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千彧幾乎快要抓狂:“我在跟你說田西源的事情,你扯若箬做什麼?”
鍾語珂咬了咬嘴脣:“禹總真的不知道田西源和林若箬有什麼關係嗎?”
明明是強硬的表情,禹千彧卻偏偏看出了幾分委屈來,他瞬間冷靜了下來反問:“什麼意思?”
他的本意是想弄明白在這中間林若箬到底承擔了什麼角色,可是他陡然變冷的表情落在鍾語珂眼中,卻是因爲自己不該提起林若箬而已。
什麼愛上了自己?什麼擔心自己?
自己昨天到底是有多昏頭了纔會真的相信禹千彧說的愛上自己的鬼話?
禹千彧珍藏的相冊裡面只有林若箬一個外人,這還不足夠說明問題嗎?
鍾語珂反問:“如果這件事情和林若箬有關,禹總會怎麼做呢?”
禹千彧皺眉,下意識的反駁:“和若箬有關?這怎麼會?”
鍾語珂自嘲的笑了笑,語帶譏誚的說:“我的意思就是,禹總既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就不要隨意來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如果沒什麼事情,請禹總出去。”
禹千彧還想說話,鍾語珂卻已經走到了門邊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禹千彧右手握拳用力砸在桌子上,站起身走到門邊,他停在鍾語珂面前沉聲說:“我會弄清楚的,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若箬有關,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鍾語珂似笑非笑的看着禹千彧,語調刻薄的說:“那我就拭目以待禹總到底是怎麼大義滅親的了。”
禹千彧知道鍾語珂現在對自己的心結很重,相較於剛剛重逢的時候鍾語珂僞裝的不在乎來說,現在的鐘語珂更加的有血有肉也更加的真實了。
他欣慰於鍾語珂慢慢的展露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卻也心驚於原來在鍾語珂的心中卻藏着對自己這麼深沉的怨恨。
口說無憑,他知道任憑他現在怎麼解釋鍾語珂也都是不會相信自己的,於是只簡單的說:“等我消息,我會調查清楚的。”
話落,禹千彧便大步離開了GQM。
就在這時,GQM另一間辦公室裡,全程目睹了禹千彧怒氣衝衝來又神色黯然離開的何金快速的給林若箬發送了一條消息【禹總剛剛離開,他們兩個吵得很厲害。】
三秒之後消息變成了已讀,不過林若箬並沒有給他回覆任何消息。
禹千彧離開之後,鍾語珂煩躁的坐在電腦前面,卻已經完全靜不下心來工作了。
她捏着手機在掌心翻轉,最後撥通了田西源的號碼,電話響到自然掛斷。
鍾語珂眼神凝重,她又試着撥通了田西源的號碼,這一次她立刻就聽到了機械的女聲,告訴她對方電話正忙。
她被拉黑了。
鍾語珂立刻起身朝外走去。
在路過宮天朗工位的時候,宮天朗連忙站起來提醒:“可可姐,再過一個小時凱斯建築的人就要過來了。”
言下之意就是讓鍾語珂暫時不要出門。
但是鍾語珂心底的不安實在是太強烈了,以至於她根本沒有留意到宮天朗的意思,她急匆匆的撂下一句:“我會盡快回來,如果凱斯的人來的時候我還沒回來,你就代表我跟他們先談着拖延時間。”
說完之後她便小跑着離開了。
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她走後,有多少人的臉上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明明她是分部的負責人,結果她總是在工作時間去做自己的事情,甚至還因爲她的個人原因不斷的給公司帶來了許多的麻煩。
此時他們卻完全沒有想起,在其他更多的時間裡面,在所有人都下班離開之後,只有鍾語珂一個人獨自在公司工作到深夜。
來到之前和田西源約定的出租房,果然這裡已經人去樓空。
看着正在房間中打掃清潔的鐘點工,鍾語珂抱着試試的態度問到:“大姐,請問原先住在這個房子裡的人去哪裡了?”
鐘點工神情麻木的看了鍾語珂一眼,轉身從窗臺上拿過一封信遞給鍾語珂:“這是原來的住戶讓我轉交給你的。”
鍾語珂接過信,甚至都來不及避開鐘點工就拆開了信封。
所謂的信不過就是短短的幾個字【沒有視頻,沒有音頻,我走了。】
鍾語珂閉了閉眼,努力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
等她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信紙已經在她的手中變成了碎片,她將碎片丟在了鐘點工攜帶的垃圾袋中,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這裡。
就在她離開這裡之後,鐘點工迅速脫下身上的制服,隨手把門一關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只是她沒有注意,在她的身後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一輛車。
最後鐘點工在一個年代久遠的巷子裡下了車,走進了一個外觀破舊的院子裡。
大搖大擺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的人正是剛剛釋放出來的田西源。
女人一看到他就立刻說:“信給她了。”
“她信了?”田西源着急的問。
“信了,她還氣的把信都給撕碎了。”
“呵,這個蠢貨,她還真的以爲自己能拿捏住我了,這回他總該知道大爺我不好惹了。”
“是嗎?”一道低沉的男聲從門口傳來,聽到這個聲音田西源愣住了,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乾乾淨淨。
砰~木質的門板被人從外面一腳踹出一個洞來,緊接着一隻小麥色的手順着洞伸進來,兩三下就打開了門鎖。
打開門之後,秦旭立刻讓到了一邊,禹千彧一邊挽起衣袖一邊走進院子。
看清禹千彧的臉,田西源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恐懼之中,他一邊從躺椅上站起來一邊問:“禹總,您怎麼來了?”
禹千彧指了指那個假冒鐘點工的女人:“是尊夫人帶我過來的。”
田西源愣了一下:“你認識她?”
禹千彧笑着搖了搖頭,好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一樣:“田西源,在這個錦城,我想知道一個人的身份實在是太簡單了。”
田西源腿肚子都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卻還在強裝鎮定的問:“禹總,您這是什麼意思?上次的事情我和鍾小姐都已經解釋清楚了,只是個誤會而已,也是鍾小姐自己決定要撤訴的。”
禹千彧在田西源面前站定,漫不經心的說:“回答我三個問題,回答的好了我今天可以考慮放過你,回答的不好,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田西源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於是連連點頭:“沒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