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既然無法做到放棄,當然要牢牢的把他拴住,我是你親媽,能害你嗎?你聽我的,保證不管是鄭杉杉還是李杉杉還是別的杉杉,全都靠邊站。”
霍香雙眼瞪大盯着嶽芸:“媽,我不能那麼卑鄙。”
“你說我這個當媽的卑鄙?”嶽芸的聲調頓時擡高。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做不到,我不能做那麼惡毒的事情。”
嶽芸的臉氣的漲紅:“你說我卑鄙,惡毒?我是爲了誰?是親三分向,我是你親媽,當然要向着你,我怎麼不去幫着那個鄭杉杉?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霍香見嶽芸生氣了,急忙搖手:“不是的,我沒有,我就是做不到。”
“你是怕鄭彬知道?認爲你是卑鄙惡毒的女人,從此離開你,對嗎?”嶽芸一眼看穿問題的本質:“到時候都推到我身上不就可以,我是你什麼人?這是我該做的。”
霍香依然沉默不語,嶽芸起身撫摸着霍香的臉頰:“媽媽欠你的太多,就讓媽媽幫你一次,只要你聽我的安排,我保證那些亂七八糟的女孩子,全都退避三舍,你考慮一下。”
嶽芸說完離開了家,隱隱有聲音傳來:“決定了,就把湯送到醫院,我們從鄭杉杉開始。”
霍香像是沒有聽到,呆站在原地,臉上的神情變幻。
一會茫然,一會猶豫,更多的是彷徨,但是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雙手慢慢的握緊,攥成了拳頭,指甲幾乎摳到了掌心深處。
做,不做,後悔還是不會後悔,霍香真的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選擇,她不是一個工於心計的女孩子,但是對愛的渴望讓她心中的天平逐漸傾斜。
“試一試,但是不能做的像媽媽說的那麼絕,只要試一試就可以了。”霍香努力的說服自己,但是她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破了一個口子,再想彌補堵住,哪會那麼容易。
就在霍香即將下定決定的時候,鄭彬回來了。
霍香看到鄭彬,心臟抽搐着那麼疼,天平完全傾斜,因爲她無法忍受和鄭彬分開的痛苦。
想通了這一點,自然發生了讓鄭彬感覺疑惑的一幕,竟然要談判?湯倒在誰的臉上,貌似他都有點心疼,儘管更深層次的想法不該有。
一個電話讓鄭彬的注意力不得不轉移,按照許嬌嬌的建議,大塊頭的號碼關機,黃袍卻把電話打到了鄭彬的號碼上。
黃袍的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能聯繫上大塊頭嗎?你一定可以吧?我要受不了了。”
“這麼快就找上你了?你現在在哪?”鄭彬問清楚地址,過去的同時心中疑惑,七株會社也好,東瀛鎮也罷,這麼快針對黃袍有點不合常理。
燒腦的事情,鄭彬只能求許嬌嬌幫忙,這是許嬌嬌的優點和長處,許嬌嬌確認黃袍在太平間的錄像流出之後,沉默了很久。
“鄭彬可以犧牲嗎?”許嬌嬌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鄭彬沒敢沉默太久,越和許嬌嬌相處,越能發現許嬌嬌的腦子太靈光,生怕被許嬌嬌看出什麼來。
“犧牲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看什麼程度的犧牲,畢竟和他也是朋友嘛!”鄭彬如此爽快回答。
許嬌嬌再次沉默,在鄭彬耐不住想要開口的時候,許嬌嬌說話了。
“既然這樣,那就讓鄭彬跟着黃袍,鄭彬的醫術厲害,厲害的有點超越常識,再加上黃袍這個誘餌,算是下了雙鉤,魚兒咬住了魚餌,想要掙脫就更不容易。”
鄭彬心中有點涼颼颼的,但是想到許嬌嬌不知道自己就是大塊頭,那麼以許嬌嬌對大塊頭的心意,犧牲旁人根本就不用猶豫什麼。
鄭彬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哭,許嬌嬌這是越走越極端的節奏嗎?
“爲什麼讓鄭彬和黃袍出面?我直接下場不好嗎?”鄭彬問道。
“不好,因爲太危險,我怕你出事,黃袍沒有給你打電話嗎?錄像流出不到十分鐘,黃袍那裡就出了狀況,你的手機剛纔關機,我估計黃袍不光給我打電話,肯定也給鄭彬打了電話,你現在讓鄭彬過去黃袍那裡,阮光平的事情先放一放,這次就是他們倆了。”
鄭彬可以聽出許嬌嬌話語中深深的關切,看來剛纔發生的事情,讓許嬌嬌意識到了很大的危險,甚至已經做出要犧牲黃袍和鄭彬的程度。
“那好吧!我給鄭彬打電話,後面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鄭彬自嘲笑了笑,自己給自己派活,總感覺有點二。
“千萬別露面,我們暫時也別聯繫,你相信我,我只爲了你,別人的死活我不會管。”
鄭彬無言以對,許嬌嬌這丫頭對大塊頭越陷越深,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以後怎麼收場?
鄭彬見到黃袍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精彩萬分,最後忍不住看着黃袍的褲子:“尿了?”
“嚇的。”黃袍沒覺得有什麼丟臉的地方,因爲他相信鄭彬如果遇到他的情況,鄭彬也得尿褲子。
“什麼情況?”鄭彬坐到黃袍身邊,看着黃袍周圍近百保鏢:“這麼大的陣仗,也能尿了?”
黃袍深深看了鄭彬一眼:“你也是誘餌吧?你的醫術那麼神奇詭異,我早該想到是這樣,我們算不算同命相憐?”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說具體的。”鄭彬一陣惡寒的問道。
“看來你的地位比我高,知道的比我多,如果我先死了,記得幫我收屍,如果還有屍體的話。”
鄭彬發現黃袍真的被嚇到了,情況比被大塊頭嚇到還要嚴重的樣子,不耐煩道:“到底怎麼了?痛快說,婆婆媽媽的很欠揍不知道嗎?”
黃袍呵呵笑,伸手拍着鄭彬的肩膀:“就在剛纔,我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從我的腦子裡拿走了一點什麼,我自己感覺的到,但是周圍這麼多保鏢,卻沒有人看見,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鄭彬皺眉,黃袍說的混亂,他卻理解,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手指搭在黃袍的手腕上。
不是想象中的被搜魂了,讓鄭彬稍微鬆了口氣,但是黃袍的腦子裡不是少了什麼,而是多了點東西。
“你想死嗎?”鄭彬覺得這是廢話,但還是問了出來。
“你覺得人有願意死嗎?我今年纔多大年紀?我不缺錢,不缺女人,大好的人生等着我去享受,結果我沒的選擇,隨時都會死,你狗屁的問我想死嗎?”
黃袍害怕大塊頭,但是面對鄭彬的時候還算正常,儘管仍然顧忌大塊頭和鄭彬親近,可有些話卻敢說出口。
“好死不如賴活着,能活下去沒人願意死,我也想開了,攤上這種事,我的想法跟我沒有絲毫關係,我是傀儡,是誘餌,是棋子,我的命運我說了不算,就是希望能多活一天,死的時候別那麼難看,這個要求不算高吧?”
鄭彬把黃袍拉起來:“第一次看你有點順眼,看你這麼配合,安分的份上,我拉你一把。”
“真的?”
“你最好快點,剛纔你腦子不是少了點什麼,但是耽誤一會,你肯定就沒腦子了。”
黃袍被鄭彬拉着,還想招呼保鏢跟上,被鄭彬一句沒有必要給打發了,兩個人來到了施雅熙的實驗室。
施雅熙提鼻子一聞,目光詫異的看着黃袍,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不由自主的做出一副想要大快朵頤吃掉黃袍的樣子。
鄭彬擡手彈了施雅熙的額頭一下:“他腦子裡的東西,幫我取出來,我要確認一件事。”
黃袍被放在實驗室的平臺上,看到施雅熙拿着手術刀準備給他開顱,嚇的坐起來,驚恐的看着施雅熙:“死丫頭,你這是要在這裡給我腦袋開瓢嗎?”
施雅熙呲牙一笑,猛地變身,看着施雅熙變成妖獸模樣,黃袍很配合的暈了過去。
“就這麼大的膽子,嚇尿褲子也不算離譜。”施雅熙伸手在黃袍的腦袋上比劃,尋找下刀的位置,語氣無比鄭重的說道:“好像很嚴重,怎麼了?”
鄭彬手託下巴:“你先開刀吧!先證實一下,如果真是我猜測的那樣,這次麻煩大了。”
施雅熙找準位置,沒有客氣,連麻藥都沒有給黃袍注射,她身上的毒,比麻藥還管用,黃袍只是無意識的抽搐,好像癲癇發作一樣很痛苦。
鄭彬告訴施雅熙的位置,施雅熙用鑷子夾出了一個結締組織,放到器皿上:“還有嗎?”
“沒有了,你給黃袍包紮一下。”
施雅熙撇嘴:“這傢伙不是什麼好鳥,死了活該。”
“我還有用處,死了就沒人吸引火力拉仇恨值了。”鄭彬不理會施雅熙,雙眼盯着器皿裡的結締組織,臉上的神情非常猶豫。
再猶豫也要證實,鄭彬用鬼神針在指尖扎了一下,一滴血落在結締組織上,像是瞬間催發了一粒種子,結締組織開始了瘋狂的變化。
不到一秒種,結締組織變成了一隻外形猙獰的巴掌大的蟲子,比手機變成變形金剛還醜,攻擊力也強悍的不得了,鄭彬用了三根冰錐才把它釘死在實驗臺上。
施雅熙嚇了一跳,看着好像神經反射抽搐的怪異蟲子,身上麻酥酥的,對這類東西,女孩子向來沒什麼免疫力。
“什麼東西?這麼醜。”施雅熙躲到鄭彬身後,探頭探腦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