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
室內昏暗,浴室裡淅瀝瀝的水聲也停了下來,只剩下一陣熙熙攘攘的穿衣服聲,一片寂靜讓她恨不得屏住呼吸。
架子上放的睡衣也不知是霍景延什麼時候放進來的,但是她能認得出來,是自己穿過的,只在三年前。
如今的情況根本就容不得她胡想八想,套上了衣服便直接走出去,盯着牀上那一副已經躺屍的身體,她深深呼了一口氣。
這傢伙,也許是真的太累了吧,白天工作了一天,晚上又跟綁匪折騰了一整晚,他的疲倦全都寫在臉上了。
他的憂愁跟擔心,是不是跟自己一樣多?
看着散落在一旁的被子,她嘆了口氣,上前兩步,纖細的手指伸過去溫柔的給他拉了一下,便決定離開。
可就在轉身的剎那,手腕被人拉住,她下意識的想要掙脫然後離開,卻忽然失去重心,整個人都被霍景延拉進了懷中。
久違了,溫暖的懷抱,柔軟的大牀。
他十分自然的扯了下被子將她擁入懷中,踏實的呼吸十分沉重,一點一滴都灑在葉子萱的脖頸,勾的她脖間癢癢,身子不自覺的縮緊繃住。
那個,你放開我,這樣子我會睡不着。
她的語氣清淨溫和,好聽的讓人忍不住的勾起脣角。
而對此作出的迴應卻是身後男人低沉的聲音:陪我睡會兒吧,天一亮我就要出發了。
天一亮?
現在都已經快兩點了。
她有些不舒服的動了下身子,問:你不打算帶我去嗎?
危險
男人說着翻了下身子將她更緊的擁進懷裡。
葉子萱卻很是不爽的皺着眉頭推了他兩下,噘着嘴問:那你給我準備衣服幹什麼?
如果現在燈光再明亮一點,霍景延也許能看見這個小女人跟自己鬧脾氣的可愛模樣,也許還能感覺到她對自己還有很深很深的愛意。
只可惜,他始終眯着眼睛,燈光也很昏暗,一隻有力的手臂將她又帶了帶,更親密的貼近胸口,他纔打了個哈欠:是我交代錯了。
交代錯了?
恩,明天等你休息好,我會讓管家安排司機送你回去,你安心雕刻在家裡等,一定不會出事的
不行她倔強的迴應,並且身子也使勁的從牀上撐起來,一雙好看的杏眸盯着男人,好似在撒嬌,語氣卻十分認真嚴肅:明天你一定要帶我去,那是我的兒子今天折騰了一晚總不能白費了
別說不讓她去了,就是今天跟着去了也都是坐立不安的,要是在家裡一直等着消息,她會直接瘋掉了。
對,必然會瘋掉。
所以她語氣十分強硬,一定要去,必須要去
天已經很晚的,霍景延困的要命,一手抓着女人躺下,在她耳邊應了一聲:恩,先睡覺,明天一起去
他太瞭解女人的性格了,硬說是行不通的。
這下,葉子萱也得到了滿足,直接關掉了牀頭燈,一把將霍景延推得遠遠的,今天是不得已,但是兩個人也不能靠的太近了。
只可惜的是,她剛剛轉過身準備自己一個人好好睡覺飽足精神時,他又是一翻身從她背後抱了起來。
切,喜歡抱就抱好了,她又不會少一塊肉
這一夜,他們睡得都不安穩,葉子萱動一下霍景延都會警醒一下,似乎這些年他都沒有睡的安穩過,自從女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之後,他始終是淺睡眠狀態,而且自帶生物鐘。
凌晨五點,鬧鐘剛發出一個聲音,霍景延就立刻關掉,看着身邊女人仍舊睡的香甜,小嘴還張着可愛極了。
他低頭想要親吻,卻又擔心會弄醒她,索性給她扯了下被角,自己獨自起身。
哼,她倒是要看看這個男人要騙自己到什麼程度
他溫熱的呼吸剛剛灑在她臉上的時候她就醒了,只是一直假寐。
洗手間洗漱的聲音很小,他穿衣服拿東西所有的動作也變得很輕柔,生怕吵醒了牀上安睡的女人,她始終躺着眯着眼睛看着他的所有動作。
就在他拿好槍的時候,她忽的起身,打開了最亮的那盞燈。
霍景延那心虛的面部啊,瞬間就被燈光照的白裡發亮,眉梢帶着疑惑:你早就醒了?
你以爲呢?
她從牀上起來,嘴裡輕聲嘟囔:你的鬧鐘是震動的,儘管關的那麼早,我還是聽見了。
她扒拉了兩下頭髮,從昨晚管家拿進來的袋子裡挑了一件衣服出來,就在霍景延的面前套了上去。
等着我,我去洗漱
她滿臉警惕的盯着霍景延,迅速的往洗手間進,還沒關門。
難怪了,昨晚忽然就答應的那麼痛快,原來今天是想要甩掉自己,獨自過去,她怎麼可以允許。
而當她洗漱出來的時候,霍景延一切都準備妥當,看着她交代道:再睡一會兒,我讓管家送你回公寓。
不行你別騙我了葉子萱幾乎是條件反射,死死的盯着男人: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我在家裡坐着纔是渾身不舒服
可是他在意的根本不是她舒不舒服,而是安不安全。
昨天動了槍,那羣人今天會做出什麼事情,他無法猜測,況且,他也不想讓女人看到自己邪惡的一面。
男人臉色十分嚴肅淡定,看來強逼是沒用了。
她索性走到牀邊坐下,苦着一張臉,可憐巴巴的說:昨晚你答應我的時候我就決定絕對不給你添麻煩,你讓我做什麼都行,而且孩子被他們綁走這麼久,你忙的時候我也可以安慰他,他肯定是被嚇壞了。
這一字一句的,一句一聲哽咽,說的霍景延都心動了。
拿了一隻墨鏡遞給她妥協道:你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能出任何危險
恩?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葉子萱大驚,自己的訴苦沒想到在他面前真的這麼有用。
恩,同意了,我能拿你有什麼辦法?
他說話的時候是滿臉的寵溺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