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人有了購買的意願,立時有一個頭戴草帽的中年漢子熱情的湊了過來。講解起自家這頭小毛驢的好處來。日行一千、夜行八百,可擔萬斤等等……
聽得蘇小直皺眉,心說你這是驢還是東風“大黃翻”?乾脆你說你這小驢的尾巴就是擾流翼,屁股就是助推火箭得了!“多少錢?”蘇小看也不看“草帽哥”的說道。
“這……小姐總該知道這行裡規矩,暗裡來暗裡走,銀錢是見不得白的……”草帽哥將手縮回髒兮兮的土布棉襖的衣袖裡,甩着半截空蕩蕩的袖管遞到蘇小眼前。
“偷的?”蘇小警惕的看着草帽哥問道。“小姐說的是哪的話?行人懂不懂?哎呀!就是中間人……”草帽哥看着蘇小有些無辜的神情,氣得一把把頭頂上的草帽擼了下來,露出“地方包圍中.央”的禿瓢,一邊用草帽搧着臉上的汗珠、一邊無奈的解釋道。
“總要試試腳力纔好吧?”蘇小裝作懂行的說道。“唉……什麼也不懂來買什麼牲口?你確定你不是故意來給我添堵的?看牙口、看毛色、看蹄子……”草帽哥很鬱悶,這行就是憑眼力的活、賣家和買家各憑本事、銀錢契約一簽一吹兩瞪眼,沒有找後賬的說法。試腳力?你還真說得出口!
“這些夠不夠?”蕭騰有些不耐,掏出一錠二十兩的紋銀做事就要拋給草帽哥。草帽哥倒也機靈,一撩長棉袍的下襬遮蓋住蕭騰的手腕,手作勢前伸就要接過蕭騰手中的銀錠。
蘇小上前一步。一拽蕭騰的肩膀將蕭騰擋在身後。手扣住草帽哥的脈門。厲聲問道:“你想做什麼?又是什麼狗屁規矩嗎?”
“疼……輕點……”草帽哥疼的是冷汗直冒,連聲解釋道:“捂行……也就是蓋住銀錢,我作爲中間人好賺取差價,沒惡意的……真的,小姐放過我吧?要不,這頭驢成本價給你?”
見是誤會蘇小松開草帽哥的脈門。蕭騰站在蘇小身後,看着蘇小纖細的腰身在自己面臨危險時義無返顧的護在自己的身前。心裡甜甜的……同時也酸酸的。嘆了口氣,要是她不是自己的護衛。不是出於職責那該有多好?旋即笑了笑,心裡依舊充滿小小的甜蜜,不管爲何她還是關心我的!
出於對蘇小的恐懼,二十兩銀子不但買了一頭小驢,草帽哥還附贈了一輛二手的綠呢的馬車。套好小驢,蘇小三人趕着小驢車回到了蕭騰的宅子。下了車,蘇小看了看汗流浹背的小驢,瞪了一眼錢橫,對着他揮了揮拳頭。“你以後就跟在小驢身後跑……”憐惜的摸了摸小驢的長耳朵,小驢打了個響鼻。伸出舌頭舔了舔蘇小的手、似是在附和着蘇小的提議。
“不要……要不每餐我少吃一些……”錢橫委屈的小聲辯駁道。蘇小踹了一腳錢橫的屁股,將驢車交給馬廄打雜的小廝。和蕭騰打了聲招呼。徒步離開宅子,走到街上。
回來時在街角處看見了幾天不見的紅,紅隱秘的對自己打了幾個手勢,示意自己過去一趟有要事商談。蘇小循着記憶來到之前“蝶門”的總部,輕車熟路的旋開密室,走了進去。
“事情可是有了些眉目?”蘇小坐在椅子上,對躬身站立在一旁的紅問道。紅款款的蹲身施了一禮,眉眼間滿是笑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幸不辱命,否則紅還真就沒臉見恩公了!”
蘇小笑了笑,拉過紅的手,一把把她拽倒在身邊的椅子上,按了按她的肩膀說道:“恩公的稱呼以後就不要提了,自家人何必說兩家話?你是心中始終在排斥我嗎?”
紅猶豫了片刻,鄭重的點了點頭。“黛韻可是真有問題?”蘇小拍了拍紅的肩膀問道。
“恩……蘇姐姐,跟我來就知道了!”紅神秘的笑了笑,站起身拉着蘇小的胳膊,走到牆角的位置,在一塊並不起眼的石塊處按了按,隨着隆隆的響聲,石壁上出現了一個小門。
蘇小疑惑的看了一眼紅,推開小門走了進去。門後的暗室點着蠟燭,光線並不昏暗。之後看見地上躺着赤條條的黛韻。蘇小的臉有些紅,嗔怪的瞪了一眼身邊掩口輕笑的紅。“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我要的是線索而不是黛韻!”蘇小有些氣惱的說道。
“蘇姐姐,嚇到了吧?這還不是爲了防止這傢伙身上藏有什麼利器嗎?咯咯……”紅吐了吐小舌頭,笑嘻嘻的說道:“這傢伙很小心亦很謹慎,外表風.流實則不近女色。當然還好他不好色,咯咯……半月的試探徒勞無功,我都在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是個謙謙君子。今天侍候他熟悉的丫鬟桃紅病了,我代她整理黛韻的衣櫥,可一拉開衣櫥的門我就連連的打噴嚏……”
“打噴嚏,和你迷倒黛韻有什麼關聯?”蘇小疑惑的眨動着眼睛,看着紅問道。“我對羽毛過敏……所以我覺得他的衣櫥裡應該有隻鳥,找來找去我發現了這個……”紅獻寶似的在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木盒,笑嘻嘻的遞給蘇小。
蘇小打開盒蓋,看見裡面假死狀態的“七彩蜂鳥”時,心頭抑制不住的一陣狂喜。這隻鳥和蝶衣夫人暴露前拼死踩爆的那一隻一模一樣。蜂鳥色彩都豔麗非常,可頭頂上那一縷黑色的翎羽卻是獨一無二的。或許這就是他們組織的標誌。竹葉青真的是個男人?是黛韻?
“我想拿走這隻鳥,可又怕引起黛韻的警覺、逃之夭夭,只要冒險將他迷倒……”紅挺了挺胸脯,驕傲的說道。蘇小撇了一眼紅波濤洶涌的胸口,心說氣球、一定是塞了氣球,一戳就會破!
“牙齒檢查過了嗎?”蘇小問道。“嗯,有問題的已經都敲掉了……”“敲掉?幾顆……”聽了紅的話,蘇小覺得牙齒有些酸、吞嚥了幾口口水,咧了咧嘴問道。“十幾顆吧!”紅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想了想說道。“十幾顆?”蘇小的牙齒麻酥酥的,人一共才幾顆牙?“把他叫醒……”蘇小晃了晃腦袋,指了指依舊昏迷的黛韻對紅說道。
雖有些殘忍,可蘇小對紅的謹慎還是很滿意的。紅在懷裡掏出一個銀白色的金屬管,旋開管頭的小青蛙,在黛韻的鼻間晃動了幾下。黛韻鼻翼扇動幾下,打了幾顆噴嚏悠悠醒轉過來。撐開有些倦怠的眼瞼,看見有過一面之緣莫遙的朋友蘇小站立在自己身邊。一旁自己的琴侍正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
活動了一下手臂,發現怎麼也動不了,眼神向身體上掃了一眼,見自己赤身的被綁的緊緊的。神情有些慌張、驚恐的高叫着:“你……想要做什麼?”
蘇小拍了拍手,說道:“演技不錯,可惜你的眼神過於冷靜,沒有絲毫的慌張。裝下去有意思嗎?黛韻、不應該是竹葉青先生!”蘇小將假死的蜂鳥扔在黛韻的臉上。
黛韻撇了一眼鼻翼前的蜂鳥,眼神明顯一暗。有些泄氣的問道“她也是你布的棋子?”視線投注到紅身上,黛韻的眼神有些哀傷。
“不,她是我的朋友、姐妹……”蘇小笑着搖了搖頭。“姐妹?”紅清秀的臉上溢起一抹興奮之色,靈動的眸子泛起一絲晶瑩的光。指着蘇小說道:“我是她的姐妹,一生的姐妹!”
黛韻微微一怔,旋即笑了笑。視線投注到蘇小身上,俊逸的臉龐流露出一抹解脫之色。笑容有些苦澀,嘆了口氣黛韻說道:“唉!我早就跟領說過,你將是我們完成任務的最大障礙,可惜沒人相信我的話,不過栽在你手裡也不錯,至少證明我之前的推斷是正確的!”
蘇小踢了踢黛韻的小腿,滿臉笑意的說道:“正確有用嗎?咯咯……不妨和我合作,我會保你活命!我問你答如何?”
“你以爲我會配合你嗎?”黛韻費力的挪了挪身體費力的坐了起來,笑着看着蘇小說道。“你可以保持沉默,可我自信可以有一萬種方法撬開你的嘴巴!”蘇小蹲下身體,平視這個在如此狀況下依舊冷靜如斯的男人,心裡對他幕後的組織更感興趣。
“我敢賭你什麼也問不到,你敢賭嗎?賭注就是讓她在我的屍體上輕吻一下,如何?”看着紅黛韻笑的很是開心,臉上滿是滿足的神情。
“想死嗎?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吧!我是個無情而又冷血的人,我不會答應你的任何條件,我會用世上最殘酷的刑罰逼你開口,我有這個自信!”
“要是我什麼都說,你會把她給我嗎?”黛韻笑着問道。“想也不要想,姐妹是不可以用來交換的,永遠也不會……”蘇小拍了拍紅的小腦袋,堅決的說道。
“紅,你很幸運,有了一個如此的姐妹。這樣也就可以放心的去了,紅保重自己……你和她真的很像……可你知道嗎?你的影子已經和她並存在我的心裡!期待來生有緣吧!唉……”黛韻看着紅無比留戀的說道。
“不好……”蘇小伸手掐住黛韻的脖子,可是爲時已晚、黛韻脖頸處的動脈已經停止了搏動。翻了翻黛韻的眼皮,發現黛韻的瞳孔已經擴散。臉上留戀的笑依舊掛在臉上,可是卻已經凝固在黛韻的嘴角眉間。
ps:??菸蒂給大家拜年,祝大家新春大吉、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