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別人的錯誤,纔是最大的錯誤。
——章首語。
時值深秋,與秋深別。
“你的身體可能是在排斥那一面。”白露說:“她愛的太深。”
“爲什麼奕不能接受我呢?”
“用情太深的話,你也會和蘇霜淺一樣,迷失。有時候你走到了深淵與地獄的邊緣,能救你的不是愛情,而是你自己。”
……
來到Q省,我們還需要換乘公共汽車,走山路,白露隱匿在人羣中,我也沒再看到她。
李矜儀正在問路。
“沒錯,就是前面了。”我們提起行李繼續前進。
陸秋深的朋友是一位姓周的女作家,她曾經隱居在一座山上的別墅寫作,後來這位作家當了編劇,沒有在回過那個地方。陸秋深回國後,本想找這個朋友,讓她帶自己遊覽一下Q省的山山水水,不過這個周編劇正在忙一部電影,沒法帶他遊玩,所以就把自己的房子給了陸秋深,讓陸秋深自己去遊玩。
這件事誰都不知道,就連李矜儀和葉華予都不知道他回國後藏在哪裡。
我又見到了陸秋深的母親,她好像對兒子的去世並不是那麼關心,她的臉上的悲傷並不多,或許是因爲她足夠堅強吧。
“你們都是秋深的朋友吧。”陸母說:“讓小周帶你們去吧。”
周小姐告訴我們,她在省城時,受過陸秋深幫助,和陸秋深交情不淺。
“我當時聽說他得了癌症,也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可是我們必須學會接受現實,他不打招呼,擺擺手就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也是應他的要求把他葬在這兒嗎?”李矜儀問。
“沒錯,他說這兒的墓地不要錢,隨便找個山頭也就埋了,而且山好水好,不必再麻煩着回老家。”
“唉,這兒也好。”葉華予說:“就是沒想到最後一面也沒見上。”
“就是前面了。”
陸秋深的墓倒是也符合他隨隨便便的性格,簡單的構造,也沒有墓誌銘,碑上就一個陸字。
“他沒有死。他永遠活在我們心裡。”李矜儀說。
……
“什麼都沒留下。連一封信都沒有。”
“讓他去吧。”
……
回到省城之後,我就被叫去開會了。這時的我已經回到了蘇霜淺。
何蔚民險些被刺殺,引起了警局的高度重視,
“還用說嗎,多半就是賞銀獵人乾的。”孫樂說。
“也未必。賞銀獵人只爲錢,沒必要冒風險殺警察這邊的人。”任天泓說:“根據我對他們的瞭解,我覺得這作風也不太像他們。”
“任警官說的有道理。”卡巴格斯基說。
江庭君說:“可是我現在實在想不出別的人,既然敢對警察下手,要麼是我們礙到他們事了,要麼是仇警心理。”
“你們覺得真的是針對警察嗎?”我問。
“難道說……只是針對我?”何蔚民說:“我的社會關係的確比較複雜,得罪的人也有,但是有些人儘管在學術上和我有衝突,但也不至於殺我。”
“我只是這麼猜測而已。不過你還是要小心。”
……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人正在寫東西:
奕,
我們知道你想收手了,這次行動她來替你,你說你放下了,但是真正的放下不是絕口不提,你放不下,但你不想讓蘇霜淺的身份被發現,你們的事情我本不該插手,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愛蘇霜淺,罪和她的區別真的那麼大嗎?既然你在愛情和信仰之間沒法抉擇,那就讓我們替你解決。葉老師不會白死的,你不想報仇但我想,畢竟他是我的老師,這個世界,好人得不到回報,壞人卻得不到懲罰,我早就失望了。所謂信仰,現在誰還在乎?奕,其實以前我是支持你和罪的,我覺得你們纔是一路人。但是現在我相信你的選擇,蘇霜淺和江緣君的確不同,默默無聞地愛着她,或許纔是你一生的歸宿。
奕生最愛。白露。
白露是奕的手下,一名出色的狙擊手,她對奕的愛也是默默無聞,但是她的愛只能停留在暗戀,她願爲他付出一切,白露打開她的懷錶,笑了笑。
……
“怎麼最近沒有看見牛楠?”我問。
“他去J……”甄蘋說:“他去E市老家了。”甄蘋心想:牛楠是去J市調查一年前的事情了,而這件事和陸秋深有關,不能說出來。
“我得拿份檔案。”
“我知道,就是那個涉黑人員名單那一個吧?給你準備好了。”
“任天泓還有趙佩他們呢?”
“你去孫樂那兒看看吧。”甄蘋說:“我忙完也得過去,今天晚上又得開會。”
孫樂、任天泓、趙佩、何蔚民、bug斯基正在查監控。好像是高鐵站的。
“小淺,你快來幫我盯一會,快進一下也行,我得上個廁所去。”孫樂說。
“你去吧。”我問任天泓:“是不是要找那個刺殺何教授的人?”
“沒錯,你看的這個監視器就是其中一個,找可疑人員。”
我對何蔚民說:“你看這個人是嗎?”
“哎!好像是!”
“什麼?我們在這兒看了一個小時了都沒找着,倒是讓你一來就發現了。”
“你看,這個人的皮靴鼓鼓的,可能就是放了槍。”
任天泓盯着電腦看了一會兒,說:“這個人……我好像認識……”
“果然是賞銀獵人!”卡bug斯基說。
“看來我們得放點狠招了。”
“這個賞銀獵人,太囂張了。”趙佩說:“癩蛤蟆屁股上插根雞毛,以爲自己什麼鳥啊!”
任天泓說:“我想起來了,他的確是賞銀獵人,五叔有一個手下,叫震哥,他是震哥的小弟,亮亮。”
“那這樣的話,賞銀獵人可能早就知道我們的動作了,所以現在不止何蔚民很危險,整個重案組都有可能受到他們的針對。”我說:“坐以待斃肯定不行。”
“那看來我們要先下手爲強。”卡巴格斯基說。
……
我和甄蘋出去吃飯的時候都要時刻防範,但是我們沒有特殊任務,不能帶槍,只能帶些防身工具,甄蘋連防狼噴霧都帶着,搞的好像賞銀獵人是個色情集團一樣。
超人酒吧改名爲一九酒吧,我和甄蘋又來到了這個地方,一切開始的地方。
“二位,一樓人滿了,請上二樓。”
“怎麼?不認識我了?”我問。
這個服務員就是曾經被韓宵月綁架過的小李,“蘇小姐,好久不見。你這是來找老闆嗎?”
“不了,我和朋友來喝咖啡。”
“行,那去2樓天台吧,今天天氣不錯,正適合在上面喝咖啡聊天。”
甄蘋說:“那謝謝了。”
我們來到2樓的天台,上面的人不是很多,“小李,我還是老一套。甄甄,你喝什麼?”
“我對這個沒什麼講究,你喝什麼我就喝什麼吧,我相信你的品味是很高大上的。”
“那就乘個2吧。”
“好的,這就去準備。”小李說。
甄蘋問我:“你就是在這兒和他認識的嗎?”
“我和他的故事,不是跟你講過嗎。”
“這裡真是相遇的好地方,你說我會不會也在這裡偶遇帥哥,英雄救美,感覺就像童話一樣。”
人們都以爲別人活在童話裡,其實童話裡的生活並不比現實中好。表面上看他們活的精彩,其實那都是用寂寞換來的。
“這個地方一年前還不是這樣,現在南邊也蓋上了樓,陽臺上連陽光都沒有了。”
“你們沒少在這兒約會吧?”
“不算很多吧。”我說:“這兒人都認識,公然秀恩愛多不好。”
“我看你現在也不傷心了,也能坦然對待了,真好。”
“我不一直很坦然嗎?我一向淡定。”
“淡定”沒說完,對面的樓上掉下來一個東西,我們站起一看,竟然是一個人掉了下來。
“快去看看!”甄蘋說。我們快速離開了酒吧,過馬路去了對面。
……
“警察,讓一下。”我們拿着證件擠進人羣,死者應該是從13樓的樓頂帥下來的。
甄蘋開始疏散人羣,保護現場,以免造成混亂:“靠後點,靠後點。不要拍照,請靠後,我們是警察。”
不過人們的好奇心很強,都忍不住來圍觀。
我往上看去,忽然感覺樓頂好像有一個人影,我定睛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出於職業意識,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不像是簡單的自殺,這個死者身上有酒味,會不會是有人趁他酩酊大醉把他推下來的?我決定上樓看看。
“你留下來,等警局的人來,我上去看看。”我對甄蘋說。
13樓到樓頂需要爬梯子,我爬上去看了看,一個人都沒有,卻有一封遺書,署名是:高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