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又說:“我沒敢開車回去,當時給同學打了電話說家裡有急事就先走了,我也曾後悔過自己的做法,甚至還特意去那裡看了眼,但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我想也許是被人擡走了吧,那段時間心裡特別的煎熬,擔驚受怕着,我也不敢回家,我怕警察會找到家裡去,我想跑,可是不知該跑到哪裡去,於是就躲到了山洞裡,那時是我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時間,我也想去自首,但是我想如果那個人要是死了,那我這輩子就只能在牢獄裡度過了。我那段時間就一直躲在山洞裡,餓了就下去買些吃的,順便趁機打聽下一些消息,可是什麼也打聽不到。直到有一天一個男人上山發現了我,問我怎麼在這裡待着,我當時有些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清漪...”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定定地看着我:“那個人就是你爸爸,他見我不說就沒再多問,只是把身上的水留給了我就走了。”
“我爸,你就是這麼認識我爸的嗎?”
蕭仲點頭:“是的,後來你爸又來過幾次,給我帶了些吃的,他的話不多,人也特別沉悶,有一次來的時候還帶了些酒,讓我陪他一起喝,喝着喝着他便說,年輕人,我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你撞傷的那個人就是我們隔壁街的,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那個人我也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如今他成了植物人在醫院裡躺着,你倒給我省了一些事情。我當時十分震驚地看着他,他卻從容地從兜裡掏出兩百塊錢給我,還說,年輕人,你從哪裡來就趕緊回去吧,別讓家裡人擔心。他見我不接就塞到了我的手裡,勸我說拿着吧,我知道你身上已經沒錢了。我當時就特別詫異的問他,您爲什麼不舉報我,反而還幫我。你爸說,人這一輩子,難免會做一些錯事,也許是身不由己,也許是迫不得已,你還年輕,還有很好的前程,別白白的浪費了。但是小夥子,我有件事情要拜託你,你能不能答應我,如果有一天你聽到了顧鎮山這個名字,麻煩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清漪,我當時並不知道你爸爸的意思,直到那年他被捕的消息傳遍了全國,我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讓我照顧你。”
我輕嘆,原來爸爸和蕭仲之間是這樣的一個關係,而他也早就想到了自己的結局,所以纔會拜託蕭仲照顧我。
真不知我是該愛他還是該恨他,蕭仲朝我一笑,釋然地說:“回去吧,我的結果最終只有一個,你能來看我,我還是很高興的。”
我握上他的手,甚是擔憂地說:“你的公司會怎麼樣?會不會破產。”畢竟那是他引以爲傲的事業。
他輕輕鬆地一笑:“不會那麼容易破產的,動盪肯定是會有的,但是影響不大,慢慢就會好起來的,再說公司還有副總在打理着,我這邊也有律師在周旋着一些事情,受害人那邊,我也會盡量去彌補。”
“好了,回去吧,你在這裡呆的時間太長了也不太好。”
我聽話地點點頭:“好。”
他又不放心地囑咐:“清漪,好好照顧自己,以後做事別太任性了。”
“我知道。”
“回去吧!”
再不放心的看他兩眼纔出去。
身後是鐵門關閉的聲音,那樣的清脆,在昏暗的樓道間迴響着。
周磊輕聲地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哥哥,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也許我就見不到他。”
“跟我還那麼客氣幹嘛,把衣服拉上,外面風大。”
坐上車我就給顏珞打了通電話,告訴他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回到。
到了小區門口周磊停住車,又安慰了我幾句:“得了,你也別多想了,這個已經是木已成舟的事情了,就是坐幾年牢的事兒,出來照樣還是一條好漢。”
“噗嗤”一聲,我忍不住笑了:“哥哥,你這安慰人的話怎麼聽着那麼彆扭呢。”
“就是跟你瞎扯呢,你這不是笑了嗎,笑了就沒事了,得,下車吧,我都看到你家爺們兒在那瞪眼了。”
我笑着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果不其然地,顏珞就站在昏黃的路燈下往這邊看着。
開門下去,冷冷的風迎面撲來,一路小跑着撲倒顏珞的懷裡:“等好久了吧!”
他挑挑眉一笑:“也不久,就是你倆說笑的時候就在這裡看着了。”
陰陽怪氣的聲音,就愛亂吃醋的他。
挽着他的胳膊往裡走:“周磊是我的哥們兒,今天要不是他我就見不到蕭仲了,老公,別那麼小氣吧啦的。”
“其實我也能安排你去見他的。”
我擡頭朝他一笑:“我知道,但是我不希望你去求你爸,不想你爲難。”
他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裡:“老婆真是貼心,好吧,看你這麼乖巧的份兒上,晚上多交點公糧。”
“哎呦喂。”我不客氣的嘲笑他:“顏小爺,您對自己就那麼有信心呢,您打算多交多少。”
他一牙過來咬在我的耳朵上,曖昧地說了句:“交到你懷了小寶寶爲止。”
推着我興沖沖地進了大樓,在電梯裡他的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一進屋就急不可耐地將我按在門上用力地吻着。
身上的衣物實在是束縛,他抱我到沙發那,脫掉自己的衣服再來脫我的,內衣被他蠻力的一扯就扔了出去。
“老公,內衣是新買的。”我不滿地抱怨着,他隨手就那麼一扔,居然給我扔進了垃圾桶裡。
他身子壓了上來:“再給你買新的。”
“不要,我就要那個,那個好看。”
他含住我的下脣,輕吮了吮才說:“給你買一模一樣的。”
“不一定有了,嗚...嗚..”他重重的吻上來,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我的脣,眼裡是慾火在噴張着:“再多嘴小爺就不會這麼溫柔了,往上躺點。”
“不要。”
他一咬牙:“看來真得好好的收拾你了。”
“啊,。。你帶我去哪?”他攔腰將我扛起。
“啪”的一聲,他大掌在我臀上不客氣的拍了下:“老實點,再叫小爺讓你叫也叫不出來。”
我想我真的不該惹他的,他真是把我收拾的連呼吸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我癱軟如泥的趴在牀上,而那個罪魁禍首,正老神在在的抽着煙,轉眸看向我,笑了笑:“老婆,餓不餓。”
“餓..”我有氣無力的應了聲,晚上吃那點被他剛纔折騰的快全吐出來了。
他將煙按滅在牀頭,過來扳過我的身子面衝着他,撥了撥我凌亂的髮絲:“要不帶你出去吃點宵夜,附近新開了一家串串香,環境看着還算不錯。”
“好啊,你去把衣服給我拿過來,再去衣櫃裡幫我拿一個乾淨的內衣。”
他伸手捏我的鼻子:“可以啊,居然敢使喚老公了,看在你剛纔那麼聽話的份兒上,老公就受點兒累。”
我坐了起來:“這些你吃得慣嗎?”
他把內衣遞給我:“有什麼吃不慣的,你吃得慣我就吃得慣。”
呵呵,瞧他,越來越走樸素路線了。
沒有開車,穿的暖呼呼的出去,外面寒風刺骨,他緊緊的將我擁在懷裡。
路過一家婚紗店,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櫥窗裡面潔白如雪的婚紗,他就問了:“想穿嗎?”
我誠實地說:“想啊。”不過都是奢望罷了。
他便說:“彆着急,會讓你穿上的。”
就算他不說,我也知道他也想看到我穿着聖潔的婚紗款款地向他走去,而這樣的情景,已經不止一次在我的夢境裡出現過了。
手牽着手進了店裡,服務員熱情的招呼我們坐下,點了很多的串串,肉的,素的,還有一些青菜,老闆送了一瓶飲料,說是開業大酬賓。
等了一會兒就端了上來,看着就十分的有食慾,沾着辣椒吃,渾身馬上就熱氣騰騰了。
“老婆,少吃點辣椒,容易上火。”他給我倒了杯水,我端起一仰脖就咕咕全喝了下去。
朝他開心地笑:“無辣不歡啊。”冬天最適合吃辣了,可以驅走身上的寒氣。
他吃得慢,吃相也十分的優雅,不像我,恨不得狼吞虎嚥的。
吃飽了一路走回去,這個城市的夜晚依舊是流光溢彩的。
再次路過那家婚紗店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擁抱着我:“老婆,喜歡那個婚紗是嗎?”
“還可以吧,後面的拖尾太長了,不倫不類的。”
“你穿一定好看。”他低頭在我耳邊笑着說:“要不我們進去試試。”
我抱住他的腰:“太晚了,不去了。”
走得累了便爬上他的背讓他揹着回去,頭靠在他的肩上迷迷糊糊的時候他說:“老婆,我們辦一個婚禮吧。”
“真的嗎?”
“真的,到時把你的朋友們全請過來,小爺風風光光的把你娶了。”
我感動了,心裡酸甜着:“顏珞,可以嗎?我們真的可以辦婚禮嗎?”
他樂呵呵地笑:“老婆,你是不是傻了,爲什麼不可以,就算不能領證我們也一樣可以辦婚禮,誰規定不能辦的。”
我摟緊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讚賞了一個吻:“老公,你說的對呢。”
就算沒有那張紅紙我們也可以辦婚禮,這是誰也阻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