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梓緋給漁果果講完故事,安頓她睡着以後,直接去了書房。
從蔓園回來,宇文冽就鑽進了書房裡,連晚飯都沒下來吃。回來的路上,他的話也很少,原本就話少的人,突然不說話,就更讓人擔心。
這兩天,崔氏父子的案件被吵得沸沸揚揚。
常梓緋也給胡警官打了電話,瞭解到可能的結果,崔九會執行槍決,但崔坤良應該只是終身禁監。
宇文冽是因爲這樣的處理結果不滿嗎?
“……藍氏那邊,尤其多留意,他們沒這個本事,又這麼能折騰……”
常梓緋推開書房的門,宇文冽正在跟人通電話,看到她進來,立刻掛了電話,眉宇皺的很緊,“爲什麼不先敲門?”責備的語氣很明顯。
“你門沒關,我敲什麼?”常梓緋不知道他又是哪裡出了問題,對她這麼不客氣,她心裡同樣不舒服。
宇文冽也意識到他剛纔說話語氣重了,這女人,現在是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氣不得!
她說這是新時代女人三從四德里面的“四德”。
宇文冽起身,走到門口,拉着她直接回房,“說說你的三從四德,三從是哪三從?”冷硬的語氣秒變討好的語氣。
常梓緋笑望着他,“從不做飯,從不洗碗,從不道歉。”
宇文冽推開房間的門,腦海裡不自覺地把她今天說的三從的內容和她上次說的對比了一下,完全不同!
“你上次說的三從,還記得嗎?從不給漁果果餵飯,從不給漁果果餵飯,從不給漁果果餵飯。”宇文冽很不客氣地揭她的短。
常梓緋笑得不行,她也是被漁果果逼急了才這麼說的。那小傢伙,吃一頓飯,要掉她半斤肉,不知道要浪費她多少口舌。
她這麼說了以後,宇文冽就經常主動來伺候漁果果吃飯了,效果明顯比她好。
常梓緋爬上`牀,想到之前漁果果來之前,宇文冽讓她直接做個甩手掌櫃,她還不服,現在看來,她真的就是一個甩手掌櫃!
這麼一想,她真是羞愧難當啊。
常梓緋閉上眼睛,感覺房間裡的場燈突然滅了,只剩下了壁燈。她有些意外,他今天不看書了?不是還很早?
身後突然就貼着了熟悉的身體。
“只要不耽誤暖牀就行。”宇文冽一如既往地從身後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很快咬住她的耳垂。
常梓緋被他咬住,心裡輕`顫,想起他說的話,很不服氣地反駁他,“你的意思,你娶我就是爲了給你暖`牀?宇文冽,你太過份了……”
他咬得越來越用力,輕抿吮`吸着,讓她全身感覺酥`酥`麻麻的,原本氣惱的話,變得軟綿綿的。
宇文冽放開她,趴在她身上,頭落在牀上,看着她,“這是一方面。主要的,還是我給你暖。魚夫人,我現在要給你暖`牀,你不能拒絕!”
他話音一落,立刻將把她翻轉身來平躺着,吻住她。
常梓緋回味了一下他那句話,他娶她,是爲了給他暖牀,但他確實也在給她暖啊!她激動給什麼勁兒?!
怎麼被他說出來,又像抹了蜜一樣?
問題是,暖牀,要這賣力嗎?
她還擔心他又爲什麼事情不高興,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常梓緋原本還想跟他商量一下,宇文思蔓和冷流川訂婚,他什麼意見?他們要做什麼?還有很多工作上的瑣事。
但眼下,都沒機會說出口了。
沒了崔氏父子這兩個可怕的名字,她也覺得放心了很多。
那就先安心暖`牀吧!
……
第二天,常梓緋起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空了。
常梓緋看了看牀頭櫃上的鬧鐘,才七點!
宇文冽什麼時候又起那麼早?
這種情況,已經很久沒出現了。他又開始忙什麼?
常梓緋也很快爬起來,直接去漁果果的房間,漁果果也已經起來,於阿姨正在給她穿衣服。
漁果果看到她,立刻就站起來,站在於阿姨腿上,扶住她的頭,開始跳得很歡快,一邊叫媽媽,一會兒又叫爸爸。
“於阿姨,她爸爸早晨來過嗎?”常梓緋昨晚睡得很沉,晚上也沒聽到漁果果哭,早上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起來的。
“來過,先生好像六點多就起來了。剛纔離開的時候還來看了一下,現在應該去上班了吧。他說讓夫人你多睡會兒,不要去叫你。”
“那行,今天我去公司。你看着漁果果吃飯。有事給我電話。”常梓緋說完,又回到了自己房間,開始洗刷,換衣服。
她突然很不習慣這種感覺,起來的時候看不到他,他什麼事那麼着急?去上班也不跟她打聲招呼!
常梓緋突然意識到,她什麼時候又變得這麼依賴這個男人?他只是去上個班而已,爲什麼弄得他好像不告而別一樣那麼恐怖。
不告而別?
常梓緋被這個詞嚇了一跳。她猛然就回想起她哥哥離開的那一天,她覺得那是她記憶中最恐怖的一天,“緋兒,哥哥一定會回來……”
結果卻再也沒有回來。
常梓緋匆匆地換好衣服,下樓,連早餐都沒吃,急匆匆地跟漁果果說再見,就驅車去公司。
漁果果已經熟悉於阿姨,所以沒有以前那麼黏人。
是不是,她現在比漁果果都不如?
常梓緋很快就到了公司,結果九點都不到。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早到公司,度完蜜月以後,她的工作時間也變得很自由。尤其是要兼顧盛世華庭酒店,經常往那邊跑。
常梓緋上到頂樓,經過董事長辦公室的時候,門是緊閉的。她想敲門進去,又擔心他們正在開會或什麼的。只能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從她的辦公,立刻就看到了宇文冽坐在辦公室的背影,房間裡好像還有全叔也在。
常梓緋看到他的背影,才鬆了口氣。卻忍不住苦笑,她怎麼像自己在嚇自己呢?
她擡頭看向對面窗戶,心裡仍然有一絲不安。
他們在商量什麼事情,爲什麼要這麼隱蔽?