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的胃
經過上次的談話,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更爲疏遠。
總之朱裡是沒有了和夏綠深談的慾望了。
夏綠知道,自己又錯過了一次機會。
中午提着飯盒到雜誌社的時候,裡面的員工都在加班。
“嗨。”夏綠的出現顯得很突兀。但是有魅力的人自然吸引人,大家對她不排斥。
趙晨硯和她比較熟,熱情地在座位上招手,動作幅度很大,俄而他用脣語說,“過來一下。”
“她……今天心情很不好。剛纔在辦公室發飆,有同事報錯數據……”趙晨硯指着前面忙碌着的朱裡,刻意壓低聲音。言外之意是要夏綠小心點,不要踩到地雷。
“她可怕的樣子我還沒見識過。”夏綠不怕死地說,徑自走向朱裡的位置。
“吃午飯了。”夏綠拉過旁邊的椅子,把精心準備的午餐放到辦公桌上,裡面有金燦燦的蜜汁土豆餅,切成細絲的韓國泡菜,白米飯呈散開乾爽的狀態,旁邊還配上幾片薄薄的黃瓜,蔥花灑落在上面,且不說那香氣,光是賣相就讓人食指大動。
夏綠擰開了保溫瓶,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燉雞湯。
可是朱裡不爲所動,工作中的她更冷漠,表情始終淡淡的。
“趁熱吃。”夏綠唱着獨角戲。
朱裡脣角緊抿,不發一言。只顧畫着手邊的圖紙。
被冷落在一旁的夏綠好像絲毫沒受到影響,“吃完再工作吧。”她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幽深的黑眸專注地看着朱裡,一副賴着不走的樣子。
“看夠了麼?”朱裡冷不防地譏誚道。
“嗯。”
夏綠的回答讓朱裡快背不過氣來。
“那你可以走了。”
“工作中的神態看夠了。還想看你吃飯的樣子呢。”夏綠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
本來肅靜的辦公場所響起一記清脆的耳光聲。
死氣沉沉的衆人擡眼,探尋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夏綠和朱裡的身上。好事者的氣氛變得蠢蠢欲動。
“……打表姐了!”有人小聲嘀咕。
“說了不當你的試驗品,你煮的飯菜真的很難吃。”朱裡挑眉,惡毒地看着夏綠白皙的臉上張牙舞爪的血紅印子。
“自從……那件事之後,你都沒怎麼吃東西。”夏綠好心地提醒,無奈地嘆氣,“你知道的,我不能坐視不管。”
“老闆等下要過來了。”趙晨硯跑過來勸架,“你們別爲這點小事就大動干戈。唉!小裡,這飯菜挺香的啊,我們都很羨慕你呢!”
“那給你吃吧。”朱裡說。
“真的?”趙晨硯瞬間餓鬼附身,忘了初衷。
“拿去吧。”朱裡繼續埋首於圖紙中。
趙晨硯本來很高興地伸手要拿,一個轉頭,看到夏綠緊鎖眉頭做沉思狀,他望而卻步,“小夏,如果事先不知道你們有那層關係,我還真覺得你在追朱裡女王呢!或許,你需要予她自主權……美女何苦爲難美女!好好保重啊!我去也。”
“我走了。”夏綠對朱裡說。
“把你的東西都帶走。”
夏綠突然俯在朱里耳邊,軟語喁喁,“我的確是在追你。”
“你怎麼了?”朱裡技高一籌,轉過臉去,幾乎貼上夏綠的脣,她嬌媚一笑,用只有她們兩人才聽得見的低啞聲音說,“我們已經是戀人關係了啊。糟糠之妻。”
“我、我走了。你……還是、多、多少吃一點吧。”夏綠結巴地說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地出了雜誌社。
唉。怎麼辦呢。假使連最起碼的飲食起居都照顧不好,自己便永遠無法心安。夏綠不打算回公司。她去了傳統菜市場,腦子裡又在鑽研食譜。她拿朱裡沒辦法,那就盡力做出讓她也無法抗拒的食物好了。弱不禁風,是形容朱裡那類人。
菜市場人聲嘈雜。路上坑坑窪窪,都是泥濘。有人叫賣有人討價還價,市井之聲此起彼伏。
夏綠眯起眼睛,感受陽光。
她走了一會,在一個攤位停下。
“小弟,這年糕怎麼賣噢?”
“我叫錢小少啦。”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很自來熟地做自我介紹。
“小少。好可愛的名字。”夏綠覺得他長得很像蠟筆小新。
“姐姐你好漂亮噢。可是臉上怎麼有傷,被誰打了啊?”這個死小孩很八卦,內心即爲夏綠的美貌惋惜。
“撞到一座可怕的冰山。”夏綠半開玩笑,“話說這年糕怎麼賣?”
“1斤5塊9呀。很便宜的。”小少眉飛色舞地說,“這是我們家田裡新豐收的,用粳米和糯米做的手工年糕。都是當天現做的,不含任何防腐劑!”
這小孩真妙。
“是喔……你這麼小就這麼能說會道啊。”
“我說的都是實話,而且我們的年糕特別滑,特別香。”錢小少無比真誠地說。
“我買1斤半。”夏綠笑呵呵,“你這個年紀怎麼會出來擺攤呢?不喜歡唸書?”
錢小少把年糕包好,放進塑料袋,“8.85元。姐姐,我不出來掙錢就沒法念書呀。”
“你心算好快。”夏綠接過那包年糕,付了錢。
“當然!”錢小少叉着腰仰天大笑。笑出豬聲。
“好吃的話下次還買。”夏綠被他逗樂了。
“謝謝姐姐。”這是個嘴巴很甜討人喜歡的小孩。
夏綠心情愉悅地逛着。等到買得差不多的時候,天色已晚。她發現自己對於這種事真的是很熱衷,居然忘了時間。
火急火燎地趕回公寓,發現朱裡也下班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和夏綠同居,朱裡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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