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白季寒還是杜均,對陳先生都很尊敬,所以同時隱忍着點了點頭。
喬以恩發覺這位陳先生真是一個十分和藹的老人,即便是第一次相見也令人不由得升起一股好感。
拍賣會場的燈被同時打開,整個拍賣會場恢復一片明亮。
主持人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出來,拿着麥克風朗聲說道:“請各位就坐,下面就到本次慈善拍賣會的最後一件物品!”
隨着他話音初落,衆人的視線全都聚集到他手指的地方。
舞臺後面紅色布幕一下被拉落,原本以爲會露出牆壁的地方竟出現一幅巨大的油畫。
“哇!好大啊!”
“怎麼又是畫兒呢?不知道這幅畫又會值多少錢?”
“方纔那副畫最終被白三少以十億拿下,不知道這幅畫又會花落誰家呢?”
油畫一出,臺下各種聲音爭相響起,人人都對之前白季寒和杜均比拼時的大手筆唏噓不已。
主持人面帶微笑,側身對着油畫朗聲介紹道:“這幅名爲‘家’的油畫,同樣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它背後所代表的是對‘家’的一種嚮往和憧憬之情。作這副畫的人心中對‘家’的詮釋有着不一樣的理解,她認爲家就該像畫中這樣,有爸爸、媽媽和孩子,缺一不可。各位都知道,我們這次慈善拍賣會的主題便是孩子。所以,這副畫拍賣所得將盡數捐獻給一個特殊的兒童羣體。”
主持人的話說到這裡突然停下來。
身邊不停地有人在討論着。
大致在說,這副畫能放到最後面壓軸出場,一定是有着不可忽視的影響力,到底會被誰以多少錢拍下呢?
喬以恩的手從下臺的時候起就一直被白季寒握在掌心裡,她的心思也還一直沉浸在白季寒給她製造的那份驚喜之中。
這時聽着周圍的議論之聲,下意識地朝臺上看去。
那幅名爲“家”的油畫很簡單,就是一大片綠色的草地上躺着三個人。
翠綠翠綠的草地,令她一下就想到白予熙那個小傢伙,他可不是最喜歡這種顏色麼?
畫裡,在那翠綠的草地上手牽手平躺着三個人,兩大一小,十分輕易便能讓人產生他們是一家三口的概念。
他們三個人頭靠在一起,腳卻朝着不同的方向伸展開,姿態悠然、神情愜意。
不知道爲什麼,喬以恩一下就想到“家”這個字眼。
在她的潛意識裡,家就是這樣的,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孩子,簡簡單單的一家三口便組成一個簡單的家。
這是她嚮往過好久的家,在嫁給白季寒之後,她好像真正的體會到這種“家”的感覺。
不知道是誰,竟然能畫出這樣一副畫,如此貼切地詮釋出她內心對“家”的理念。
白季寒坐在她身旁,自從求完婚之後,他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再放到拍賣會上,而是灼熱地盯着身旁的人兒。
所以,自然而然地將她的所有表情都看在眼底。
“很喜歡這幅畫嗎?”將她的手執起伸到脣邊輕輕地吻了吻,嘴角是一樣不曾盪漾開的笑。
雖然方纔已經在所有人面前跟他親密地擁吻過,但這時被他吻着手背還是驚得想縮回手。
不僅因爲害羞,他微熱的脣貼到她手背還令她一陣顫抖。
她太敏感,即便是手背這麼外在的地方,經由他這麼輕輕一吻,也令她不由得心跳加快。
喬以恩輕輕地抿了抿脣,略過心底那份悸動柔聲說道:“這幅畫裡的意境很合我意,讓人看着感覺很舒服。”
說的是實話,不過她說完立刻就想起之前白季寒跟杜均鬥得死去活來,只爲爭着替她拍下那副“天使”,心裡便一陣後怕。
“季寒。”反手捉住他的手,語帶焦急道,“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喜歡,你不要……”
“以恩,我有分寸。”白季寒淺笑着打斷她。
臺下一番議論之後,臺上的主持人才微笑着朗聲開口道:“這最後一幅名爲‘家’的油畫,拍賣所得將全部捐獻給‘全球兒童白血病基金會’。”
之後主持人還說了什麼,喬以恩完全沒有聽清楚。
她被主持人方纔所說的“全球兒童白血病基金會”這幾個字震撼了。
全球還有多少像白予熙一樣的小孩,她不得而知,但肯定是不少的。
如果能夠幫助到那些孩子,讓他們能夠健康地活下來,就好像看到白予熙好好地生活在她身邊一樣。
拍賣這幅畫所得到的意義,遠比初時見到這副畫所帶給她的震撼大太多。
“以恩?”白季寒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
即便是不問她,也知道她這個時候在想什麼。
因爲他在聽到主持人說的時候,也產生了跟她一樣的想法。
拍下這幅畫的意義,對於他們倆來說,真的跟別人太不一樣。
也許是鑑於之前那幅所帶來的效應,這幅畫的底價一報出來,便有很多人不停地往上加價。
明明是一幅在平常人眼裡看着不怎麼起眼的畫,從最初的底價一百萬,已經慢慢叫到一千萬、五千萬……
果然,重頭戲都是在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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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寒側頭看一眼依舊安靜地坐在一旁的杜均,他似乎並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
當然,就算他想要出手,他也絲毫不會給他機會。
“八千萬!”
那幅畫已經被叫到八千萬,白季寒嘴角微彎,看一眼身旁的李豐。
李豐會意,將手中的牌子舉起。
“二十億。”白季寒的聲音淡淡的,就像微風拂過一樣。
但就是這把淡淡的聲音,再一次將整個拍賣會拉向一個全新的"gao chao"!
“二十億!白三少竟然出二十億買這幅畫!二十億!天啊!”
“早就聽聞白三少財力雄厚,卻怎麼也想不到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今晚隨便一出手就是三十億!真是令人望塵莫及啊!”
“不知道那位神秘的杜先生還會不會叫價……”
各種議論聲,聽在喬以恩耳裡,她愣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他菱角分明的俊臉上透着一股堅毅的光,像鷹一樣銳利的眼神盯着上面的畫,整個人帶着一股勢在必得的堅定。
看着這樣的白季寒,她突然生出他本來就該是這樣的感覺,他就是天生的王者。
再側頭看一眼另一旁的杜均,他嘴角含笑地看着臺上那幅畫,眼底盡是柔色。
他也很喜歡那幅畫嗎?他還會像方纔一樣跟白季寒叫價嗎?
場上許多人都跟她一樣,帶着一絲疑惑盯着他在看。
就連主持人也忍不住朝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時間靜止了幾秒,很快傳來主持人高昂的聲音:“白三少叫價二十億,還有沒有叫價更高的?如果沒有的話,那這副名爲‘家’的油畫,便也是白三少的。”
他聲音停下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抱着看戲的態度看向杜均。
喬以恩的目光也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杜均,當然,她跟那些人不同,她是不希望杜均和白季寒互相較勁的。
不管因爲什麼原因,她都不希望看到這兩個男人成爲對手。
杜均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目光柔和地盯着那幅油畫,就好像在看最親密的戀人一樣。
主持人有些掩飾性地咳嗽一聲,沉聲開口道:“二十億,一次!”
“……”
“二十億,兩次!”
“……”
“二十億……”
“三次!”
“呯”地一聲!
“成交!”主持人笑着說,“恭喜白三少以二十億拍下本次慈善拍賣會的最後一件物品!”
之後還說了些什麼,喬以恩沒有注意去聽,因爲她很快便被白季寒牽着離開了拍賣會場。
她不知道今晚本來處處跟白季寒鬥得不可開交的杜均,最後怎麼會放棄跟他相爭?
雖然這是她樂於見到的結果,但她總是隱隱覺得這其中似乎透着某些不正常的因素。
天宇頂級休閒會大門外,莫小麥饒有興致地想要跟她說話,卻被一旁的凌少峰給拼命地拉走了。
喬以恩不知道凌少峰爲什麼要拼命地將莫小麥拉走,她轉頭看一眼白季寒,發現他心情挺好的啊!
根本就不可能是因爲怕白季寒心情不好而殃及到莫小麥啊!
那到底是爲什麼要將莫小麥拉走呢?
“想什麼呢?”白季寒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笑問,“是不是在想少峰爲什麼拉走莫小麥?”
喬以恩默然。
每次她心裡在想什麼,白季寒總是能一語中的說出來,搞得她一點兒隱私都沒有。
她嘟了嘟嘴,喃喃道:“是不是你又對他們發什麼脾氣了?”
“我有那麼無聊麼?”白季寒皺眉。
“那他們怎麼回事兒?”
白季寒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盯着她看了幾秒,然後曖昧的笑道:“他們先走,當然是將這個美妙的夜晚單獨留給我們。”
頓了頓又縮了縮眸子,故作陰沉地說:“難道你今晚還想只要閨蜜不要老公?”
“今晚有什麼特別的嗎?”喬以恩直接無視他後面的話,訥訥地問。
白季寒皺了皺眉:“你說今晚有什麼特別呢?”
喬以恩咬着脣認真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