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聶易晨的話,禹千彧愣了愣,下意識扭頭看向鍾語珂。
只見鍾語珂一臉無辜的表情,只是那雙明亮的雙眸,眼底閃着狡黠的光芒。
意識到對方是故意說那些話惹自己誤會的,禹千彧收回視線看向聶易晨客套的說:“七哥,剛纔雨珂把東西忘在我車上了,我給他送過來而已。”
一聽他說這話,錢佳昊忍不住出聲嘲諷:“禹總剛纔的表現可不像送東西,倒像是……來捉姦的。”
被揭穿心思的禹千彧冷靜的點了點頭:“剛纔確實是有些誤會了,抱歉。”
鍾語珂笑意盈盈的接過話去:“禹總是給我送什麼來了?”
禹千彧摸了摸衣兜,從裡面拿出一個鑲鑽手鐲遞給鍾語珂:“這是你的吧?”
鍾語珂揚了揚眉,接過手鐲:“是我的,多謝了。”
聶易晨目光不輕不重的掃過鍾語珂手中的手鐲,確實是她的,是前段時間她生日會上收到的禮物。
聶易晨心下了然,對着禹千彧說:“既然東西送到了,禹總請回吧,我們還有些事情。”
知道自己不受歡迎,而且確認聶易晨也在,禹千彧也可以放下心來。
禹千彧告辭離開以後,聶易晨深深地看了鍾語珂一眼便一言不發的轉身進了屋。
錢佳昊幸災樂禍的指了指鍾語珂,小聲說:“你完了。”
隨後便也跟了進去。
鍾語珂垂眸將手鐲戴在手腕上,關上門跟了過去。
剛一走到裡面,就聽到聶易晨有些壓抑的聲音:“你忘了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了?”
鍾語珂輕輕搖頭:“沒忘,我說我不會讓自己重蹈復撤。”
聶易晨站起身,雙手叉腰,深吸一口氣連珠炮的說:“這就是你說的不會重蹈復撤?爲什麼今天一早剛落地你就去見他?爲什麼你要坐他的車?爲什麼你要專門把手鐲放在他車上?”
鍾語珂抿脣不肯出聲。
聶易晨氣急就連聲音也不受控的提高了一些:“你不要想否認,你一向就不喜歡戴這些首飾,更別說那個手鐲你根本也不怎麼喜歡。”
看着聶易晨的樣子,錢佳昊忍不住曲起手肘撞了撞他小聲提醒:“你冷靜一點。”
聶易晨閉了閉眼,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撲通一聲坐回沙發上。
鍾語珂抿脣在他旁邊坐下,小聲叫到:“七哥。”
聶易晨偏過頭不理她,鍾語珂伸手小心翼翼的捏住聶易晨的袖口輕輕搖了搖:“七哥~”
拐着彎的聲音滿是撒嬌和討好的意思。
聶易晨緊抿的雙脣微微放鬆了一些,但卻還是維持着最後的倔強不肯看過去。
鍾語珂又晃了晃聶易晨的胳膊,討好的說:“七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這麼做了。”
聶易晨轉過頭看着鍾語珂,皮笑肉不笑的說:“下次換一個其他花樣是吧。”
鍾語珂吐了吐舌頭,索性抱着聶易晨的胳膊撒嬌到:“好了嘛,七哥就別生氣了,我知道七哥最疼我了。”
不得不說,在撒嬌這件事情上,鍾語珂真的很是有些無師自通的天賦。
雖然她從小就被迫堅強,獨立承受生活的艱難。
可是在回到聶家,擁有了那麼多的親人之後,她很快便也顯露出了小女孩嬌嗔的一面,撒起嬌來簡直是讓聶家上上下下一羣大男人毫無抵抗之力。
所以聶易晨心頭的怒火輕輕鬆鬆就被她給撫平了,最後只得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他甩開鍾語珂的手一邊解鎖手機打開遊戲一邊說:“不是要打遊戲?還不快點。”
雖然他的語氣依然臭臭的,不過屋內的另外兩人都看出來他的火已經消了。
錢佳昊對着鍾語珂豎了豎大拇指,聶易晨雖然平日裡總是笑眯眯的,可是一旦動氣那可是很難哄的,誰知道這個剛找回來沒兩年的小表妹,這麼輕鬆就哄好了他。
......
來到酒店門外,禹千彧長長吐出一口氣。
鍾語珂到底想要什麼?禹千彧在心裡如此問自己,雖然他心底已經有了一個隱隱約約的答案,可他卻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往那個方向去想
站在原地抽完了一根菸之後才理了理衣服返回禹氏。
剛走到禹氏門口,迎面就遇上了禹江展和師銳祈。
一看禹千彧來的方向,師銳祈立刻便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打趣到:“喲,咱們禹總終於開葷了?”
禹千彧瞪了他一眼:“別胡說,只是去見個人。”
說完之後,他便繞過師銳祈和禹江展一塊朝禹氏大廈裡面走去。
在他身後,師銳祈摸了摸下巴,不是他敏感,禹千彧今天就是有些不同。
他到底是去見誰了?
不過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他太久,當天晚上他就知道了。
當時他們處理完禹氏幾件棘手的事情之後,便去了雲耳酒吧,一半放鬆一半聊天。
結果剛到那裡就遇上了一桌子的熟人。
素來擅長交際的師銳祈主動打招呼:“聶七哥,錢少,侯院長,歡歡。”
最後纔看着鍾語珂打了個招呼:“語珂,好久不見。”
鍾語珂笑笑:“師總,好久不見。”
說着,她看向站在師銳祈身後的禹千彧:“禹總,好巧,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短短一句話師銳祈已經反應過來了,影響了禹千彧的人正是鍾語珂,今天下午和禹千彧在酒店見面的人也是鍾語珂。
思及此,師銳祈突然裝模作樣的環顧四周,睜眼說瞎話:“哎呀,已經沒有位置了,不如咱們拼個桌?聶七哥?”
聶易晨似笑非笑的反問:“沒位置了?”
明明旁邊幾個VIP座都還空着的。
師銳祈一本正經的說:“是啊,都已經被人預定了。”
說着,他扭頭看向陪在旁邊的酒吧經理,和善的問到:“對吧?”
酒吧經理笑容有寫僵硬,訂確實是都訂出去了,不過其中有一桌就是師銳祈訂的。
見慣了各種場合的酒吧經理自然是看明白了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場面,他猶豫了一下,模棱兩可的說:“確實是都訂出去了。”
聽到酒吧經理的說法,聶易晨冷哼了一聲沒說什麼。
候正昔站起來打圓場:“都是朋友,幾位請坐。”
這裡總共有三張三人沙發,聶易晨和錢佳昊坐在一起,孟成歡和候正昔坐在一起,鍾語珂自己一個人坐了一張沙發。
聽到候正昔這麼說,鍾語珂準備起身把這個沙發讓人禹千彧幾個人坐。
卻沒想到師銳祈比她動作更快,一邊將禹江展推到聶易晨那邊,一邊自己擠到了候正昔身邊坐下。
眨眼之間,就只剩下鍾語珂身邊還有空位了。
禹千彧只得走到鍾語珂身邊坐下,剛一坐下便看到鍾語珂朝着桌上的杯子伸出手去。
杯子裡面金黃色的液體泛着細密的泡沫,是啤酒。
禹千彧手比腦子更快的一把握住鍾語珂的手。
鍾語珂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偏過頭疑惑的看着禹千彧問:“怎麼了?”
禹千彧知道自己應該放手,可是掌心之中柔軟溫熱的觸感卻讓他怎麼都捨不得放開手。
就在禹千彧有些分神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傳來林若箬的聲音:“千彧哥哥,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