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燁:“還疼嗎?”
洛羽:“不疼了。”
婁燁:“你是我的女人了。”
隨後他繼續在她耳邊、脣上纏綿,直至中心。
假若知道和她愛情會如此酣暢淋漓,他會讓這一刻提早到來。
也是在那一晚,林欣和毛羽她們等到10點多,遲遲不見洛羽姐回來,打電話也一直是“嘟嘟嘟”的聲響,直到電話裡突然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音。
婁燁:“抱歉,洛羽紅酒喝多了,今晚我來照顧她。”
那人分明是婁燁。
兩人瞪大眼睛,隨後相視一笑。
她們的洛羽姐終於被婁燁師哥成功拿下。
大學生涯的最後一天如期而至,中午十點,畢業典禮開始舉行。
又是一個炎熱的季節,熱氣撲面而來,周身彷彿都裝滿了火爐。最舒服的當屬學校裡汩汩流淌的河水,站在綠地成蔭的河邊,一股涼爽的感覺,沁入心脾。這世間永遠這麼悠然自得,泰然自若的,就是它們了。炎熱時,不停地躍動,清澈見底,帶來絲絲涼氣;嚴寒時,結冰凍成,添衣保暖。
在這酷熱的氣息裡,典禮如火如荼進行着。婁燁想起了高三畢業那一年的演講,如此的相似卻又如此的不同。同樣的炎熱,同樣的熱情,卻是不一樣的感覺。
因爲今天,來聆聽他畢業演講的同學們都坐在了裝有中央空調的禮堂內,中間是舒適的、軟綿綿的席位。絲絲涼氣把炎熱的夏天抵擋在外面,寬適的座椅讓人樂不思蜀;只是相比以前,此刻的氣氛卻是莊嚴又肅穆,沒有人交頭接耳,也沒有人神遊在外,更沒有人敢褻瀆這種神聖。
因爲今天校長將會爲他們,頒發那份沉甸甸的證書,那份資格與身份的證明,那份多年爲之努力的證件。他們期盼已久,此刻,是全體畢業生最隆重和莊嚴的時刻,也是他們踏入社會的第一步。
首先是學校幾位重量級領導發表講話,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婁燁的乾爸。只見他上臺時,臺下掌聲一片,同學們都對這位德高望重的院長欽佩有加,他不僅學識淵博,而且爲人謙和,講起課來娓娓道來,連瞌睡蟲都會翹起頭來聆聽他的講解。只是歲月不饒人,經歷世事,他早已銀髮蒼蒼,時間在他的臉上寫滿痕跡。即便如此,可是今日的他,精神矍鑠,神采奕奕。
因爲今天不僅是他的愛徒們畢業的日子,也是他的愛子畢業的時刻。那天的他講了許多,婁燁至今仍記得他留給同學們的最後幾句囑託,
“作爲你們的老師,我希望你們術業有成,在各自的崗位上發光發熱;可是作爲你們的半個家長,我更希望你們以平常的心態看人生潮起潮落。不僅活得精彩,更要活得健康!”
這幾句話,婁燁一直記在心底,可是他明白,這麼多年,許多誓言已被他無情地打爛,他在一遍一遍地踐踏着這些真諦,隨後也一次一次地被命運拋棄,無情碾壓。
終於等到他的出場了。他本已準備好一篇熱情洋溢的演講稿,可是經過校領導的幾番“指導”,他自己的話語已經面目全非,卻是冠冕堂皇。或許向某些領導所形容的,他的演講過於“激進”,不夠中規中矩。可是這五年大學的切身體會,他卻不得不說,爲此他把這些話留在了最後。
在中規中矩唸完校領導修改完的稿件後,所有同學都以爲即將結束時,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帶有黑色印跡的白紙,隨之調整了下話筒的位置,然後說了句,
“大家稍等,剛纔是校方發言,下面是我自己的感言。就幾句話,不會耽誤大家太多時間。”
此言一出,臺下笑聲一片。原本沉悶的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這麼多年,中規中矩的婁燁見慣了,這種狀態下的婁燁還是第一次見到。只是不知他作何打算!他可真是脫稿演講!
婁燁:“大家看到我這一身黑色西裝了嗎?覺得怎麼樣?”
臺下的同學們衆口一致,彷彿提前演練過一般,聲音響亮而又大氣的回答,
同學們:“帥!”
得到滿意和意料中的答案後,婁燁加大了音量。
婁燁:“這是我女友,洛羽昨天送給我的。”
臺下的掌聲一片,各種歡呼聲和口哨聲混成一片。
他稍加停頓,繼續發言。
婁燁:“我的第一個意見,就是,在大學裡找一個讓自己心曠神怡的女友,談一場以婚姻爲目的,轟轟烈烈的戀愛!”
剛纔還配合着領導們,一板一眼坐在臺下的同學們,開始前仰後合,敲起桌子來,仿若早就在期盼這麼酣暢淋漓的一刻。
臺上領導顯然有些意外,眼色一層層地傳遞給婁燁,可是他壓根沒有停下的打算。原本一個莊嚴肅穆的時刻,此刻卻成了看演唱會的節奏。
婁燁繼續加重了音量,把雙手搭在話筒邊,像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洋洋灑灑地排兵佈陣。
婁燁:“我的第二個意見就是,找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甚至狐朋狗友也行,一起談天說地,談古論今。”
臺下的畢業生頓時沸騰聲一片,再舒適的座椅也束縛不了此刻他們正在燃燒着的激情,大家開始紛紛自發從座椅上站起,拍起了手掌,自發地有節奏地呼喊着婁燁的名字。
同學們:“婁燁—婁燁——婁燁!”。
臺上的領導們看着底下點燃的激情,山呼海嘯般的氣勢,這麼多年來罕見,可自己卻也都沉醉其中,任由這股野草忘我生長燃燒。
看着臺下的兄弟姐們沸騰的場面,婁燁露出了在大學中難得一見的笑容。
這一切正合他本意。
一些女生們見狀,更是扯足了嗓子叫喊,平日的婁燁循規蹈矩,古板認真,讓人難以接近。而此刻的他瀟灑自如,有着讓人無法言喻的個人魅力。
婁燁:“我的最後一個建議是,校內生活是死的,而校外生活卻是鮮活的。別太相信書本,也別過分相信老師和領導們。”
臺下掌聲一片,集體起立,紛紛把揚起的大拇指拋向空中。各種呼哨聲,吶喊聲摻雜在一起,把畢業典禮的氣氛推向頂點。待到婁燁從臺上徐徐下來,掌聲一直未曾間斷,大家彷彿在歡送着這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英雄。
這一刻大家期盼已久。
這一刻領導們此生難忘。
這一刻,他意猶未盡。
那一天,在集體目光地注視下,婁燁如願領到了“心儀已久”的證書。只是證書在手後,他仍被姓王的院長叫往辦公室談話。
王院長:“婁燁,爲什麼不按照我給你修改過的稿子發言?”
婁燁:“沒有經過作者的同意,肆意修改,恕不接受。”
王院長:“婁燁,你別太囂張!你可是咱們學校千挑萬選推薦出來的優秀畢業生代表!你這麼做可是讓老師們太失望了。”
王院長義正辭嚴,一股大義凌然的架勢,刻意加重了“優秀”二字的力度。
婁燁:“同學們的熱情說明了一切。還有,我這麼做,只是讓您失望了吧!”
這麼多年,婁燁在學生會的工作務實認真,這些工作當中,也免不了陪一些校領導出去應酬。而王院長就是其中出去應酬次數最多的一人。
這些年,他看着他醉,陪着他吹,扛着他回。
他道貌而然,他虛僞至極。他都默然忍受。只是有一次,他讓婁燁徹底失去了耐心。
隱隱記得那一年,洛羽剛入學不久。
那次王院長又一次飲倒在了桌旁,席間又開始了自吹自擂,夾帶着黃色笑話。周圍人開始起鬨,詢問他需不需要“服務”。可是王領導半醉半醒地回答,讓婁燁直死都不能釋懷。
王院長:“酒店裡的服務,都是些什麼貨色。改日我帶我們學校的美女們,讓你們也嚐嚐鮮。”
周圍的人頓時叫囂聲一片,觥籌交錯間,紛紛吵嚷着讓王院長履行諾言。王院長喝得一塌糊塗,竟拿起手機,撥打着一個又一個的號碼。你來我往間,一些嬌滴滴的聲音都應允前來。隨後,王領導撥下了最後一個人的號碼。
王院長:“你是洛羽嗎?我是咱們學校的王XX。儘快來MM酒店1201號房間!”
婁燁當時聽到洛羽兩字,血管都跟着開始膨脹,他憤恨卻也充滿千萬個疑問。
自從再次見到她後,她一直在退縮隱藏,難道這就是原因嗎?他期待着洛羽的回答,卻也害怕緊張到死。手機依然是揚聲器的狀態。
洛羽:“流氓!小心我電話錄音,告倒你全家!”
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和歇斯底里。
隨後,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嘟嘟嘟”的響聲。
王院長無奈地衝着周圍的人羣笑了笑,周圍尷尬聲一片。
王院長:“朋友推薦的,剛入校的大美女。看來初來乍到,不懂人情世故,浪費我一番好意!”
臉上無光,醉意十足。王院長隨即刪除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的號碼。衆人也都配合着憨笑,繼續觥籌交錯,醉生夢死。
從這以後,王院長再也沒有記起洛羽,匆匆了事, 生活里美女如雲,他又怎會記起她! 漸漸被淡忘。
可是這一幕卻讓婁燁深深印在心裡,也讓他對大學有了新的認識。自從兩人確定戀愛關係後,洛羽對此事一直絕口不提,甚至連入選學生會,都在找尋各種理由拒絕、推脫和應付。想來這麼多年,洛羽一直在外面風風雨雨,從事着模特這個行業,這個圈子魚龍混雜,讓不少人帶着有色眼鏡來看待她們。那次的酒會讓王領導醜惡的嘴臉暴露無遺。他自然也覺得這種人渣,沒有探討的價值。
只是惡氣早晚是要出的,他替她出。
爲了這一刻,他等了許久......
事情沒那麼容易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