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張福平聽了唐安文的話覺得頗有些道理,點點頭道:“阿文說的對,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木風你去忙吧,晚飯可要做的好吃點。阿文我們爺兩嘮嗑嘮嗑,對了家陽去把瓜子果脯都拿出來給豆子和果果吃。”

唐安文面對張福平的熱情有些吃不消,不過老丈人高興,木風高興他就陪着笑,唐豆和唐果乖巧的坐在小板凳上,一邊抓了些果脯吃着,一邊聽姥爺和爹爹說話。

張福平說的最多的就是木風小時候的一些事,話語間也會提到木風的阿姆,不難從語氣中聽出張福平對木風阿姆的留戀。

木風在打掃完屋子後,就開始準備晚飯,他不想拒絕父親的好意,難得父子團圓,這個家也不在有外人,是該好好聚一聚聊一聊。何況今天還帶着兩個孩子過來,不早點吃完飯,天黑了路就難走,不知道爲何,木風就是不想留在這裡過夜。

張福平又說道木風長大後的一些事,說道激動處就拉住了唐安文的手,尤其是木風不顧他的反對,鐵了心要和唐安文一起。他以前雖然想不通,不過現在卻是明白了兒子的眼光可比他長遠好的多。

不像他做一件錯一件,不但對不起死去的愛人,更對不起木風。以前他不是不想對木風好,但是每一次只要對木風關心一些,張燕就鬧,他爹和阿姆就會出來說他,家裡的氣氛就會變得奇怪,爲了一家人能夠安靜生活,久而久之張福平就會忽略自己曾經最疼愛的兒子,這是他心裡最爲內疚的事。

唐安文聽到這裡,他其實也挺爲木風不平的,於是問道:“木風結巴後,難道你就沒有意識到幫他矯正嗎,就讓他這麼下去。”這件事木風唐安文聽木風提過,當時木風雖然表現的無所謂,但是唐安文知道木風還是非常在意再件事的。

張福平聽到唐安文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神情一愣然後說道:“木風結巴那段時間,家裡有很多事夾雜在一起,我也沒空管他,等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我一問他這事,他就沉默很難過的樣子,那時我就不敢在問。加上他那段時間天天跑外面玩,回來後總是很開心的樣子,我也就沒有太在意了,想着他長大了總能改過來的,卻沒有想到再一結巴就這麼多年。”

唐安文聽了張福平的話後點頭道:“原來你也是在意木風這件事的,這事一直是木風的心結,他一直都以爲你不想管他。”

張福平聽了唐安文的話,神情有些暗淡下來,之後才苦笑着說道:“我怎麼可能不在意他,他是我最愛最在意的孩子,就是他要嫁給你我也無法只能依着他,不然你以爲你當初那個樣子,我怎麼可能允許他嫁給你。不過阿文爹在這裡真的要感謝你,若不是你,這輩子木風這結巴也不知道能不能糾正過來。他心裡喜歡你,你說什麼,他總是想盡辦法做到。阿文聽爹爹一句,好好愛他,千萬別像爹這樣,如今後悔都來不及了。”

唐安文點點頭道:“爹,你放心,我喜歡木風的很,怎麼可能會做出傷害他的事,這輩子我也就認定他一個人了。”兩人聊了很久,一直到太陽略有些西斜,木風纔出來扶着他爹回屋裡去,唐安文則讓兩個孩子別跑出院子,他去廚房幫忙做飯。

只要唐安文願意做,不管是不是幫倒忙,木風從來不去打擊唐安文的積極性,然後廚房裡時不時的傳來張家明的說話聲,因爲他實在看不過去了,他哥怎麼就忍受的了這個廚房殺手,打個雞蛋能把蛋打外面,蛋殼打到碗裡,洗乾淨的菜被弄翻在地。

人坐在竈臺後面,居然也能把放在邊上的乾草給引燃了,好在木風哥哥動作快幾腳就踩滅了火,不然說不定今晚他們家就要被這個哥郎給點了。

從廚房裡傳來了兒子的叫聲,唐豆和唐果就成了張福平的傳聲筒,廚房發生什麼事,他就和哥哥告訴姥爺,邊上跟着他們的張家陽做補充,可把一家人給逗的,原本帶着些死氣沉沉的張家,也開始出現了笑聲。

吃過一頓豐盛的晚餐後,木風和唐安文謝絕了張福平的挽留,木風抱起唐果,讓兩個小傢伙和姥爺小舅舅們道別,唐安文拉着唐豆一家四口離開張福平家。

在路上木風遇到了趕過來的三叔,今天晚上燉好豬蹄的時候,木風讓唐家陽端了一大海碗送過去,又讓張家陽帶着些唐安文買來的禮物送過去,想來三叔收到禮物心裡挺高興的,所以天還沒有黑就來家裡看父親。

木風他們和張三叔打了招呼,木風託三叔多照顧一些父親和弟弟。張三叔自然笑着點頭,說實話張家三叔怎麼都沒有想到,嫁了一個傻子的木風居然也能有出頭的日子,算起來,張家村嫁出去的哥兒中,木風家的夫婿算是最大方最有能力,張三叔心裡還是挺羨慕的,希望自己家裡的哥兒也能找到個這麼好的夫婿。

天色逐漸暗下來,唐安文他們已經走出了唐家村,過不了多少時間他們就能夠到家了。

木風突然對身邊的唐安文說道:“阿文你今天的故意的吧,以前可沒見你能在廚房搞出這些事,那雞蛋可惜了。”

唐安文聽到木風突然出聲,笑道:“也不算是吧,剛開始打雞蛋的時候我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用力過了,結果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蛋液已經滑落在地上,我還以爲能救回來的,結果救回來的不過是蛋殼。之後我看那兩個孩被我氣的哇哇叫,我想着他們心裡必定難受,就搞點事讓他們轉移一下注意力。”

木風聽着唐安文的話後才知道,原來唐安文剛開始不是故意的,後面又是打翻青菜,害的家陽從新洗一遍,又是差點點了廚房,都是故意逗他們開心的,不過效果確實很好,兩個弟弟也不在一副死氣沉沉。

只不過後來卻一直用冒火的眼神盯着阿文,不但越幫越忙還很浪費,簡直像防賊一樣,什麼都搶在阿文前先幹好,免得被他們的哥郎給禍害了。

兩人正說着,唐豆拉拉唐安文的袖子說道:“弟弟睡過去了,會着涼的。”

唐安文一看果然是,大約是木風走路的時候晃動唐果覺得舒服,小傢伙就趴在木風身上睡過去了。

唐安文連忙準備脫下外套,卻被木風阻止了,木風搖晃了唐果幾下,唐果大約困的很,晃晃腦袋伸手揮了兩下嘴裡咕噥幾聲,又趴回到木風的肩膀準備繼續睡。

木風有些好笑,換了個抱姿,用公主抱的方法抱住唐果,拍拍唐果的小臉蛋,連忙道:“果果馬上要到家了,先別睡,我們回家在睡覺好不好。”

唐果因爲換了姿勢讓他難受,他扭動了幾□子,終於被無良的爹爹和阿姆吵醒,小傢伙嘟着小嘴往木風懷裡鑽,嘴裡嚷嚷着要睡覺。

經過唐安文和木風輪番的吵鬧,唐果被徹底吵醒了,木風解開外套的扣子,把小唐果塞進懷裡,馬上就要到家了。他不能讓孩子在半路上睡,這樣不好,一定要讓孩子回到家在睡纔好。

唐安文打開院子的門,唐豆子開心的跑進院子,雖然姥爺家的院子比較大,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家裡的院子好,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已經一天沒有餵過小呆了,不知道小呆餓着沒有,唐豆着急去喂小呆。

木風在門口喚了一聲果果,小傢伙眯着眼睛有些迷糊,木風喊了一聲果果回家睡覺了,這才抱着唐果跨進家門。

等到豆子喂好了小呆,木風提着一大壺熱水回到屋內,給迷迷糊糊的唐果洗漱後,唐豆已經乖巧的洗漱好鑽進被窩,木風幫兩個孩子壓了被角,這才招呼唐安文過來洗漱。

晚上兩人趟在牀上,唐安文問木風什麼時候搬去新房,木風說去鎮上找先生挑個好日子就能搬過去,也不知道唐軒他們再些天有沒有幫他們做好新的傢俱。

這件事是由唐安文提出,並且設計了衣櫃,比他們現在用的高大很多,木風想着一個衣櫃大約就能裝下他們全家人的衣服,還有唐安文設計的書桌小巧不佔地方,還有書櫃,都是很簡單大方的一些東西,就不知道林佐能不能做的出來,效果怎麼樣。

木風想着唐安文所說的新房佈置,想着感覺不錯,就是不知道出來以後怎麼樣,到時孩子和他們房間的佈局會是一樣的。

第二天一早木風剛起來準備做飯,院子外面傳來嘭嘭的敲門聲。

木風喊了一聲“誰啊,”外邊也沒有傳來什麼響動,木風打開院門,他的臉色頓時鐵青。滿臉的怒火都快壓不下去了。

唐安文穿着拖鞋,披着件衣服剛從茅房出來,朝着站在門口的木風叫道:“一大清早的誰啊?”

木風聽到唐安文的聲音,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沒有那麼恐怖,轉頭朝着唐安文說道:“沒人,阿文你先回屋裡去,外頭怪冷的,趕緊去把衣服穿起來。”

唐安文聽到木風說沒有人,到也沒往心裡去,他又轉了個方向朝着瓦房走去,雖然現在已經四月份了,早晚的溫差卻依然很大,中午暖洋洋的少了外套也不是特別冷,早上如果不穿夠衣服出來,能凍的人打顫。

木風看到唐安文走回屋內,他心裡鬆了口氣,這才把門關了回去,走到院子中拿了一箇舊簸箕,又把一件他穿破不要的舊衣服撿來。把小呆裝到新木盆中,弄了一舊木盆草木灰這纔來到門口。深吸一口氣打開院門,木風也沒有看臺階上的東西,連忙把門給鎖了回去,要是阿文這時候出來可就不好。

把舊衣服攤在舊簸箕上,木風這才深吸口氣,把放在他家門口被肢解的死嬰撿到簸箕內,快速的用舊衣服蓋住。木風這才鬆口氣,把草木灰倒在門口放過死嬰的地上,他把舊簸箕放在遠處的泥牆下面,用草木灰搓了手,這才沿着自己家一點點檢查整個荒村,木風就想找出那個充滿惡意的人。

別人對他怎麼樣,木風可以無所謂,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嚇唬他家阿文和孩子,那就不行。

在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人後,木風想着阿文沒有這麼早起牀,他直接趕去了唐軒家,跟唐軒和林佐把家裡遇到的事和兩人一說,唐軒二話不說直接跟着木風過去。

至於林佐,這樣可能要拋頭露面見衙府的,還是別跟着來比較好,要知道林佐現在腦袋可值五千兩,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木風和唐安文羅凌那樣,可以幫他們隱瞞不說出去的。不過林佐也有任務,他要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觀察有沒有來荒村,尤其是跑到木風家門前的。

木風相信那個放東西的人,肯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肯定還會來作怪,他必須把這個人找出來,不然家裡也無法安心主人。

木風和唐軒不動聲色的吃過早飯,吃過早飯後,木風告訴唐安文張家村他還有點事要處理。讓唐安文帶着兩個孩子去一趟鎮上,找先生問一下什麼日子搬進比較好,順便送十壇醬油給陳管事,唐軒要買點東西,讓唐安文給幫忙拿拿主意。

還有去了解一下鎮上的學堂,唐豆已經六歲了,也許等下半年可以送去學堂了,他們家不缺這些銀子,自然要送孩子去學堂,讀了書多孩子將來很有好處。

如果讓阿文看到那樣的東西,木風就怕阿文又受刺激,剛纔在看到那東西的時候,木風就會想起自己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寧願等他處理了這件事後在告訴阿文,就算被阿文怪罪也無所謂,木風就有一種直覺,他不能讓阿文看到那樣的東西。

這件事木風不想讓唐安文太早知道,所以必須把阿文和孩子一起支開,有唐軒陪着阿文和孩子,木風並不擔心,唐軒再傢伙跟着林佐學過些拳腳功夫,一般三五個人應該能夠對付,這是唐軒自己說的,據林佐說唐軒對付兩三個人是沒有問題。

唐安文和唐軒帶着兩個小傢伙去了鎮上,兩人先把十壇鮮味醬油送去陳總管,在拿了一兩銀子後,唐安文和唐軒兩人來到鎮上有名的先生這裡。

先生問唐安文是測字還是算命還是問情,唐安文一指兩個孩子道:“我都有兩孩子了,還問什麼情。”

先生道:“小夥子你此話差異,你身邊兩個孩子可都是哥兒,有不少人可爲了生小子要娶二房的,都來我這裡求問什麼樣的哥兒能讓他們得子。”

唐安文聽到先生的話反駁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求子,我有兩個這麼可愛的孩子已經知足了,不會在求子。我就是來問問先生,我家蓋了新房,想選個好日子搬進去,先生您幫我選選什麼日子比較好。”

先生聽了唐安文的話後,指了指面前的座位,讓唐安文坐下等着,他翻開書頁,唐安文看着先生翻看着書中猶如鬼畫符一般的書,真不明白這人是怎麼看得懂的,這書簡直猶如上輩子醫生一般,都是鬼畫符一般普通人是休想看明白。

先生突然站起來拿起筆墨,讓唐安文在邊上磨墨,唐安文有些莫名其妙,看到對方拿着宣紙畫了一堆鬼畫符,就猶如上輩子看到過的道士用的紙符一般的東西。

先生在畫好後遞給唐安文道:“這些你先拿着,等下我在幫你選日子。”

唐安文很奇怪道:“先生你給我這個做什麼,我又沒有遇到什麼髒東西,我不要,你趕緊幫我選日子,我急着搬家的。”

就在唐安文拒絕的時候,唐軒連忙接過,唐安文不知道自己家裡發生的事,他可是知道,雖然沒有看過那什麼東西。但是一看這先生好像就有未卜先知的樣子,唐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拿回去貼一貼燒一燒的好。

先生笑道:“你別不要,若不是看你對媳婦深情,我才懶得管你死活,至於搬家的日子,七日後的午時,記得一定要午時,那時陽氣最足對你們一家都好,這些符紙你就貼在家中門後,記得是門後面知道嗎,每個房間都貼一張,可保你們晚上安睡,若是能夠在找點老樟木在屋子裡熏熏燒燒就更好了。

唐安文聽到先生的話,他心裡不以爲然,雖然他真的魂穿到這個奇異的世界,但是卻從來不怎麼相信鬼神之說,不過既然先生給了,他收着就是了,這不過是無傷大雅的事,他不接先生生氣,接了唐軒蠻高興,先生也高興,他無所謂,既然大家都能高興,那就接吧。

挑選好日子後,唐安文無奈的把符紙塞進懷裡,實在是唐軒太過熱情,唐安文一點也不想被唐軒逼着就範,還不如自己配合。兩人先帶着孩子去了布行,挑選了兩匹要給林佐做衣服的布料,這才帶着兩個孩子去學堂瞭解孩子讀書的事。

唐安文前腳剛走,木風后腳就跟了上去,在護送唐安文進了先生的鋪面,木風這才一轉身就朝着衙門走去,在像府衙報告了家中發生的事後。府衙對這事也是極爲重視的,因爲實在太過惡劣,如果他治下的人都紛紛效仿,那他還能指望升遷嗎?

尤其是最近這件影響惡劣的謀殺親夫案件,他已經把案情呈上去了,昨天上頭已經回了消息,已經表揚他做的很好,當然其中怎麼寫的就只有衙府自己知道了,什麼明察秋毫之類的肯定少不了的。

木風馬上帶着衙役和衙府朝荒村走去,那被分解的死嬰依然還在荒村,這時候林佐肯定盯着,如果那個人想要偷走或者在做什麼,林佐肯定能夠看到,到時候木風就知道是誰幹的。

其實木風心裡有懷疑的人選,這事不是張家樂的媳婦做的,就是張家齊的媳婦做的,當然還有可能是張燕的第二個孩子,張家荷是一個哥兒,已經出嫁幾年孩子都有幾個了,所以他父親的事並沒有被波及到。

但是木風想想又覺得不多,張家樂的媳婦昨天才被打了五個大板,就算打的在輕五個大板也不是這麼容易受的,想必肯定還起不來,當然不包括他家親人幫他做的。

至於張家齊的媳婦,木風想想就更加不可能,對方懷有六七個月的身孕,昨天連公堂都沒有來,又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還剩下的就是張家荷,不過他自從出嫁後,好像就不怎麼願意和家裡來往,基本上每年就過年的時候回去一趟,這些都是父親告訴他的,期間發生了什麼木風不明白,他就記得張燕很疼張家荷,但是張家荷總沒有好臉色給張燕,說不定張家荷恨自己害死了他阿姆,所以報復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木風突然想到,還有一家人也有可能,那就是張燕的姦夫,張家齊名義上的舅舅,實際上的親生父親,說不定他的家人就恨上自己害的他們兒子孫子進了監牢,報復自己也說的過去。

在路上木風被叫到衙府的轎子邊上,衙府詢問了木風有什麼看法,木風就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衙府,衙府點點頭,和記事官兩人商量了一下,都覺得木風說的有理,等他們查驗過後,就把這些人都傳喚過來,到時候就不怕這些人不招。

衙府讓驗屍官檢查了死嬰,驗屍官年紀不大,看到嬰孩被如此對待特別氣憤,他檢查後,告訴衙府,這嬰孩是死後被人肢解的,而且這孩子應該是被猛藥墮下的,時間不會太久,就在這兩天,大約六七個月左右。

木風希望衙府先讓人把這嬰孩埋掉,孩子都死了不該被如此對待。

衙府也同意木風的看法,讓衙役帶走嬰孩去鎮上,趕緊先去買副小棺材,等審問完後找出犯人,就選個好地方給安葬了。原本未能出生的嬰孩怨氣就比較大,現在又招人如此對待,怨氣必定更大,所以還是趁着太陽猛烈趕緊葬掉,燒點紙錢的好。

衙府帶着記事官回去鎮上,他讓木風和衙役一起去拿嫌疑人,這些人都會被傳喚到鎮上一起審問。

木風去張家村找了村長,村長很快派了熟悉張家樂媳婦家的村民,帶着衙役過去,很快木風就見到了張家樂的媳婦,對方根本不知道這個事,現在還躺在牀上休息,屁股腫的連地都下不來,衙役通知他的家人過一個時辰必須到鎮上接受審問。

接着就是繞道張家樂的舅舅家,他們根本不承認做這樣的事,不過張家樂的姥爺還是嘆口氣跟着衙役,兒子作孽,總要他這個老子還的,都是他的錯,當初就不該把張燕再禍害留在家中,沒有想到把人嫁出去,張燕還能禍害了他兒子,早該聽先生的話,把張燕賣的遠遠的。

當木風他們來到張家樂媳婦家的時候,對方阿姆聽了衙役的話,明顯臉色就變了。

當張家齊媳婦在屋內聽到這些的時候,居然披頭散髮光着腳就從了出來,只見對方歇斯底里的拉着他阿姆哀嚎着,要他阿姆趕緊去被埋掉的孩子,那個他懷了七個月,卻沒有機會出生的孩子。

前幾天當他家裡人知道張家出的那樣的事後,馬上就逼着他和張家齊和離,又逼着他打掉腹中的孩子,可是再孩子他懷了七個月了,都會動了,他怎麼可能捨得,他可以不要張家齊,但是捨不得孩子。

可是家裡人昨天在張家齊被判流放後,就換了他的安胎藥,這一碗藥下去,孩子沒多久就下來了,禁不住他的哀求,家裡人就去鎮上買來小棺木,安葬了孩子,這也只能是他爲孩子做的最後一件事。

可是現在他有非常不好的預感,他那來到世上還未來得及睜開眼睛的孩子,死的這麼悽慘的孩子,連屍體都被人糟蹋了。

剛開始木風還懷疑是張家齊媳婦做的,但是現在看對方的樣子,應該不會是這個悲傷欲絕的哥兒做的,失去孩子的苦痛木風嘗過,這個哥兒絕對不是演戲的樣子,是真的非常傷心。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又會是誰做了這樣的事,還有那個孩子真的就是張家齊的孩子嗎?

木風突然拉住裝若瘋狂的人道:“告訴我,他們中誰知道你的孩子沒有了,如果真有人起了你孩子的墳,那就肯定是對方乾的,他們真是太過分,要報復衝着我來就是,怎麼可以做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張家齊的哥兒突然拉着木風大聲叫道:“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張燕不會有好下場的,我有勸過他和家齊的,我一直都擔心會發生這樣的事,一直都不想要孩子,眼看着幾年過去了也沒有事發生,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我懷孕了有孩子了,怎麼就在現在出事呢,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就害了我的孩子。”

木風不知道怎麼安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人,若是張燕知道會發生現在的事,還會不會勾引哥哥,還會不會謀害親夫,木風不知道張燕怎麼想。

不過木風現在心裡很惱火,家裡的生活好不容易步入正軌,日子也平靜很多,偏偏就有那麼些個人不想讓他過安靜的日子,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幹的,木風絕對不會讓對方過安靜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