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好久，樓梯口終於響起了男人氣喘的聲音。
齊銳有些腿虛地向大廳中央一側的沙發區走去。
“穆總。”
“太慢了。”
齊銳更是氣虛，他走得已經很快了好不？！之前不知怎麼了？總裁專用梯今天維修，也沒什麼大的事，不就電梯維修嗎？員工電梯綽綽有餘，多得是，出辦公室門外就有部電梯停留。
可是神經質的某人突然說道：“走樓梯。”
齊銳驚得瞪大了眼，還沒開口，就聽到一句讓他更心寒的話從穆煜澤口中緩緩吐出：“你走樓梯。”
那你呢？
齊銳還沒問出口，面前的人馬上爲他解答了疑問。
只見穆煜澤大踏步地走向了那部快要關閉的電梯，嘴裡的話徐徐吐出，“我在下面等你。”
齊銳：“……”
欲哭無淚有沒有？
“對了，你身上太臭，我有潔癖，你站得離我遠點。”齊銳還沒完全回過神，就聽見坐在沙發上悠哉的人漫不經心地開口補充，卻是說不出的嫌棄。
齊銳：“……”臥槽，他好想打人有沒有？
張嘉年約舒靜曼去的這家西餐廳離穆氏不遠，走路的話估計十幾分鍾就能到，舒靜曼倒是第一次來。原因，她不習慣吃西餐，也不喜歡吃西餐。
餐廳裝飾簡單，正是下班的高峰時期，還是有不少人在裡面進餐。談不上環境好壞，舒靜曼倒是覺得無所謂，她習慣了隨便，張嘉年卻是皺了皺眉。他之前向這裡公司的同事打聽過，離穆氏近的較實惠西餐廳就是這家，卻沒想到是這樣。這是第一次正式的請舒靜曼吃飯，他不想讓對方失望。
穆氏處於a市“黃金地段”，寸土如金，能開在周圍的餐廳確實都是奇貴無比，舒靜曼和米初雪從來都是吃的公司餐廳。
張嘉年提前訂好了一個包間，兩人去的時候也沒人上前領路，穿過進進出出的人才找到。坐下等了好一會兒纔有人上前拿上菜單。
“兩位吃點什麼？”服務生遞上菜單，隨口問道。
“你們餐廳都是這麼慢嗎？”張嘉年略有不滿地問向服務生。
服務生擡頭瞟了眼張嘉年，又掃過舒靜曼，翻了翻眼，不耐煩地開口，“是啊。中午都忙，你沒看見有那麼多的人都等着嗎？”
“你……”看着服務生這幅態度，張嘉年開始生氣，說道：“我要向你們經理投訴你！”
張嘉年以爲服務生會服軟，沒想到這個服務生無所謂地回答：“你叫他來啊，就算經理來了也這樣。”毫無恐懼，心高氣傲。
張嘉年還要說什麼，舒靜曼拉住了他的衣袖。
“靜曼……”
舒靜曼微笑，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哦，對了，如果想要好的服務，可以啊——對面那家西餐館，看見沒？”服務生擡頭用下巴示意兩人對面的西餐館，鄙夷地對張嘉年和舒靜曼兩人說道，在他看來，張嘉年就是窮逞能，明明沒錢還想要講究。這樣的人，他見多了。
舒靜曼擡頭看了看對面，透過窗戶，對面確實是一家西餐館，外面的裝潢很華麗，聽這態度奇差的服務生所說，舒靜曼猜想裡面格調應該也不會錯。
服務生說完乾脆就把菜單丟給兩人，打算走人。舒靜曼注意到他的動作，叫住了他。
“你好，你是這裡的服務生是吧？”舒靜曼禮貌問道。
服務生停下腳步，撇了撇嘴。
簡直廢話，他不是這裡的服務生他幹嘛站這？
“沒有人一開始就是最好的。”舒靜曼也不在意服務生的態度，緩緩說道。“你可以去忙了。”
服務生本來不耐煩停下的身子頓了頓，這次沒再說什麼，走出了包廂。
張嘉年聽着舒靜曼的話，本來因爲服務生看不起人的態度有些僵的身子也是一頓，他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原來她是這樣想的。心裡一暖……他沒有看錯人。
“學長，咱們看看菜單吧。”舒靜曼笑對着一旁頓住的張嘉年說道。打斷了他的走神。
“哦，好。”張嘉年回以笑容。
舒靜曼和張嘉年看了看菜單，剛選好要吃什麼，剛剛出去的服務生就走了進來。
“先生，小姐，請問二位挑好滿意的食物了嗎？”態度奇蹟的變好，語氣儼然像是高級餐廳裡的服務生的口吻。
“嗯。”舒靜曼笑着遞過了菜單。
“二位請稍等。”
張嘉年看着這一幕，驚訝於服務生突然就變的禮貌。
也是沒過一會，他們要的東西就有人送了進去。速度很快，同樣出乎意料。
本來以爲會泡湯的一次進餐，卻因爲中間的一段小插曲扭轉了，兩人吃得開心。
最後結賬轉身要走時，舒靜曼聽到身後有熟悉的聲音似乎在叫她。
“前面的小姐，請等一等。”
舒靜曼轉身，果然是之前的那位服務生。張嘉年見舒靜曼停下腳步，也停下腳步轉過了身。
“小姐，我想你說的是對的。沒有人一開始就最好。”服務生堅定地對着舒靜曼說道。年輕俊俏的臉上寫滿了生氣。
舒靜曼意外地對着服務生笑了笑，禮貌地點了點頭，轉身和張嘉年走出了餐廳。
張嘉年卻是挑了挑眉。
“靜曼，你剛剛拯救了一位有爲青年。”
“是嗎？”舒靜曼笑着反問。她沒想到那位服務生最後會叫住她，說出那樣的話。
“厲害。”張嘉年豎起了大拇指。
“呵呵。”
很不幸的是，兩人出去的時候，外面去穆氏的路又堵車了，一時估計也不能疏通，舒靜曼想着也不遠，就說自己可以走回去。
“還是我送你過去。”張嘉年堅持。
拗不過張嘉年，舒靜曼也就接受了張嘉年的提議，送她回穆氏。
“我和芳怡失去了，好久都沒有她的消息。”
“哦，是嗎？前幾天……”張嘉年突然想到前幾天江芳怡還在問他要去哪工作，他最近忙着也忘了回她，舒靜曼一說起倒提醒了他。
“前幾天怎麼了？你有她的消息嗎？”
“嗯，有一點。前幾天她聽說我要換地方工作了，問過我在哪工作。”
“那你告訴她了嗎？”
“當時有點忙，還沒來得及回她。”張嘉年說道，“要不今天我回去就回復她，順便給她說說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