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昂起頭,望向婁燁,發現婁燁的目光正對視着自己,眼神充滿了驚訝,更多的是驚喜。婁燁先開口了,結結巴巴地說道,
“怎麼會是你!洛羽。”
“好久不見!”洛羽大方的打了個招呼。看倆人這眼神交匯的密集勁,大家猜出是老熟人了。
“上場了,上場了”元碩催促提醒着,打斷了她們的談話,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婁燁那種複雜的表情,彷彿攢了了一個世紀的話語想在此刻傾訴。
婁燁挎着洛羽最後出場,底下的觀衆沸騰聲一片,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婁燁,激動的心情無法言表,女生再也坐不住,有些乾脆從座位上站起來吶喊,希望她們的叫聲能傳到婁燁耳朵裡。可是此刻的婁燁滿腦子全是洛羽,眼神一步不離地跟着洛羽,順從地隨着她做動作。
洛羽的腳步有力,站姿完美,扭動着玲瓏的S型身軀,款款而來。婁燁一邊走秀,一邊欣賞着洛羽的身影。她已經完美化身女神了。原來的假小子已經完全無影蹤。他盼着快點結束,太多的話語在他心裡醞釀,升騰,他再也不想多等一分鐘了。
最後,所有的模特和表演者登臺謝場,婁燁機械着說着結束語,晚會在一片掌聲中謝幕。
婁燁快速下臺,一手緊緊抓住旁邊的洛羽,
“和我聊聊吧”。
洛羽掙脫開來。
“你好歹得把我們的作品留下。”元碩着急拉住婁燁,這可是他花了多少天的心血,休想帶着他們招搖過市。
“人可以走,東西留下。”玄勇也緊緊盯着婁燁和洛羽身上的“服裝”。
在元碩和玄勇一遍遍叮囑聲中婁燁換下了服裝。
“小心,小心!”
“別弄壞了這兩片領子!”
“輕點,再輕點!”
“慢!慢些!”
倆人此刻猶如唐僧,嗡嗡地叫着,婁燁忍不住說了句,
“哎吆,我去!你倆乾脆換系得了。我可算把你們的潛力挖出來了。”
“這是我倆的寶貝。”倆人抱着婁燁換下來的“東西”左瞧右瞧,眼珠子都快掉到裡面去了。
“沒問題,大隊長,你可以走了。”,然後倆人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好在衣服沒問題。
再者婁燁看見美女那魂不守舍的樣子,也是少見,他倆忍不住想逗逗這個學生會主席。平時開會一板一眼的樣子去哪兒了!
得到“允許”後,婁燁再次看向洛羽,
她早已換好自己的白色裙子,宛若仙女,亭亭玉立。不等她開口,婁燁抓住洛羽的右手,快步走出人羣。
他隨處挑了一家咖啡廳,選了一處僻靜的角落。要了兩杯咖啡。音樂在寂靜的空間內慢慢流淌,時間在樂聲中開始沉澱。四周輕柔地響起了熟悉的民謠歌曲“yesterday once more”.
“這是兩年前你最喜歡的歌曲。”歌聲把婁燁再次帶向回憶。
“時間過得太快了。”洛羽慢慢看向婁燁,舒柔地輕鬆,充滿了感嘆。
“你過得好嗎?”比起其他的信息,婁燁最想知道這句話的答案。
“什麼是好呢。還行吧,就那樣。”洛羽的回答有些牽強,刻意迴避着話題。
“你現在哪裡?今晚怎麼在這?高考完去哪兒了?”婁燁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一切。
“要我先回答你哪個問題?”洛羽沒想到婁燁這麼激動,這有些超出了她的想象,記得當年他有時可喜歡挖苦自己呢。
“隨便,你明白我的疑問。”婁燁不打算兜圈子,他心裡想什麼,洛羽全清楚。
“高考那會,我媽媽身體不舒服,我陪她來A市治療。這段時間裡,我們租房子住,離你們學校不是很遠,有時我出去賺些外快,比如今晚的模特,元碩通過公司聯繫的我。”
洛羽回答得很乾脆。彷彿回答了婁燁的一切問題,好像又掩飾了一切問題。婁燁半信半疑地聽着,看着洛羽敘述時的表情,和說準備好的臺詞沒什麼兩樣。
“你現在在公司上班嗎,大學放棄了?”洛羽成績優秀,如果就這麼放棄,他感到實在可惜,不管是什麼原因。
“確切說,曾經放棄過,我現在在備考或者說復讀,明年說不定能做你的小師妹。”洛羽看着婁燁惋惜的表情,急忙補充到。
“那就好。你媽媽病好了嗎,得了什麼病?”他突然想起洛羽剛纔說到有人病了。
“差不多了,平時還是要吃些藥。”洛羽的眼神躲閃,搪塞着應對婁燁。其他再多的話她不想多說。
“嗯。有什麼需要幫忙,隨時找我。我們一家現在都住在A市,我爸爸現在成立了公司,還是做超市,我現在助攻醫學,是學校的學生會主席。”
婁燁說完又後悔了,自己平時很低調,關於爸爸和自己的事情很少提起,除非別人問起。可是現在主動給洛羽講着這些輝煌,是在炫耀自己嗎,還是自己壓根就不自信,靠着這些話語在支撐自己。
同時他也意識到洛羽不想在她媽媽的話題上繼續,轉而提到,
“你也很久沒見摯諾了吧。”
“嗯。他現在哪個大學,在北京嗎?其實我這兩年我也挺想你們的。”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頓時讓婁燁感到一股暖流流上心窩,她是想念他們的。許久的離別,突然的離別,讓他們都無所適從,無法釋懷。而此刻的話語彷彿久旱逢甘露,沙漠中的一灣綠洲,讓那顆曾經漸漸久遠的心彼此開始拉近。
“摯諾在W大學,也在這座城市。我們幾乎每週都約出去玩,只是少了你。我們倆更想念你。”婁燁也直白的表達着。
洛羽的眼圈泛紅,她在努力控制情緒。這段時間,她經歷了太多的殘酷,看多了人間冷暖,此刻竟能得到久違的朋友的關心,她覺得是上天的恩賜,不對,是上天的憐憫。
婁燁:“摯諾如果知道你在這裡,肯定會特別高興。”
婁燁:“他一直都有提到你這個好哥們。”
婁燁:“你突然消失,他抱怨了很久。怎麼一點消息都不提前和我們透漏。”
婁燁興致勃勃地說着,他要的不是她的答案。他只是需要傾訴。洛羽更沒有打算回答的意向。這是她心裡的痛楚,已經結疤,不希望有人揭開它。
“以前的事情不說了。就那麼過去了。”洛羽打斷了這個話題,“看樣子你和摯諾在A市過得都很不錯,真心爲你們高興。”
“趁着年輕積攢些經驗,鍛鍊下自己。”婁燁也是這麼做的,
“你家在哪裡?改天我叫上摯諾去你家,咱們一起在北京逛逛。”婁燁繼續說道。
“打電話給我就可以了”,洛羽借用了筆和紙,把一連串數字交給了婁燁。
“好吧,隨你意”,能見到洛羽他就已經感到很知足了,至於其他的都可以忽略,她如果需要空間和隱私。他尊重她。
“對了,你剛纔說復讀的事情,功課還跟得上嗎?”問題顯然是多餘了,他只是想和洛羽多呆多聊會。
“放心吧,沒問題。”對於學習上的事情,她一向自信。
“我可以......” 還未能婁燁說完,只聽見一個男中音插了進來,打斷了他的話題。
“洛羽,終於找到你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身姿挺拔,一身黑色西裝,五官俊俏,只是多了一絲邪魅,眼神看到洛羽的那一刻,彷彿等待許久的獵物終於出現,而他恨不得把它一口吞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