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隨手扇了扇秦羽的那大後腦勺子,道:“只這區區一個秦羽,葉國人真的放我們出包圍圈?”
聞知聲也大有憂慮之意,道:“是啊,這事我覺得不大妥當,還應該再預備另一策纔是!”
王守之哈哈一笑,道:“不用憂慮,有秦羽在我們手中,此事已是十成十的沒有問題了!”
凌晨奇道:“王幫主何出此言?”
王守之輕輕搖了搖手中的羽扇,道:“你們這是不知西五大世家的事,所以還對此事有些憂慮,因爲我當年在赫連世家之時,對西五大世家之事所知甚多,而且在當上江南當江滿派的幫主後,對西五大世家的事情也多有蒐集,在這五大世家中派了許多探子!”
“西五大世家的家主如今的家主分別是武甲、公孫公子、司馬滅世、司徒六魚、司農老頭這五人,武甲就不用多說了,一介武夫,除了逞勇鬥狠,再無別的能耐了,無甚大材,公孫公子勢力最弱,在西五大世家中說話壓根就沒有什麼份量!”
王守之晃了晃腦袋,接着道:“而司馬、司徒、司農這三大世家,皆是因爲抱住了秦羽大將軍的大腿,仗憑着秦羽給他們出謀劃策,這才能團結一致,在朝中屹立不倒,實力已隱隱有稱霸葉國之勢,連葉國皇帝的話,對這三大世家的家主都沒什麼大份量!”
王守之向凌晨等人笑了一笑,道:“你們想一想,司馬、司徒、司農三大世家的人,會讓秦羽死嗎?”
聞知聲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是這三大世家的家主,不論有怎樣的損失,也絕不能讓秦羽死了!”
王守之笑道:“對呀,所以我就說,我們這次定可安然無恙,不損一卒一馬,就可脫出重圍了!”
在後面不遠處正跟氣呼呼的鐵二說話的白斷妄,這時陡然插口道:“王幫主,既然秦羽對於司馬、司徒、司農三大世家如此重要,他們定然會另想奇策,好能護得秦羽周全,絕不會讓我們輕易的下手害死秦羽的,不如我現在就對秦羽施展鬼術,等我們出了包圍圈,將秦羽放回去時,我立刻發動鬼術,將秦羽的小命取了便是,省得再出什麼意外!”
王守之思索了片刻,點頭道:“也好,最好雙管其下,必須要把秦羽弄死,不然我們麻煩可就大了!”
白斷妄翻身下馬,向凌晨馬上的秦羽這裡走來。
凌晨卻覺得王守之跟白斷妄的方法不大合自己的意思,見白斷妄走過來要對秦羽下手,道:“白堂主先停一下,我覺得還是完好無整的將秦羽放回去,比較好!”
凌晨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就以王守之這等才智,都不明白凌晨這話是什麼意思。
聞知聲人雖然胖的很,心卻半點也不寬,急的臉都紅了,道:“凌……陛下,你這話不大對頭,我們最大的對頭,就是這個大腦袋秦羽,若是放他回去,我跟王幫主用兵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早晚都得死在這小子的手中?”
王守之雖然也十分疑惑,但他心思沉凝,半不言語,只是心中暗暗思量要放秦羽回去的用意。
白斷妄也急道:“放虎歸山,萬萬不可,秦羽這傢伙非死不可!”
凌晨嘆了口氣,道:“你們說的都不錯,若只是爲了贏得戰爭,必須要殺死秦羽,但現在我們不單單是要贏得戰爭,而是要平定天下,平定整個大陸,若是殺了秦羽,這仇恨便永不可解,跟西五大世家的戰事,何日方休?整個大陸,何時方能平定?”
白斷妄跟聞知聲都啞然無語,想反駁凌晨的話吧,卻覺得凌晨的話似乎極有道理,但一時之間,還是思量不透徹,不能理解凌晨話中全部的意思。
王守之已經明白,拍手笑道:“是了,我倒是把這事給忘記了,而且陛下既然能抓秦羽一次,就必然能抓第二次、第三次,只要陛下想,抓一個區區的秦羽,還不是手到擒來,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凌晨微笑點頭,道:“是了,王幫主所言極是。”
聞知聲跟白斷妄都眼睛一亮,道:“對呀!以陛下的神通,想抓秦羽,輕而易舉。”
凌晨道:“我一開始抓秦羽,只是怕你們無法脫出包圍,想以他爲人質,現在既然你們能從葉國大軍的包圍中出去,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的很了。”
“現在葉京已經落入了我們的手中,天下之所以還不平者,皆是因爲還有秦羽跟這西五大世家的人不肯向我們寶國投降!”
凌晨用手指磕了磕秦羽的後腦勺,道:“接下來的戰爭,不再爭一戰之勝負,而是爭整個大陸的權力!只要能把這西五大世家的家主跟秦羽都降服了,那整個大陸就再沒有什麼葉國了,只有我們寶國了!”
王守之、白斷妄、聞知聲等寶國將領聞言,紛紛大笑道:“陛下英明!此戰寶國必勝矣!”
凌晨亦笑道:“是啊,就算是秦羽的智謀再高十倍,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是必輸無疑的了!”
只有鐵二一人,仍舊鐵青着一張臉,等衆人都不說話了,這才冷冷道:“凌晨兄弟,我不管什麼天下,什麼大陸的,我赫連大哥的仇,我一定會親手向公孫公子那個小畜生討回來!”
凌晨點了點頭,道:“這個自然,殺人償命,而且我十分敬仰赫連大哥做人的風骨,我也會幫你的!”
鐵二拽起腰間的酒葫蘆,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道:“不!這仇我要親手報!”
凌晨道:“放心,你一定會親手報這個仇的!”
兩軍對峙,雙方再沒有發動衝鋒。
這一等,就足足等了約有半個來鐘頭。
凌晨趁這個功夫,向鐵二詢問赫連長天被害的經過。
鐵二一想起赫連長天死時的情形,便齜目欲裂,氣的咬牙切齒的,根本不能再說什麼話。
王守之見了鐵二的模樣,亦是萬分感慨,便低聲的把公孫公子暗害赫連長天,將赫連世家毀滅的經過一一向凌晨說了一遍。
凌晨聽了,也覺萬分感慨。
往往越聰明的人,就越會涯岸自高,越顯的不合羣,往往跟普通人的想法大不相同。
而越是這種恃才傲物的人,就越會得罪人,遭到旁人的算計,而**不羈的赫連長天正是這是一類人,最後落了箇中毒身死。
凌晨心中暗歎:“木秀於林,風必催之,聰明並不是什麼錯,但聰明卻不掩飾,毫無顧及的將聰明露出來,顯得別人十分的愚蠢,並不是真正的聰明啊……”
凌晨正暗暗出神,公孫世家的大軍那邊陡然傳出了一聲嘹亮之極的號角。
凌晨、王守之諸人不知葉國大軍要做什麼,紛紛凝目向葉國大軍中看去。
那號角一響,無數聲一模一樣的調子的號角紛紛從軍中各處響起,一點點從葉國大軍中蔓延開來!
那號角吹了約莫有十多分鐘,百米開外的葉國大軍便開始如同潮水一般,隊列整齊之極的緩緩向後退卻。
王守之笑道:“葉國人果然退軍了,來人,立刻去西南方向去探上一探,看看那裡是不是已經讓開了一道出路!”
立刻有做斥候的小校領命騎快馬去了。
王守之道:“好了,太極陛下,我們回中軍去吧,等確認葉國人讓開了路,我立刻下令退軍了!”
凌晨點了點頭,剛想掉轉馬頭回中軍,公孫世家的大軍處突地傳來了一聲長嘯,十餘匹駿馬從兩軍中間的深坑邊緣繞過,向王守之、凌晨所在的地方奔來!
那羣騎士中當先一名彪形大漢,剛一從公孫世家的大軍中奔出,離着凌晨等人還有百十來米,就長聲喝道:“等一等!留步!”
凌晨拉住了繮繩,暗忖:“公孫公子莫非還要搞什麼花樣出來?”
王守之側首一看,已認出了奔來的十餘名騎士所穿的服色,笑道:“看來葉國人倒也不傻,把秦羽大將軍的貼身精銳護衛都派了過來,顯然是怕我們在秦羽身上動什麼手腳!”
凌晨凝聚目力一看,果然,這十餘名彪悍之極的騎士中的當先一人,正是那位揮舞着紫焰鋸齒大刀的司馬無道!
凌晨道:“我若真要動什麼手腳,就算是這些廢物來了,有個屁用?哼,算了,把秦羽給他們,讓他們安安心也好!”
王守之呵呵直笑,道:“陛下這一身神通當真非凡至極,以我看來,似乎比當年葉國的刀聖葉刀恐怕還要強上幾分?”
以凌晨現在的本事,可能在某些方面比葉刀要差,但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就算是成了仙的刀聖,恐怕也打不過現在的凌晨。
不過葉刀終究是凌晨的岳父,怎麼能削岳父的面子?
凌晨笑着搖了搖頭,道:“恐怕比我岳父大人還要差上這麼一點。”
王守之眼中異色一閃而過,笑問道:“那這麼說來,陛下莫非也要得道飛昇,將入仙界了?”
凌晨又搖了搖頭,道:“飛昇入仙界?不成啊,仙界不收我!”
凌晨這話倒是實話,因爲確實是仙界不收他,但王守之等人自然不懂凌晨話裡的意思。
特別是王守之,還以爲凌晨是在謙虛,便不再詢問。
那十餘騎人強馬壯,不但騎術彪悍,每個人的肌肉都十分的發達,動作敏捷,一看就知道,每個騎士的武技都絕對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