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煥從容不迫的坐到沐海藍的對面,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狠狠的吸了一口,似乎在壓抑心中的怒氣。 :.
“像你這種素質是怎麼被ua瞧上的?”
沐海藍的臉色變了又變,看着容景煥就像看一張陌生的臉。
“阿景,你不要嚇我,昨天我們不還好好的嗎?今天怎麼你……我是蘇南晴怎麼會是沐海藍,你看看清楚。”
容景煥冷笑,“不用繼續演戲了,你早已露出了破綻。”
破綻?她用了近一年的時間來模仿蘇南晴的舉動,說話的聲音,連她的姿態,神情都學的惟妙惟肖。
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暴露?
歐揚從外面進來,瞟了一眼沐海藍,在沐海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就個反手就把她從身後捆綁了起來。
歐揚直接把她按壓到椅子上坐下,這時沐海藍才真正的有些慌了起來。
“阿景,你這是做什麼?”
容景煥挑眉,冷笑:“幹什麼?既然你不說實話,那我只好想點辦法讓你說了。”
話音剛落,沐海藍的表情瞬間僵硬,因爲她看到歐揚拿着一個小瓶子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你,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蘇南晴的?”
既然已經被識破,再裝下去也沒意思,乾脆一點承認好了。
她把自己塑造的這麼完美,這麼接近蘇南晴這個原版,僅僅幾天就被看穿。
她不甘心,這一年來爲了模仿蘇南晴她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她的實力還沒完全展現就這樣被拆穿。
容景煥也不再跟她廢話,狠厲的眸子瞪向沐海藍:“晴丫的臉上有傷,身上有藥味,你的臉上乾乾淨淨,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連那淡淡的藥味都沒有。”
沐海藍微愕,卻還是撩脣輕笑:“只是這樣嗎?那你昨天晚上爲什麼還會跟我纏綿悱惻?”
聽到這個問題,容景煥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真是太天真了。
“你忘記睡前喝過的牛奶嗎?”
沐海藍忽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你什麼意思?”
“牛奶裡有一種可以致幻藥,你想着什麼就會夢到什麼?如你所願,奇蹟發生了。”
容景煥說的輕描淡寫,卻讓沐海藍整個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混身上下都像墜入冰窖一樣。
她實在不敢相信,那天晚上那麼真實的相擁,相吻,徹夜纏綿竟然只是她一個人的幻像?
“不不不,不可能,你騙我的,我不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你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如果不是真的,那我身上的那些印記是怎麼來的?藥可以致幻,那身上的這些印記也可以嗎?容景煥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嗎?愛上我有什麼難以啓齒的?”
“愛上你?哈哈哈……”
容景煥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狂笑不止。
而聽着這笑聲的沐海藍心裡的那一點期待變成了恐懼,看着容景煥已近扭曲的面容,她的心好像都被騰空了一樣。
認識容景煥十幾年,她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近距離的看過容景煥。
這樣狂笑不止的模樣更是第一次見。
“沐海藍,我這一輩子愛的女人只有蘇南晴一個。”
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心裡出不來,他說他愛的女人只有蘇南晴一個,那她算什麼?
“容景煥,這麼多年來你就沒愛過我嗎?”
“沒有!”
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一點回旋的語氣。
沐海藍說這話真是的哽咽着問出來的,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算是神仙眷侶,羨煞旁人。
她一直以爲容景煥是愛她的,她以爲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他的心裡還會爲自己留一線位置。
所以當蘇南晴開始佔據容景煥的時候,她纔會不顧一切的回來,她纔會那樣的不斷的靠近容景煥而喚起當初的那份愛。
可最後卻是容景煥從來沒愛過她這麼殘忍的真相。
沐海藍的臉上展現出悲傷的神情,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竟然說沒有愛過她?
“你一定是騙我,當年我們不是一直都很好嗎?別人都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你有聽到我親口說愛你的話嗎?你知道爲什麼你明明長着一張跟晴丫一模一樣的臉,我卻碰都不碰你嗎?”
“爲什麼?”
“因爲你除了臉,其它的地方沒有一個像她,對你連一點性趣都提不起來,一點感覺都沒有,如果不是你故意賣弄風騷,故作深沉,我可能還沒有那麼早拆穿你。”
沐海藍怔住了,然後矢聲苦笑,原來她早就自己露了底。
她竟然不知道在容景煥面前不由自主的迴歸到了她自己,一年的努力都被自己給毀了。
容景煥從來沒說過愛她的話,也從沒對她做出任何的表白。
她從來都是從別人的嘴巴里聽到溢美之詞,她也是聽着旁人說着他們很般配的話。
原來她自始至終就活在別人的生活裡,真是可笑。
沐海藍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可悲。
歐揚看到容景煥使的眼色,撥開手裡瓶子的口,捏起沐海藍的下巴,直接把瓶子裡的藥倒進了沐海藍的嘴裡。
沐海藍一驚,不停的掙扎,可沒什麼用,那藥一點不剩的進了她的嘴。
歐揚一鬆手,沐海藍就急速的咳嗽起來,她現在是真的慌了。
“容景煥,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容景煥坐在哪裡沒動,只是悠閒的吸着煙。
“不用着急,一會你就知道了。”
沐海藍的額頭都已經有汗溢出來,心裡慌亂成一片,慢慢的她覺的身體開始燥熱起來,胸口像一團火在燒着。
四肢像是有蟲子在慢慢的蠕動,癢癢的,卻讓她差點抓狂,那蟲子像是要往她的腹髒裡面鑽,開始有些疼,火辣辣的燒着疼。
頭上的汗如瀑布一樣的往下流,臉色一會白一會紅,她已經快要受不住那種煎熬。
“容景煥,你爲什麼不殺了我。”
這種折磨她快要受不了,手被綁在椅子上,她想抓抓不了,扭曲的身子想要蜷縮在一起都不行。
容景煥輕笑着看向已經將自己扭成麻的沐海藍:“殺了你?那多沒意思,我想知道的你還沒告訴我,我怎麼能輕易讓你死了。”
沐海藍的的身子像要爆炸了一樣,那些蟲子慢慢遊弋在她的身體裡,好像隨時都要破皮而出。
她的骨頭開始嘎巴嘎巴的響,像是錯位一樣,沐海藍疼的已經鼻涕眼淚一起往外流。
哪裡還有半分的優雅氣質,而容景煥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只顧着抽着手裡的煙。
沐海藍受不了那種疼痛,開始各種哀嚎,那種悽悽慘慘的聲音響徹整個地下室。
“容景煥,你,你,你想,想,從,我,我這,這裡,得到,蘇,蘇南晴的,下落,別,做夢了,我,我是,不會,會,告訴你的。”
沐海藍咬着牙說話,說出來也是斷斷續續的。
容景煥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不爲所動,經歷過一陣那種疼痛之後,那種感覺已經漸漸的消散。
沐海藍還以爲藥效已過,雖然臉色發白,被咬破的脣角被汗水侵蝕的有些疼,卻還是揚起頭看向容景煥。
“就只有這麼一點能耐麼?容景煥,你真的大丈夫嗎?用這麼下作的手段對付一個弱女子。”
容景煥嗤笑:“弱女子?你算嗎?我只想得到我想要得到的訊息,至於手段,我有上百種,上萬種,在沒得到我想要的,我都可以拿來給你先試一遍,只要你能捱過這些我就放過你。”
聽到容景煥說這些,剛剛受過折磨的沐海藍又狠狠的抽了一下。
她從來沒覺的容景煥竟然是這麼可怕的一個人,她以爲他只是冷,沒想到會這麼狠。
“你以爲這樣就完了嗎?我忘了告訴你,那藥是間歇性的,每發作一次就要比上一次的疼痛加深十倍,我看你能挺到第幾次?”
沐海藍的臉色更加的蒼白,連嘴脣都忍不住的發抖,十倍,剛剛一次她都已經感受到了地獄的感覺,那下一次?
“容景煥,你真變態!”
沐海藍終究是怕了,那種全身像被蟲子啃噬的感覺,已經讓她痛不欲生,如果再來一次又一次,她肯定會忍不住要咬舌自盡。
“我勸你還是不要有咬舌自盡那種愚蠢的想法,那是書裡騙小孩的,你見過誰咬了舌頭死了的?”
自己的想法被窺探,沐海藍微愕,剛想開口,那股啃噬的感覺再次襲來。
正如容景煥所說,這次的感覺比上一次更加的猛烈,疼痛比上一次更加的痛。
她想要去抓那痛處,即使她扭曲着最醜陋的姿勢都還是夠不到那痛處。
她感覺她的腹髒像是要被那些蟲子給吃完了,心也像空了一片,胸口的那團火已經變成了一簇簇的小火苗,慢慢的延伸到了四肢百骸。
“容-景-煥!”
就算她咬碎了牙,容景煥也只是看也不看,現在的沐海藍像是從河裡撈出來一樣,頭髮已經打溼緊貼在頭皮上,髮梢還往下不停的滴着水,臉色白的有些透明,身上的衣服也緊貼着皮膚,腳下的地已經溼了一大片。
看着已經快要暈過去的沐海藍,容景煥冷冷問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