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着吃好午飯,舒靜曼回了辦公室,注意到對面那間辦公室緊閉。
外面天氣依舊霧茫茫的,舒靜曼無精打采,只好到茶水間去泡杯茶,提神醒腦。
正巧在茶水間遇到了泡咖啡的齊銳。
“舒秘書,泡茶啊?”齊銳居然這樣問,這樣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平白多了一份奇怪。
舒靜曼一愣,暗自揣測他的意思,答:“嗯。”
“咳咳。”齊銳尷尬地乾咳,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剛剛話的奇怪突兀,平時他從來不會這樣和別人打招呼。
“那個……舒秘書。”齊銳欲言又止,有話要說。
“怎麼了?有什麼你就說吧,齊助理。”舒靜曼更是好奇地盯着齊銳。這個一向在外人面前以冷漠堅硬著稱的人,居然也會有失語的時候。
“澤……我是指穆總,他人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你不要有什麼想法。”終於一口氣說完,齊銳暗自鬆了口氣。
舒靜曼一愣,抿了抿嘴角,卻是淡然一笑:“原來你要說的是這個啊,你放心,我並沒有多想。”
“那就好。”齊銳轉頭漠然走出了茶水間,這樣纔像他一貫的作風。
舒靜曼看着齊銳走出茶水間的背景,心裡想到:就算齊銳不說,他也知道,穆煜澤那樣的人,脾氣本來就壞,奇奇怪怪,誰會多想什麼啊。雖然……雖然她之前確實有被他氣哭。
正想着,也沒注意手中杯子裡的水正往上漲,不期然間,杯子裡的水就溢了出來。
“啊。”舒靜曼低呼,趕快關了水龍頭。
整個下午,舒靜曼都有時無時地擡頭看向辦公室門外,卻沒有看到對面辦公室開合,也沒看到那個冷漠陰鷙的高大身影走過,想着可能那人早就離開公司了。
搖搖頭,想什麼呢,趕緊讓自己思想回歸。
可是直到下班,袁麥東經過自己辦公室時,好奇問道:“靜曼,還不走啊?”
“哦……走,馬上就走。等等我。”舒靜曼不好意思笑笑。抓過包拉上門就走,對面,辦公室門還是緊閉着。頓了頓腳步,愣神。
“呀,走神啦,趕快回神。”袁麥東伸手在舒靜曼眼前晃。
舒靜曼有時不好意思笑笑,沒有解釋。心裡悶悶的。
“我說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啊,怎麼了?”
“是嗎?沒有啦,可能在辦公室坐久了,裡面熱氣太過充足,把人都弄得暈乎乎的了。”
“可是……”
……
後面袁麥東說了些什麼,舒靜曼也沒怎麼注意聽,胡亂點頭傻笑,惹得袁麥東埋怨她都不好好認真聽他講話。
電梯滑到底層,一電梯的人走出,舒靜曼和袁麥東這兩個最先上電梯的人墊底,走到了最後。
一腳正好踏出電梯門外,踩着光潔的地板,湊巧,對面標有“總裁專用”的電梯也正好打開。
舒靜曼放慢了走出電梯的腳步,看着對面那扇電梯打開,齊銳冷硬的身影從裡面走出。舒靜曼馬上就聯想到另外一個高大身影馬上就要走出時,對面電梯卻是緩緩地合上了。
“靜曼,快出電梯啦,小心被電梯夾着。”袁麥東催促着舒靜曼趕快出電梯。
舒靜曼這才發現自己身子正卡在電梯兩扇門間,一隻腳已經踏出,另一隻腳還放在裡面。電梯門久久合不上。
袁麥東一說,舒靜曼才趕緊把後腳連帶半個身子移出,動作太快,身子突然傾斜,就摔眼看就要摔落地上。
“靜曼!”袁麥東眼疾手快,趕緊伸手扶住她。
還好沒有摔在地上,也幸好她穿的是平底鞋,不然腳可能就被崴了。事實上,舒靜曼平時都沒穿高跟鞋。
“走路要小心點。”袁麥東忍不住囉嗦。這麼大的人了,走路還這麼不小心。
“嗯。”舒靜曼只知道笑。
出了大廳,兩人分路。
“我先走了,去車庫取車了,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嗯,好的。你也是,開車注意安全。”舒靜曼向袁麥東招了招手。
“ok。”袁麥東回過頭向舒靜曼眨了眨眼,向不遠處的地下車庫走去。
下班時人流太多,舒靜曼久久都打不到車。看着街道上車輛來來往往,突然發現平時滿大街的taxi居然少得可憐,不然爲何她每次招手都是有人。
袁麥東已經開了她的車出來,看到舒靜曼還沒招到車,搖開車窗,探出腦袋,問舒靜曼:“要不搭我的車,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啦,我們不順路,你先走,我再等等。”舒靜曼搖頭。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沒事,你走吧。”舒靜曼向袁麥東揮手。
袁麥東的車開過。
舒靜曼繼續等她的taxi,突然發現前方兩三步遠,一個熟悉的身影居然也站在公路邊,看向來來往往的車輛,漠漠等車,居然是齊銳。
舒靜曼正想齊銳怎麼也會等車,他不是一向都和穆煜澤一道的嗎,突然前方的齊銳偏過了頭,正好也看見了等車的舒靜曼。
“hi。”舒靜曼微笑,兀自打着招呼。
沒想到齊銳只是瞟了瞟舒靜曼,就轉過了臉,根本就不理會舒靜曼的招呼聲。
舒靜曼蹙了蹙眉,齊銳和他那個總裁本性還真像,又是想到什麼,緩了緩神,厚着臉皮繼續看向前面盯着街道的齊銳,難堪問道:“齊助理,今天不和穆總一起嗎?”
怕齊銳聽不見,舒靜曼還刻意加大了聲音。
齊銳調過頭,冷漠地回答了舒靜曼一個字:“不。”惜字如金。
旁邊有人從舒靜曼後面穿過她,朝齊銳的方向走去,正好隔在了舒靜曼和齊銳兩人之間,舒靜曼自然就沒聽到齊銳的回答。
等到那人走過,舒靜曼只得再次開口:“齊助理,請問你今天不和穆總一道嗎?”
齊銳沒有作答,只是看着舒靜曼身後,意有所指。舒靜曼沒有反應過來,剛想再次開口,齊銳卻伸出手指向了她身後。
“什麼?”舒靜曼疑惑地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