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媽咪這麼說,欣妍擡起頭,眨巴着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她,說:“我就知道媽咪對我最好了!”
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實在是難以入眠,陪陪欣妍,將某些問題拋暫時拋到腦後,或許還可以睡上一覺,以不至於明天頂着黑眼圈上班。
文宇航早已經站起身,脣邊帶着抹淡淡的笑,靜靜地看着她們母女倆。
什麼時候纔可以一家三口睡在一張大牀上呢?
雖然現在他和舒婷睡在一張牀,可是中間卻隔得好大的位置,而她入睡時,都是背對着他。
有時候覺得,他們是夫妻,卻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他曾經承諾過,沒有經過她的允許,他絕對不會碰她的。
即使她把身體給了他,然而心卻在他人身上,他覺得毫無意義。
他要的不僅僅是她這個人,還有她那顆心,心甘情願地跟他生活一輩子。
外面依然雷鳴閃電,風雨交加。
但由於房間裡的熱度慢慢回升,但也變得有些尷尬。
楊舒婷看了一眼文宇航,眼裡毫無波瀾,亦沒有說什麼,抱着欣妍走到牀邊,輕輕地將她放倒在牀上,她也躺在她的身邊,蓋上被子。無視文宇航的存在,她們聊着天,講着故事。
文宇航看着她們母女倆,心不知爲何涼了,不想打擾她們休息,轉身走出房間,順手關上門,重新回到客廳裡,重新躺在沙發上。
本來就無法入睡的他,現在更不可能放眠了,又要失眠一整晚了,他不由地輕嘆了一口氣,突然間坐了起來,走去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聽裝的啤酒喝。
欣妍很快就睡着了,楊舒婷還沒有睡去,但有些困了,起身關掉燈,房間裡一下子黑暗起來。躺在牀上,隱約聽到客廳傳來的聲響,她睜着大大的眼睛在想他在幹嗎?是不是和她一樣煩心,一樣睡不着?
不用猜,一定是。
他這麼愛她和欣妍,肯定捨不得和她離婚,也不願意丟下欣妍。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但又能怎麼樣的,說到底,都是她的錯。
要是沒和文宇航結婚,或許她和欣妍,還有他的命運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那麼宇航就不會在她,還有他媽媽之間左右爲難……
事已至此,還有說什麼呢?惟有離婚,纔可以解決問題,雖然對他有些狠心,但是那只是暫時的痛苦,過後他會漸漸地好起來,之後會遇到一個比她更好的女人,那麼到時候,他會忘記這些過往的。
希望如此吧!
雨漸漸地停了,但閃電在夜空一閃一閃的。
她不願再多想,閉上雙眼睡了。
第二天.楊舒婷很早就睡來了。昨晚也沒怎麼失眠,很快就睡着了,可是她感到頭痛得很。
走出房間,她驚訝地看到客廳裡的玻璃茶几上全是啤酒罐,而文宇航則躺在沙發上,被子已經滑落在地上。
不過是一夜的時間,他越發的滄桑,越發的憔悴。
她想要視而不見,可是走了幾步,她還是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昨晚下了雨,生怕他會感冒,就悄悄地走了過去,輕輕拿起被子給他蓋上。
就在這個時候,文宇航被驚醒了,猛然地睜開雙眼,愕然地看到楊舒婷出現在他的眼前,見她正爲他蓋被子,那原本難過低落的心情,似乎被驚喜覆蓋了。
看到他醒了,楊舒婷不緊不慢地收回手,直起身子,眼神平靜地看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轉過身。
就在她轉身時,手卻被他抓住了。
“舒婷,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嗎?其實你也不想跟我離婚,是吧!你也不想讓欣妍沒有爹地吧!”抓住她的手不放,卻發現她的手冰涼,他的手不由地緊了緊,想要給她溫暖,眼神卻糾結地看着她,內心正在掙扎着。
如果她心裡沒他的話,又怎麼會在熟睡的時候,給他蓋上被子呢?若是她心止了,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啊!
楊舒婷不想回答他,想要抽回手,可無論她再怎麼用力,他始終不願意放開手,她有點火了,怒怒地瞪着他看,咬着牙關,示意他趕緊放手。
“舒婷……”文宇航不但不放手,一把將她抱住,緊緊地抱住,生怕一放手,她就會離開他的身邊,就會消失在他的世界裡,他再次說道,“舒婷,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昨晚我想了很多,只要我們離開這裡,帶着欣妍,去別的地方重新生活,這樣我媽媽就不會知道了,她也不會再對你怎麼樣了……”
這是一個好的辦法,但是回國經歷了這些事情後,即使遠離這個地方,重新生活,她也不會快樂的,背後更會被他人唾罵。
用力推開他,可是怎麼推也推不開,他力氣大得很,緊緊地抱住她不放,讓她不由地皺起眉頭,心裡很是無可奈何:“文大哥,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文大哥?她什麼時候改口喊他文大哥了?過去她都是喊他宇航,他喜歡她叫他宇航,這樣才顯得他們親密,可是她不再喊他宇航了,而是喊他文大哥,多麼有距離感的稱呼啊!
“不好,一點都不好!”他搖頭,像只脆弱的小羔羊,茫然失措地睜大雙眼說道。
他輕輕地推開她,直直地盯着她看,似乎要看進她心裡,想要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麼?
“文大哥,唔唔唔……”還沒等楊舒婷說完,嘴巴就被文宇航的嘴脣堵上了。
他的手反扣住她的腦袋,另一隻手用力地摟住她的腰,而她的雙手則抵在他的胸脯上,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了,她睜大雙眼,緊閉着雙脣,可嘴裡發出聲音,不讓他侵入。
他的吻瘋狂而炙熱,令她難以呼吸。
吮吸着她脣瓣上的味道,努力地用舌頭打開她的雙脣,更是撬開她緊閉的貝齒,然而她卻死命地緊閉着,不讓他進入。
這麼年來,他連她的手都沒有真正意義牽過,每次伸手觸碰或是牽住她都會毫無理由地抽回。做爲他名義上的丈夫,卻不能夠得到妻子的身體,還有心。
他覺得他很失敗,真得很失敗。
“唔唔唔……”楊舒婷緊閉着,雙手緊握,用力地敲打着他的胸膛,以至於可以讓他放開她,可是他不但不放,手還往上游走,一手抓住她的胸部,大力地揉捏着,既而更是無理蠻力地扯開她的睡衣,衣釦經不住地掉落下來,隱約露出高聳的雙峰。
這讓又氣又惱,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他幾乎是咬住她的嘴脣,大氣都不讓她出。
“爹地媽咪!”就在這時,欣妍醒了,一邊揉着惺忪的眼睛一邊走出房間,訝然地看到這一幕。
聽到欣妍的聲音,文宇航頓時楞住了,楊舒婷趁機推開他,伸手擦了擦被吻得紅腫起來的嘴脣,憤憤的憎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走到欣妍的身邊,帶着她到洗手間裡洗臉換衣。
欣妍看着媽咪,看到她眼裡隱忍的淚水,知道爹地沒有經過媽咪的同意就侵犯了她,她在隨着媽咪走進洗手間的時候,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爹地,似不解,似憤怒,又似討厭。
文宇航冷靜下來,一下子癱軟地坐在沙發上,楞楞的定定地看着某一處,他剛纔對舒婷做了什麼,他竟然對她做出那種禽獸的事情來。
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在心底狠狠地罵道“禽獸”,充滿了悔恨和歉意,想要跟舒婷道歉,可是他對她做出的那種事情,怕是她很難原諒他。
發生了這種事情後,楊舒婷連續好些天都沒有跟他說話,而這些天文宇航每天都回家,但每個夜晚都是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睡,有時候睡不着,就喝些啤酒,這些啤酒都是他從超市裡買回來的。
每天早上醒來,掉落在地上的被子,她不再撿起來替他蓋上,啤酒罐堆得滿滿的,每次起來他都是頭痛欲裂。
楊舒婷和欣妍似乎都把他當空氣,視而不見,進入洗手間洗漱完畢之後,回房換衣服,一切準備好了,兩人就離開了家,只剩下他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家裡,心裡不是滋味。
然而每次他離開公司後,第一時間就是開車往康橋學校開去,等待着欣妍放學,也許是上次看到他那樣對待媽咪吧,欣妍一直不理睬他,嘟着小嘴,很生氣的樣子,瞪着他看,不願意坐進他的車裡。
沒見媽咪來接她,她自己一個人穿過馬路,往龍騰公司的方向走去。
他無奈,需要她們原諒,這可是時間和行動上的問題,所以他要有耐性,畢竟是他不對在先。
楊舒婷有時候會加班,加到六七點,欣妍不想一個人回家,就會坐在公司一樓大廳裡等待她下班,一起回景都花園的家。
不過文宇航也一直停着,即使她們不願意坐他的車,但他開着車緩緩地跟在她們身後,確定她們安全到家。車停好,也隨後搭乘電梯,緊接着進家門。
楊舒婷自然知道他天天如此,知道他想要以行動取得她和欣妍的原諒,但是這麼久了,她還是不能夠從那件事情上恢復心情。
他在強制自己的時候,她腦海裡忽然出現七年前,凌維浩對她施暴的情景,幾首每天他都要蹂躪她一番才甘心離開她的身體,而留下的則是無數傷痕,還有心靈上的創傷,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傷已經結痂了,可卻是抹不去的痕跡,令她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