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雅熙把鄭彬揹回練功室,輕輕將鄭彬放在鑲嵌着靈石的聚靈法陣中,一邊查看鄭彬丹田的傷勢,一邊問道:“主人怎麼會走火入魔?主人這副身體乃是道魔之胎,按理說在修煉上應該一日千里毫無瓶頸纔對。”
鄭彬苦笑一聲:“我又哪裡知道,魔胎轉換成道胎,即便是在修仙界的記載歷史中也沒有出現過,而且我能擁有道胎之軀,除了嶽芸孕育的魔胎,還有龍源道果的功勞,情況很複雜,在某個環節有隱患難以避免,這就是未知即無解的一個具體解釋,越想越理不出頭緒。”
施雅熙將丹藥捏碎撒在鄭彬的丹田位置,眨眼間鮮血止住,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
隨後用靈氣梳理鄭彬體內的經脈,的確沒發現有問題的地方,卻在丹田處感覺不到靈氣波動,也就是缺少靈動,實在讓人束手無策。
也許是沒話找話,讓鄭彬別去想剛剛幾女對峙的頭疼問題,又或者是想要安慰鄭彬,施雅熙說道:“我剛纔看到主人在桌子上寫大字,既不是文字也不是符籙,是什麼?我好像在哪見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鄭彬對兩枚卦籤以及仙文,視爲最大的隱秘和底牌,就算是最親近的人都沒細說。
唯一知曉些許端倪的就是菲菱仙子了,此刻聽施雅熙說見過仙文,哪能不讓鄭彬驚詫呢!
鄭彬忽然坐起來,因爲太激動,腦袋險些撞到施雅熙,鼻尖擦過施雅熙的臉頰,把施雅熙嚇了一跳。
她倒是沒害怕鄭彬會把她怎麼樣,作爲鄭彬的靈寵,她的身心都是鄭彬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但是鄭彬身爲主人,沒有對她表露過異樣的情感,所以當施雅熙的手被鄭彬抓住後,施雅熙不由得翻白眼。
今天這是怎麼了?主人這是犯女煞?怎麼和傳說中的桃花煞一般無二呢!
鄭彬此時哪還會顧及施雅熙的感受,抓着施雅熙的手,急切問道:“雅熙,你說你見過我寫的那些東西?你別誆騙我,是真的嗎?”
“你弄疼我了。”施雅熙的手被鄭彬緊緊攥着,皺眉道:“我也不能確定,但是看起來差不多,都比鬼畫符還難看。”
鄭彬鬆開緊握的手,雙手把着施雅熙的肩膀,呼了口氣:“雅熙,這件事對我非常非常重要,如果能弄明白,不但可以解決我現在的難題,本尊和分身也將獲得天大的機緣,五行宗上下也必定會受益無窮。”
施雅熙見鄭彬把事情拔到如此高度,話有點說不利索了,結巴道:“可能是我看錯了,我爺爺有個同學,我在那位爺爺家裡看過一個日記本,不過那還是我十二三歲時候的事情,記憶難免出現偏差……”
鄭彬強行鎮定心神,覺得施雅熙的話不無道理,仙家之寶上的文字,何等玄奧神奇,凡人界的人怎麼可能見過,即便是差不多,也只是形似而已。
鄭彬自己就見過類似仙文的文字,而且還不止一種,比如蝌蚪文,卻完全對不上號。
就在鄭彬已然放棄的時候,施雅熙冥思苦想,因爲服用過多種靈丹妙藥,尤其是蛻凡丹,施雅熙心靈通透,以往的記憶都無比清晰,伸手在身前比劃着:“這三個類似畫符的字我記得最清楚,我看着有趣,還照着畫過。”
鄭彬看着施雅熙虛畫的三個軌跡,目瞪口呆,再一次握住了施雅熙的手:“那個人現在在哪裡?你馬上帶我去,現在就走。”
施雅熙再次皺眉,抽手不迭:“我也不知道啊!我得先問問爺爺,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爺爺的同學現在是否活着。”
施雅熙當即給施老打電話,施雅熙說了好半天,才勾起施老的回憶,想起了那個老同學。
讓鄭彬扼腕的是,施老的那位同學早已去世多年,家也搬離京城,想要查找那家的下落,估計會很困難。
從走火入魔狀態中恢復的鄭彬,仍然沒有和王苮兒許嬌嬌等人說什麼,而是召集宋真等人,佈置搜尋施老同學的任務,哪怕是把全國人口犁一遍,也要找到那家人。
五行宗上下,全被鄭彬撒出去找人,有事情做,暫時平息了幾個女人之間的小心思。
但是鄭彬知道,這件事不解決諸女必定心存芥蒂,他將來絕對會焦頭爛額。
不過事有輕重緩急,當務之急是解決自身的問題,哪怕希望渺茫,鄭彬也不會放棄,所以他在施雅熙的陪同下,親自趕赴京城去見施老。
走進機艙,施雅熙看着揉着眉頭的鄭彬,噗嗤笑了一聲:“現在知道頭疼了?應該早有預見吧!依我看這纔剛剛開始,以後有你一個頭兩個大的時候。”
“閉上你的烏鴉嘴吧!”鄭彬瞪着施雅熙,哼了一聲道:“惹我不高興,我也把你拉進來,讓你也跟着頭疼。”
施雅熙嘻嘻笑:“我和她們哪能一樣,大家都知道我是主人的靈寵,就算我日日夜夜和主人睡在一起,那也是天經地義,可沒人吃我的醋。”
“你就幸災樂禍吧!把我惹急眼了,小心我解除靈寵契約,看看你還怎麼辦。”
施雅熙哪會真的惹鄭彬生氣,搖着鄭彬的胳膊低聲道:“好嘛!別生氣了,我會乖乖的,剛纔的場面你又不是沒看見,我如果不站在苮兒身邊,苮兒能委屈死,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姜瑜護着苮兒情有可原,瓏瓏竟然會挺着苮兒,她們之間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可能是年紀相仿,比較沒有代溝,談得來吧!”
施雅熙眉毛一挑:“聽這話的意思,怎麼好像在說我老了,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那怎麼不見你對那個珍妮弗下手呢?”
鄭彬一翻白眼:“別跟我提她,那個百合蕾絲邊,一身的臭毛病,如果不是看嶽芸和關疏影的面子,早把她挖個坑埋了。”
施雅熙把手機遞給鄭彬,撇嘴道:“真要是毀屍滅跡,那可就攪亂了凡人界的規則,你看看這個珍妮弗姓什麼?”
鄭彬看着手機屏幕,上面有一張黑白照片,那是個異國女人,看眉眼五官和臉型,與白妞珍妮弗極其相似,再看介紹,是個姓埃弗裡西的北歐人。
“這個是珍妮弗的祖母還是曾祖母呀?”
“嶽芸和許嬌嬌去找你,撞見苮兒*一刀,就是因爲這個女人,珍妮弗的家庭背景非常不簡單,難怪她會那麼囂張,因爲人家有囂張的本錢。”
珍妮弗姓埃弗裡西,這在東方沒人在意,可是在西方,這個姓氏大有講究。
隨着施雅熙娓娓道來,鄭彬的臉色也微微變了,原版鄭彬在大學的時候不合羣,但是該學到的課內課外知識,風聞野史,一樣沒落下。
羅斯柴爾德家族?鄭彬聽過這個名字,一個傳承了三百多年的金融世家,號稱歐羅巴第六強國。
現代以來,這個強大的家族看似沒落,但諸多野史小說中,仍然將其視爲全世界範圍內最富有的家族之一。
施雅熙的話打斷了鄭彬的思緒:“如果主人只是把珍妮弗當做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外戚子孫,那可就大錯特錯,埃弗裡西家族聲名不顯,可我們從詹姆斯那裡得知,這個家族專門做髒活,在西方道上諸如黑手黨之類的組織對其都感覺膽顫,據詹姆斯說,西斯還在的時候,和這個家族也有關聯。”
鄭彬愣了一下,西斯和這些家族還有關聯?這不對吧!詫異問道:“他們不是猶太人嗎?和西斯應該是世仇吧?怎麼還會有合作?西斯對他們的仇恨能化解開?”
施雅熙抿抿嘴:“主人,各種屠殺的真正原因,連詹姆斯都不清楚,恐怕只有西斯自己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我說這些的目的,就是希望別再爲難珍妮弗,大不了把她的記憶抹除一部分,讓她忘記認識關疏影的那部分,不就解決了嗎!”
珍妮弗的事情暫時被拋在一旁,因爲涉及到關疏影的感受,答應過關疏影瞞着所有人,鄭彬沒法和施雅熙說的太細,當飛機降落在京城機場後,二人叫了輛出租車直奔施老的家。
施老接到電話等在家裡,正和王老下棋,施雅熙一進門就嚷嚷道:“爺爺,想起來沒有?您的那個老同學一家,總不會人間蒸發了吧?”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施老數落了孫女一句,對鄭彬卻不敢怠慢,和王老一起站起來,鄭彬上次救治章北海,施老跟着沾了光,與有榮焉。
鄭彬關心的事兒,施老當然不會怠慢,腦子裡已經極力回憶關於老同學的一切,卻對施雅熙提起的記事本,毫無印象。
“施老,先把人找到再說吧!”鄭彬心中發急,但是人找不到,再着急也沒什麼用,當天就在施雅熙家裡住下,等待宋真等人查探的消息。
夜半時分,一身睡衣的施雅熙走進鄭彬的房中,手裡的毛巾擦拭着還在滴水的頭髮,臉上裝出一臉嫌惡:“水我放好了,你快洗一洗,都要臭死了。”
鄭彬現在連水洗術這等小法術施展都很吃力,這兩天有忙的腳不沾地,連自己都感覺身上臭乎乎的,聞言欣然走向洗手間。
時間不長,施雅熙聽到洗手間傳來鄭彬殺豬般的叫聲,一副計謀得逞的得意笑容:“也就這個時候能欺負欺負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