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總裁誤終身 五十七 父女相逢 ② 哄女兒
趙秘書敲了門,待聽到裡面傳出低低一聲“進來”,他方纔推開門,一閃身,讓福嬸抱了諾諾進了辦公室。
何以桀正在埋頭公務中,只當是趙秘書進來,頭都未擡輕聲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福嬸這是第二次見到何以桀,第一次是在杭州,太太先生都死了,她想把骨灰取出來安葬,卻沒有門路,後來是這個神通廣大的人出現,安葬了先生和太太,她對他印象極其深刻,曾經亦是感激不盡,此刻再見,卻只覺恍若隔世,同一個人,爲什麼前後就差了這麼多?累
何以桀半天沒聽到迴應,不由得一擡頭,那一眼看去,忽然整個人腦中就成了一片空白,五點半的時候,天還是亮的,敞開的百葉窗中,透進來溫暖的餘光和柔和的風,風拂着窗簾,那布料就懶洋洋的擺動着,被陽光照成橘色的辦公室裡,蒙着黃昏金色的暖。
他手中的筆“啪嗒”一聲掉在了桌案上,他卻不知道,他站了起來,張大了嘴睜大了眼睛,他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他盯着福嬸懷中那個小小女孩的臉,只覺得呼吸開始沸騰滾燙起來,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握緊成了拳,他的眼窩裡一片的刺痛,扎的他只想流淚,他喘息的聲音急促起來,雙眸間彷彿是燃了火。
這小女孩長的眉清目秀,宛若是另一個相思,縮小版的相思。悶
“她要我把諾諾給你,我把人送到了,你要不要?”
福嬸見他臉色古怪許久不說話,心底也有些亂起來,想着相思的囑託,強壓下滿腔的不捨和不甘,將懷中的諾諾和一個小布包往地上一放,狠狠心轉身離開,眼淚卻淌了一臉:“她是你女兒,名字叫做一諾。”
福嬸說完,一眼看到諾諾癟了嘴伸了小手預備往她身邊跑,她淚如雨下,強忍了不捨狠心轉身就跑,諾諾的哭聲哇的一下子響起,追在她的身後,像是有人在拿着鋒利的小刀,一片一片的割下她身上的肉來,福嬸哭的滿臉是淚,步子卻不敢停,直衝到電梯裡關上門,整個人卻是虛脫了一樣癱坐在了地上……
諾諾的哭聲,將何以桀從夢一般的震驚之中拉回來,他甚至忘記了追出去問福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甚至也忘記了去懷疑這突發的一幕到底是真是假,也許是父女天性使然,一諾一哭,他的心就疼的止不住,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人已經半跪在了那個小人的面前,雙手抖着握住了她小小軟軟的肩。
一諾仰着臉張大了小嘴哇哇的哭,她小小的心裡都是恐懼,不知道爲什麼兩天都沒能見到媽媽,不知道爲什麼福嬸把她一個人丟在了這裡,她不想待在這裡,她要回家,要媽媽,她不要待在這個奇怪的大叔面前……
方纔福嬸好像說,她叫一諾……
何以桀感覺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一樣,他望着一諾的小臉,無法挪開眼去,好久之後,他方纔用盡可能柔軟的聲音低低的叫了一聲;“諾諾?”
一諾哭的打了個嗝,水汪汪的大眼看一看他,立馬又別過臉去,醞釀了一下,一癟嘴,仰起臉大哭起來,她一哭頭上就冒汗,覆在眉毛上的軟軟劉海都溼透了,何以桀心疼的抓心撓肝的難受,又不會哄,想給她擦眼淚,看她小臉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怎麼都不敢用手去擦。
他急得團團轉,只好彎腰又去抱諾諾,諾諾不給他抱,小身子墜着打提溜不肯起來,他又怕抓住她的手臂抓壞了,又怕弄疼她,只得放棄,諾諾被他猛地一鬆手,摔了個屁墩兒,愣了一下,委屈的舉着小拳頭哇哇哭的更加厲害起來……
何以桀又是後悔又是心疼,乾脆跪下來輕輕握住小姑娘兩個小拳頭,硬着頭皮絞盡腦汁的哄:“諾諾不哭了,諾諾乖,諾諾不哭了啊,再哭把大灰狼招來了,額……不怕不怕,快躲爸爸懷裡來……”
諾諾扭着身子把兩隻小手掙出來,胖胖的小爪一下子打在何以桀臉上,小人兒憤怒的皺緊眉,癟着小嘴一邊哭一邊往外跑:“壞銀……”
何以桀趕忙起來去追她,握了她兩隻藕節一樣的小手腕往懷裡拉:“諾諾乖,聽爸爸的話……”
他的爸爸,說的自然而然,沒有一點的不適應。
諾諾愣了一下,小腦袋瓜裡好像記得奶奶說,帶她來找爸爸,可是,爸爸是什麼?小心臟裡不願意考慮這些,只想趕緊去找媽媽,只是討厭的怪蜀黍拉住她不丟……
一諾眨巴着一雙大眼,回頭看何以桀,何以桀被她看的愣住,像是傻了一樣動都不能動,她這表情,和思思一模一樣!
直到這時,方纔清醒過來,隱約的明白,這是思思給他生的女兒,可是,是什麼時候生的?幾天前?不,不可能,不可能幾天就長成這樣大,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把他瞞的這麼苦!他有個女兒,他竟然有個這樣漂亮可愛聰明活潑的女兒,以後孟紹霆那混蛋再得瑟他女兒漂亮他就把他家一諾往他面前一擺,一定讓他含恨羞愧而死!
何以桀正在做美夢,一諾卻低頭咬在了他的手上,怎奈她的小奶牙根本奈何不了這個肌肉男,何以桀享受的任她咬了一會兒,方纔輕輕拉開女兒,哄着勸着抱在了懷裡,終是逮了機會在那小臉上輕輕親了一口:“別把牙累壞了乖乖……”
一諾哭累了,抽抽噎噎停了下來,誰知已經落在何以桀懷中,他抱的她十分不舒服,手又太硬,一諾委委屈屈的直哼哼,何以桀忙把動作放柔,卻聽到了篤篤叩門聲,接着傳來趙秘書的聲音,略略的有些急促:“部長,太太來了……”
杜芳芳平日若無事,是經常來接他一起下班的,趙秘書一直都在提防着,因此她一來,他就趕忙先乘着電梯來報信了,這一會兒功夫,杜芳芳應該就上來了!
何以桀腦間急轉,“就說我臨時有事出去了不在……”
他這邊話說完,立刻抱着諾諾進了一邊半開放式的小休息室,休息室裡擺着一扇屏風,屏風後是一張單人牀,何以桀抱了諾諾過去,諾諾猶在哼哼着哭,何以桀心急如焚,把她小小身子攬在懷裡,認認真真盯住女兒黑葡萄一般的雙眸,諾諾也被他目光吸引看着他,四隻眼睛相望,他微重的呼吸和諾諾細細柔柔的呼吸漸漸纏繞在一起,狹窄的空間裡,似有無法捕捉的電流交匯其中,諾諾忽然安靜了下來,不知是不是神奇的血緣關係讓她感覺到了爸爸的氣息,而這氣息讓她眼底漸漸沒了抗拒。
何以桀見她這般乖巧,越發溫柔的輕哄;“諾諾乖,現在聽爸爸話,我們不要發出聲音來,諾諾若是乖乖聽話,待會兒爸爸帶諾諾去找媽媽。”
諾諾聽到後面找媽媽三個字,立刻使勁點點頭抿緊了小嘴,還擡了胖嘟嘟的小手緊緊捂在了嘴巴上,只露出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精靈可愛。
何以桀看的心都化了,忍不住又在她鼓鼓臉上親了幾口,諾諾被他親的皺起眉毛,像是兩條可愛的毛毛蟲擺成了倒八字,何以桀脣角揚起來,差點笑出聲,卻聽到杜芳芳和趙秘書說話的聲音,他趕忙豎起食指,壓低了聲音“噓……不要說話。”
諾諾覺得他這樣子很好玩,也豎了一隻細細白白的手指放在嘴邊,學着他的樣子輕輕的:“噓……不說話。”
何以桀看的眉眼含笑,輕輕把她摟緊,低低的開口誇讚:“諾諾真聰明……”
諾諾似也感覺到了緊張的氣氛,小臉埋在他頸窩裡,小手也抱住了他的脖子,信賴的姿勢,淺淺細細的呼吸,要何以桀的心軟成一片,他抱緊女兒,下頜抵在她的頭髮上,默默的唸了一聲她的名字:諾諾,爸爸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一定不會。
“出去了?怎麼沒和我說一聲?”杜芳芳狐疑的看看空蕩蕩的辦公室,高跟鞋敲擊在地板上篤篤的響,趙秘書趕忙跟進去賠着小心說道:“就半個小時前,臨時有急事出去的,可能還沒來得及和您說。”
杜芳芳點點頭,卻把手袋往茶几上一放,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那我等着他回來順便在外面吃個飯得了,反正這會兒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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