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伸手搭在楚飛雲的脖頸的動脈處、沒有半點的起伏,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蠱蟲在哪裡?”蘇小略一回頭、看向陳安邦問道。
陳安邦走到臥室一角的梳妝檯邊,拿起一個薰香的銅爐遞給蘇小,說道:“本是有兩隻的,可是一隻在鑽出身體後很快的羽化出了翅膀、從哪裡飛走了……”陳安邦指了指屋頂中央一個通風用的氣窗說道。
掀開銅爐的蓋子,一隻通體白玉色的蟲子安靜的躺在銅爐的底部,一道貫穿身體的血線昭示着這隻蠱蟲和在樂菱那裡見過的那隻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樂菱的那隻保存完好,而這一隻卻扁扁的、一些紅的、黃的的內臟溢了出來,很像是被人一腳踩爆的毛毛蟲!
“是噬心之蠱沒錯……”蘇小確認道,將香爐的蓋子蓋好、隨手放在牀前的一個小櫃上。手伸到楚飛雲的耳垂處、將楚飛雲耳朵上那個有怪異紋飾的耳墜取了下來,回頭對陳安邦說道:“陳叔叔,這耳墜我有些用處、可否先借我幾日?”
陳安邦點了點頭、示意蘇小隨意便可。“這對姦夫淫婦就是毒害詩雅的元兇?”陳安邦目光灼灼的看着蘇小,老辣如他此時的心也如亂麻般捋不出個頭緒,他渴望蘇小可以幫自己解答這一切切的疑問。
“哦?何以見得?”蘇小將皮球踢還給陳安邦。“唉……”陳安邦嘆了口氣說道:“陳叔叔我並不是個孤陋寡聞的書呆子,年少時也是頗爲喜愛雜學,你拿走的那個耳墜上的紋飾我是識得的,他叫‘蜈蚣龍’是南疆一些部落的圖騰、非地位顯赫者不能佩戴……”
“哦,這麼說我還歪打正着了?”蘇小笑了笑說道。“一個墜子罷了。能說明什麼?這條可憐的爬蟲我想至少是個工匠就可以簪刻得出!或許是有心之人想要栽贓陳家大老爺、刻意爲之的也說不好?你想想要是陳家由內部亂了、可是很多人願意看到的……”
陳安邦猶豫了一下、走到牀邊,將楚飛雲的屍體略微的擡起一道縫隙,指了指陳王氏的胸口說道:“你看看這個……”循着陳安邦手指的方向,蘇小的視線投注過去、瞳孔猛地一收縮、剎那間被吸引住……
倒不是半老的女子的胸有多豐潤,也不是因爲心口處那道猙獰可怖的傷口,而是一個刻畫在女子豐潤的半圓上的一個紋身吸引了蘇小的視線。紋身的圖案對蘇小來說並不陌生,是一朵綻放着的“黑色櫻花”。蘇小的心一陣陣的抽搐。不是天冷體涼、而是因爲憤怒。
這朵“黑色的櫻花”猶如跗骨之蛆。不停地給蘇小製造着麻煩、並且蘇小相信如果自己一步走錯這個神秘組織完全有取自己性命實力。出沒無影的殺手、悍不畏死的死士、現在再加上讓人防不勝防的蠱毒……恐懼或許也有些、可蘇小心裡升騰而出的更多的是憤怒,一種誓要將這個神秘組織連根拔除的憤怒!
“這朵花陳叔叔我並沒有見過,可是縈繞在花莖上的圖案確實是‘蜈蚣龍’無疑!我這大嫂……呵呵。好手段、居然隱藏在陳家這麼多年……我陳家待她不薄、可爲何要毒殺詩雅?”陳安邦咬牙切齒的說道。
“陳叔叔稍安勿躁,這也就只可能證明他們出自同一個地方、或是同爲南疆之人,可硬要說他們就是試圖毒殺詩雅的元兇貌似有些牽強!”蘇小略一沉吟、辯駁道。
“或許吧!”陳安邦的聲音明顯的降了幾個調、變得有些低沉。“蘇小,你看看這些……”陳安邦用腳尖踢了踢腳邊上一個皮質的背囊。示意蘇小自己打開看看……
“嘩啦啦……”蘇小蹲下身體、解開背囊的袋子,將裡面的物品一股腦的傾倒出來。有獸骨雕刻的圖騰、有鮮血繪就的怪異符文,五顏六色的羽毛,一張粘貼在石板上已經被血遮蓋了大半字跡的紙張……
“生……辛亥……乙……”蘇小勉力只辨認出這幾個模糊的字眼。“沒錯,那就是詩雅的生辰……”陳安邦似乎讀懂了蘇小的疑惑、出聲解釋道。
“‘降頭術’?”蘇小驚詫出聲。心說這“降頭術”是南疆巫術的一種。既可以殺人於無形、又可以救人於生死,與蠱術的惡毒不同、這種巫術在南疆被視爲“神術”。實則“降頭術”不過是蠱術進化的產物、兩者並沒有根本上的不同。
“降”就是指事發過程中所用的藥蠱,“頭”自是止被施法的人……施術不再需要與被施法者接觸。而是通過生辰八字、藉助被施術者的毛髮、指甲等等就可以憑空施法!蘇小忽然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旋即釋然,自己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又有誰知道自己確切的生辰?“咯咯……”蘇小笑了笑。覺得這是自己穿越以來難得的享受穿越帶來的福利!
血已經乾枯變得有些烏黑。上面附着的一縷頭髮也有些晦暗發黃、顯然已經有了一段時間。“這東西是他的?”蘇小指了指楚飛雲的屍體問道。
“是的,至少是他攜帶來的……”陳安邦篤定的說道。“是怎麼發現他們的屍體的?”蘇小問道。“是大嫂的婆子聽見房間裡異常的響動,壯着膽子看了一眼……之後,就大喊出聲……”
“哦,那婆子呢?”蘇小問道。“你是懷疑她有問題?”陳安邦有些不解的問道。“陳家的下人就如此沒規矩、居然敢偷窺主子們在做什麼?”蘇小笑了笑說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陳安邦一拍腦門急匆匆的推門走了出去,不一會滿腦袋黑線的走了回來,蘇小笑了笑,結果自也是不用問的,不是跑了就是死了!
“那婆子的底細你可知道?”蘇小問道。“是大嫂在孃家帶來的陪嫁丫頭,始終未曾婚配……其他的倒不是很清楚!”陳安邦捋了一下思緒、說道。
“事情越來越複雜……原本或許只是兩家之間的恩怨,現在呢?還不知道要扯出多少人、牽連多少的勢力……陳家已經深入一個泥潭、想自拔而不能!”陳安邦略帶無奈的感嘆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陳叔叔還是看得開些吧!反過來看,也證明陳家還有些被人利用的價值不是?”蘇小笑了笑說道。“我還應該高興了?”陳安邦看了一眼蘇小、苦澀的說道。
笑了笑,蘇小說道:“難道不是嗎?會被人遺忘的往往大多代表着要被邊緣化……沒有實力,陳家就會覆滅、你說我說的對嗎?”視線無意間投注到女屍的胸脯上,蘇小皺了皺眉頭,四十幾歲、小五十歲的人按理來說就算是保養得再好、胸型也會隨着年紀的增長而下垂,這個大陸並沒有“硅膠”這個逆天的東西……
伸手觸碰了幾下女屍的胸,或許是死亡的時間並不長、q…q的彈力十足,蘇小的眉頭皺了皺,回身對陳安邦問道:“你家大嫂幾年多大?”“四十有七……”陳安邦略帶疑惑的看着蘇小、回答道。“將蠟燭拿過來一些……”蘇小低頭看向女屍的脖頸處,在明亮的燭火的映照下,蘇小發現女屍的脖頸處有一條顏色稍深一些的線……
手腕一翻一柄薄如蟬翼的手術刀躍然於蘇小的指間,順着那條線蘇小小心的用手術刀挑了幾下,線的邊漸漸地翻卷起來、露出裡面白皙非常的肌膚。
“人皮面具?”陳安邦詫異的說道。“嗯……”蘇小輕應了一聲,小心的將覆蓋在女屍臉上的人皮揭了下來,露出女屍原本的容貌。
蘇小的瞳孔縮了縮,瞬間又放大開來。女屍的臉上密佈着大大小小的傷疤、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子,蘇小的震驚並不是源自女屍的臉有多恐怖,而是這已經看不清相貌的臉卻帶給蘇小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是她?”蘇小有些驚詫的自言自語道。
“你認識?”陳安邦詫異的問道。“也許吧!”蘇小不置可否的說道。旋即將騎在女屍身上的楚飛雲推到一旁,接過陳安邦手裡的燭臺,湊近女屍的右乳仔細地看了看,一點如硃砂般的殷紅確定了蘇小的判斷。“她是誰?”陳安邦有些急切的問道。
“蘇柔,蘇家的二小姐……”蘇小說道。蘇小原本的記憶裡殘留的本就不多關於蘇柔的記憶裡,就有蘇柔的右乳根部有一個硃砂痣的記憶,可她爲什麼和“黑色櫻花組織”有了瓜葛?蘇家和“黑色櫻花”應該是對立的、由蘇建楠以及蘇天對他的反應就不難推斷得出!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的複雜,蘇小不由得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抒發着心底裡的鬱悶情緒!
“現在該怎麼辦?”蘇柔是蘇家的小姐,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陳府……這令陳安邦的心怎麼能淡定?是蘇家做的這一切?還是說有人可以如此、想要挑起蘇家和陳家的戰火?陳安邦此時心亂如麻!(想知道《異世逍遙小日子》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衆號,搜索“wang”,關注公衆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