,心頭慢慢覆蓋上一層陰霾,但臉上的表情未變。
陳眠不得不感嘆,演戲多了的人,果然是懂得掩飾情緒和裝模作樣。
“怎麼了?”男人低沉的嗓音突兀的響起,三人紛紛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袁東晉西裝革履的站在不遠處,一副精英的模樣,看見陳眠的時候,眼神明顯一怔。
“你回來了?”汪予問笑着迎上去,站在他面前,一副小鳥依人似的。
那畫面刺得陳眠美眸微微一眯,不動聲色的瞥了一下袁東晉。
袁東晉低頭看了一眼汪予問,“衣服選好了?”
汪予問輕咬了脣,微微一笑,“看中了一件。不過被你太太買去了,看來只能去別家了。”
袁東晉擡頭,然後越過汪予問,徑直朝陳眠走來,頎長的身軀定在她面前,低頭垂眸看着她溫涼的臉。
陳眠仰着頭,與他對視,扯脣笑得燦爛,笑意卻不抵溫涼的眸底,“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袁東晉低低一笑,忽然伸出手捏住她臉頰的碎髮,別到耳後,低聲笑問:“袁太太吃醋了?”
“嗯哼?難道我應該喝可樂麼?”聲音平靜得毫無起伏,彷彿只是例行公事。
兩人最近雖相處融洽,但她依舊是自立自強,極少會在他面前表現的過於情緒化。
他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聲說:“工作需要,晚上回去給你解釋。”說完他就站直了身子,“你繼續逛,我先忙。”
秦桑站在一旁,自然是將袁東晉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雙手抱胸前笑眯眯地看着汪予問快掛不住的笑臉,說:“袁總,你的信用卡,還是給自己的太太刷就好了,下次工作需要這種事情。還是請你的助理幫你處理吧,公私分明些,多抽點時間陪陪你老婆,別隻惦記着你的工作。”
袁東晉淡淡的看了一眼秦桑,應了聲:“好。”
“東晉,時間快要來不及了。”那邊的汪予問有些看不下去,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陳眠巋然不動望着他。
除了上一次奠基剪彩儀式,他故意演戲對她親熱意外,今天的舉止還真令她有幾分意外,也有幾分心動。
她陪着袁東晉在商場摸爬打滾的那麼久,又能有今天的成就,自然也不會是一個不分場合的蠢女人,她一向懂得把握分寸。
比如,知道如何能將一個女人的憤怒和理智推到崩潰的最高點,她伸手,體貼而曖昧的替袁東晉整理了一下領帶,笑得溫婉,“去忙吧。”
眼角餘光瞥見汪予問眼底明顯的嫉妒情緒,勾脣笑得明豔。
“好。”他垂着眼簾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轉身和汪予問一起離開。
陳眠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徹底的消失在門口。
秦桑收回目光,望向微微垂首的陳眠,“你就這麼放心他們一起?”
陳眠的眸色很淡,語調也是淡淡的。“不然呢?撕破臉皮禁止他們來往?你知道,這種事情不現實。”
“你就不擔心他們會出點什麼事?”秦桑繼續補刀,“尤其是工作上,一對男女喝了點酒,就會藉着酒勁裝瘋做某些事情,俗稱——酒後亂性!”
陳眠睨了一眼秦桑,“秦桑,你一個姑娘家,思想可以不要那麼齷蹉麼?”
“呵!我總比某人裝純真來得清醒!”
陳眠說:“如果他們要有什麼,我攔也攔不住,既然這樣,我何苦要將我自己整成一個怨婦?”
“您老人家這二十八年還真是沒白活!”
袁東晉和汪予問換了另外一家服裝店,選好了禮服,經過三樓首飾專櫃的時候,袁東晉猛地頓住了腳步。
汪予問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微微一愣,“怎麼?你要買首飾?”
袁東晉英俊的臉上勾着淺笑,“走吧,進去看看。”
汪予問是當紅明星,剛進店門,就引來一陣竊竊私語和圍觀,加之袁東晉出現在娛樂新聞報紙上的次數不少,認識他的自然也是不少,尤其是最近他和汪予問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的。
汪予問揚脣露出得體的笑容,安安靜靜走在袁東晉的身側。
“您好,請問有可以幫到您?”店員禮貌而在專業的問。視線偷偷地打量了他們一眼。
袁東晉單手抄晉褲袋裡,一手搭在透明的玻璃上,食指輕輕滑過,指着其中一條小巧而精緻,上面鑲嵌着細碎的白鑽的手鍊,說:“這個麻煩給我看一下。”
“好的。”年輕的小姐將手鍊取出來,放在他面前,並且作了說明,“這一款是新出的飾品,在港城只有一款。”
袁東晉微微頷首,對汪予問說:“手伸出來。”
汪予問一愣,臉上瞬間綻放了一片粉色,一旁的工作人員看着也紛紛投去羨慕而又略帶鄙視的目光。
欣羨是因爲能夠得到這麼一個優質男人的青睞,鄙視是因爲她是別人家庭的插足者。
“汪小姐的皮膚白又好,帶着肯定很好看。”
袁東晉並未理會旁人的說法,握過汪予問的手,將手鍊扣上,精緻的白鑽在燈光下發散着耀眼的光。
袁東晉露出滿意的笑,正要說話,一道年輕的聲音傳來,發出興奮的驚呼,“二哥!我喜歡這一條手鍊!”
汪予問一怔,手腕已經被一個溫軟的手給拉住,和袁東晉同時轉頭,就看見一個面容冷峻,氣質不凡的男人,和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