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連翹和江波乘坐的飛機到達雲城。
兩人打車直接到達夏小敏住院的城北醫院,是一個工薪階層的小醫院。
到了醫院大門口,江波說:“連翹,你能不能把這破眼鏡卸掉。”
連翹撇撇嘴,說:“進了醫院裡面我保證摘掉眼鏡。”
可是到了醫院裡面隨着距離病房越近,連翹就越緊張,雖然和夏小敏,母子相見的場景在她的腦海裡、夢境裡出現過無數個版本,但真的要母子相間的時後,她還是各種擔心和緊張。
江波看着連翹越來越蔫不拉幾的樣子,說:“你就別在猶豫了,乾媽她病情天嚴重的,或許你是治癒她心病的唯一良藥了,你多墨跡一會兒她的危險就回多一份。”
連翹只好咬着牙點頭,“好~!”
在護士的引領下,江波和連翹到了病房的門口。江波說:“你顯先等等,我進去看看給乾媽先說一身聲,免得她太激動。”
江波走進病房,只見病牀上斜躺着一的夏小敏,整個人已經是瘦骨嶙峋了。她兩眼無神的看着門口,在看到江波進來的時候,眼前一亮,再往他的身後瞅了瞅,說:“江波~怎麼~你一個人呢?”聲音很輕,斷斷續續的。
江波上前趕緊握住夏小敏的手,說:“乾媽,孩子我給您帶來了,就先和您說下,您千萬別激動哦!孩子也很緊張。”說着,江波說:“您要不要整理下?”
夏小敏趕緊從牀上下來,整理了下自己,到洗手間照着鏡子把頭髮梳了梳,出來問江波,道:“江波,我這樣子不會把丫頭給嚇着吧?”
江波苦笑,說:“不會,您趕緊躺着,我這就給您把那丫頭叫進來。”
江波盡給她們母女創造一個愉快的見面氣氛,他拉開門對門衛發呆的連翹招了下手,說:“連翹,乾媽讓你進來呢!”
連翹跟在江波的身後進了病房,四目相望,除了震驚就是淚眼婆娑,夏小敏很瘦很瘦幾乎是皮包着骨頭的那種,她嘴巴顫抖了好久,終是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只是連翹在向她的病牀一步一步靠近,直到伸手摸着夏小敏臉上的液體。
夏小敏伸手一把拉住連翹,嘴脣抖了好久,說:“真的是我的沐沐,是我的沐沐,沒錯的......”
江波在邊上戳了下連翹,說:“傻了吧丫頭,快叫媽媽呀?”
連翹這才一個機靈,吸着鼻子,道:“媽媽~!”
夏小敏伸手在連翹的臉上摩挲着,她不住的點頭答應着連翹,淚已經模糊了整張消瘦的臉。她嘴巴顫顫巍巍,說:“沐沐,媽媽對不起你......”
連翹使勁的擰着眉心,搖着頭,眼淚、鼻涕順着臉頰往下流,她抽泣着說:“不是的,您沒有對不起我~媽......”連翹抱着夏小敏直接嚎啕大哭了。
驚動了醫生護士,江波對他們擺擺手說,沒事沒事是夏小敏的女兒來了,激動的,醫生護士這才訕訕離開。
江波說:“你們倆先聊着,我出去看看買點晚飯回來,乾媽您想吃什麼?咱們就在這兒慶祝慶祝。”
夏小敏說:“那要不我給醫生說說,我們帶着丫頭出去吃吧!”
連翹忙擺手,說:“媽媽,您身體不舒服我就在這裡陪着您,讓江波哥哥去買點就好了。”
夏小敏說:“那行,都聽沐沐的。”
夏小敏聽了連翹說了自己的成長後,她又是一頓抽泣和哽咽,說:“還算是老天有眼,沒想到在有生之年見到我的女兒了,哎~知足了。”
欣喜之餘,夏小敏這就要連翹帶她去見連翹的養母李雲芳,可是連翹只告訴了她其一沒告訴她其二啊!
連翹說:“媽,這個現在不急,咱們先給您把病治好了再說,反正不急這一兩天的,再說我還沒告訴他們,我找見您了,這個突然去怕是把人給嚇住了。”
等江波把飯買回來的時候,三人就在病房裡吃了個飯,夏小敏的病情也是真的就在那一瞬間好像好多了,整個人臉上也好像有了點血色。
飯後,連翹說:“江波哥哥這幾天也跟着我翻山越嶺的也累了,我送你到附近找個酒店先休息吧!”
江波和連翹除了醫院的時候,連翹說:“江波哥哥,您今晚先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我想麻煩您,陪着我媽媽,我找徐鐵有事。”
江波說:“你認識徐鐵。”
連翹擡頭看了看和拉薩玩去不一樣的天空,說:“何止是認識,我已經知道他是我哥了,我們已經相認了,但是,你得替我先瞞着我媽媽,先不要告訴她。”
江波說這個當然是知道的,他也不知道夏小敏現在是什麼意思,一切的聽她的意思才行。
江波說:“你還是回去吧!在雲城我也算是熟悉了,你也就別打着送我去酒店的幌子了,你的身份證都不敢面世,還好意思說送我去找酒店。”
連翹尷尬地說:“這不特殊情況嘛!”說着,連翹說:“江波哥哥,您知道我媽媽得得具體什麼病嗎?說說看我有什麼辦法沒?我擔心她不給我說實話。”
江波說:“前幾年說是心慌、頭暈睡眠不好,這次我聽乾爹說是,乾媽在大醫院查出來是心臟開始衰竭了,心律不齊。”說着,江波說:“哎~反正都是些心病吧!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她這幾十年的心藥了!”
連翹說:“我想我不但可以做她的心藥換可以做她的心理醫生和調理師,她一定會好起來的,她次才五十歲~!”
江波說:“那就看你的了,看你能不能找個比干媽醫術還要高明的神醫了。”
連翹說:“應該可以,人就在你面前站着呢!”
江波脣角抽了幾下,“你~是醫生~?”
連翹說:“趕明兒把我的中醫資格證書和等等證書給你看看?”
江波摸着下吧把連翹繞着看了一週,說:“沒看出來,不像。”
對連翹來說,這三天多來的馬不停蹄,她是慶幸的,可是對於夏小敏來說那是幾十年的日思夜想,此刻,女兒都躺在她的懷裡了,她摸着她的臉頰纔會覺得一切都是虛幻的,怎麼都覺得不可思議。
夏小敏握着連翹的手,吃力地說道:“沐沐,無論如何,媽媽都要見上你李媽媽一面,還有姥姥一面,我得給她老人家磕個頭,她可是活菩薩呀!媽媽~能見到你,全是她老人家的功勞啊!我們母女也算是萬幸了~!”
夏小敏摸了摸連翹的頭,問道:“沐沐~有男朋了嗎?”
夏小敏說:“哪天媽媽見見他好嗎?”
夏小敏說,她竟然能堅持活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蹟了!而支撐她走到今天的唯一信念,就是無論如何要找到她的沐沐,她要知道她當年冒着生命危險生下的小沐沐到底還在不在人世!如果真的不在了,她也就不用這麼辛苦的活着了,好在老天有眼讓她們母女相見了!
連翹靠在夏小敏的懷裡,摸着她瘦骨嶙峋的臉,是那麼的不捨和依戀!她靜靜的微笑着,沒有一滴眼淚和一絲幽怨,呢喃道:“媽-媽~!”
夏小敏一個機靈,道:“嗯?怎麼了!”
連翹抿着嘴角,抱着夏小敏,說:“媽,我都知道,您什麼都不用說了,少說話會好點,媽媽一家人都對我很好,特別是哥哥對我非常非常的好,我感激還來不急呢!倒是您,爲了我受了那麼多的苦,您就不用自責了,您在那麼艱難地處境下能給我生命已經是了不起了,其實這麼多年來最苦的人是您,我從沒覺得自己苦反而覺得我很幸運。”
夏小敏點點頭,“沐沐,你是真的這麼想的~”
連翹咧着一個陽光的淺笑,“真的,媽~!”
夏小敏捏捏連翹光滑的臉頰,“沐沐,明天,把你的男朋友帶來讓媽看看,可以嗎?”
連翹,說:“我~給他打電話說吧?這個先不急,您先安心呆着把身體養好,明天,我出去看看,不行咱就不住院了,我給你慢慢調理吧!”
當連翹見到徐鐵的時候,他是接到連翹的電話後一路飆車到達城北的。
徐鐵一見到連翹就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腎虛口氣,說:“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不吭一聲就走了呢?你知不知道大家都急死了嗎?”
連翹淺笑說:“哥,先坐下說吧!”
徐鐵氣鼓鼓的坐在連翹的對面,說:“在哪兒躲着了這幾天?”
連翹淺笑兮兮地說:“嗯~我都繞着大半個藍天飛了一圈了。”說着,她歪着頭,問道:“他,好嗎?”
徐鐵瞪了連翹一眼,說:“你覺得呢?”
連翹說:“哥,我找到我媽媽了。”
徐鐵手裡的咖啡一晃,說:“什麼?在哪兒呢?你怎麼找到的?我們幾個人都快把整個國內翻個底朝天了,這不,北辰正在和我商量着要不要去國外找呢!”
連翹一個大大的笑臉說:“不用了,給你們帶來麻煩了,我真的找到了。”說着,連翹拉着徐鐵的手,撒嬌道:“哥~您就好好說話嘛!佔北城他,他到底怎麼樣嘛現在?你知不知道佔家的事兒現在處理的怎麼樣了嗎?”
徐鐵瞪了連翹一眼,說:“一件事情一件事先說,你媽媽在哪兒呢?我去看看她。”
連翹嘟着嘴,說:“醫院裡呢!可是我現在還沒和她說你的事情呢!再等幾天吧!”
徐鐵說:“沒事,我去了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連翹說:“不行,她現在各種狀況不好,你別刺激她了。”
徐鐵說:“那好吧!都聽你的,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嗯?你覺得你能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
連翹說:“我媽媽這塊兒你不用管的,這是我們母女的事情,我自由安排,她病好了也有她自己的打算。”
徐鐵說:“連翹,你從來都沒相信過我是嗎?不管他們上一代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我覺得徐家就是你我兩個人的,再說,阿姨這些年也是徐家對她的虧欠,這是有的一切不能說都怪我媽吧!但至少把你弄丟了、爸爸沒了這一切都跟她有關心,所有這一切都由我來替她承擔吧!”
連翹說:“這個真的不能操之過急,我得聽聽我媽的想法,年紀大了,唯一的念想就是我這個女兒了,其他的對她來說都不中重要了。”
徐鐵點頭,說:“也行,隨時等你消息。”說着,徐鐵說:“這下可要好好的,不學在消失了,這點可不好。”
連翹說:“哥,你還沒告訴我佔北辰的事情呢!”
徐鐵說,佔振中處於停職接受調查的階段,他心態也好整天習文練字的好像也沒什麼影響。而忙的反而沉了葉家的人,正在忙着好肖家聯手呢!佔北辰的商會會長職位也被擱置了,療養院出了點事情,好在發現的及時,但是佔北辰現在也處於四面楚歌的境地,稍有不慎就會被人給挖的坑埋了。
最後,徐鐵說:“如果,你再這樣躲下去的話,佔北辰身邊真的就換人了。”說着,徐鐵又瞪了眼連翹。
連翹撇撇嘴,說:“不可能,除了我,他纔不會和別的女人好呢!你少挑撥我們夫妻間的感情,不願意說點好的就算了。”
徐鐵嗤笑,道:“你倒是自信的很,那既然這麼自信他對你的感情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和他並肩作戰纔對。”
連翹說:“我不正在找我媽媽了嘛!再說,再說,我,我總是給他添麻煩~”說完,連翹看着徐鐵說:“哥,您告訴我句實話,佔北辰他爸爸跟我媽媽怎麼回事啊?”
徐鐵說:“不知道,回去問佔北辰好了,都是些癡男怨女的屁事~”
連翹撇撇嘴,“就你好,看破紅塵了也就算了,何必害得人家佔小辰變成個恨嫁女呢!”
徐鐵氣的指着連翹,說:“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佔北辰打個電話?”
連翹嘟着嘴,說:“你敢?”威脅完了又說:“哥~你可以告訴他就說我好着呢!可以不?等我處理完了這些事兒後,我可以讓小辰不再相親,你看好不好啊!”
兩人正在掰扯着,徐鐵的電話來了,徐鐵對着連翹晃了下手機,說:“連城的。”
連翹擺擺手,說:“回頭我再和他聯繫,先不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