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千彧感覺一陣後怕,如果他沒有厚着臉皮留下來,如果他們沒有把話說開,那對面那個女人到底會對鍾語珂做什麼?
稍微定了定神,兩人繼續查看監控視頻。
兩天的時間,這個女人反覆進出了酒店三次,一次是和林若箬付南西一起,一次是單獨一個人,還有一次是她單獨和候正昔一起。
看着她和候正昔挽着手臂一起進入酒店的畫面,鍾語珂下頜線倏的繃緊,眼底涌現出濃濃的怒氣。
禹千彧知道鍾語珂和孟成歡之間的感情,於是擔心的問:“要不要我讓人去調查一下。”
鍾語珂抿脣深吸一口氣:“不用,這件事情我自己處理。”
看完全部的監控視頻,鍾語珂長長吐出一口氣,第一時間拿過手機解鎖,找到候正昔的電話。
就在她剛要按下呼叫按鈕的時候,手機突然被禹千彧從她的手中抽走。
她不耐煩的看着禹千彧,伸出手:“還給我。”
也許是恢復聶家小姐的身份,鍾語珂現在身上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某種身居上位者的強勢和霸氣。
禹千彧握着手機:“你先說清楚,你找候正昔幹什麼?”
鍾語珂輕笑:“放心,絕對不是你以爲的那樣。”
話音落下,她又朝着禹千彧伸了伸手,催到:“手機給我。”
見鍾語珂一副心裡有數的樣子,禹千彧便也順着她的想法把手機還了回去。
鍾語珂接過手機,直接撥通了候正昔的電話,電話接通,鍾語珂一點也不避諱的直接說:“明天中午十二點,在仁頌醫院對面的粵菜餐廳見面。”
不等候正昔那邊說什麼,鍾語珂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鍾語珂纔看向禹千彧說到:“有個事情還需要禹總幫個忙。”
一個眨眼的時間,她又恢復了先前公事公辦的樣子,就好像先前兩人之間的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禹總兩個字,打散了剛剛萌生出來的曖昧旖旎,而是將兩人迴歸到普通的合作伙伴的關係。
禹千彧毫不猶豫答應下來:“好。”
然後才顧得上詢問:“什麼事情?”
鍾語珂忍俊不禁:“禹總答應的這麼爽快,不怕我讓你去做什麼壞事嗎?”
禹千彧輕擡眼皮看過來,意味不明的說:“怎麼會?”
鍾語珂撐着沙發扶手站起身:“麻煩禹總送我去一下酒店,我去找我七哥。”
禹千彧點了點頭,這裡目前是沒辦法讓鍾語珂一個人住了,雖然對門那個女人看起來瘦弱無害,可是誰知道她到底存的什麼心思呢?
他當然也想帶鍾語珂回自己的住處去,可現在還完全不是時候。
因爲剛回來沒有兩天,鍾語珂的東西基本都還放在箱子裡沒有拿出來,所以現在要離開的時候倒也非常的簡單。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兩人便拖着行李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剛來到電梯口,對面的門又打開了,年輕女人拎着一個垃圾袋走了出來。
對於她的出現,禹千彧絲毫不意外,眼看着年輕女人繞過自己走到了鍾語珂身邊。
禹千彧拉着鍾語珂交換了一個位置,用自己隔開了兩個人。
年輕女人好像絲毫不在意兩人對她的排斥一般,自然的打了個招呼:“好巧啊,又見面了。”
禹千彧淡淡的瞥了女人一眼;“是嗎?”
女人笑容坦蕩:“當然,對了,我叫齊佳,兩位怎麼稱呼呢?”
鍾語珂忍不住多看了齊佳一眼,這種不愛看人臉色自說自話的個性還真是讓人討厭。
叮~
電梯抵達樓層,電梯門打開,齊佳擡手擋住電梯笑着說:“禹總,鍾小姐,請進。”
雖然知道這個女人有問題,可是當她這麼直接的點出兩人身份的時候,鍾語珂還是不可遏制的感覺一股寒意自腳底一路攀上了頭頂。
禹千彧轉頭看了看齊佳,警告意味十足的開口:“奉勸齊小姐一句,不該做的事情別做,不該招惹的人別惹。”
齊佳臉上掛着標準的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點了點頭:“禹總說的是,如果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可能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一瞬不瞬的盯着鍾語珂,雖然她臉上依然掛着標準的假笑,可那眼神卻如同淬了毒藥一般,直看得人遍體生寒。
兩人走進電梯之後,齊佳收回手,衝着兩人擺了擺手:“兩位慢走,下次再見。”
電梯門關上,鍾語珂冷着臉沒有說話,說不上爲什麼,她就是有一種她和這個齊佳曾經認識的感覺。
她閉了閉眼,卻怎麼想都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她認識她的?
就在這時,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鍾語珂的手,鍾語珂睜開眼,只見禹千彧擔心低頭看着自己問到:“語珂,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鍾語珂心頭一凜,知道禹千彧是在擔心自己會不會是舊疾復發了。
畢竟兩年前自己在小莫出事之後,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產生幻覺,最後還是在去了深市,在八哥的精心照顧下,足足過了八個月才從那些幻覺和緊張的情緒之中走出來。
鍾語珂笑了笑,輕輕抽出手搖頭說:“沒事,我只是在想這個齊佳到底和候正昔是什麼關係。”
她沒有說實話,因爲她不想讓任何人擔心自己,更不想讓任何人阻礙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禹千彧沒有起疑,只說:“明天你去和候正昔見面的時候,我會讓人暗中保護你的,至於這個齊佳,我已經讓人去調查她的底細了,應該很快就能有結果。”
叮~
電梯停在了地下車庫,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電梯。
剛走到車邊,禹千彧的電話便響了起來,是駱遠。
接起電話,駱遠的聲音立刻傳來:“BOSS,查到了,唐先生唐太太半年前出了車禍,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面昏迷不醒,他們的兒子目前暫時休學照顧他們,至於房子,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賣掉了。”
駱遠頓了一下,又說:“不過很奇怪的是,那套房子按照市值應該是價值五千萬以上,可是最後只賣了不到兩千萬。”
禹千彧問:“買家是誰?”
“仁頌醫院的候正昔院長,對了,BOSS,唐先生唐太太現在也正在仁頌醫院接受治療。”駱遠如是說到。
掛斷電話,禹千彧立刻看向鍾語珂:“明天你不準去和候正昔見面。”
鍾語珂答應的非常爽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