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川一個人正用一把飛劍把白斷妄和十多個血霧幫的人一步步向後逼去,他身旁那把長半尺來長的飛劍如同長蛇一般,極快的在他身旁躥來躥去,基本上只要劍光一閃,血霧幫裡的弟子就會倒下一個人!
白斷妄這時情形相當的不妙,現在他全身都被一層薄薄的黑氣籠罩着,從黑氣裡時不時的躥出一個黑色的骷髏頭來,這黑色的骷髏頭一從薄霧裡出來,就立刻極快的擋在了躥過來的飛劍的前面,而飛劍似乎對這骷髏頭很是忌憚,總是遠遠的繞開這骷髏頭,但這骷髏頭速度極快,總是恰好出現在飛劍的前面把給罩住,飛劍一被骷髏頭罩住,立刻如同觸了電一般,顫抖着躥回到道有川的身旁,而且劍身狂抖,半天才能把這黑色的骷髏頭給徹底的從劍讓抖散了,只要一抖散了這骷髏頭,飛劍立即又躥過去刺死一名白斷妄身旁的血霧幫的弟子。
這樣一來,道有川的飛劍基本上每刺出兩次就能殺掉一名血霧幫的幫衆,血霧幫這邊也幸好有白斷妄的骷髏頭能不時的擋住這飛劍,不然血霧幫的從人恐怕早被這飛劍都殺的乾乾淨淨了!
道有川獰笑道:“嘿嘿,你以爲能污穢了我的飛劍我就怕了你麼?大不了這飛蛇劍老子不要了,弄死你們再說!”
道有川右手掐着法訣,左手向腰間囊中一伸,掏出了一個幾寸大小的金磚來,他把右手向前右手一指,飛蛇劍竟如同活物一般,怪叫了一聲,陡的向前一躥,圍着白斷妄一個人團團的轉了起來。
而白斷妄身上的那層黑霧這時冒出了無數條小觸手,不時的擋飛蛇劍一下,拉飛蛇劍一下,弄的飛蛇劍的速度大減,而且也根本失了準頭,刺不進這層薄霧裡去了。
道有川這時根本不去管飛蛇劍,左手把手裡的金磚向前面扔將了出去,隨即嘴裡唸咒,金磚在半空中翻翻滾滾,瞬間變成了一塊有三丈大小的方磚,呼的一聲向下面的血霧幫衆人拍了下去,瞬間就要把血霧幫衆人都拍成肉醬!
白斷妄大急,雙手一揚,喝道:“皆!”
他身上一直纏繞着的薄霧一下飛到了半空中,隨即在半空中化成了一片薄薄的黑色毯子,這毯子瞬間一下把落下來的金磚給托住了。
但飛蛇劍這時沒有了黑霧的阻撓,登時劍尖一揚,“噗”的一聲悶響就從白斷妄的肚子裡涌了過去,一劍捅了個前後見光,但也因爲被黑霧給污穢了的緣故,飛蛇劍捅進了白斷妄的肚子裡以後,就失了靈性,再也不動彈了,只是安安靜靜的插在白斷妄的肚子上。
白斷妄一被飛蛇劍刺透了肚子,法力登時大減,半空中的黑色毯子上霎時出現了無數個小裂紋,再也阻擋不住金磚的下落之勢,金磚又惡狠狠的向下猛澆,眼看着就要把衆人都拍成肉泥!
凌晨這時終於趕到了,陡地暴喝了一聲,手上的綠芒狠狠地向金磚上劈了過去!
道有川見有人竟然用劍劈法寶,笑道:“嘿嘿,法寶也是凡鐵能傷的?”
只聽“哧”的一響,凌晨長劍削過,金磚應聲而裂,一下子就被劈成了兩半,向地上落去,而且邊下落邊縮小小,還沒落到地上,兩半金磚就已經變回了原來那幾寸大小的模樣!
道有川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下意思的問道:“你是什麼人?”
凌晨冷哼了一聲,從白斷妄的身後走了出來,伸手扶住了向後摔倒的白斷妄,問道:“白大哥,你還好麼?”
白斷妄嘴裡已經溢出血來了,見凌晨到了,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我沒事,沒事……咳咳……幫主要小心,這道有川神通驚人,十分厲害!各位兄弟,這……這就是凌幫主,還不快快過來拜見?”白斷妄頭一扭,努力的朝身後的衆弟兄說明着凌晨的身份!
血霧幫的衆人紛紛單膝跪地,說道:“屬下散霧堂散霧使者,拜見凌幫主!”
凌晨連忙道:“如今情況緊急,不要多禮,小心的戒備着,以防被人偷襲!”
衆人連忙起身,團團的護在了白斷妄的身旁!
凌晨低頭看了白斷妄的傷口一眼,見長劍從肚中直穿而過,眼看是根本救不活了,心中惱恨,雙眼冷,說道:“道有川竟敢傷白大哥,我今絕不會讓他再活着走出血霧城,白大哥,白雲飛現在在那裡?”
白斷妄說道:“在……在道有川后面那裡,離這裡不遠,他竟然醒了過來,不過……不過他似乎受傷極重,似乎連站也站不起來了!”
道有川見是凌晨,心中微有懼意,這時見凌晨大刺刺地,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禁不住有氣,他見識過凌晨的手段,知道凌晨武功高強,一般的手段恐怕對付不了他,牙一咬,伸手把自己最爲倚重的法寶給掏了出來。
這法寶是一座小塔,這塔約莫有四寸大小,塔身上流光溢彩,一拿出來就神光四射,把周圍人的眼睛幾乎都亮花了。
這塔是一件頗有來歷的物事,是由當初道心門的開派祖師傳下來的,如今傳到了道有川的手裡,這塔共有六層,上有五光,名字叫做‘原木船’!
這塔的威力十分巨大,但十分難以掌控,以道有川的修爲之深厚,最多也只能催動塔的前三層的威能而以,至於後三層有什麼威能,就算是道有川也不知道,這塔使祭出來以後,第一層能護己身,第二層能定住人的身形,讓對方四肢皆不能動,到那時對方自然而然就任自己宰割了,而第三層的威能更是厲害無比,能射出光來攝取活人,只要被收進了塔的第三層裡,不論是誰,立刻就會被塔裡看不見的光線給照的化成飛灰!
不過催動第三層耗費的靈力巨大,道有川自練化了這塔以來,也只用過二次而以!
道有川一掏出這塔來,凌晨登時察覺到了,因爲這塔上帶給凌晨一種極重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壓的凌晨幾乎都喘不過氣來了!
凌晨見這塔竟有如此威勢,心中大凜,不敢大意,仙力涌出,身上的護體氣罩登時浮現了出來,而且仙識也牢牢的鎖定了這塔,準備道有川只要一有動作,立刻動手奪了塔,或者是立刻把道有川擊斃!
就在這時,白永野等人終於趕了過來,白永野遠遠的就看到白斷妄正躺在地上淌血的情形,大驚失色,驚道:“怎地受了這麼重的傷?”
凌晨知道白永野身懷醫術,但眼看白斷妄肚子被捅了個前後大透氣,必然是救不好了,忍不住嘆了口氣。
白永野大爲着急,也顧不得拉繮繩,直接一個跟頭就折到了凌晨身旁,見白斷妄還睜着眼睛,並沒有斷氣,驚喜道:“好,幸好還沒有斷氣,又修煉的是鬼力,還有救,還有救!”
白永野一邊激動的說着,一邊把雙手都按到白斷妄的傷口上。
而跟着白永野一起策馬過來的諸人也紛紛下馬,圍在了白斷妄的身旁。
這時,道有川突地動了,左手把寶塔向半空中一祭,嘴裡念起咒來。
凌晨早就盯着道有川了,在道有川祭塔的剎那間就衝了過去,手裡的鬼劍狠狠的向道有川的腦袋上劈去。
凌晨思量來思量去,終究還是選擇先劈死道有川再說,因爲這塔很明顯是法寶,用法寶的人不死,就算是把法寶奪過來恐怕也無濟於事!
凌晨因爲懼怕這塔上帶來的威壓,所以這一劍不再留力,全力出手,劍尖上的綠芒吞呈不止,凝實的幾乎跟實體一樣,鬼劍劃過空氣的速度太快,帶起了一串刺耳的嗚嗚聲,更增這一劍的威勢!
但凌晨這一劍卻並沒奏功,鬼劍在快要砍到道有川的身上的時候,道有川身上陡的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六層寶塔的虛影,凌晨的鬼劍砍到了虛影上以後,竟如同拳頭打到棉花上一樣,只是把這塔的虛影砍的稍微變了變形,便對這虛影再也無可奈何了!
凌晨大驚,這一劍要是砍到自己的身上,自己的一氣護體都沒把握能擋的下來,這寶塔只是一層薄薄的虛影,竟然很輕易的就擋下了這一劍!
凌晨不信邪,仙力狂涌,劍式一換,打算再試試別的招式,半空中的寶塔這時滴溜溜一轉,從塔底上射下了一片紅光,登時把凌晨給罩住了!
凌晨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四肢竟然半分也動彈不得了!
道有川哈哈一笑,伸手又從囊間掏出了一把只有一寸大小的迷你小錘子,只聽道有川連連念道:“漲!漲!漲!”
這錘子當真應聲漲了起來,錘子頭眨眼間就漲成腦袋大小,道有川得意的說道:“這錘子雖然速度慢了一點,不過力道很足,那怕你的腦袋是鐵鑄的,一錘子也能給你砸開花!”
正在給白斷妄治傷的白永野見凌晨危矣,大驚,喝道:“快去救幫主!”
衆人紛紛舉着兵器向道有川殺去。
道有川冷哼了一聲,手向頭頂上的塔一指,寶塔的虛影瞬間把自己和凌晨都罩在了裡面,這樣一來衆人都被虛影給攔在了外面,誰也衝不進來了!
道有川獰笑了一聲,左手向下一落,錘子狠狠的照着凌晨的腦袋就砸了下來!
眼看凌晨的腦袋就要被砸爛了,凌晨急了,仙力迸出,頭頂上的護體氣罩忽地加厚,一下子竟然托住了砸下來的錘子!
凌晨情急之下把仙識和仙力全都向錘子那裡擠了過去,看看能不能阻住錘子,沒想到一氣護體竟然還能這麼用,大喜之下,把手一鬆,鬼劍“嗖”的一下飛了起來,照着錘子就狠狠的劈了過去!
鬼劍速度極快,只聽叮叮一陣響,把錘子給劈了在空中亂翻,道有川拼命催動,但鬼劍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緊緊的跟着錘子亂劈,只片刻的功夫,錘子發出了一聲長鳴,又慢慢的變成了寸許大小,隨即“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鬼劍廢了錘子以後,立即毫不客氣的向道有川身上砍去,道有川徹底的憤怒了,暗忖:“你這小子真他孃的是個屎殼郎,又臭又硬,老子今天拼了命也得超度了你!”
道有川身後連晃幾晃,遠遠的避開了劈來的鬼劍,雙手法訣一變,喝道:“第三層!”
話音一落,半空中的寶塔一轉,一下把凌晨整個人變小收進塔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