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蜂鳥漸漸有了反應,張開眼睛、眼珠轉了轉。“嗡……”宛若蜂鳴的聲響響起,蜂鳥抖動着七彩的翅膀飛了起來。繞着黛韻的屍體飛了幾圈、在黛韻的頭頂懸停了一會,揮動翅膀閃電一般的向密室的門飛去。
蘇小探手抓向小小的蜂鳥,手伸到一半停了下來。心說這鳥估計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一旦被人捕捉也許就不再會飛回主人的所在。
電光火石間,蘇小的心有了計較,手探進懷裡掏出一個淡粉色的小藥丸,纖長的手指一曲一伸間小藥丸彈射而出、後發先至的越過蜂鳥小小的身體,在它前方不遠的空中爆裂開來、形成一團淡粉色的煙霧。
見蜂鳥並沒有避開煙霧、而是徑直穿過,蘇小長舒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紅一眼,囑咐道:“照顧好自己,儘量不要外出……”說完,蘇小不再停留、腳尖點地腰身輕扭,循着空氣中淡淡的藥香追逐而去。
鳥是自由的,因爲它有一雙翅膀。它並不會按照人們劃定的街路飛翔,而是會選取兩點間最便捷的直線飛行。可這卻苦了蘇小,穿街過巷、竄房越脊的好不狼狽。
大半個時辰後,蘇小在雲麓城北門外的一處並不顯眼的農家院落前停了下來。透過稀疏的籬笆牆,蘇小看見那隻小小的蜂鳥就停留在這戶人家的窗沿上。
蘇小手腕一翻,一柄薄如蟬翼的手術刀躍然指間。屏住呼吸、蘇小大氣也不敢出,她甚至可以隱隱聽到自己“嘭嘭……”作響的心跳聲。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盯着窗沿上的小鳥,良久,蘇小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澀、可那隻鳥依舊動也不動的站立在那裡。
蘇小小心的一縱身越過籬笆牆。躡手躡腳的走到窗前。近距離的看了一眼窗沿上的蜂鳥,蜂鳥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估計自己的計劃被這個神秘的“領”窺破了。嘆了口氣,心多少有些沮喪。
蘇小用手術刀的刀尖將已經死透了的蜂鳥挑開,挑過蜂鳥爪下壓着的一張小紙條,抖開看了看,上面寫着一行工整的小楷。
“竹葉青估計已經不在人世了吧?又輸了一局。後會有期!”後會有期?他們對蕭騰還不死心?亦或是將目標轉到自己身上?
推開農舍的柴門。蘇小邁步走進茅草屋中。茅屋一共兩間,正對門的是廚房,由鐵鍋上斑斑的鏽跡看這茅屋的主人並沒有自己烹飪食物的興趣。掀開東屋門上的棉門簾。蘇小走了進去。土炕上鋪着被褥,地上的炭火盆裡的炭火着的正歡,伸手探進被褥裡仍有餘溫殘留,顯然這間屋子的主人並沒有離開太久。
蘇小鼻翼扇動了幾下。一股刺鼻的輕微的硝煙味傳入鼻腔。蘇小的心一緊,來不及考慮身形電閃至茅屋的窗口處。一腳踹飛了木質的窗扇,越過窗口,腳尖一點地面,身體騰空飛起。“轟……”一聲巨響打破了夜的寧靜。火光和煙塵拔地而起在空中交匯出一朵小型的“蘑菇雲”。
蘇小在地上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塵土,看着不遠處地面上被炸出的大坑。蘇小心有餘悸、拍了拍小胸脯暗道僥倖。剛剛到手的線索斷了,想要查“黑色櫻花組織”估計還要由黛韻處下手。黛韻出身黎國皇族。莫非是黎國和這個神秘組織有染?還是說這個組織已經無聲無息的滲透到各個精英層面?
問題一大堆,攪得蘇小有些頭疼。眼珠轉了轉,蘇小閃身離開這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天坑”,順路去了趟蕭家在雲麓的“據點”,頭疼的事就交給蕭家好了,畢竟蕭騰也不是我蘇小一個人的蕭騰!
從蕭家的“據點”出來,看了看天色,丑時剛出頭、回去也睡不着,蘇小決定到山裡去找那兩隻熊,看看自己拜託他們找的救陳詩雅的藥草找到沒有。走到林子邊,蘇小掏出懷裡的一個小瓷瓶,將裡面的粉末在空氣中散開,沒一會、一聲雄壯的咆哮聲響起。一大一小兩隻公熊飛也般的在密林深處竄了出來。
兩隻熊見到蘇小很是興奮,不停地用碩大的巴掌錘擊自己的胸膛。蘇小微一踮腳,摸了摸兩個“大傢伙”耳背後的毛,說道:“我需要的東西找齊了嗎?”
“呼……”小一點的熊拽過背後的一個獸皮包裹,獻寶般的遞給蘇小。蘇小接過獸皮包裹,拍了拍他的頭讚許的說道:“幹得不錯、大傢伙!”,解開包裹、蘇小見裡面包裹的正是自己需要的兩種藥材,小心的放在懷裡。
和兩個“大傢伙”在林間追逐嬉鬧到天微微亮,蘇小在兩個“大傢伙”不捨的目光裡離開了山林,回到雲麓城中。徒步走回蕭騰的宅子,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和農家樂打了個招呼,套上農家樂的馬車趕向京畿城。
臨出發前,蘇小特意讓農家樂用信鴿知會一下陳詩雅的家人,用意很簡單、陳家一定有內奸,自己手中的藥是救陳詩雅的關鍵,想來會有人坐不住的!
出了雲麓城門,蘇小松開手裡的馬繮、任由拉車的駿馬自己在寬闊的官道上馳騁。自己則斜靠在車廂板上閉目養神起來。少了農家樂相伴,這次的旅途稍顯清淨……些許的孤獨感躍然心間。晃了晃頭、蘇小笑了笑,一個人的感覺自己或許已經習慣了吧?不用費力的尋找話題、不用討好別人……倒也省些心力!
“陳家……櫻花組織……竹葉青,他們是獨立的還是彼此有關聯?亦或是所有的事件都是他們所爲?”蘇小微閉着眼睛、心裡想道。
“咯吱吱……”輕微的弓弦拉動聲,引起了蘇小的警覺。蘇小猛地睜開微閉的眼瞼,警惕的四下裡看了看,除了路邊微微隨風飄擺的野草、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嗖嗖嗖……”弩箭的箭矢如雨般傾瀉而下,蘇小腰身一擰,躲在了馬車的底部。“咄咄咄……”蘇小先時坐的地方插上了不下幾十支的箭矢。所幸的是對方的目標是她,拉車的馬並沒有受到傷害。
“有埋伏?”蘇小手一搭車廂的木板,腰身一扭、重新站回趕車的座位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一邊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一邊是陡峭的斷壁。很明顯山壁之上有埋伏。蘇小抓過馬繮,想要駕馭馬車趕緊離開這處“險地”。
很顯然,對方也想到了這一點。“嗖……”弩箭破空而至,正在狂奔的馬突然倒地。一株弩箭由馬的左眼射入,箭尖自右眼透出。如此高速的運動中,可以如此準確的命中,可以想象的出來對方的箭法有多恐怖。
失去了“動力”,蘇小的馬車癱倒在堅硬的路面上,由於慣性、馬車的車廂依舊向前滑動,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嗖……”又是一支利箭射來,目標直奔蘇小的咽喉。
蘇小頭一歪,堪堪避過利箭。馬車靠着慣性,一直衝到懸崖邊上才堪堪停住。躲在車廂的後面,蘇小靜靜地等了一會,沒有箭聲傳來。走了?蘇小覺得不可能。猶豫了一下、蘇小脫下身上的小襖,扳下一截車廂上的木條將小襖頂在木條上,舉起來晃了晃。
“嗖嗖嗖……”幾支弩箭射了過來,將蘇小的小襖射成了篩子。這或許是對方的警告,警告自己不要亂動!蘇小想道。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衣裙黑衣蒙面的傢伙圍在了蘇小的馬車邊。“蹲下,手舉過頭頂……”一個黑衣人用手裡的弩箭對蘇小比了比,命令道。
蘇小沒有選擇反抗,看似乖巧的將手舉過頭頂、緩緩地蹲了下來。“將陳詩雅給你的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男子的聲調有些怪異,和凝香郡主一般、帶着怪怪的腔調。
“什麼東西?”他們不是爲藥物而來的?蘇小的心裡滿是疑惑。“鑰匙……”。蘇小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的說道:“鑰匙,我沒有!”
“嗖……”一支弩箭貼着蘇小的臉射了過去。“你是蘇小吧!我知道你有、乖乖的交出來……否則,下次就會要了你的命……”男子說道。
蘇小擡起頭看着這個貌似是首領的男人,神情平靜地問道:“黛韻是你們的人?”“不該問的就不要問,知道的越多距離死亡也就越近,你說是吧?”男子用弩箭指了指蘇小,呵斥道。
“說過了……我沒有!”蘇小臉上露出了笑容,緩緩地站起身來,蘇小對着黑衣人的首領問道:“現在是不是到了我問你答的時間了?乖乖聽話、否則死路一條……”
“你,這是在找死……”黑衣人的首領怒不可遏的說道。“找死?是想用弩箭射殺我嗎?那可要你拿得動弩箭、亦或是說你扣得動扳機再說!”蘇小一臉的輕鬆,一步步的逼近黑衣人說道。
“吧嗒……”黑衣人手中的弩箭跌落到地上,黑衣人也像配合蘇小的言語般軟倒在地上。“你下毒……”黑衣人圓睜着眼睛怒視着蘇小,咬牙切齒的說道。
蘇小踩滅了身邊的一個小火點,笑了笑說道:“沒錯,勝者王侯敗者賊、你們的做法也沒見得好到哪去吧?說吧、你要的是什麼鑰匙?不要想自殺……你已經沒有了自殺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