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像一個世紀那麼長,等她暈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在她追到的那條巷子裡。
“你醒了!”
蘇南晴從牀上爬起來看向聲音來源,不遠處坐着一個穿着藍色衣裙的女人,臉上帶着一個狐狸面具將整張臉覆蓋,只能看到那醒目的紅脣。
撐着有些虛弱的身體從牀上起身,看向來人,“你是誰?”
彌雅看着蘇南晴,真是越看越討厭,眸光射出的狠厲之光,讓蘇南晴忍不住的縮了縮身子。
這種目光真是太露外,讓人看着有些害怕。
“不用管我是誰,知道我是誰對你沒好處。”
這個聲音,這個身段,怎麼那麼像記憶深處的那個人,還是那一身藍色的衣裙,標誌性的紅脣,可蘇南晴不敢往那裡想。
“你們抓我來這裡幹什麼?”
蘇南晴已經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抓了,在她識破沐海藍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無路可逃了。
彌雅輕笑,紅脣輕揚道:“你自然是有利用的價值,不然我也不用費這麼大的功夫來抓你。”
蘇南晴不解,她不過剛回國而已,是什麼值得他們抓的?
對了,烈焰!
“你們想用我威脅阿景交出烈焰?”
彌雅輕拍手掌,“你還不笨啊,不過你忘記了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你,如果她成功,那這個世界上就再也不會有你。”
蘇南晴大驚,她怎麼就忘了這茬,沐海藍已經潛入了阿景的身邊,那……
真是越想越可怕,如果阿景不能識破她,那烈焰會不會被沐海藍得手?
蘇南晴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身體太過虛弱,才說了一會話就顯的有些氣喘吁吁起來。
“你們給我吃了什麼?”
如果不是給她吃了什麼藥,她的身體怎麼會變的這麼虛弱。
“不用擔心,這只是一種讓人失去一些力氣的藥,會持續很長時間哦。”
彌雅說完起身準備離開,卻又在剛走了兩步回頭道:“哦,我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
彌雅打開電視,對着蘇南晴說道:“來看看這個吧!”
蘇南晴擡眸看向電視,身子的力氣就像全部抽離了一樣,電視裡的人是左擎。
全身上下全都是血,只有一張臉沒有受傷,四肢被鐵鏈綁住動彈不得,沒有穿假肢的褲管空蕩蕩的。
頭髮已經被汗溼緊貼在頭皮上,嘴角還有乾涸的血跡,臉色很蒼白,就像一個活死人一樣,沒有一絲氣息。
“左擎!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彌雅關掉電視,眼眸一轉,紅脣微揚道:“所以你不要妄想逃跑,如果你有這種想法,你知道後果的吧。”
“卑鄙!”
蘇南晴氣的渾身發抖,她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竟然抓了左擎,左擎在她的生命中也是很重要的角色,那五年幾乎可以抵她的一輩子。
還有那條爲救她而失去的那條腿,她都不可能拋棄他而獨自逃跑。
怪不得她醒來不給她施加任何的束縛,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她啊?
“既然已經給我吃了沒有力氣的藥,爲什麼還要用左擎來威脅我?有這個必要嗎?”
“是沒必要,我不過是想看你傷心難過,受折磨的樣子,對了,我還聽說你有一個好姐妹,叫什麼伍月。”
蘇南晴大驚叫:“你最好不要去動她。”
“看我心情吧!”彌雅說完哈哈大笑而去
留下蘇南晴一個人在房間全身冰涼,就像過了冰水一樣,從身體涼到了心臟。
她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成是UA成員?
左擎已經被他們抓了,而伍月也成了爲他們的鎖定目標,她在這裡什麼也不能做。
提醒不了阿景,幫不了伍月,更救不了左擎。
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來,現在她才真正的感覺到真正的無能爲力。
她後悔了,後悔回來,相思又怎麼樣,相愛又怎麼樣,就算一輩子不見面又能怎麼樣?
他們本來都有完好的人生,完美的路要走,可是因爲她的回來,打破了一切。
讓這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點,不僅他們成了別人的眼中獵物,就連她也成爲了誘餌。
她要怎麼辦啊?再哭也無濟於事。
她不能死,不能傷,只能看着別人痛,別人傷,真的是太殘忍了。
“啊,你們爲什麼不一槍打死我。”
不管她怎麼叫,怎麼喊都沒有理她,漸漸的聲音弱了下去,她又陷入了昏迷。
被關在另一間屋裡的左靄聽到蘇南晴絕望的聲音,心如刀絞。
“雅姨,這樣做你真的開心嗎?”
“開心,怎麼不開心,她每傷一分,我就開心三分,她每痛一寸,我就快活五寸。”
一直到現在左擎都不明白彌雅做這一切是爲了什麼?十月懷胎的親生母女,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左靄雙眸赤紅,雙拳緊握,他真想衝出去,帶着蘇南晴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他在這刻選擇了軟弱。
似乎是怕左靄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彌雅冷冷一笑道:“左靄,我知道你喜歡那丫頭,可你也別忘了你的身份,若她知道你就是當初那個綁架她傷害她的左靄,你認爲她還會像對待左擎一樣的對待你嗎?還有別做傻事,她對我們很有用,你若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可就別怪雅姨我不念養育之情了。”
左靄斂下心神,垂頭站立在一邊,應道:“是,左靄不會忘。”
“那就好,去吧!”
左靄強忍着情緒從房間裡退了出來,在經過蘇南晴的房間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進去看她。
也許是藥效又發作了,又經過剛纔那一陣陣的刺激,她現在已經陷入了暈睡。
看着臉色蒼白的蘇南晴,白淨的臉上少了那醜陋的疤痕,她又恢復到以前的美貌。
還是像以前一樣乾淨美好,緊閉的眸子還帶着未乾的淚珠,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是讓人憐惜,將她輕輕的擁入懷裡。
左靄的眼圈也跟着紅了喃喃開口道:“對不起,晴晴,在我回來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不再是左擎,我不能背叛組織,我沒有選擇,也許你以後會恨我,會怨我,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怪你,我們是兩個極端,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我很懷念在法國的那五年,那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開心的五年,那五年有你陪在身邊,有孩子的歡聲笑語,對我來說都已經足夠,晴晴,好好的活着,我也一定會讓你活着。”
說完紅着眼睛將蘇南晴輕輕的放在牀上,拉上被子替她蓋好。
做完這一切他才離開了這間房間,剛出門就遇到了偷偷回來的沐海藍。
看着左靄紅紅的眼眶,沐海藍輕笑:“怎麼遇到你的舊情人,什麼感覺?她有怨你嗎?有罵你嗎?”
左靄看向面前與蘇南晴一模一樣的臉,冷冷道:“不用伺候容景煥嗎?還是已經被他察覺,壓根就沒碰過你?”
“你!”
“嘖嘖嘖,被我猜中了吧,真可憐,換了臉又如何,人家還是看不上你,你也就配供那些下三爛玩弄。”
沐海藍被氣的臉都白了,伸手指向左靄道:“你!左靄,你嘴巴給我乾淨點!”
左靄輕蔑一笑,斜睨着沐海藍道:“乾淨,我嘴巴很乾淨,只是你可就有些太臭了,怎麼你沒聞出來嗎?”
左靄一向毒舌,沐海藍與他對上,壓根就得不到任何好處。
“你們都給我閉嘴。”
聽到聲音的彌雅從房間走出來,怒目而視。
左靄冷冷的撇了一眼沐海藍,轉向出了這個小院,而沐海藍在看到彌雅的時候臉上立馬恢復了笑容。
“雅姨!”
彌雅是怎麼也沒想到沐海藍竟然在這麼一個節骨眼上回來,臉上浮起一層陰雲,而沐海藍在看到變了臉色的彌雅,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回,變的些難看。
“雅,雅姨,我回來了。”
彌雅從房間走出來,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到沐海藍跟前,在她一步遠的地方站定,還不等沐海藍反應,一個巴掌直接就招呼到她的臉上。
只覺的嘴裡一股子腥甜,臉上火辣辣的疼。
用手捂着有些發疼的臉,沐海藍有些委屈的開口道:“我只是回來向您報告下情況。”
“是嗎?”
沐海藍什麼心思她會不知道嗎?竟然當着她的面撒謊。
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似的沐海藍低着頭不敢看彌雅一眼。
“我已經取得了容景煥的信任,他已經答應讓我回晴空上班,現在晴空的大小事務都由我說了算。”
“就這些?”
沐海藍臉上的冷汗一直往下落,身上都開始有些粘膩膩的
“容家老爺子也已經被我控制在手上,只要這幾天讓容景煥回到老宅,我們的計劃就算完成了一半。”
彌雅美眸看身沐海藍冷笑道:“容家那丫頭肯乖乖聽你話?”
“蘇南晴搶了容景煥,她已經恨透了蘇南晴,而容景煥這幾年來不斷的傷害她,重創她,現在的容芳華就是一個復仇的利器,讓她來做我們的先鋒再合適不過。”
彌雅聽到這裡總算是露出一點笑容,“這次你做的不錯。”
說到這裡話音一轉,又透着冷冷的寒意:“不要再往這裡跑,如果這裡被發現,那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簣。”
“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