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鍾語珂第一反應就是拒絕:“我不去。”
禹千彧笑眯眯的托腮歪着頭看向鍾語珂:“你終於承認你是我太太了。”
鍾語珂抿了抿脣,若無其事的偏過頭看向窗外,假裝無事發生的樣子。
禹千彧身體微微朝着鍾語珂的方向靠了靠,沉聲說:“不開玩笑了,我認真的,這場比賽你必須要去。”
鍾語珂轉過頭看着禹千彧說:“比賽我肯定會去,但是我不會跟你一起去。”
禹千彧挑了挑眉:“可如果你不跟我一起去,你就不太有機會接觸到花滑協會的人,難道你這次去的目的不是爲了挑選好的教練和選手嗎?”
禹千彧說到不錯,如今GQM俱樂部已經在建之中,可是俱樂部卻還是一個空殼子,最重要的選手和教練一個都還沒有。
鍾語珂沉默不語。
禹千彧繼續遊說:“而且比賽的煙市距離孩子們度假的小島坐快艇只要三個小時,咱們去那裡看完比賽辦完了正事之後就能去看孩子們了。”
“你不想去見見孩子們嗎?”
這個理由,鍾語珂根本就不可能拒絕,她點了點頭:“好吧。”
來到禹氏大廈,禹千彧甚至親自將鍾語珂送到電梯門口,目送她坐上電梯之後纔會轉身去搭乘總裁專用電梯去自己的辦公室。
從這天開始,兩人每一天都是同進同出,儼然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婦。
消息傳到禹老夫人耳中的時候,氣得她摔碎了一整套的茶具。
她閉上眼睛盤了半天核桃之後才終於冷靜了下來,她對忠伯交代:“去打電話,讓千言儘快回來。”
忠伯遲疑了一下,卻還是按照禹老夫人的意思撥通了禹千言的電話,只是在通電話的時候,忠伯隱約聽到電話對面傳來音樂喧鬧的聲音和男男女女女嬉笑的聲音。
掛斷電話,忠伯嘆了口氣,禹家這是要變天了啊。
......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花滑全國公開賽決賽的日子,兩人一大早就動身前往機場。
越走道路越陌生,鍾語珂疑惑的看着外面問到:“這不是去機場的路吧。”
禹千彧笑了笑:“嗯,咱們坐私人飛機過去。”
鍾語珂眼神瞬間暗了下來,偏過頭看向窗外,隔了許久纔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
禹千彧猜不透坐私人飛機這件事情到底哪裡不對,便問:“語珂,怎麼了?你不想坐私人飛機。”
鍾語珂轉過頭看向禹千彧,笑不達眼底的說:“怎麼會,我只是不知道原來我現在也有資格坐禹總的私人飛機了。”
禹千彧聽不明白:“什麼資格?”
鍾語珂抿了抿脣,重新偏過頭看向窗外:“沒什麼。”
明顯的就是一副不想談不想提的樣子。
但是禹千彧卻不許她逃避,不管是什麼問題,只有攤開來說清楚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於是他一手捏住鍾語珂的下巴將她的腦袋轉向自己,一邊傾身湊了過去,他盯着鍾語珂冷漠的雙眼耐心的問:“告訴我,語珂,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鍾語珂沉默半天,終於慢慢開口說到:“就是在咱們剛結婚沒多久的時候,我......朋友出了事情,因爲很緊急我實在是買不到飛機票,就想搭乘你的私人飛機。”
禹千彧仔細的回憶了一番,但確實是對這件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看出禹千彧的毫無頭緒,鍾語珂推開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嘴角掛着淺笑說:“我知道你不記得,因爲我去找你的時候,你根本就不肯見我。”
禹千彧雖然根本不記得這件事情,但是他卻還是非常確定一點:“不可能,如果是你來找我,我不可能會不見你的。”
鍾語珂嘴角高高揚起,可是眼底卻一點笑意都沒有:“誰知道呢?都是那麼久以前的事情了,沒必要再說了。”
說完之後,她又繼續轉過頭看着窗外。
禹千彧知道他是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了,索性便不再追問了,只是在心底把這件事情仔仔細細的記了下來。
來到停機坪,鍾語珂在空乘人員的引導下上了飛機。
在座位上坐下,鍾語珂習慣性的偏過頭看向窗外,恰好看到禹千彧指間夾着一根菸一邊抽菸一邊講着電話。
鍾語珂有時候真的會覺得自己很沒意思,明明說好要忘掉過去重新開始的人是自己,可是每一次遇到任何風吹草動就會忍不住回憶起過去的人也是自己。
一陣風吹過,捲起禹千彧的頭髮,鍾語珂還是忍不住回憶起了那時候的事情。
那是他們他們結婚的第三天,通俗意義上來說,那還是他們的蜜月期。
可是一方面禹千彧是個工作狂,另一方面禹千彧也並沒有把他們的婚姻真的當回事,所以在他們新婚的第二天,禹千彧就完全恢復了工作狀態。
那一天,鍾語珂接到她養母的病危通知。
可是那一天所有從錦城去花市的飛機票都賣光了,最近的一班飛機還是在三天後。
醫院的電話一個接一個,養母的時間不多了。
走投無路之下,鍾語珂突然想起禹千彧有一架私人飛機。
她咬了咬牙跑去禹氏找禹千彧,可是卻連禹氏的大門都進不去,直接被保安給攔在了門外。
鍾語珂陪着笑臉跟保安解釋自己是禹千彧的新婚妻子。
可換來的只是保安放肆的嘲笑。
根本沒有人相信這個衣着樸素,面容稚嫩的女人會是他們禹總的妻子。
要說能配得上他們禹總的女人,數來數去也只有林若箬一個人。
又羞又氣之下,鍾語珂撥通了禹千彧的電話,可電話響到自動掛斷,對面都沒有人接聽。
她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的撥通禹千彧的號碼,可迴應她的永遠都只有那個機械的女聲。
就在她幾乎絕望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接起來了,可電話那一頭卻不是禹千彧,而是林若箬:“語珂?你找千彧哥哥嗎?”
彼時,鍾語珂絲毫沒有懷疑禹千彧和林若箬之間的關係,反而傻傻的對林若箬說:“若箬,我有事情要找千彧,麻煩你讓千彧接一下電話。”
林若箬的聲音有些爲難:“語珂,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千彧哥哥現在正在處理很重要的工作,如果你沒什麼急事的話,能不能晚一點再打電話過來。”
鍾語珂連忙說:“若箬,我家裡人出事了,我要回花城一趟,可是根本買不到飛機票,想要用一下千彧的私人飛機。”
說這話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麼底氣,就連站在旁邊聽到她通話的保安都輕蔑的嗤笑了起來。
一陣沉默之後,林若箬才答應:“好吧,我去問問千彧哥哥,你稍微等一下。”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過來一會禹千彧的聲音清晰的透過電話傳了過來:“讓他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他還沒有資格來跟我提這種要求。”
緊接着又是一陣雜亂的聲音,鍾語珂腦子裡面一陣轟鳴,她怎麼都想不到禹千彧竟然會這樣不留情面。
就在這時,她聽到林若箬有些顛簸的聲音:“語珂,你也聽到了,實在不好意思,你別怪千彧哥哥。”
鍾語珂機械的掛斷了電話,卻絲毫沒有去想,爲什麼林若箬可以隨意的接聽禹千彧的電話,又是爲什麼林若箬要替自己的丈夫來向自己道歉。
後來,她輾轉找到了一輛麪包車連夜趕回了花城,可是卻已經來不及見到養母最後一面。
想到這裡,鍾語珂淡漠的收回視線,靠在椅背上合上了雙眸,不知不覺竟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停在了煙市的專用停機坪上。
鍾語珂和禹千彧走下飛機的時候,恰好遇到另一架私人飛機着陸在旁邊跑道。
飛機艙門打開,林若箬和遲珉然一前一後的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