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鍾語珂的帶着痛意的聲音,剛剛升起的旖旎心思立刻煙消雲散。
禹千彧大步走到鍾語珂面前蹲下身來,果然看到鍾語珂的右腳腳踝慢慢紅腫了起來。
鍾語珂擰眉看着禹千彧,主動開口:“你能不能扶我一下,我自己起不來。”
禹千彧半扶半抱的將鍾語珂從地上拉了起來,剛一站起來鍾語珂剛剛邁出一步,腳下一痛又不受控的向下跌去。
禹千彧眼疾手快攔腰摟住了鍾語珂,阻止她有一次摔倒在地。
眼見她確實是沒辦法自己走路,禹千彧乾脆直接把人公主抱了起來,熟門熟路的將人給帶進了臥房。
禹千彧把鍾語珂放在牀邊坐下,蹲下身檢查着鍾語珂的腳踝,短短時間裡面,紅腫的更加厲害了。
禹千彧擡頭看着鍾語珂,很是自責的說:“對不起,我剛纔不是故意推你的,我只是......”
鍾語珂出聲打斷他的話:“你只是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穿着睡衣剛睡醒的樣子。”
禹千彧抿脣不語,他素來都知道鍾語珂聰明敏銳,只是沒想到如今更多了幾分直白和坦率。
鍾語珂傾身上前,目光灼灼的盯着禹千彧問到:“你不覺得你太矛盾了嗎?現在我們,嘶......”
隨着她傾身的動作,雙腳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地上,受傷的腳踝受力之後一陣劇痛傳來,讓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禹千彧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把鍾語珂抱起來換了個方向,讓她背靠着牀頭,雙腿平放在柔軟的被子上。
禹千彧沒好氣的說:“不準再亂動了。”
鍾語珂低頭看了看腳踝,長長嘆了口氣嘀咕到:“唉,真是好日子過久了人都嬌氣了,以前我這腿啊,斷了又斷,還不是一個人咬牙撐過來了,現在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扭傷竟然就站不起來。”
禹千彧看了鍾語珂一眼,沒說什麼,轉身跑去廚房想在冰箱裡找一些冰塊給鍾語珂做冰敷,卻發現冰箱根本連電都沒有通。
無奈之下,他用冷水浸溼的手帕搭在了鍾語珂的腳踝上,說:“我下樓去買點東西。”
說完之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五分鐘之後,他便拎着買好的東西回來了。
禹千彧把打着藥店logo的塑料袋放在牀上,又從另一個口袋中拿出了一根棒冰,貼在了鍾語珂受傷的腳踝上。
冰冷的感覺讓鍾語珂不由得縮了縮腳。
禹千彧眼疾手快的一手按住她的膝蓋,另一隻手捏住她的腳踝和棒冰,哄着:“別亂動,要冰敷一下才好的快。”
鍾語珂蹩眉忍耐着,倒是也沒有再亂動了。
禹千彧低頭認真盯着鍾語珂的腳踝,冰棒口袋上凝結出的水珠慢慢凝聚成一道小小的水流,最後滴落在了她白皙的皮膚上,讓他忍不住擡起拇指拭去水珠。
原本心無雜念的動作,卻在指腹接觸到細膩肌膚的時候,無端端在他的心底泛起了一圈漣漪。
鍾語珂卻好像對於禹千彧的心思一無所查一般,百無聊賴的拽過藥店口袋翻了翻裡面。
突然她手上的動作一頓,從口袋裡捏出一個小盒子伸到禹千彧面前晃了晃,打趣到:“禹總這是什麼意思?”
禹千彧擡頭,看清鍾語珂手上的東西之後,一向沉穩的禹總也忍不住窘迫了幾分,他一把奪過那個小盒子,隨手塞進褲兜裡:“應該是藥店送的。”
鍾語珂一挑眉,半真半假的說:“送的?現在藥店還真是周到。”
禹千彧素來也不是會吃虧的人,昨天頻頻讓鍾語珂佔了上風也不過就是因爲久別重逢,他心裡又藏着事兒,如今處在這個熟悉的環境中,眼前所見是自己心心念唸了兩年的人,呼吸間聞到的也是鍾語珂身上清淡的香氣。
讓他自然而然的放鬆了下來,半點不吃虧的說:“藥店當然知道我這種成年男人到底需要什麼,倒是你。”
禹千彧突然頓住,把已經化掉的冰棒袋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從藥店口袋裡拿出一瓶藥油,在掌心倒了一些慢條斯理的搓了起來。
鍾語珂好奇的問:“我怎麼了?”
禹千彧不緊不慢的說:“你難道忘記我是個正常男人了?你難道忘記不該在不恰當的時候做不恰當的事情嗎?否則的話,受苦的可會是你自己。”
他的語氣平淡,就好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可是那話裡的意思簡直沒辦法細想。
話音落下,他擡頭衝着鍾語珂笑了笑,突然用沾滿了藥油的手一把握住了鍾語珂的腳踝。
疼痛瞬間襲來,把鍾語珂腦中的雜念瞬間清空,她忍不住叫出了聲,很是悽慘。
聽着鍾語珂的慘叫聲,感受着手掌下對方身體的緊繃,禹千彧不由得心軟了幾分,連帶着手上的動作也放輕了許多。
疼的沒那麼厲害了,鍾語珂心思也活絡了起來,隨口問到:“禹總今天不用上班嗎?”
禹千彧順口回答:“我今天休假。”
鍾語珂又問:“休假怎麼不去陪陪林小姐。”
禹千彧手上的動作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又說:“她不需要我陪。”
鍾語珂眼神微動:“她不需要你就不陪了嗎?”
禹千彧輕嗯了一聲,顯然非常不走心。
鍾語珂咬了咬嘴脣,又問:“聽說禹總長期待在京市,林小姐長期留在錦城。”
禹千彧終於忍不住擡起頭認真的看着鍾語珂,問:“語珂,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鍾語珂笑容燦爛,毫不掩飾的脫口而出:“我想知道我還能不能再要你了。”
聽到這話,禹千彧第一反應是不受控的高興,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父母的真正死因還有林若箬手上握有的足夠指控鍾語珂的證據。
千百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禹千彧眼底剛剛燃起的溫度一點點的失去。
他鬆開鍾語珂的腳踝,仔細看了看之後說:“你的扭傷已經沒什麼問題了,這個藥油一天三次,你自己記得擦藥。”
說着,他把藥油瓶子放在了牀頭櫃上,便作勢要站起身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鍾語珂一把拉住他的衣角,藉着拉扯的力道直起身跪在了牀上。
禹千彧腳下一頓,卻固執的不肯轉頭看向鍾語珂。
可是鍾語珂顯然並沒那麼容易退縮,她的聲音清晰的傳入禹千彧的耳中:“禹千彧,我就快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