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這個家的完整,面對自己父親在外面和其他女人亂-來的事情,他已經選擇了睜一眼閉一眼的不去過問,但是自己母親平白無故的出了事情,他真的不能再選擇坐以待斃了。
說完話,年南辰不再去看年永明,頂着一雙沒有消弭赤紅的眼,轉身離開。
一邊往與搶救室相反的方向走去,年南辰還不忘伸手扯過來一個醫護人員的手臂,問她“監控室在哪裡?”
年永明看着滔天怒焰離開的兒子,抿緊脣的同時,將垂落在體側的手也一併捏緊成了拳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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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南辰找到監控室的時候,就讓監控室的工作人員把關於自己母親跌落樓梯那裡的監控視頻調了出來。
雖然工作人員秉行着醫院的監控視頻不對外公開的原則,但是承受不住本就是火爆脾氣的年南辰狂躁,在自己被年南辰打了一拳以後,還是妥協的把監控視頻調了出來。
工作人員一把監控視頻調出來,年南辰就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查看。
在看到自己父母都出現在監控視頻中的時候,他瞪大了眼。
聽不到監控錄像中的談話內容,但是看自己父母之間的拉扯,年南辰能看出來兩個人起了爭執,而且自己母親的情緒很不穩定。
不知道是監控錄像方面模糊的原因還是怎樣,他總覺得自己母親的臉,有些紅腫。
隨着畫面的推移,趙雅蘭跌下樓梯的畫面,落進到了年南辰的眼中。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遲疑,他騰地一下子從座椅中站起來了身體。
看到了,他看到了自己母親跌下樓梯的一幕……
不自覺的,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從他的方向,他看不到自己母親跌下樓梯的具體樣子,只是……自己父親伸出手的姿勢,實在是太奇怪。
看似要伸手拉她,只不過,那個伸出手的姿態,更像是推她……
伸手姿態、推她……
在想到這些個字眼的時候,年南辰的心臟徒然驟停了下來。
他猜測過自己母親墜傷的事情和自己的父親脫不了干係,只是,他完全沒有料想會會是自己的父親,親手推自己母親跌下樓梯的。
“不可能……”
動着嘴巴,年南辰自顧自的呢喃一聲。
雖然說事情的真相可能是自己的父親推了自己的母親,但是潛意識裡,他根本就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兒。
“我問你,你覺得監控錄像裡的女人跌下樓梯,是那個男人推下去的,還是那個女人自己失足跌下去的?”
年南辰拿不定主意,轉過頭,用一雙依舊赤紅的眼,看着身旁捂着鼻子的工作人員的同時,問到。
聞聲,工作人員因爲年南辰剛剛的一拳,對他心有餘悸,就擡起頭兒,看了畫面中的監控錄像。
在看了一圈以後,聲音顫顫巍巍的道——
“是那位女士失足跌下去的,那位先生,應該是想拉那位女士,不過已經遲了。”
“你確定?”
年南辰還是不敢肯定具體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就對工作人員又一次質問道。
“確定,我確定是那位女士自己跌下樓梯的。”
工作人員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具體是怎麼個情況,他一直都想着要如何擺脫年南辰這個混世魔王,以至於沒太仔細看監控錄像。
再加上他對年南辰,懼怕又想盡快擺脫他,就隨意回答了他。
又一次得到了工作人員的肯定回答,年南辰將脣緊抿成了一道削薄的線。
一直都有握緊的手,再張開時,他無力的仰頭呼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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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錦江坐了最近一班飛往意大利佛羅倫薩的飛機。
天知道,從知道邵昕然的飛機已經起飛前往意大利,他的心臟就一直懸着。
他怕,真的怕,真的好怕、好怕邵昕然會出事兒。
容貌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最珍貴,厲錦江真的很怕邵昕然因爲她出了車禍已經傷了臉的事情影響到她的情緒,讓她鬧出來什麼自殺的事情。
厲瀟揚已經不是他的孩子了,他真的承受不住自己另一個女兒也出了事兒的打擊。
帶着這樣越發強烈的感覺,他找了助理在醫院暫時照看邵萍以後,就不捨晝夜的往意大利趕。
厲錦江到意大利的時候,正值中午十二點點鐘,距離邵昕然飛往意大利的時間,他晚了整整四個小時。
不知道這會兒邵昕然能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這會兒還有沒有被厲祁深的手下控制,厲錦江找了機場的工作人員,希望能調出來機場這邊出閘口的監控錄像。
因爲沒有實質性的原因,厲錦江被機場方面工作人員拒絕調監控錄像出來。
想不到自己該怎樣知道邵昕然現在在哪裡,厲錦江一再想着,想到了邵萍母女在意大利這邊的住處。
打了電話給國內,讓助理查了邵萍的住所。
在知道邵萍母女的具體住處位置,厲錦江沒有任何的遲疑,就去了她們兩個人的住處那裡。
只是到了住處那裡的時候,厲錦江才知道,就算是此刻邵昕然已經回來了意大利這邊,厲祁深的人還是在這邊看守着。
他不敢打草驚蛇,就算是此刻自己闖進去搶人,寡不敵衆,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救不出來邵昕然不說,還會讓自己的那個侄兒知道這邊的事情。
相比較自己此刻有大動作,他深知,自己等待時機,纔是他該做的。
時間滴滴答答的走過,厲錦江一直都在邵萍母女住處的不遠處那裡等待。
時刻盯着邵萍母女住處那裡,他生怕自己錯過了某一個自己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還好皇天不負苦心人,厲錦江在邵萍母女住處外面那裡等待了兩個小時以後,住處那裡,有了動靜。
“放開我,你們給我滾,放開我!”
對拉扯自己的幾個醫護人員,邵昕然操着英語,說着話。
“我讓你滾,你們沒有聽到嗎?”
從昨天讓她回來意大利這邊,她就一直不情不願。
不過厲祁深真的是太絕情,爲了讓自己離開,什麼手段都能用得上。
要知道如果不是厲祁深的手下用了乙醚給自己,她指不定現在還在鹽城那裡掙扎。
“小姐,請你回到房間裡去。”
照顧邵昕然的醫護人員,是厲祁深讓人從意大利這邊臨時找的看護。
她們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收了僱主的錢,她們還是秉行好好照顧邵昕然的原因,說着英文勸說她。
“我不要,你們聽不懂嗎?”
以爲是這幾個醫護人員聽不懂自己說話,邵昕然由英語,又切換到了意大利語。
倒不是這些個醫護人員聽不懂邵昕然的話,只是她們有任務在身,根本就不可能任由邵昕然亂來。
她剛纔在昏迷的時候,她們給她的臉上換了紗布。
在看到她的臉上的傷時,她們都大吃了一驚。
在這個房間裡,她們看見了邵昕然的照片,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長得是真的極美,尤其是她穿着跳芭蕾舞時的演出服,又有氣質又奪人眼球。
只不過就是這樣一個長相極佳,各方面都挑不出來問題的女子,現在傷了臉,等同於說毀了容,讓她們這些外人,看到都替她痛心。
“小姐,你現在的情況不能感染溼氣!”
正值深秋的時節,雖然意大利的天氣不冷,但是處在冷熱交替的時節,最不能受到風寒的侵襲。
出於這樣的原因,幾個照顧邵昕然的醫護人員,再次耐着心思的規勸起來。
“滾,我不用你們管我,不用,懂不懂?”
她現在身處異鄉,根本就不可能當面和自己母親求證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情。
她本就已經足夠的悽慘了,現在還趕上自己傷了臉,被厲祁深放逐回意大利。
這樣如履薄冰的境況,真的讓她連死的念頭兒都有了。
住着的房子那裡傳來乒乒乓乓,還有激烈刺耳的尖叫聲,爭吵聲,躲在暗處觀察房子那邊一舉一動的厲錦江,整個人都繃緊起來了心絃。
他知道此刻的邵昕然在鬧事兒。
不會有哪個人面對自己被禁錮會做到無動於衷,就那樣任由自己被束縛,然後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樣沒有自己的靈魂和思想,完全聽從對方的支配。
實在是能理解邵昕然此刻的情況有多麼的糟糕,厲錦江真的好想好想衝進去,把自己的女兒從自己侄兒的禁錮中解救出來。
房子那邊的掙扎聲、反抗聲越來越劇烈,到最後,拼死都要逃出來的邵昕然,把房子的門都給撞開了。
守在門口那裡的保鏢,聽到房子那邊有動靜,回頭兒。
在看見房子的門以及被撞開了以後,他們沒有做任何的多餘考慮,四個人,有兩個人留在門口那裡看守的同時,另外兩個人,疾步走去了房門那裡。
“滾,都給我滾!”
邵昕然就像是沒有了理智一樣,不斷的和幾個醫護人員掙扎。
就算是保鏢也過來禁錮自己,她也不肯就這樣服軟。
“給她打鎮定劑!”
都是練家子本事兒的保鏢,把邵昕然給鉗住了以後,趕緊讓醫護人員給她注-射鎮定劑。
“我不要,我不要……你們放開我!”
邵昕然不願意接受鎮定劑的注-射,自己被注-射了鎮定劑以後,怎麼說都得好久時間不能行動,她不要自己像是一個沒有身體的行屍走肉一樣被制-服,然後,自己沒有任何支配自己行爲能力的受到厲祁深的控制。
她不要,不要這樣的事情發生!
保鏢和工作人員只負責拿錢辦事兒,哪裡會管邵昕然願不願意。
“給她注-射鎮定劑!”
在保鏢又一次命令下,醫護人員沒有再遲疑,將勾兌好的鎮定劑,注射進了邵昕然的靜脈。
隨着針管裡的藥液,消失在邵昕然的皮膚裡,她一再掙扎的身體,開始變軟起來。
到最後,兩個眼睛的眼皮一沉,倒在保鏢的懷中……
把不遠處這樣的一幕全部都納入到眼中,厲錦江覺得他的心臟都在滴血。
自己的女兒,就這樣被控制自己,而自己卻無能爲力,厲錦江真的恨死了他的無能。
把搭在樹幹上面的手,握緊成拳頭兒,他心臟難受到無法附加的不斷往樹幹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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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祁深帶喬慕晚做完產檢以後,喬慕晚想到自己有好久沒有見到舒蔓了,就讓他把自己送去了舒蔓那邊。
打從喬慕晚懷孕以來,再加上康靖輝和邵昕然一干不死心人的原因,厲祁深對她等於說是設置了“限足令”。
不僅不讓她沒事兒別亂出去逛,連同手機都讓她用得少之又少,平時除了讓她看看書、曬曬陽光,根本不讓她接觸有輻射的東西。
可能是覺得這樣的生活太過枯燥和乏味,尤其是沒有自己陪在她身邊的時候,她過得百無聊賴,所以當喬慕晚要求說去找舒蔓的時候,厲祁深沒有任何的疑議。
“你先打電話問問她在家沒有!”
打從舒蔓和自己的那個二弟走得很近以後,自己的二弟不是情非得已,根本就不回家。
就算是用腳丫子也可以想象這兩個人整天有多粘人的膩在一起。
“嗯!”
對於舒蔓和厲禕銘的事情,喬慕晚也知道一些,所以她完全理解厲祁深讓自己打電話給舒蔓是怕自己被放了鴿子。
舒蔓的電話被撥通了以後,裡面,慵懶的聲音便傳來。
在喬慕晚的眼中,舒蔓一直都是那種大大咧咧、沒事兒瞎得瑟的人,這會兒聽她的聲音裡盡是小女人的嫵媚和溫柔的聲音,她有些不適應。
不過還好,兩個人聊了幾句以後,舒蔓就暴露出來了之前瘋瘋癲癲的樣子。
“嗯,好,我先去樓下我們長去的那個咖啡廳等你!”
掛斷了舒蔓的電話,喬慕晚讓厲祁深把車開去了她們兩個人經常一起去喝咖啡的那家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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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晚本以爲依照舒蔓那種凡事兒都會盛裝出席的性格,不打扮一番是不會出來的,不想,自己到了咖啡廳門前的時候,她已經在等自己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快?”
有些詫異,以往兩個人見面的時候,都是她等她,今天換了舒蔓等自己,喬慕晚還不適應起來了。
“我又沒懷孕,當然快了!”
舒蔓翹着嘴角,說着風涼話的時候,用目光掃了一眼喬慕晚的肚子。
“兩個小傢伙,是不是該和我這個做乾媽的打個招呼啊?”
聽舒蔓還是大大咧咧性子的說話,喬慕晚彎着嘴角,溫婉的笑了起來。
她剛想說些什麼,身後,一道低沉的男音,聽不出來任何的情緒,沉穩有力的傳來。
“你確定你是我孩子的乾媽,而不是別的某種關係?”
突然揚起的男音,讓舒蔓一驚。
本以爲像厲祁深這種日理萬機的人應該在公司處理合同,哪成想,他竟然親自開車來送自己的好閨蜜。
不光如此,他說的話,更是讓舒蔓原本含笑的嘴角,直覺性反應的僵住了嘴角的笑意。
“我和慕小晚已經定下了她的孩子認我做乾媽的約定,我不知道你說的其他關係是指什麼?”
舒蔓眨着眼,怕泄露自己眼底的某種情緒,故作鎮定的反問厲祁深。
看這個犟嘴不肯承認的舒蔓,厲祁深冷漠的勾了下嘴角。
“聽不懂,所以要我把話說明白些?”
舒蔓:“……”
“依照你和我二弟現在發展的關係,你覺得讓我的孩子叫你乾媽合適嗎?”
厲祁深本來懶得提自己的那個二弟,這會兒見舒蔓和自己揣着明白裝糊塗,就把自己的那個二弟給搬了出來。
“有什麼不合適的?只要慕小晚說合適就合適!”
舒蔓拿出來一副不懂厲祁深在說些什麼的樣子,三緘其口關於她和厲禕銘的關係。
舒蔓還在否認,卻已經憋得臉紅,讓看到這一幕的厲祁深,懶得再去逗這個準弟妹。
把舒蔓的窘迫都納入到了眼底,喬慕晚深知,自己的這個好閨蜜,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習慣了,但是真的碰上點兒什麼事兒,還是會面紅耳赤。
“你不是說還要去公司嗎?”
不忍心看到舒蔓出醜,喬慕晚看向厲祁深,問。
“趕我走?”
厲祁深看向喬慕晚,眼神兒湛黑如墨,理所當然的,他把喬慕晚催促自己去公司,看成她不希望自己留下來打擾兩個人談心,說一些不讓他知道的事情。
喬慕晚倒真就不是想趕厲祁深走,但是看了舒蔓的表現,她還是硬着頭皮,點了頭兒。
“我和蔓蔓好久不見了,你就不能多留一些私人空間給我們兩個嗎?”
她瞋視了厲祁深一眼,臉上的表情,有說不出的不自知撒嬌。
聞言,厲祁深不顧喬慕晚丟給自己的白眼,不動聲色的用一雙黑得近乎能擰出來墨汁一樣的鷹眸,目光悠長而帶着某種異樣深邃的落鎖到她的臉上。
不懂厲祁深怎麼又拿最開始認識那會兒的眼神兒看自己,喬慕晚緊張又不安的伸出舌,舔舐了幾下脣瓣。
“你還有什麼事兒?”
喬慕晚有意避開厲祁深灼熱的目光,卻將自己的目光,無處投放。
一再硬着頭皮,她想直視厲祁深的目光,卻因爲他的目光實在是炯爍,把頭,閃躲性的往一旁撇去。
只不過,不等她將小腦袋轉過去,厲祁深倏地用手扣住了她有意閃躲的小腦袋,然後速度極快的將脣,壓在她的脣上,吻了下……
“我忙完公司的事情過來接你!”
厲祁深突然的一吻,讓喬慕晚有些發懵,等到她反應回意識的時候,厲祁深已經丟下話、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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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祁深處理好公司的業務時,打算打電話給喬慕晚。
只不過看了看時間還早,才讓兩個人碰面不到三個小時,就打消了這個要打電話給喬慕晚念頭兒。
打算再等一個小時以後再去接喬慕晚,不過想到昨天晚上喬慕晚對自己說的話,他沒有做多餘的思考,拿了辦公桌上面的車鑰匙,下了樓。
沒有去別的地方,厲祁深驅車去了醫院那裡。
本來藤家老太太住院,他就應該來醫院探望,再加上喬慕晚昨晚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覺得他更是有必要來醫院這邊一趟。
厲祁深到醫院的時候,大傢伙都在休息室那裡休息。
藤家老太太本來情況就不是很好,再加上這次被嚇的原因,老太太在搶救室裡硬是搶救到凌晨四點。
本來老太太的情況不好的很,好在送來的及時,老太太保住了一條命。
藤肖蘭芬被推去加護病房那裡調養,家屬不得見面的原因,在搶救室外守了一整夜的藤家人和厲錦弘、肖百惠就去了休息那裡休息。
藤嘉聞本來是讓厲錦江和肖百惠兩個人回厲家老宅那邊的,但是厲錦弘堅持說要在這裡住下。
厲老太太夫唱婦隨,厲錦弘說留下,她也就沒有疑議。
再加上給老宅那邊打了電話,說喬慕晚已經回了水榭那邊,厲祁深在,厲老太太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就留在了醫院這裡,和自己的老伴兒,還有藤嘉聞、藤少延父子等藤家老太太醒來。
厲祁深找到休息室那裡的時候,只有藤少延沒有休息。
藤少延不似那些紈絝子弟一樣的不羈,也不像厲祁深一樣沉穩內斂,他是那種很溫潤的謙謙公子性格。
就像是面對幾個在醫院休息室這裡將就休息的長輩,他把他們照顧的無微不至。
一整夜都沒有睡,他擔心這幾位長輩在醫院這裡將就,身體會吃不消,就找來了被子給他們幾個人蓋上,還下樓,買了營養餐打包帶上來。
厲祁深推開休息室門的時候,藤少延正在用手提電腦處理公司需要馬上處理的合同案。
聽到門被人打開的聲音,藤少延擡頭兒。
“表哥,你來了啊?”
伸手扶了扶黑色的眼鏡鏡框,藤少延對厲祁深笑了下。
“嗯。”
厲祁深溫漠的點了下頭兒,然後邁開步,步履平穩的走上前來。
“姑奶奶的情況怎麼樣了?”
厲祁深走到沙發那裡坐下的時候,藤少延正好處理好手頭兒上面的工作。
聽到厲祁深向自己打聽關於自己奶奶的情況,他搖了搖頭兒。
“奶奶上了年紀,本來就有心臟病,這次被小雪嚇了以後,情況更糟糕了。”
對厲祁深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藤少延如實的回答着。
“老二不是一直都跟着搶救麼,他也沒有辦法兒治好姑奶奶的心臟病?”
“倒也不是說二表哥治不好我奶的心臟病,只是我奶奶上了年紀,就算是做了支架手術下來了手術檯,但是對於她身體的恢復還是有很大的影響的。”
現在醫療技術是發達了,什麼病都能醫治,只不過醫治歸醫治,自己奶奶的身體,他們全家都太清楚了。
就算是心臟支了架,但是她身體狀況不好,對新植入的心臟有排斥反應,後果更加的不堪設想。
所以眼下的情況,只能採用保守的治療辦法兒,走一步、看一步了。
聽藤少延的解釋,再加上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黯淡之色,厲祁深緩慢的掀動了下眼皮。
“姑奶奶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不管藤家老太太情況到底怎麼樣了,厲祁深都想要親口問她關於她和喬慕晚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畢竟,聽喬慕晚給他的描述,藤家老太太的行爲舉止真的是太奇怪了。
怎麼會有人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有那麼樣劇烈的反應。
“不知道,院方並沒有給我們關於我奶奶醒來的具體時間。不過依照醫生說,因爲我奶奶的情況不好,昏迷三四天、甚至是一週、或者十天、半個月都是有可能的!”
聽藤少延的回答厲祁深向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從容俊臉上,劍眉微擰了下。
他因爲喬慕晚昨晚的說辭,現在迫切的想要當面向藤家老太太問清楚原因,不過聽藤少延的說辭,藤老太太要是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估計那個神經兮兮的小女人,指不定還會緊張不安到什麼時候。
“少延,我問你,昨天姑奶奶對你表嫂子有什麼讓你們想不通的行爲舉止麼?”
聽厲祁深這麼問,藤少延中肯的點了下頭兒。
“表哥,其實不瞞你說,昨天我奶奶的表現,還有表嫂子的表現真的都很奇怪,我有些想不到是什麼原因。”
“怎麼說?”
藤少延這麼說,讓厲祁深越發的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而且怎麼聽,他都覺得裡面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蹊蹺。
“倒不是怎麼說,就是昨天我奶奶突發了心臟病,然後在她犯病的時候看到了表嫂子的存在,目光就變了樣兒。可以說,她看到了表嫂子以後,整個人的目光就沒有再看我們,而是全神貫注的都看向表嫂子。”
厲祁深:“……”
“不僅如此,醫院那邊派救護車過來的時候,我奶奶她更是伸手要去抓表嫂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