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遲珉然電話的時候,鍾語珂愣了一下:“遊艇?”
遲珉然的聲音低低的傳來:“沒錯,遊艇,上次在禹氏週年會上我不小心把玩笑開大了,所以專程在遊艇上搞了個聚會專程向你道歉,對了,到時候也會邀請禹總的。”
說不上爲什麼,隔着電話聽到遲珉然的聲音,那種莫名的熟悉感竟然更強烈了起來,這種熟悉感帶來跟多的是好奇,所以鍾語珂沒有怎麼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好。”
這邊剛掛斷電話,禹千彧又闖進了她的辦公室。
因着先前的不歡而散,現在鍾語珂在看到禹千彧的瞬間便冷着臉下了逐客令:“禹總,我正在忙,如果沒什麼事情麻煩你先離開。”
聽到鍾語珂這麼說,宮天朗立刻站出來準備請禹千彧離開。
禹千彧警告的掃了宮天朗一眼,宮天朗心頭一緊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動作。
禹千彧收起凌厲的眼神,溫和的看着鍾語珂:“我有話跟你說,關於田西源的。”
聽到這個名字,鍾語珂冷漠的了臉上瞬間浮現出不悅,她擡頭看向禹千彧:“我不想聽,請你出去。”
禹千彧乾脆直接說:“田西源又被抓了。”
鍾語珂愣了一下:“什麼?”
見鍾語珂真的對禹千彧說的話有了興趣,宮天朗識趣的離開了辦公室,還順手關上了門。
禹千彧走到鍾語珂辦公桌對面坐下,特別自然的端過鍾語珂的水杯一飲而盡。
鍾語珂已經反應過來了:“是你?”
禹千彧握着杯子點了點頭:“是,自從你上次出事之後,我就專門讓禹氏的律師團隊蒐集了田西源這麼些年違法亂紀的證據,果然讓我找到了一些,正好這回都用上了。”
鍾語珂垂眸看着禹千彧手上的杯子,沒有說話。
禹千彧用力捏了捏杯子,說出自己的來意:“我今天見過田西源。”
鍾語珂低着頭,禹千彧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從她緊抿着的,禹千彧知道她並不怎麼愉快。
禹千彧繼續說:“他跟我說了一些事情,包括八年前的車禍和這次的事情。”
鍾語珂猛的擡起頭,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着禹千彧:“哦?”
禹千彧剛剛張嘴準備說話,鍾語珂又打斷了他:“所以禹總現在是來告訴我林若箬是無辜的,是我誤會她了的嗎?”
雖然是問句,但是鍾語珂的語氣現在就是動了氣,禹千彧毫不懷疑,如果現在自己敢說一句是,她一定會當場跟自己翻臉。
禹千彧無奈的笑了笑,看來鍾語珂對自己的誤會實在是太深了。
這個笑落在鍾語珂的眼中卻又被解讀成了另一種意思,她蹩眉不悅:“你笑什麼?”
禹千彧回答的老實:“我笑我自己自作自受,以前對你不好,活該現在你不信任我懷疑我。”
鍾語珂狐疑的看向禹千彧:“你什麼意思?”
禹千彧身體微微前傾認真的說:“首先,語珂,你要明白一點,如果是你和林若箬之間,我一定是會選擇相信你,站在你這一邊。”
“其次,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田西源的一面之詞,我會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事情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我也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鍾語珂瞪着禹千彧看了半天,雖然眼底還是並沒有多少信任,但是卻也少了幾分譏諷。
禹千彧輕輕抓了鍾語珂的手一下又迅速放開:“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
他的表情太過於認真,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他眼底的深情又是那麼的真實。
鍾語珂聽到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就在這時,禹千彧的電話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之前漸漸加溫的氣氛。
禹千彧接起電話:“遲總。”
聽着對面的說話,禹千彧古怪的看了鍾語珂一眼,隨即答應對方:“好,我會準時到。”
掛斷電話之後,禹千彧問:“你答應遲珉然去參加他的遊艇聚會了?”
鍾語珂無所謂的回答:“是,有什麼問題嗎?”
禹千彧皺了皺眉,從小的教養讓他做不出背後說人的事情,但是遲珉然這個人又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
最後他也只能含糊的說:“以後離他遠一點,他這個人很危險。”
鍾語珂反問:“什麼意思?”
禹千彧皺眉:“遲珉然他和我一直合不來,而且他行事有些偏激,總之你聽我的和他保持距離。”
鍾語珂當然知道禹千彧說的話是對的,但是一來她太想弄明白遲珉然帶給她的那種莫名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了,二來她也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跟禹千彧唱反調,所以故意說:“那太巧了,我和禹總你也合不來,說不定因爲這一點我和遲總還能成爲朋友呢。”
禹千彧說:“你忘了禹氏酒會上他故意自己跳到水裡冤枉你,還要逼你喝酒的事情了嗎?”
鍾語珂輕笑:“沒忘,不過他這次就是爲了專程向我道歉的。”
禹千彧語重心長:“語珂,遲珉然他從小就怕水,可是他爲了陷害你還能自己跳進水裡,你想一下這個人到底有多偏激有多危險。”
鍾語珂不想再和禹千彧討論這個話題,收回視線冷漠的說:“我的事情不勞禹總費心,不過禹總要是有時間倒是可以想想他好端端的爲什麼要來找我麻煩。”
說完之後,她便重新將目光落在了電腦上,看也不看禹千彧的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禹千彧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到時候我去接你,跟你一起過去。”
之後幾天兩個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就算是在一棟樓裡,卻始終沒有機會見到面。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遲珉然約定的聚會的日子。
清晨,鍾語珂剛睜開眼睛,禹千彧的電話就打來了,鍾語珂想也沒想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之後,洗漱,更衣,吃飯,鍾語珂時不時的就會拿起手機看一看,可是直到出門都再也沒有新的電話進線。
鍾語珂忍不住皺眉,心底涌起一絲不悅來,就連關門的動作都比往日要重了一些。
“怎麼氣鼓鼓的?”身後傳來禹千彧含笑的聲音。
轉過身,竟然看到禹千彧曲起一條腿倚靠在走廊牆上。
鍾語珂愣了一下:“你怎麼在這裡?”
禹千彧起身走到鍾語珂面前:“說好了我來接你的,你不接電話,我可不就只有直接上門來等你了,怕你走的早,我七點半就到這兒了。”
七點半,那不就是她剛剛起牀掛斷他電話的時候?
一時之間,鍾語珂心裡又有了些說不清的古怪情緒。
她狠狠壓下心頭的怪異,大步朝電梯走去,滿不在乎的說:“我沒有要你來接我。”
禹千彧笑着跟上她,走動間輕輕勾了勾鍾語珂的手指又立刻鬆開:“我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