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總裁誤終身 五十六 父女相逢 ①
可我怎麼放心?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他的太太又怎能容下這個孩子?傻思思,事到如今,你怎麼還是看不開,放不下?
你只想到他是諾諾的爸爸,又可曾想到他已經和別人有了家庭?還是說,思思你到現在還是不甘心,不甘心這樣放過那個男人,不願意要他下半生痛快?懶
福嬸怔仲立在牀前,相思已然又陷入昏沉之中,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她也曾勸她把那個男人給她的錢拿出來,轉個大醫院,找找專家,指不定還不至於無救,但她總是不肯,問的急了,也總是那句話:我答應過別人,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關聯。
福嬸不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相思心中卻自有一番盤算,在B市那天,杜芳芳答應她回家一次,而她亦是答應了杜芳芳,從此永遠消失在何以桀的生活中,縱然她對她心狠手辣,但既然她守了諾言,那麼她聞相思自然不能讓她看輕,她若是現今動了何以桀的錢,豈不是坐實了那些卑鄙的罵名?
她在世人眼中,已然低賤到了這樣的地步,但是寧願死,她也不肯再讓自己染一點污名,更何況她的身體她自己再清楚不過,而她存的私心,卻不願讓任何人知道。
她不願讓福嬸知道,她縱然覺得自己之於杜芳芳是罪人,但她更恨她的一切作爲,她願意離開何以桀,卻不願意讓何以桀和她這樣的女人過一輩子,她杜芳芳——不配。蟲
縱然是她死了,她也要在地下看着,看着她和何以桀一拍兩散那一天。
所以她執意將諾諾送回何以桀身邊,一則是因爲福嬸百年之後諾諾無人照料,就算是有福利院孤兒院也不如跟着自己親生父親好,而她心中總是覺得,何以桀一定會對諾諾好,她不擔心這個。
二則是因爲,她算準了杜芳芳沒有容人之量,若是知曉了諾諾的存在,必然會雷霆大怒,她只要敢傷害諾諾,何以桀必然不會饒她,她的女兒,只能有父親,不能有後媽。
她活着制服不了他,死了,也要他一輩子只能守着諾諾再沒別的女人,這是她的私心,是她從離開他那一刻起,就下的決心。
她不會告訴別人,聞相思也是真的有卑鄙的時候。
當有一天,那個人走進你的生命之中,你方纔知道,你會爲了他做一切你曾經或鄙視,或不屑的事情,你不知道自己會愛他到什麼地步,但你悲哀的知道,你只想他這輩子身邊再沒別的女人。
到深夜時,睡在福嬸房裡的諾諾忽然從熟睡中驚醒,喊着媽媽大哭起來,福嬸被哭聲吵醒,抱着滿頭大汗的諾諾哄了許久,她卻一直不停的哭,到最後,福嬸恍然似想起了什麼抱着諾諾就跑去相思的房間……
推開門時,諾諾哽咽着止了哭聲,在漆黑的房間裡,只有慘淡的月光映進來,照住那個人的身影。
她的手臂無力的從牀上垂下來,細弱的手腕和指尖被月光映的慘白,房子裡太靜,卻聽不到她的呼吸聲。
福嬸只感覺雙腿忽然就軟了,她踉蹌的走了兩步,懷中的諾諾掙着扭着從她懷裡滑下來,歪歪扭扭的跑到相思牀邊,握着她那一隻冰涼的手抱在懷裡大哭起來……
孩子的哭聲總是直擊人的心臟,福嬸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小小的諾諾哭的嘶聲力竭,而相思卻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如果你們是有錢人家,那還能燒點錢勉強吊幾天,但我看你們家裡也是困難的,我也不忍坑你們,別白費功夫了,也就這兩三天的事,還是把錢省着給孩子好了。”
“哎我看你這臉色黃的厲害,你是不是肝上有毛病?瞧着不輕啊,怎麼不趕緊治……”
福嬸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諾諾乖乖的待在門外的長椅上,低着頭眼角還噙着淚花,福嬸捂着越發疼的厲害的肝部,幾乎是一步一挪的走到諾諾跟前。
“奶奶,媽媽……”諾諾還不會說太多的字,小嘴烏拉着不知道說的什麼,眼巴巴的看着福嬸。
福嬸摸摸她的頭,“諾諾乖,奶奶帶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爸爸?”諾諾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詞,有些不解的瞪着眼睛看福嬸,小胖手拉着她的衣袖搖了搖,又搖頭:“要媽媽。”
福嬸一把抱住了她,眼淚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
諾諾不知道她爲什麼又哭了,只是也跟着哭,來來往往的有人駐足而立,嘆息一聲,有隱約知情的人對圍觀者用同情口吻說道:“這小孩兒長多漂亮,可惜才一歲多,生下來沒見過爸,媽也要死了……”
立時有人嘖嘖嘆息起來,諾諾抽噎着望着說話的人,他們說的話她都聽不懂,可是小小的孩子不知爲什麼眼淚淌的止都止不住……
福嬸抱着諾諾一路打聽着才坐車到了市委,她在那裡從早上等到中午,卻連大門都沒能進去,保安看着這兩人,一個老邁病病歪歪,一個還小的剛會走路,一副窮酸相,就以爲又是什麼“上訪戶”來給領導找不痛快,“盡職盡責”的將她們遠遠攔在了門外。
福嬸無奈,急的不得了,昨晚思思一直昏迷,偶爾醒來就是囑咐她把諾諾送回去,福嬸自己也漸漸覺得力不從心,長生那混小子從那天突然失蹤之後就再也沒出現,她無可奈何,只能趁着自己還能走動拖着一副病體去找何以桀。
到中午時,諾諾就餓的肚子咕咕叫,福嬸拿了錢給她買了一袋麪包一袋牛奶,諾諾個子小,剩了一小半面包福嬸就湊合着吃了打發了一餐飯。
十一月的天,就有了微涼,到下午三四點時,太陽就已經偏西,福嬸把諾諾緊緊包在懷裡,依舊眼都不眨的望着大門入口,但來來往往有頭臉的都是乘車,她縱然是心急如焚,但卻無可奈何,只能這樣死等。
到得最後,福嬸眼見得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只能將口袋裡錢全翻出來,悄悄的跟着一個換班離開的保安,直走到街口才叫住他拉到一邊塞了錢,說她是何部長的親戚,想來找他辦點事,問他何部長下班沒有。
那保安拿了錢想了想就說道;“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小時,你在這裡等着吧,要是運氣好……哎,你倒是有點小運氣,瞧見那輛車子沒?黑色的那個,那是何部長的秘書的車,你趕緊去問問……”
福嬸連聲道謝,抱着諾諾鼓了勁跑過去,大門已經打開,趙秘書開了車正要進去,卻見一個老人蹣跚着追過來攔在了車前,他猛踩了剎車,剛欲發怒,整個人卻呆如木雞一般怔住:那老人懷裡那個小女孩,長的簡直就是聞相思的翻版!
福嬸抱着諾諾坐在車上,趙秘書盯着諾諾眼都不眨,一路都沒說話,待車子停下來,他方纔深吸一口氣:“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福嬸心有不滿,口氣就有些衝:“我們不是那黑心爛肺的,也不會說謊話騙人,這就是何部長的孩子!”
她的語氣嚇到了諾諾,諾諾怯生生的看看福嬸,卻又往她懷裡鑽了鑽,可憐兮兮的哀求:“奶奶……回家,找媽媽,媽媽……”
福嬸拍拍她輕哄:“諾諾乖,一會兒奶奶就帶諾諾回家啊。”
趙秘書望着那一張小臉,心內輾轉反側許久,聲音卻柔了下來:“我帶你們上去好了,這是何部長的事,我做不了主。”
福嬸微微鬆口氣,跟了趙秘書下車,一路遇到熟人,打着招呼狐疑的看着福嬸和諾諾,趙秘書說是老家的親戚來看他,就胡亂搪塞了過去。
上了直通十六樓的專屬電梯,趙秘書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偏頭又看諾諾,怎麼看怎麼像聞相思,心底就像是沸騰的油鍋一般炸開,若不是這孩子簡直就是聞相思的翻版,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做這種事!
電梯停住,福嬸抱着諾諾跟出去,長長的走廊卻是轉眼到盡頭,趙秘書敲了門,待聽到裡面傳出低低一聲“進來”,他方纔推開門,一閃身,讓福嬸抱了諾諾進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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