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看着狼狽奔逃的秦剛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的口頭禪都忘了合該吃癟!”蘇小揉了揉笑的有些發酸的肚皮,看着秦剛遠去的背影笑着說道。
蘇小撫了撫衣裙上的皺褶站起身,眼角瞥見農家樂馬車疾馳而過,後面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在不遠處緊緊跟隨。農家樂不時地掀開車廂上小窗的簾子向後張望,俊俏的臉上滿是寒霜。
看着農家樂有些異樣的臉,蘇小心說:“該不會是農家樂被跟蹤了吧?”
蘇小與農家樂相識不久,而且農家樂又是個“陰陽不定”的傢伙。可農家樂總是敬着自己、捧着自己,“良言一句三春暖”是人都愛聽好話,蘇小也不例外,在自己的心裡已經當農家樂是“半個”朋友了…….朋友有難不幫不符合我蘇小的做人宗旨!
“蕭騰的那宅子風水一定不好,或是動土時沒查個好日子,怎麼不是被綁架就是被跟蹤的!”蘇小心裡暗道。蘇小怕農家樂出什麼意外,趁着衆人不注意一彎腰竄到後面馬車的車底下,一運精氣手腳同時扣到馬車車底架子上。
“呸!原來哪個世界的‘尾氣’都不好聞!”附着在馬車車底的蘇小,被馬匹奔跑帶起的塵土嗆得不行,張嘴吐出一口滿是灰塵的唾沫抱怨道。
蘇小苦笑了幾聲,心說自己這護院做的真夠失敗的,不是半夜三更的躥房越脊,就是鬼鬼祟祟的藏在車底灰頭土臉的吃着“馬屁”。這和蘇小記憶中黑衣墨鏡美國大片裡的保鏢形象相去甚遠。“怎麼看都像是個做賊的!“這是蘇小給自己的評價。
農家樂的馬車一路疾馳絲毫沒有要減速的意思,後面的馬車緊緊的跟在後面但並沒有要超越的意思。後面的馬車跟得很近,絲毫沒有掩飾行藏的意思,這讓蘇小很是迷惑。
道路兩邊的建築物漸漸變得有些熟悉,蘇小怎麼看怎麼感覺農家樂馬車的行駛路線是回蕭騰的宅子,當看到“天外仙酒樓”幾個大字時,蘇小終於確定農家樂就是回蕭騰的宅子。
“呸!既然認識還裝的那麼緊張做什麼?害得本姑娘吃了一路的土!”在蕭騰宅子前的街角處。蘇小鑽出後面馬車的車底,一邊拂去身上的塵土一邊抱怨道。
看着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進了蕭騰的宅子,蘇小慢慢悠悠的走了回去。怎麼想怎麼覺得事情透着一股子怪味。
蕭騰的臉在敷了蘇小給他的藥膏後已經消了腫,此時正在和錢橫玩着“華容道”的遊戲。在蕭騰的梟雄還剩一步就可以脫險的時候,聽見外面有馬車的聲音傳進來,聲音很雜亂好似進到宅子裡的不止一輛馬車。蕭騰和錢橫扔掉手中的棋盤,推開門向外看了看。
農家樂的馬車蕭騰兩個人自然是認識的,農家樂掀開車簾下了車。另一輛馬車車簾一挑走下來一個女人。一下馬車看見蕭騰兩人很熱情又不失禮儀的蹲了個福說道:“想來兩位公子就是蕭家的蕭公子、錢家的錢公子吧!小女子有禮了。”
女人很漂亮、氣質也算高貴,滿是笑意的臉上兩個大大的酒窩,又使這女子添加了幾分俏皮的可愛,年齡也就是二十上下。女子對蕭騰二人謙恭有禮,使兩人對這女子的第一印象很好。
“‘農仙子’你從哪拐了個美女姐姐回來?介紹一下唄!”錢橫挪動着壯碩的身軀湊到農家樂身邊,笑嘻嘻的看着板着臉的農家樂問道。
蕭騰對誰都是那副傲嬌的樣子。只是微微一躬身還了個禮:“小生蕭騰”聲音清冷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小女子遠在家鄉就聽聞蕭公子文采出衆、錢公子有神童之名,今日一見果非常人可比!”女子聲音清脆悅耳。幾人邊說邊走進蕭騰宅子的前廳。
“三皇子殿下,這次來雲麓之前小女子特意見過您外祖母與外祖父大人,兩人身體康健。託我捎話說殿下何時有空回去探望探望二老?二老可是思念得緊!”這女子坐下之後笑意盈盈的看着農家樂說道。
“我很忙!”農家樂臉罩寒霜,聲音冰冷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
“再忙也要回去看看。畢竟二老已經年近古稀,說句不好聽的也可以說是朝不保夕了!我們做小輩的應該實是記掛他們纔是,‘百善孝爲先’你說是吧三殿下?”
農家樂沒有言語,只是拿起暖爐上煨着的茶壺倒了一杯茶,彷彿對杯中的茶水有深仇大恨般的大口大口的牛飲起來。
“殿下還記得小女子不喝別人倒的東西,真是體貼!”女子見農家樂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絲毫沒有理睬自己的意思。有些尷尬的站起身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殿下的爵位分封下來了嗎?封地在哪裡?”女子目露精光看來這纔是她真正關心的東西。
“嗯!”農家樂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女人眼角掃了一眼蕭騰和錢橫。他們在這裡自己有些話不好說得太過直白。心裡暗氣兩人怎麼就不知道迴避一下,給自己和農家樂點私人時間呢!
“下個月我父大壽,遍邀親朋。我這次來雲麓就是來送請柬的,我父、還有令外祖父的意思是希望你可以參加!”
“哼,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何必拉我這個另類出去示衆呢?我想皇家和我外祖家不會缺席吧?”農家樂冷哼了一聲。譏諷的說道。
“我也不想你去,可你作爲我未婚的夫婿,缺了席我沈家也失了臉面不是?”女子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蕭騰和錢橫面露驚詫,他們一起住了這麼久從沒聽“農仙子”提過自己有一個未婚妻的事。蕭騰還好勉力維持着雲淡風輕的樣子,可錢橫就不行了。嘴張的可以塞進一個拳頭,愣愣的看着農家樂。
蕭騰看着農家樂神色有些黯淡,他可以看出農家樂很是排斥這女子以及這樁婚姻。可豪強之家就是如此,婚姻只是利益交換的不等價交換物。愛情這個字眼在豪強之家也就只能自伶戲裡聽聽看看也就算了,當不得真!
“唉!”蕭騰嘆了一口氣,自己的爺爺雖是疼愛自己,可在家族利益面前這份疼愛估計也是有限度的,不知自己將來會不會被“換”出去呢?
“沈綠扶,我想你記錯了吧?我何時答應過娶你?那隻不過是我父皇、外祖父的意思,和我有何干系?你父大壽我做小輩的祝他壽比南山,可僅此而已!”農家樂聲音中已有些怒意帶出。
“三殿下,這也是皇帝陛下、皇后娘娘的意思!我雖不曾中意於你,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命大於天。我一個小女子也反抗不得、也不想反抗。你雖有些另類,可總好過那些紈絝一些。至於夫妻之實有沒有我倒不是很在意!”女子似乎早就預料到農家樂會作此反應,一點也不以爲意。
農家樂雖說不男不女可總也是皇族血脈、血統高貴,這對他沈家一個以商業發家,上不得檯面的“暴發戶”來說有着致命的誘惑。不男不女?好呀!那他就不會約束自己,自己和現在的情郎也許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呵呵,不過是頂個名分而已,沈綠扶對自己嫁給誰並不在意。在沈綠扶看來嫁給農家樂還是不錯的。
“他農家樂爵位有了、封地也有了,那自己現在肚子裡的孩子一出生就是血統高貴的貴族了!”沈綠扶有些沾沾自喜的想到。
“沈綠扶,我的態度很是明確。皇家和我外祖家爲什麼要和沈家結親我不管、也不想管。我之所以離開京城就是想用自己的手打造一份屬於我的事業,一份只屬於我農家樂的事業!我不會藉助皇家、外祖家、以及你們沈家一絲一毫。不屬於我親手創造的東西我不想得到、也沒興趣得到!”農家樂喝了一口茶水,壓了壓心中的火氣。眼皮撩了一下沈綠扶“你可能要失望而歸了,包括你們沈家估計也要失望了!你們想要的我給不了你們,也不想給!”
錢橫看着滿臉怒意的農家樂,有些後悔自己剛剛誇讚這個女子了。聽見她越說越是過分心裡替農家樂很是不值,越看這女子越是不順眼。眼珠子轉了轉,肥肥的大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在桌子上拿了個茶盞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沈綠扶皺了皺眉頭,眼中滿是鄙夷的看了一眼農家樂。“一個失勢的狗屁皇子而已,拽個什麼勁?要不是惦記着你的那點用處,給老孃提鞋你都不配!”沈綠扶輕飲了一小口茶盞中的茶水,臉色恢復到先時的樣子。滿臉不真實的笑意重又爬上臉頰。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不屑也被虛僞的愛意遮掩起來。
“三殿下,我想你是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知道你很是反感自己的婚姻被用作交換利益的籌碼,小女子有何嘗不是呢?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子總不好讓雙親難做!我也是個受害者、可憐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