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俊,你怎麼找過來的?”洛羽一臉的驚奇。隨後看到婁燁疑惑的眼神,洛羽補充道,
“我來介紹下,這是我公司的朋友,伊尚俊。”
“尚俊,這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婁燁。”
尚俊先伸出了右手,“你好,婁燁。很高興認識你。”
“很高興認識你。”婁燁也迅速伸出了右手,倆人緊緊握住, 都沒有打算鬆開的意思,眼神對視着。想用眼神擊敗對方。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洛羽打斷了兩個大男人間莫名其妙的較勁。
“聞着你的香味來的。”尚俊給了洛羽一個媚眼,劍眉挑起,“我的大美女是被人擄走了,我可不得追過來啊!”然後頭突然低下,枕靠在洛羽的肩上,一臉的壞笑。
“伊尚俊,能不能說點人話呢,好好說話!”洛羽怒聲呵斥道,“婁燁可是我十多年的老朋友。”
“人家是擔心你嘛。大美女。你以爲男人都像我這麼好心?” 剛纔狂放不羈的尚俊突然變得陰柔,注視着婁燁的眼神,也拋了一個媚眼,
“你說是不是啊,婁燁小弟。”
婁燁感到一萬點的刺激和傷害,這小子陰陽怪調,沒點正行,洛羽怎麼交了這麼個朋友!可是話語卻是殺傷力十足,表明了是在挑釁他。
“叫我婁燁就可以,小弟留給自己。”婁燁接着又扔了個問題過去,古語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關心前半句,還是擔心後半句呢?”然後快速起身。
此刻,洛羽夾在兩個1.9米多的男人中間,感受着火力。
“你倆慢慢聊,我先走了。”洛羽一看這倆人的架勢,針尖對麥芒,沒一個省心的。再繼續下去,倆人能掐出血來。
“別!”尚俊一個箭步上去,摟住了洛羽的肩膀,
“別生氣,和你開玩笑呢,初次見面,就想多認識下。”尚俊一句話把過分的舉動撇得一乾二淨,然後轉頭對着身後的婁燁說,
“多有得罪,婁燁。”言詞的真誠全被眼神蓋住了。給了婁燁一個挑釁的眼神。
“你看,大美女,我都和你的好朋友道歉了,咱們回公司吧。”
洛羽轉過身,斜瞪了尚俊一眼,轉頭對婁燁說,
“婁燁,咱們改天再聚。”
然後洛羽就在尚俊的促擁下,走出了咖啡廳。
洛羽步履匆匆,看來也是有意快點離開,或許她的心裡早就盼望着那個所謂的好友尚俊早點過來。
人去座空,婁燁頹廢地攤坐下去,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這麼長時間的期盼,如今終於成真,沒等細聊,她就這麼走了。
她變了,生疏,冷漠,躲閃。她留下的只是言語,沒有多少可用信息,而且她所透漏的大部分信息無法分辨真僞,唯一能確信的信息就是一串號碼,其他的早已被她自動屏蔽,任何人都無法打開它,把它們深鎖腦海,任何攻擊都被它炸成粉末。
同時他也充滿了怒氣,對伊尚俊的怒氣。很少有人可以在短時間讓他產生這麼大的情緒波動。自己剛纔已然控制不住。伊尚俊的出現,是他更加確信洛羽在僞裝自己,可是他現在已無力讓她卸下這些僞裝,而尚俊卻輕鬆做到
。
而尚俊明擺着是喜歡洛羽,說不定洛羽早已接受了他的心意,這一切他現在都無從得知,他甚至連問的機會都沒有得到,人就這麼從他身邊溜走了。
可他自己的位置又在哪。他是在關心還是在嫉妒?
已經是深夜了,這一天過得可夠長的。街上冷清了不少,很多店面早已打烊,只有的少數的燈光稀稀鬆鬆地睜着眼睛,偶爾聽見街上傳來一些腳步聲。城市的喧囂浮躁歸於寂靜,大概累了一天,也回家休息了。
沒想到在這遇見曾經的好友。當初就不該答應公司的要求,也怪自己貪心。彩排時一直是文藝部長在負責,壓根就沒想到婁燁在這所學校,而且還是這次活動的總負責人。命運弄人,她想極力忘記過去,老天卻安排了這麼個大活人要她時時記起。
從咖啡廳離開後,尚俊就一直在旁邊跟隨着,寸步不離。只是稍微隔了一小段距離,也全部都在視線掌控範圍內。他可不敢貼身跟隨,他也明白這樣做的後果,所以自己還是識趣些,主動保持一點距離爲佳。他深知自己今晚的舉動很出格,做好了十足的受訓準備,可路程走了一半多了,洛羽一言不發,全然忘記了責怪。
此刻他倒是希望洛羽能對他拳打腳踢一番,或者大聲責罵也好。只要不是沉默,沒有比這更糟的了。從進入公司,見到洛羽的第一眼,他就愛上了她。發誓此生一定要得到她。 此刻讓洛羽心神不定的他到底什麼來頭。他可不打算今晚就這麼寂靜無息地走下去,打破了沉默。
“洛羽,別走了。你倒是說句話。”尚俊快步跑上前去,一把扯住了洛羽的胳膊。
“說什麼!”洛羽回過神來,停住了腳步。才知道把尚俊忽略了。
尚俊嘆了口氣,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還有什麼!”
“奧。謝謝你今晚來接我。”
“我沒聽錯吧,你感謝我?”說着尚俊摸了摸洛羽的額頭,“頭很正常,”又舉起洛羽右手,假裝把了下脈,“心跳也正常。”
“可能是我耳朵有問題。”尚俊自娛自樂地繼續着。
“好啦。我和婁燁從小一起長大的,只是後來搬到A市後纔沒有聯繫的。今天在演出現場見到他,有些驚訝。”洛羽看着尚俊在旁邊自導自演的樣子,滑稽可笑。她也不想和尚俊做些無聊的猜謎語遊戲。
“他可是一直在主持節目,你就沒看見?”尚俊問題單刀直入,顯然不滿意洛羽的答案。
“看見了,本來沒打算和他相認的。誰知道他最後也當了回臨時模特呢。”洛羽原本是打算走秀完就立刻撤離的,誰知道他出現了,而且情緒激動,一路把她拉到了咖啡廳。
“你的話是不是有些矛盾,既然是老朋友,幹嘛還躲着。”此刻的尚俊變得像街區大媽似的,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節奏。
“伊尚俊,你還有完沒完!你是誰啊,我幹嘛向你彙報!”洛羽臉色突變,一臉怒氣,跺起腳來。
“好啦。好啦。不想說咱就不說。我的小公主。”尚俊緊急撤退,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樣子。
“你這樣才正常”。尚俊嘴上說着,可是心裡有一千個疑問,她就是一個謎,即使他是一個大師,也解不開這個它,因爲他連謎面都
不清楚。
“你可真是犯賤,見不得我對你好。”洛羽在一旁嘟囔着。
“是啊,我咋就這麼賤!”尚俊順着洛羽的話,看着她漸漸舒展開來的笑容,他心裡舒服了許多。
“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意。”她沒那麼傻,從她進入公司那一刻起,尚俊就無時無刻不在她身邊出現,周圍的閒言閒語也開始密集起來。
“早就和你說過,咱倆不可能的,你又何必固執得傷害自己。”
“那和誰可能?和剛纔那位?”尚俊今晚最擔心的問題擺了出來。咖啡廳內見到婁燁和洛羽彼此對視的眼神,他的心就開始懸起來。
“你瞎想什麼呢。他是我多年的哥們,好朋友。”洛羽覺得尚俊今晚有些不可理喻了,
“這麼晚了,你快回家睡覺吧。再瞎琢磨,腦子會壞掉了。”她很累,藝術節,婁燁,逝去的那些日子,再加上此刻的尚俊,想忘記的偏要出現,想要躲避偏要提起,想要離開偏要被困住。方纔這句話是對尚俊說,也是在勸自己。
“好吧。你家也到了。”說完尚俊指了指前面的一個瓦棚。周圍全是高樓聳立,瓦棚孤獨的縮在一個小角落裡,棚內的燈光還在亮着。
“嗯。再見。”洛羽打算離去。
突然,背後一雙強有力的雙手把她摟住,緊緊扣在懷內, 他把頭埋入她的頸間,靜靜的佇立在皎潔的月光中。洛羽想要掙脫,可是尚俊顯然沒有放手的意思。她下意識地剛想要狠狠踩他一腳,只聽耳邊傳來尚俊溫柔卻有力的聲音,
“別動,就和我這樣呆一會,一會就好。”
此刻的尚俊彷彿像一個孩子般,懷抱着自己心愛的寶貝,生怕她會消失。過了一會,他鬆開了雙手,輕聲說着,
“做我女朋友吧。”
終於他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了口,洛羽靜靜盯着尚俊,看着那雙充滿期待又深情的眼神,她鼓起勇氣,
“真的不可以。尚俊。你會後悔的。”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家中跑去。
回到家後,媽媽早已入睡,桌上給她留足了飯菜。屋內擺設很少,現在這個季節,屋內還算涼爽,只是到了夏天,身體有些扛不起。來A市後他們一直住在這裡。這個瓦棚,是社區當時留給園林工人臨時的落腳地,後來園林工人管理人員李大媽覺得條件雖不是很好,但是還算寬敞,就把另一半私自租給了她們。平時媽媽也幫着做園林工作,所以也沒有人說三道四的了。
之所以選擇在這裡居住,很大一方面原因是因爲距離醫院近,這樣也省下來一筆交通費,其次租金相對來說便宜些。只是工資還要拿出額外一部分給李大媽。讓生活更是岌岌可危,所以她纔出去偶爾做些模特的工作來貼補家用。
輕輕回到自己的房間,她輾轉反側,這一天的信息量和活動量都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期,已經是下半夜了,她催促自己入睡,可是腦袋清醒得可憐,她蜷縮着身子,任憑自己的意識奔走。生活充滿驚喜和意外,永遠不要規劃明天,因爲命運的安排會讓你措手不及。
第二天醒來的清晨,婁燁迫不及待的給摯諾打了個電話,摯諾顯然也是興奮異常,一路坐着公交車直奔而來。婁燁也正在校園等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