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鍾語珂的眼神,禹千彧讀懂了她的意思。
你可以道歉,你也可以懊悔,但你不能綁架我接受。
畢竟當年你傷害我的時候,也並沒有問過我接不接受願不願意。
禹千彧長長吐出一口氣,放下身段說:“你不接受沒關係,只要你不和其他人結婚什麼都好說。”
鍾語珂譏笑,陰陽怪氣的問:“什麼都可以?”
禹千彧毫不遲疑的點頭。
鍾語珂滿眼挑釁的說:“我要禹氏也可以?”
禹千彧立刻點頭:“我手上所有的禹氏股份,我可以全部給你,至於其他的,我會想辦法慢慢給你,只是,語珂,你要給我一點時間。”
鍾語珂愣了一下,他看的出來禹千彧是認真的,可是這個男人不是一向最在乎禹氏,最在乎他的工作嗎?
鍾語珂強壓下心頭的異樣,扔下抱枕站起身,冷聲說:“那等禹總你做到了咱們在談其他的事情。”
話音一頓,鍾語珂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說到:“至於予晟那邊,禹總不用擔心,他是個正人君子,他不屑於做第三者,他會尊重我,在我正式離婚之前他都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說到最後,聲音微微顫抖。
禹千彧心頭一緊,鍾語珂真的這麼在乎高予晟嗎?
說完之後,鍾語珂回到辦公桌後面坐下,連眼角都再也不看禹千彧一眼。
禹千彧站起身走到桌邊,有些艱難的說:“既然這樣,你也不應該再住在他的房子裡面了。”
人生第一次,他有了怯懦的感覺。
鍾語珂擡起頭,不帶任何情緒的看着禹千彧,自暴自棄的說:“我今晚就搬回半島灣,禹總還有什麼指示嗎?”
完全敵意的態度。
禹千彧抿了抿脣,心裡難受到了極點,可是這又能怪得了誰?
他嘆了口氣:“那我晚上下班來接你。”
鍾語珂收回視線繼續盯着電腦,也算是默許了他的話。
當天回到半島灣,一進門鍾語珂立刻就回到了自己臥室裡面,一整晚都沒有邁出來半步。
那天之後,鍾語珂再也沒有提起過高予晟,也再沒有提起過離婚的話題。
可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着抗議。
具體表現在,看禹千彧永遠是看陌生人的冰冷眼神,禹千彧給她做的飯菜,她嘗完一口之後立刻撂下一句難吃就再也不碰,如果禹千彧跟她說話,她也只是不鹹不淡的嗯幾聲敷衍了事。
禹千彧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焐熱鍾語珂的心,也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她回到之前的樣子。
只能繼續用自己的方式笨拙的對她好。
可是他做的越多,鍾語珂卻越牴觸。
......
短短几天,禹千彧暴躁到了極點,禹氏上下也戰戰兢兢,誰都不敢去招惹禹千彧。
只有禹千言例外。
就在鍾語珂單方面和他冷戰的第五天,禹千彧中午剛處理完公事準備去見客戶的時候,禹千言突然大搖大擺的來到了總裁辦公室。
看到禹千言進門,禹千彧沒什麼耐心的看着他:“如果有公事明天來找我。”
禹千彧直接後退兩步,後背抵在門板上,擋住了禹千彧的去路:“我就一句話,奶奶病了,你今天跟我回老宅去探望奶奶。”
禹千彧冷冷的看着禹千言說:“奶奶病了去找廖醫生,如果廖醫生看不好就送去醫院找專家會診,再不行就去請國外的專家。”
禹千言反手一巴掌拍在門板上,質問道:“禹千彧,你現在連奶奶的死活也不管了嗎?”
禹千彧本就沒有耐心,現在看着禹千言故意做出來的孝順模樣愈發煩躁了起來,他一把揪住禹千言的衣領,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冷聲說:“你還是先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你當真以爲你在副總裁這個位置上坐穩了?等我忙完這個項目之後,就該輪到你了。”
禹千言臉色一變,兇相畢露:“你敢,禹千彧,我現在的股份和你一樣多,還有奶奶支持我,我看你怎麼敢動我。”
禹千彧眼神倏的狠了起來,他手上一個用力,將禹千言按在了門板上,撞的門板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
禹千彧語調沉沉的說:“你真的以爲我讓禹氏從瀕臨破產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是那一點點股份和奶奶支持?”
禹千言這才感覺到了害怕,他眼底浮現一絲驚恐,瞪着禹千彧問到:“你什麼意思?”
禹千彧勾了勾脣角,突然毫無預警的一拳打在了禹千言的腹部。
這一拳用盡了全力,禹千言當即就被打的一口氣上不來,差點背過去。
禹千彧卻好像完全沒有看到禹千言痛苦的表情一樣,又接連在相同的部位連續打了三拳才放手。
禹千彧鬆開捏着對方領子的手,後退兩步看着禹千言抱着肚子慢慢的跪倒在地,最後又蜷縮着倒在了地上。
他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長長吐出一口氣,說:“我爲什麼打你你心裡清楚,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三天之內你離開錦城,我就放你一馬,不然的話你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說完之後,他從禹千言的身上跨過去,拉開辦公室木門走了出去。
絲毫不在乎倒在地上的禹千言眼中露出的怨毒的目光。
禹千言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撥通了一個號碼,語調陰翳的說:“我要他死在裡面。”
得到對面肯定的答覆之後,他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用帶着歉意的語氣溫柔的說:“我剛剛求過我二哥,他說鍾語珂不同意,雅雅,看來忠伯這回真的......對不起,都怪我沒用。”
他陰狠的眼神和話語中的溫柔形成強烈的對比,讓人不寒而慄。
電話中隱約傳來女人哭泣的聲音,他眼帶厭惡的隨口安慰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禹千言站在門口轉頭看向寬敞明亮的總裁辦公室,眼底慢慢涌上貪婪和怨毒,宛若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這裡應該是他的纔對,如果禹千彧不存在,如果他不在,他不應該在......
不知想到了什麼,禹千言慢慢揚起嘴角,快了,一切就要結束了。
鍾語珂,禹千彧,每一個絆腳石都要被除掉了。
禹千言閉了閉眼,收斂起眼底複雜的情緒,轉過身抱着肚子慢慢走出辦公室。
回到樓下副總裁辦公室,他又是那個不成器的敗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