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俊猛烈搖頭,抱着她痛哭。
尚俊:“不可能的。你很特殊,毫無病症特徵,你是不幸中的萬幸,你的發病率很低。”
洛羽:“可是這麼低的概率還是被我碰上了。看來老天特別喜歡我,想把我帶走。你剛纔的求婚老天是不會答應的。”
尚俊:“我只要你答應。”
洛羽:“我很快就會成爲瘟疫。”
尚俊不容分說,再次吻上了她的脣,粗暴而又溫柔,她用盡全身力氣掙開。
尚俊:“我陪你。”
洛羽用力推開尚俊,從岸邊爬起,踉蹌前行。
尚俊大步前行,從身後俘獲了她。
尚俊:“我說過,再也不準離開我。”
洛羽:“你瘋了嗎?你想陪着我死嗎?”
尚俊繼續用力扣住她的腰肢,由不得她反抗。
尚俊:“只要你願意。”
感受着他的體溫和劇烈的心跳。她所有的心理防線潰於一線,開始大哭。
她的哭聲讓他鬆開了雙手,卻把她擁入懷中,給她一個結實的肩膀。
她的雙手猛烈地砸向他的後背,彷彿是在發泄。
洛羽:“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想再看看他,看看我的孩子。我不要你陪我死,我要你看着我死,你聽到了嗎?”
尚俊任由她的雙手砸向自己,拼命把她按向懷裡,不許這世界再傷害她一分一毫。
他的眼淚奪眶而出。
尚俊:“好。我看--着你--死。”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這些話太過殘忍。
海水在嗚咽,一波一波地衝來,砸向彼岸。
洛羽:“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想靜靜離開這個世界,如果那一天來了,記得把的骨灰灑向大海。”
尚俊的淚水不斷涌出,內心在悲鳴。
他終於等來了希望,卻換來更大的絕望。
因爲她的日子不多了。
那一天,海風吹拂臉頰,浪水拍打着腳丫,夕陽沐浴着身影。尚俊陪着洛羽坐在海灘上,一言不發,靜靜呆望着她。
任何的言語此刻都有些多餘,都會打破此刻寂靜的和諧之美,他只有守望。
幾個小時過去了,夕陽散去,大海穿上了冷峻的外衣,讓人膽寒。
洛羽:“走吧。”
尚俊:“去哪?”
洛羽:“各回各家。”
尚俊:“你就是我的家。”
洛羽側臉望向尚俊,看來他又開始耍起無賴了。
尚俊正臉迎上她。
尚俊:“是你無賴吧!和我說了一通生離死別的話之後,就這樣打發我回家。你以爲我變色龍啊。我得適應下。”
洛羽:“好吧,那你慢慢在這裡適應。我先走了。”
洛羽剛要起身,被尚俊一把拽下身來。
尚俊:“你得賠償我精神損失,還有身體損失。”
尚俊又是一副老小孩的面容。
洛羽:“身體損失?”
尚俊即刻站起身來,拍了怕身上的沙子。
尚俊:“沒錯。我這些年爲了等你,可一直在禁慾。可剛纔我都差點對你--以身相許了。”
尚俊故意拖慢後面幾個字的速度,臉逐漸貼向洛羽。
洛羽回想起剛纔兩人的熱吻,心裡竟然有些許緊張。
尚俊:“所以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你去哪兒,我跟哪兒。第二,乖乖跟我走。”
尚俊收起剛纔無賴的樣子,一本正
經起來,甚至有些嚴肅。
洛羽:“所以我就是沒得選擇,那你給我一個理由。”
尚俊:“何止一個理由。第一,你身體欠佳,需要有人照顧。第二,我想和你每時每刻在一起。”
洛羽低下頭,沉思起來。
尚俊沒有打擾,她知道她需要思考,可他更知道此刻的她沒有別的選擇,因爲他已經切斷了她所有的後路。
洛羽:“好。我和你走。只是我需要回住所收拾下資料。”
尚俊:“沒那個必要了。”
洛羽一臉疑問望向尚俊。
尚俊:“你不是想開發新市場嗎?不是想看資料嗎?到我公司看看,我給你準備我們公司的全套資料。咱們一舉兩得。”
洛羽:“假公濟私吧!”
尚俊:“W-H-A-T-E-V-E-R.”
語音剛落,尚俊橫腰抱起洛羽,踏着細細的沙子,向岸邊走去。
尚俊:“鞋子都扔了,還怎麼走路!別亂動!否則我心跳會加速,後果你負責。”
天色沉了下來,最後一絲亮光也逐漸撤離。
他用寬大的身軀給她撐起另一片天地。
七年多了,兩千多個日夜,他沒有一刻不抱怨自己。
如今終於抱得美人歸。
---------------------
他們一起驅車回到了尚俊的住所。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洛羽看到程明雙。
程明雙正在替尚俊收拾着沙發。
程明雙張大了嘴巴,語挫啞口無言。
尚俊用手拍了下程明雙,她才反應過來。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洛羽,頭髮彷彿被雨淋過,散落在肩上。身上的襯衫有些褶皺,褲腿挽到腳踝處,已經溼了一大截,雙腳裸露在空氣中。
這和記憶中的她有些差別。
可是她身上自發的那種冷豔卻未曾改變。
程明雙主動上前,熱情地擁抱了她。
程明雙:“歡迎回家!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她邊說邊打趣地看向尚俊。
洛羽:“好久不見。”
簡單的四個字卻拉遠了彼此的距離。
尚俊:“快去找些衣服,替她換上。”
程明雙:“遵命。他還是老樣子,天天使喚我。洛羽,你等我下。”
程明雙鑽進了衣櫥間,開始搜尋起適合洛羽的衣服,可這些年,尚俊就再沒和其他女人接觸過,哪裡會有女人的衣服!
程明雙繼續蒐羅着衣服。
尚俊把洛羽安頓在沙發上,拿起毛巾,替她擦拭着頭髮。
洛羽突然抓住尚俊的手,按在一旁。
尚俊不解。
洛羽:“你和明雙......”
尚俊把臉貼向洛羽,眼睛定定看向她,直擊她的內心。
尚俊:“我和明雙......,你猜——你不會吃醋了吧。”
尚俊砸吧砸吧嘴,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尚俊:“她還是老樣子,我的助理兼保姆,估計這會又來給我收拾家務,替我做飯呢!”
洛羽:“你把這一切都看做理所應當了。”
尚俊:“錯!我只有對你才理所應當,而其他人對我理所應當。妾有情,郎無意。她知道的。”
倆人正說着,程明雙拿着一件寬大的白色襯衫走了出來。
程明雙:“洛羽,家裡這些年就沒見過女人的衣服。我找了件尚俊的,你講究着穿
吧。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程明雙把衣服遞給洛羽,在她身旁剛要屁股落下,聽洛羽細細道來。
卻被尚俊一把抓了起來,丟到門外。
程明雙:“我這纔剛見到洛羽,有好多話想和她聊呢!你不會見色忘義吧!”
尚俊:“再見!”
尚俊揮了下手,把門往外一扣,門“嘭”地一聲被關上。
程明雙在門外拍打了幾下門,丟下句話就走了。
程明雙:“廚房裡有菜和粥。”
程明雙的後續表情,尚俊用腳趾都能猜想出來。
尚俊:“你把衣服換上,我去廚房看看。”
等他再次回來時,她已經換上了他寬大的白襯衫。
他把飯菜端到餐桌前,斜依在飯桌旁,看着略顯憔悴的她。
尚俊:“你穿我的衣服,真好看。”
洛羽:“以前婁燁也這麼對我說過。”
這句話瞬間把整個氣氛降到了冰點。
尚俊:“不要提他了,你現在是我的。過來吃飯。”
尚俊收起心裡的那團火,那是一種嫉妒地發瘋。
他走向洛羽,突然在她臉上又是輕輕一吻。
尚俊:“忘了他。”
他把洛羽安頓在餐桌前。
看她靜靜地享用美食,她是個貪食的女人,任何食物在她口裡,都變得津津有味。
這一刻他感到無比幸福,那股烈火漸漸澆滅了。
洛羽:“你不吃嗎?這可是明雙專門爲你做的。”
尚俊:“我吃膩了。”
洛羽:“就這麼讓她走好嗎?”
尚俊:“你明知故問。讓她呆在這裡,豈不是更尷尬!難不成還要讓她看見你我入洞房。”
洛羽剛喝了一口熱水,嗆了出來。
尚俊:“放心。我現在可是正人君子,不沾葷腥。”
尚俊一語雙關,看看眼前的飯菜。
洛羽:“給我間房間,我要睡覺。”
尚俊右手一撇,指向主臥室。
尚俊:“那是你的。這兒--是我的。”
尚俊從餐桌前連走幾步,一下跳躺在沙發裡。
只見洛羽走了過來。
蹲下身來,看着他。
尚俊繼續躺在沙發裡,露出邪魅的笑容。
尚俊:“你這是在誘惑我嗎?”
洛羽:“我妹妹洛雲她--怎麼樣?”
尚俊突然抓住洛羽的手。
尚俊:“困死了,給我點動力。”
洛羽沒有掙扎,任由他擺佈。
尚俊:“她沒考上大學,復讀了好多年。在社會上混了幾年,後來被我收了。好在她還是個不錯的苗子,所以我想培養她。”
洛羽:“不可以。她頭腦太過簡單。”
尚俊:“你還真說對了。她頭腦不是一般的簡單,別的藝人都使勁討好我,她倒好,有你這麼個大靠山都不用。她可從沒在我面前提過你一個字,貌似早把你這麼個姐姐忘了。”
洛羽的臉上露出一絲憂傷。
七年前,她一走了之,把他們託付給婁燁照顧,希望她有個一技之長。
沒想到,她學業無成,還是隻能靠臉蛋吃飯。
那份恨意又加深了一分。
正在思索之時,聽到門外傳來劇烈的撬門聲。
尚俊立馬起身,打開房門,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她滿懷恨意的男人:婁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