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時機的問題
停電了!
電腦轟隆隆的聲音戛然而止。
“覺得朱裡你提問問題特別勤力。”夏綠勉強地笑着,心裡卻十分不解,朱裡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問出這樣**佻達的問題,她迷濛的雙眼移向那團黑漆漆的影子。也許,是她不敢直面她的恨意,進而低估了她的恨意。
“現在也沒事做。我們先去洗個澡。”朱裡提議。
“嗯。那你先洗。”夏綠還沒從剛纔的刺激緩過神來,表情呆呆的。
“你要跟我一起洗麼?”
漸漸適應了黑暗,朱裡從衣櫃裡摸出換洗的衣服。
“當然不。”夏綠不自覺地抖索了一下。
“爲什麼不?”朱裡津津有味地看着夏綠。
面對她怪異的眼神,夏綠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我怕黑。”
明知道她在撒謊,夏綠還是陪着她演戲,“我給你找蠟燭。”
“我怕一個人。”
半真半假的話讓夏綠妥協了。
兩人抱着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朱裡解開發帶,青絲如同瀑布傾瀉而下散落在香肩上,她輕快地除去身上的衣褲,白嫩完美的身材引人遐思,鳳眼朦朧,邪魅到了極致。
“我還是等下再來洗吧!”
“不是說了,我怕一個人。”
“那……我就站在這裡等你洗完吧。”夏綠背對着朱裡,她的心臟咚咚咚地狂跳。有一股衝動在腹部亂竄。
“你不覺得這樣很怪麼?”
“唉。好吧好吧。”夏綠也脫掉了身上的衣褲。
朱裡打開花灑,水溫慢慢加熱,她赤腳踏進浴缸,接着惡作劇地拉過夏綠。
夏綠跌進浴缸,“嘶~”她被摔疼了。
“你幹嘛一直背對着我。”朱裡不由得嗔道。
“我有點怕你了。”夏綠吐了一口氣,擠了些沐浴露往身上抹。
朱裡沒有任何動靜。
夏綠難耐地回頭,發現朱裡果然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看。一雙美眸妖冶迷離。她一直覺得朱裡的心底住着一隻小野獸,美麗瘋狂得讓人害怕。
“怕什麼?”朱裡淡漠地問。
“……”夏綠拿起蓮蓬頭,水壓開到最大,衝淨了身上的泡沫,水霧朦朧中跑到門邊,飛快地抽出毛巾擦乾身體,套上衣服,還在拉褲管的時候她感到有股燥熱的氣息飄在她的頸後,引得她起了雞皮疙瘩。
“我們天天都會見面,你現在是想逃到哪去?”朱裡雙手撐着門,夏綠被禁錮在她與門之間,一個轉身,見朱裡不懷好意地挑眉看她。
夏綠的褲子穿到一半,朱裡欺身而上,欣賞着她困窘的樣子。
“是我今天鬧得你不愉快了吧。有什麼問題你再提出來我們好好交流。不要這樣子,我……”
“嗯。你把褲子先穿好吧。”朱裡稍稍退後,見夏綠穿戴整齊後,歪着腦袋又湊近她。面無表情……
夏綠垂着頭,半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嘴脣緊抿成一條好看的弧線。
“你在想什麼?”朱裡問。
“和你想的一樣。”夏綠擡起頭,眼神閃過一絲堅定,她一手嵌握住朱裡盈握的腰肢,一手按着她的後腦勺,然後,吻了上去。
這一吻綿長而深情。
朱裡呆立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情不自禁地,緩緩摟住夏綠。
夏綠的吻技絕佳,這更是出乎朱裡的預料。
真想就此沉溺。朱裡閉上眼睛回吻她。帶着虔誠的心。
腦子裡有什麼聲音在叫囂。不對,不能被她迷惑了……朱裡猛地推開夏綠,力道不小,夏綠一個踉蹌,被徹底驚醒。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夏綠的臉紅得快滴出血來了,她慌慌張張地開了門,逃了出去,一手扶着桌子,不停地喘着粗氣。
朱裡出來的時候,夏綠戴着眼鏡,正坐在地上按着手機。
好一副沉靜的模樣。恢復得真快。
“嗯……這麼說,你對我的luo體完全沒有抵抗力?”朱裡坐到她身後的牀鋪上去,像發現稀世珍寶一樣盯着夏綠的後腦勺。
“……”夏綠狂按手機。
“切水果得了五分的人。”朱裡一腳踩上她的後背。
夏綠一激靈,腰桿挺得筆直,滿臉黑線地轉過僵硬的腦袋,看向朱裡,“我,我,我……我剛纔……”
“你話都說不好了,真想錄下來。”朱里正襟危坐,“夏綠,反正現在還早,睡不着,手機借我玩玩。”
夏綠轉回頭一個勁看着自己的腳趾頭,表情羞澀,她舉着自己的手機,乖順地說,“好。”
“女神……”朱裡接過手機,聲線極具誘惑,夏綠瞬間定住,朱裡笑了笑,說,“像是拿着一把火炬的那個女神。”
被開玩笑了。夏綠咳了一聲,手肘抵着膝蓋,手背託着下巴呈發呆狀。
朱裡開始很沒道德地瀏覽着夏綠所有的信息和通訊記錄。
夏綠站起身,抓起書桌上的小時鐘。八點四十分。乾脆大掃除一下……心動不如行動。她把角落的幾個紙箱子搬了出來。
“怎麼突然在拆屋子,你化身爲《越獄兔》的男主角了麼?”朱裡心情不錯。
“閒着沒事。打掃。”夏綠笑得和藹可親。
朱裡走過去,好奇地打開其中一個小紙箱。
夏綠來不及制止,朱裡已經拿出裡面的素描本……都是很細緻的刻畫,而且,她都讀得懂其間的涵義,有發自內心的開懷大笑,有消除對方壓力的笑,有重修舊好的笑,有心照不宣的笑,熱情的笑,冷淡的笑,帶刺的笑,滿足的笑……所有這些關於笑的藝術,主演只有一個,那就是她,朱裡。
“大學的時候畫的。”
“閉上嘴。白癡。”朱裡小心翼翼地翻看着那些畫。丹鳳眼蒙着水霧,“原來是真的……你這個情商是負數的白癡……爲什麼不早點讓我知道……爲什麼?”
“對不起。”夏綠訥訥地說,想伸手擦掉朱裡的淚水。
紙張破裂的聲音。
朱裡竟然喪心病狂地撕毀她的畫。撕得粉碎。
夏綠默默縮回手。皺緊眉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朱裡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踱回牀邊,拿起夏綠的手機,按了關機,再重啓。
需要開機密碼。
密碼正確。
這樣的結果卻讓她出奇憤怒。她把手機摔到地上。
夏綠吃了一驚,彎腰要撿。
她的領口被她死死地拽住,對上的是朱裡凌厲的眼神。
“親愛的,我直言不諱地告訴你我剛纔折騰你那麼久,就是想shang你。然後我們再通知你那該死的姐姐,到時候開瓶甲醇勾兌酒慶祝我們的洞房。好巧不巧現在天時地利人和我們的qing yu也激活了,你給我把衣服tuo了。一件也不許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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