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語珂輕輕扯着衣袖,試圖把衣袖從胳膊上拽下來,可是想盡辦法,把自己折騰出了一身的汗都還是沒辦法把衣服脫下來。
鍾語珂擰眉瞪着被自己拉扯的皺皺巴巴的衣袖,在心裡想着,這玩意他到底是怎麼穿上去的?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禹千彧低沉的聲音:“剪了吧。”
鍾語珂瞬間反應過來,對啊,不就是一件衣服,脫不掉剪掉就好了嘛。
她一拍腦袋連忙說:“對對對,我去拿剪刀。”
就在鍾語珂轉身跑出房間的瞬間,禹千彧長長吐出一口氣,不動聲色的扯了扯褲子。
雖然兩人不管多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可是眼下他還是不想在鍾語珂面前表現的太像個愣頭青了。
幸好今天穿的是寬鬆的運動褲,否則,還真的有點尷尬了。
沒過一會,鍾語珂就捏着剪刀跑了回來,她認認真真的站在禹千彧面前小心的捏着衣領剪着。
生怕不小心會弄傷禹千彧。
雖然他是個渣男,可畢竟他也救過自己一命。
剪到領口的時候,鍾語珂微微踮起腳跟,湊近禹千彧,溫熱的鼻息噴灑在禹千彧的頸側。
咔嚓。
從袖口到領口全部都剪開之後,鍾語珂鬆了口氣,後退一步笑着對禹千彧說:“終於剪開了。”
一擡頭,恰好對上禹千彧幽深的眸子。
鍾語珂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兩人剛纔的距離太近了。
她不是看不懂禹千彧的眼神,可是......
她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兩步,客氣又疏離的笑了笑說:“那我先出去了,要是有什麼事兒你儘管叫我。”
話音落下,鍾語珂立刻轉身走了出去,只是她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背影有多慌亂。
禹千彧看着緊閉的房門,眼神愈發幽深了幾分。
......
身爲禹氏總裁,就算是傷了手,該做的工作一樣也不能落下。
所以第二天他就返回到禹氏繼續工作了。
清晨,駱遠在給他做完日常工作彙報之後,又專程提了一句:“BOSS,聽說老夫人這回把彭爺叫回來參加股東大會了。”
彭爺是和禹千彧爺爺的至交好友,二十年前,禹老爺子過世,彭爺哀慟過度病倒了,這一病就整整病了三個月,病好之後他便直接出國了。
現在奶奶把彭爺叫回來,當中的含義還真的是不言而喻了。
駱遠憂心忡忡的問到:“BOSS,你說老夫人是不是想要讓三少做總裁?”
禹千彧低頭看了看平板上最新收到的項目資料,突然感覺一陣乏味。
他啪的一聲將平板倒扣在桌面上,看着駱遠問到:“也許吧,駱遠,你是怎麼想的?”
駱遠毫不猶豫的說:“BOSS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駱遠對禹千彧自然是百分百忠誠的,也從不吝嗇於坦白自己的忠誠。
禹千彧點了點頭:“那就行。”
駱遠還是有些擔心:“那BOSS,咱們現在應該做什麼?”
禹千彧一邊站起身一邊說:“休假。”
駱遠愣住了:“休假?”
這也是自家這個工作狂BOSS會說的話?他進入禹氏已經七年了,從未見過禹千彧休假,連帶着他這個總助也從來沒有休過假。
禹千彧嘴角噙着淺笑看着駱遠:“你差不多應該有將近兩個月的假期,我出錢你去海邊好好度個假休息休息,工作手機也不用帶,如果我有事會打你的私人號碼,等到股東大會那天你準時來公司就行了,對了,臨走之前把關於股東大會的事情交給禹千言的助理。”
駱遠立刻反應過來,BOSS這是已經準備要徹底離開禹氏了。
就在這時,禹千彧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餘思。
接起電話,第一時間聽到的便是一聲淒厲的尖叫。
禹千彧眼神一凜:“餘思?你怎麼了?”
餘思連忙說:“沒事沒事,我去旁邊跟你說。”
也許是因爲走動的原因,餘思的聲音有些顫抖。
四周迅速安靜了下來,餘思吸了口氣問到:“禹總,你知道禹太太前兩年在哪裡嗎?”
禹千彧不知道餘思爲什麼這麼問,但卻還是坦白回答:“在加國。”
餘思立刻說:“她是兩年前去的加國,在她去加國之前,她有整整兩年是待在R國一個叫門迪的地方。”
門迪?
禹千彧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兩個字,可是一時之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不過餘思立刻便給了他解釋:“門迪是當地一個精神病院,專門關極度危險的精神病患者。”
這麼一說,禹千彧立刻反應過來了。
門迪是一個神秘的精神病院,專門收治那些具有反社會人格或者做出過什麼殺人放火事情的精神病。
門迪說是精神病院,其實更像是一個監獄,那裡管理手段狠辣,只要是進了那個門就算是正常人也會被生生的折磨成精神病。
禹千彧下意識反問:“她爲什麼會在那裡?”
餘思說:“具體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辦理另一個客戶委託的事情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禹太太在門迪待了兩年時間,至於其他的事情,我現在還不知道。”
“當然,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調查一下。”
禹千彧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的痛意,堅定的說:“查,我要知道她當年離開錦城之後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聽到禹千彧的話,餘思立刻應到:“好,等我消息。”
掛斷電話,禹千彧左手撐在桌上,緊握成拳。
他突然想起之前鍾語珂也曾在他面前說過自己進過精神病院,但那時他只當鍾語珂是在故意說這些惹自己心疼難受,原來竟然是真的。
駱遠擔心的看着臉色慘白的禹千彧,低聲叫到:“BOSS。”
禹千彧擡起頭看了看駱遠,毫無半點生氣的說:“你去辦理休假的是事情吧,過一會帶兩個紙箱過來。”
......
午飯時間之後。
禹氏大廈十七樓,GQM公司。
鍾語珂正在辦公室忙碌的時候,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了。
以爲是宮天朗,鍾語珂頭也沒擡:“進。”
來人一言不發的在她對面坐下,鍾語珂疑惑擡頭:“怎麼了?”
看清對面的人,鍾語珂的聲音戛然而止。
是禹千彧。
鍾語珂將手從鍵盤上拿下來,問到:“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禹千彧舉起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右手,笑着說:“我請了幾天假回家休息。”
鍾語珂愣了一下,她隱約感覺禹千彧有些不對勁,但卻並沒多問,只說:“哦,那你好好休息,我下班之後早點回去。”
禹千彧抿了抿脣,深深的看着鍾語珂,半晌纔開口:“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
禹千彧站起身,剛要轉身的時候又突然停下動作,叫到:“語珂。”
語調繾綣,帶着某鍾鍾語珂聽不懂的情緒。
遲遲等不到禹千彧後面的話,鍾語珂忍不住問:“怎麼了?”
禹千彧輕笑:“沒事,就是想說,你早點回家。”
說完之後便徑直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鍾語珂莫名其妙的看着重新關上的辦公室門,小聲嘀咕:“他到底是來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