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徵聽了秦紋的建議之後,沉思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才略微有些猶豫的道:“回到巡防營也是個辦法,不過現在劉芸應該已經知道那個蒙面人就是我,在巡防營中還是有些太明顯,再說出來進去的也有侷限,說不定他們會暗中下手,我也不好提防。”
秦紋搖了搖頭道:“我倒是覺得巡防營是最合適的地方,劉芸所跟的那個管事應該在方府的地位不算太高,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方府是不會明着向巡防營要人的,只要你這段時間謹慎一些,除了巡防之外,不要出營地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肖徵剛想點頭答應,不過隨即又擺手道:“還是不行,今天早起我剛給魯隊正說了要離開,晚上再回去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接收我?我身上的靈石也不多了。”
秦紋回想了自己進入巡防營的經歷,從當時的面試來看,巡防營這段時間應該是比較缺人,而且自己手中還有魯隊正無法拒絕的丹藥,就微微一笑道:“這件事情你就交給我了,絕對沒問題。”
肖徵點了點頭,就微閉起雙眼,開始調息了起來,秦紋坐在旁邊也沒什麼事情,就走出了房門,看了看傲羽開口問道:“外面有什麼情況嗎?”
傲羽搖了搖頭道:“沒事,咱們附近還沒有修士探查,秦大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到巡防營當值。”秦紋用神識查看了一下,確實沒有什麼動靜。也就回房間盤膝調息了起來。
剛過五更,夜色還籠罩着驅逐之城,秦紋悄悄的從地上的蒲團上站了起來。看到牀榻上的肖徵已經睜開了眼睛,就開口問道:“肖兄,休息了一夜,現在覺得身體怎麼樣了?”
肖徵點頭道:“你給我服下的傷藥見效很快,本來這種傷勢要正常行動估計還得兩三天的時間,沒想到一夜就恢復了三成的元氣,要是這個速度的話。再有五天傷勢就能完全痊癒,現在當值走動已經沒有問題了。”
秦紋就順手又遞給肖徵兩枚丹藥道:“這兩枚丹藥你在吃過早飯之後服用,傷勢還能按照這個速度癒合。時間已經不早了,再有半個時辰天就該亮了,咱們現在回巡防營吧?”
肖徵擺手拒絕了秦紋的丹藥道:“秦兄弟,昨天你已經救我一次了。現在我就是爛命一條。也沒什麼可以報答你的,這兩枚丹藥你就留着緊急的時候再用吧,不要再給我糟踐了。”
秦紋隨手就把丹藥塞進了肖徵的手中道:“肖兄,在喝酒的時候你也知道,我就是個丹師,丹藥對於我來說,沒有了再煉就是了,現在你最重要的是傷好了纔有自保之力。咱們之間也不用說報答不報答的話,以後兄弟我要是遇到事情了。肖兄你能幫一把就行了。”
說完話,秦紋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另外一套巡防營的灰衫,遞給肖徵道:“你這身黑衣服有些扎眼,先換上巡防穿的衣服,咱們到了巡防營之後,也免得再換衣服了。”
肖徵換好了衣服之後,就和秦紋在夜色中走出了院門,一路之上他們繞開了方府的範圍,比平常多走了半柱香的時間來到了巡防營地,進入了營地之後,秦紋看到魯隊正房間的門開着,就和肖徵走了進去。
魯隊正品着香茗,看到秦紋和肖徵進來,就有些疑惑的問道:“肖徵,你昨天不是說要離開巡防營嗎?今天怎麼又回來了?”
肖徵還沒有說話,秦紋就隨意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半瓶丹藥,輕輕的放在魯隊正面前的桌子上道:“隊正,肖兄昨天是臨時有些事情要處理,本來算的時間有些長,沒想到昨天下午就結束了,晚上在我那裡住了一宿,今天還準備回來當值的。”
魯隊正伸手拿起玉瓶,用手把玩着,斜眼看了二人一眼,面上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笑容道:“原來你們是做私活去了,不錯,有什麼其他好東西沒有,我可以按合適的價格和你們交易。”
秦紋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一時間有些發怔,這時肖徵有些賠笑的開口道:“隊正,昨晚碰到了一幫窮鬼,除了這些丹藥之外,其他的我們兄弟就分了一些靈石,如果下次有好東西,一定先留給您。”
魯隊正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們去當值吧,我也知道你們這裡面的規矩,只要是不露出什麼痕跡,以後臨時給我說一聲就行了。”
秦紋和肖徵走出了魯隊正的房間之後,秦紋不禁猶豫的低聲問肖徵道:“肖兄,剛纔隊正說的話什麼意思?”
肖徵等到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纔給秦紋解釋道:“隊正是以爲咱們兩個昨天去搶劫剛來的修士了,我也沒有開口辯解,他能這麼理解也正好,就算是方府找到巡防營,隊正也會爲咱們掩飾一些的。”
秦紋有些好奇的道:“他怎麼能想到咱們去做私活了呢?”
肖徵邊領着秦紋進入自己的房間邊開口道:“在咱們巡防營都知道,想要找魯隊正辦事,只要給些靈石就行了,你出手就拿了半瓶的丹藥,這些都是以往做私活的巡防營修士回來纔給他留的東西。”
說着話二人就來到了肖徵的房間之內,肖徵把已經帶出去的物品稍微整理了一下之後,就和秦紋二人走出了營地,開始去東城繼續一天的巡防了。
從東城一出來,肖徵就感覺到有人在後面窺視着自己,就轉身看了一下秦紋,秦紋的神識也注意到了情況,就傳聲對肖徵道:“肖兄,後面可能是方府的人,他們既然不敢過來質問,就說明手中沒有你昨晚的證據,只要咱們在這裡巡視,他們就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動手。”
肖徵點了點頭,也就收回了探查的神識,繼續和秦紋巡視了起來,不時的還給秦紋講一些街面的秘事,故意讓後面的修士看到他們談笑風生的樣子。
來到了巡視的東街之後,先在北街口的茶攤上歇息了一個時辰,由於肖徵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如果行走的時間太長,難免會讓人看出破綻,這也是他和秦紋二人商量好的,在沒有事情發生的情況下,儘量的坐在附近的攤位上,不要來回的走動。
快要到中午的時候,秦紋看到後面窺視的修士還沒有離開,知道如果坐的時間太長,也不合適,就起身對肖徵道:“肖兄,馬上就要到午飯的時間了,今天咱們到前面的酒樓去吃點飯吧。”
肖徵點了點頭道:“這次咱們可是說好了,一定要我請你才行,自從咱們認識,你請我喝了幾頓酒了,我還沒有請過你一次,如果你這次再結賬的話,別怪我翻臉啊。”
二人說着話,就向着街南邊的酒樓走去,剛剛過了中街,就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的爆竹聲,秦紋不禁有些奇怪,就開口問路上經過的一個行人道:“這前面有人家辦喜事嗎?”
行人有些疑惑的看了秦紋一眼,看到是巡防營的修士,就忙回答道:“剛纔我經過那裡,應該是一家客棧在放爆竹吧,好像是開業。”
聽了行人的回答之後,肖徵和秦紋都各自帶着不解的目光對視了一眼,這街上的客棧基本上都是幾十年的老店,如果有人開業的話,也應該先到巡防營去先說一下,難道是昨天他們都沒在巡防營,早起魯隊正忘了告訴他們了。
想到這裡,肖徵就微笑着對秦紋道:“看來今天老天不想讓我掏錢,連喝個酒都有人要請咱們。”
秦紋點了點頭,知道如果是開業的話,客棧的掌櫃一般都是要待客的,像他們在街面上的巡防修士,也都是被恭迎到二桌的上席,而且連隨份子的錢都省了。
二人走到了街口南邊一看,面上不由得同時露出了驚詫的表情,看到劉老三正站在他的客棧門前,然後招呼着賓客向對面的酒樓迎去,劉老三擡眼看到肖徵二人,就忙走上前去,滿面笑容的拱手道:“肖修士,這位就是新來的秦修士吧,二位來的正是時候,昨天我去巡防營沒有碰到二位。”
“本來想讓夥計在巡防營等着二位,不過魯隊正說二位修士今天剛好當值,我就早早的在這裡恭候二位大駕了,快,二樓請。”
肖徵剛想開口問劉老三到底有什麼喜事,不料這時從街口處又來了一羣人,劉老三這時眼前一亮,就忙賠罪道:“二位修士先上樓,容我先接客。”
肖徵只得把話又咽了回去,轉身招呼着秦紋走上酒樓,在踏上臺階的時候,用手虛指了一下劉老三所迎的那一羣人,其中中間有個身着紅袍的老者,對着秦紋低聲道:“那個就是方府的主人。”
秦紋轉身看了一眼,剛好和老者對了一個眼神,看到老者的修爲在玄師上階左右,秦紋就收回了目光,跟着肖徵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