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上了馬車,見這車外面雖是破敗了些,可裡面倒還算是舒適。蘇小脫下鞋子盤膝坐在波斯地毯上閉目養起神來。蕭管家隨後也上了馬車,可由於之前的絕.戶腳以及剛剛蘇小瞧不起自己的“老夥計”,蕭管家也沒有什麼興致和蘇小閒聊。
馬車走了大概三五柱香的時間,在一處小宅子的門前停了下來。蘇小下了馬車看了看眼前的宅子感到有些眼熟。望向街對面的二層酒樓心下恍然,這不就是蕭管家昨夜裡出來的那個宅子嗎。
蘇小跟在蕭管家身後來到宅子的正房,推門走了進去看着椅子上坐着的老者一愣:“咦,閣老大人不是回京城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蘇小一邊對蕭閣老蹲了個福一邊開口問道。
“蘇小友,雲麓正風起雲涌、羣雄彙集。我蕭家也正在風口浪尖上飄搖,老朽怎好獨享清淨?”蕭閣老捋了捋胸前的長鬚、對蘇小笑了笑“老朽目標過大,明面上現身會引起敵對勢力的警覺,老朽只好金蟬脫殼隱於暗處。”蕭閣老解釋道。
“妹子,好手筆!好手段!哈哈……”蕭閣老身後中堂上掛着的“猛虎下山圖”被人一掀,蒼穹在裡面彎腰走了出來。
“蘇小友不必疑惑,這幅中堂後面就是一條暗道直通城外大山之中。”蕭閣老見蘇小有些驚詫,笑了笑解釋道。
“什麼大手筆?”蘇小被蒼穹說得一頭霧水,滿眼疑惑的看向蒼穹。
“難道蘇天七夫人的宅子不是你點的?除了蘇天逃出生天之外無一人倖免之事不是你做的?”蒼穹被蘇小迷茫的眼神看得也疑惑起來,不是很確定的問道。
“哦,我是去過。可是隻殺了幾個護院,問了蘇天幾個問題就走了!也許是別人在我走之後乾的!”蘇小心說這蘇天倒真是狠毒,爲了自己要挾他的事不被泄露出手如此狠辣。看來以後要提防一下。
“小云是怎麼回事?”蘇小不願再在蘇天的問題上多費脣舌,看着蒼穹問起行事怪異的小云來。
“哦,那個……是爺爺……我不是很清楚……”蒼穹有些閃躲蘇小的目光:“妹妹只要記得小云不會害你就是!”
“哼!”蘇小見蒼穹有些躲閃自己,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輕哼了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蘇小心說要不要用迷.藥把小云迷翻,揭開他的烏龜面具看看他的臉?
“可有結果?蘇天知道些什麼?”蕭閣老對蘇天的回答很是感興趣追問道。
蘇小搖了搖頭:“一問三不知,估計他也不是蘇家最核心的成員。只是知道蘇建楠貌似和蕭騰被綁架一事有些瓜葛!”蘇小結合着蘇天和蘇建楠那天的話說道。
“喔,果然是和蘇家有關聯!”蕭閣老皺了皺眉頭。面沉似水的說道。
“哈哈,不管怎麼說蘇小友都爲老朽斬去了蘇家的一條毒蛇,那蘇天腿被刺傷估計沒有個把個月是好不了了,蘇家蘇建楠已經變成了瘋子,如今這雲麓城內蘇家羣龍無首。想來調查起來會省卻不少的力氣!”蕭閣老想到這一掃臉上的陰霾,大笑了幾聲。
“蘇小友,聽蒼穹說你要學歷史?那可是枯燥乏味、刻板的很的,年輕人很少有學的。我勸小友還是學中醫或是女孩子喜愛些的好!”蕭閣老好心的提醒道。
蘇小搖了搖頭,她學歷史只不過是爲了搜尋一下“神農石”的下落而已。夢境裡媽媽的提醒始終縈繞在她的心頭,現在已經成了蘇小的心病。
“那好吧!”蕭閣老見蘇小回絕也不好再說什麼:“‘雲麓書院’的首座你也見過。現在在照顧生病的學子。暫時書院的管理由錢先生代管,你明日裡拿着我的書信去點個卯就好。至於蕭騰吾孫的安全,還望小友多多費心,老朽在這裡謝過了!“說完蕭閣老站起身對蘇小深施一禮。
“哈哈,妹妹貌似在‘雲麓書院’得罪的人可是不少!‘我是頭大犟驢’可是讓學院的精英們記恨不已!哈哈……”蒼穹笑得很是開心。他還記得那晚蘇小胖揍他的那一頓,如果有人讓蘇小吃吃癟蒼穹也許會很感激那個人。
“額…..”蘇小這才記起自己好像真是在這‘雲麓書院’不怎麼受歡迎,想到那幾頭高傲的“大犟驢”蘇小笑了笑。
蘇小几人閒聊了一會,蘇小起身對蕭閣老蹲了個福說道:“閣老要是沒什麼事,小女子就告辭了!”
“好,要不讓蕭管家送你?”蕭閣老站起身來對蘇小點了點頭,客氣地問了一句。
蘇小現在不想回去。昨天痛打了蕭騰一頓,回去估計也見不到什麼好臉色。現在她有了地圖和小型司南也不擔心迷路想要在雲麓城逛上一逛。
蘇小走出了蕭閣老所在的院子,漫無目的地在雲麓城繁華一些的街路上游蕩起來。雲麓城作爲這個國家的“學術中心”整個城市的文化氣氛很濃。這裡最多的店鋪就是“書店”幾乎在每一條街路上都有三五家規模不等的書店。
蘇小心裡惦記着“神農石”凡是見到的書店都要進去翻上一翻。可令她感到失望的是十幾二十家的書店走下來是一無所獲。
“咦!節烈齋?這是什麼?”蘇小停下腳步透過店鋪的窗棱看了過去。看到裡面經營的物品,蘇小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這裡面經營的東西類似於華夏國的“成.人.用.品”商店,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各種材質的男人的那東西。
“無恥!…..”蘇小剛剛想要回身離開,身邊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蘇小看了一眼說話的年輕公子一眼。只見這人身穿一件白色繡着暗金紋梅花的綢質夾袍,脖領和袖口的位置綴着幾圈純白的雪狐皮毛。膚白麪淨、長髮披肩倒有幾絲濁世清公子的味道。身邊一個圓頭圓臉的小書童,正目光怯怯的躲在這白衣公子身後偷看着自己。
蘇小覺得眼前的這人有一絲熟悉的感覺,想了想可印象實在是模糊。轉身就要繞過這公子離去,可那白衣公子向一側跨出一步擋在蘇小身前。
“怎麼?不認識了。我就是那十八頭‘大犟驢’之一。哼哼!沒想到才女還有這愛好?……..”白衣公子譏諷的說道。
“小陸記得以後娶媳婦就娶那沒有才學的就好!古人誠不欺我‘女子無才便是德’,學得多了思想也會變的花花不少!你看這就是典型,仗着自己有幾分才學,這不就來買那齷.齪的東西來嗎,恬不知恥!”蘇小被秦剛當做典型教育起自己的小書童來了。
本身秦剛對蘇小雖有些記恨,可還是很欣賞、仰慕的。可沒想到蘇小居然偷偷的來買那齷.齪的東西,秦剛心裡隱隱有幾分失落的情緒涌出,這是本來話不多、性質清冷的秦剛嘮叨起來。
“娶妻當娶蘇小!”想到私下裡和好友的調侃之詞,秦剛覺得竟是如此的諷刺。有才無德倒不如鄉野村婦來得更可愛些。秦剛感到嘴裡有些發苦,心裡有一種憋悶感。
蘇小也記起這白衣公子正是那天去自己酒樓砸場子的三大才子之一。“秦剛……”蘇小試探着問了一句。
“莫要污了我的名字!”秦剛不屑地撇了撇嘴脣。
“咯咯”蘇小被這有些無理取鬧的傢伙逗樂了,也不想解釋自己只是出於好奇才望進去的。“你是說裡面的東西骯髒齷.齪?”蘇小笑眯眯的看向秦剛問道。
“怎麼你覺得那些物件乾淨、高雅!哼,不知所謂!”秦剛冷哼了一聲。
“既然覺得它髒,爲什麼你身上還偷藏了一條?”蘇小怪異的看了秦剛一眼,滿臉噁心的深色說道。
“呦!看不出這公子竟有龍.陽之好,真是瞎了這個人了。嘖嘖….”兩個人的吵鬧吸引了幾名路人的駐足觀看,其中一箇中年大媽惋惜的看着秦剛說道。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一個老先生嘆息的說道。
看着滿臉得意地蘇小,秦剛無比的惱怒:“巧舌如簧,本公子何曾有那物件?”
“假的?可惜了…….”蘇小指了指節烈齋,又指了指秦剛搖了搖頭說道。
“是斷背山也就很可惜了,居然如此徹底淨了身…….”
“我…….”秦剛有些無語,不知不覺又鑽了蘇小的套,攥了攥拳頭嘴脣輕咬恨恨的看着蘇小。
“我好怕怕的,是你自己說的。和小女子有什麼關係……”蘇小怯懦的看着惱怒中的秦剛,退到店鋪的牆角蜷縮在那裡瑟瑟發抖,樣子無比的可憐。
“就是,你自己說的還欺負一個弱女子。怨不得人們常說太.監性子古怪、愛欺負女子呢!”那個中年大媽爲蘇小打抱不平的說道。
“我不是……”秦剛有些歇斯底里起來。
“好,就算你不是,可你也不要爲難一個弱女子吧?”
秦剛正和這大媽糾纏,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壯漢走了過來。拍了拍秦剛的肩膀,目光溫柔的看着秦剛:“沒想到在這裡可以遇見志同道合的友人,我叫郝虎子……”
看着大漢溫柔的樣子,秦剛終於失去了繼續呆下去的勇氣。拉着書童落荒而逃,臨走時狠狠地看向蘇小,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估計蘇小現在已經死無全屍。
秦剛很是無奈,心裡說爲什麼自己在蘇小面前總是佔不到上風?不行,一定要贏回來。秦剛決心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